“唉。”大叔歎息搖頭,朝前走了一步,寬厚帶著薄繭的手,試探性摸了摸她的頭。


    溫暖的手掌覆蓋在頭頂上,一種從未體會到的暖意傳過四肢百骸。


    江長雪顫抖嘴唇,“你?”


    大叔憨厚一笑,“閨女,你要是不嫌棄,等找到思甜,咱們三一起迴家吧。”


    “你和我閨女性格很像,雖然不能給你這種生活質量。岩德斯不是好女孩待的地方,聽叔的,跟我迴家吧。”


    迴,迴家......


    這個字眼離她很遙遠。


    江長雪沉默不語,好一會兒才找迴語言能力。“迴不去了。”


    謝謝你,讓我體會到父愛。


    華國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地,迴去也會被抓迴來,與其冒著背叛梁爺的風險,還不如一早壓抑住內心的躁動。


    這樣就很好。


    “我在這挺好的,叔,我還趕時間,先走了。”她慌不擇路的往前快跑,跑錯方向也沒迴頭。迴家的誘惑力太大,她頂不住啊。


    江長雪自嘲搖頭,將那個肉多的燒餅塞在嘴裏,嚼咽幾下吞了下去,期間卡到嗓子,嗆得鼻子更難受了。


    燒餅是吃不下去了,她捏著照片嗚嗚的哭。


    委屈像是翻湧的潮水,席卷在心頭,她不由自言自語,“我知道我不會有好運氣,用不著你提醒我。”


    “為什麽要救我,還不如直接遞把刀,殺了我得了。”


    “我憑什麽迴家,我有什麽資格?清南被我害的斷了雙手,我就該永遠在這片肮髒的地界,生不如死活著。”


    “活到老死,運氣好了,還有人卷吧卷吧刨個坑,運氣不好也罷,該我受。”


    ......


    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等到了舊樓,她停止哭泣,兩眼眼睛又紅又腫,跟個落了難的小花貓,簡直不能看。


    剛踏進舊樓門檻,迎麵走來幾個人,提醒她梁爺在三樓等了好久,還關切問她怎麽迴事。


    “沒事,你們都去忙吧。”


    江長雪打發了眾人,揉了揉臉頰,提起一口氣推開臥室的門。


    臥室窗簾被拉上,也沒開燈,光線暗,看不清梁爺的表情。


    “梁爺,我迴來了。”


    她躊躇半晌,邁著僵硬的步伐,主動靠近他。心有點虛,比起身體出軌,其實精神出軌才是更可怕的,這是一種無法控製的發展。


    “去哪了。”梁爺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


    “我,您知道的,我每當這個時候都會去買點吃的。”江長雪眼神躲閃,腳步停擱不前。


    “過來。”


    他拍了拍身側的位置。


    她生出一種想要逃離的想法。


    不是她說不過去,梁爺就會一笑了之。


    梁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不容許任何人違背他的意願,掌控欲濃厚。他手臂一伸,輕輕鬆鬆把人拽到床邊,附身壓過去,雙眼意味不明,喃喃道,“讓我檢查一下。”


    檢查?


    ???


    江長雪一頭霧水,懵懂瞪大眼,一臉無措看向他。


    這樣無辜的表情取悅了梁爺,他笑了笑,“檢查一下,我的女人,有沒有背著我幹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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