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粘泥惡心,夾雜著白頭發。


    一臉憔悴,仿佛瞬間老了十多歲。


    原本保養得易的玉手,如老樹皮般幹枯粗糙,繭子遍布,無法抹去的粗劣手紋。


    昔日權勢之家的貴婦人,掌控多人命運的陳常楚,塵土般低賤,命脆的,一隻手就能捏死。


    這樣的畫麵,她該高興的。


    忽略心裏那抹掃興,江長雪擔憂說,“舅媽,最近過得可好?怎麽老的這麽快,瞧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手指附上嫩滑白皙的臉頰,有意無意的炫耀指尖碩大鑽石戒指。


    陳常楚最喜鑽石,每每參與宴會,總得帶上一兩樣鑽石首飾。


    入了監獄,別說鑽石,板磚都見不到,唯一能聊以慰藉的,大概是食堂裏的易拉罐罐頭的拉手吧。


    不出意外的,那張深淺皺紋遍布的濫觴,瞬間染上不甘心。


    成王敗寇,她既然敢主動招惹,就得承擔後果,這是成年人的遊戲,參與沒法輕易下車,輸得起,才是遊戲的生存法則。


    “你滿意了!”


    “舅媽,你也太忘恩負義,除了我,誰還會來探望你,指望王冉晨嗎?”這句話極具嘲諷。


    “閉嘴!”


    王冉晨是她的恥辱,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結婚一年,深愛的男人背叛了她,前腳在她懷裏溫情,提上褲子就到了別的女人床上。


    憑什麽她要給外麵賤女人養孩子,又憑什麽自己的兒子,得叫賤女人的孩子哥哥。


    隻要一想到沒懷孕時,養著別人的孩子,對丈夫出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陰暗日子,心裏的憤怒灼燒她的全部,乃至理智。


    她,在京都條件不差,走哪都是天之嬌女,想要嫁給王珈升被王家人阻止,嫁過去後被丈夫無視,整日在外麵應酬不斷,每天迴家麵對刺鼻又陌生的廉價香水。


    四處碰壁,四處碰壁!


    嘭的聲,陳常楚的雙手撐開,趴伏在玻璃窗上,臉貼近,“知道嗎,我最厭惡你,每天看到你的臉,恨不得撕爛了,踩在腳底下。”


    玻璃被她嘴裏哈的熱氣,一片霧白白的。


    唯一能看清的,是那布滿紅血絲雙目,憤恨,濃鬱的,化不開的仇恨。


    江長雪輕笑,“可你做不到,因為你,失敗了。”三個字,咬的格外清晰,生怕她聽不到似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陳常楚笑的前附後仰,險些從椅子上掉下去。


    “我沒輸,我沒輸!”


    她嘲諷得意,拍著冰涼的大理石桌麵,騰騰騰,一聲聲手掌敲打桌麵的悶聲。


    江長雪望著她的目光,漸漸浮了縷同情。


    “別這麽看著我,我想挖掉你的眼睛。”


    “可你做不到,因為你失敗了。”她攬住披肩,垂眼冷笑。


    有些懷疑為什麽會來到這,純屬浪費時間。


    這句話深深的印在陳常楚的腦海裏,翻騰,發酵,擴大到無法抑製的地步。


    “我說過了,我沒有輸,你會遭到報應的,我就看著,看著你比我先死,跟你那病秧子媽媽一樣,活的辛苦,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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