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山點點頭,放下酒盞,沉吟了一下問道“方才聽兩位提起葉城樊家被滅門之事,不知道兩位可知具體情況?”


    那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低頭思索了片刻,抬起頭來說道:“具體情況我等知之甚少,倒是知道一點零碎的消息。”


    “原是如此,兄台若是無事,可否告知一二?”


    “好說好說。”


    話說半年多前,薛青山帶走了葉城倉庫裏的錢糧後,葉城守衛接到消息後立刻就將葉城完全封死,一家一家,一戶一戶的搜查,可惜沒有找到一絲一毫的線索。


    與此同時,王家家主也接到急報,辭了司馬穹帶著護衛火急火燎的趕迴葉城,再迴到葉城的當天就去樊家問罪,結果被樊噲打成重傷,當天夜裏,樊家突然走水,在眾人反應過來得時候,樊家已被大火吞沒,樊家也是在一夜之間化為廢墟。


    薛青山點點頭,神色有些恍惚,從他們描述中來看,樊噲多半已經和葉城樊家一起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微微歎了口氣,薛青山又問:“時隔半年東陵王才派兵至葉城,此事似乎有些蹊蹺啊,不知兩位有何見解?”


    那兩人輕笑一聲道:“此事倒也算不得蹊蹺,這段時間東陵王轄區暴亂頻發,縱是東陵王的實力也是疲於鎮壓,能在這時調兵實屬鋌而走險了啊。”


    “原來如此,聽說葉城十萬,這樣的大軍或許早就將那劫糧劫財之人給抓獲了吧?”


    薛青山輕笑問道:“這到沒有,不過聽聞已有線索,前些時日葉城太守提兵三萬攻打下轄漳縣,算算時日他也到了一兩日了吧。”


    薛青山瞳孔微微縮了一下,然後趕忙低下頭來,眼中閃過一抹兇光。


    攻打漳縣,王瑾生居然攻打漳縣了,怎麽迴事?難道是消息暴露了嗎?不行,得趕快迴去以漳縣現在的情況,別說三萬就是一萬也難以抵擋啊,不過好在有血影在,以她的實力不說退兵,至少可以抵擋一兩日。


    向那兩人到了個謝後,薛青山就繼續埋頭喝酒吃肉,不過知道了王瑾生提兵攻打漳縣的事情,他的心神就有些不太穩定了,吃飽喝足丟了一個銀錠給店小二後就騎上幽影急急忙忙的往漳縣趕去。


    路上,薛青山都將龍蛇噬魂刀握在了手中,沉聲向幽影說道:“幽影快一點,再快一點,一定要在城破之前趕迴去!”


    幽影晃了晃腦袋,淡然說道:“不用擔心,以我們現在的速度一個時辰之內就可以抵達那裏。”


    薛青山眉頭一皺,道:“雖然我兵力不多,隻有兩千人,但是一個時辰之內想要攻破漳縣也不可能,但那時我就怕……”


    薛青山沒有說到他怕什麽,不過幽影和他心神相連薛青山心中想的什麽幽影都是知道的。


    在薛青山全力趕迴漳縣的時候,漳縣那邊也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


    漳縣城下,布滿了青甲士兵,有步卒,有騎兵,在大軍後方兩麵旗幟迎風招展,大旗之上,紅底黑字上書司馬二字,在其旁邊,略小一點的旗幟上則是書有一個“王”字,在王字大旗下方,一名身穿厚重鎧甲,手持雙錘的中年將領凝神看著不遠處的漳縣,神色之間有些冰冷。


    “大人,時辰差不多了。”


    一位偏將看了看天色,然後對著身旁的中年將領說道。


    那中年將領也是看了看天色,道:“好,爾等隨本太守前去叫陣。”


    那員將領說完,便是撥動馬韁向前方移去。


    此人,正是這支軍隊的主帥,也是葉城的太守,王瑾生!


    漳縣城牆之上,樊城不時抬頭看看天色,待他預算的時間差不多了的時候,果然是看見下方的軍陣出現了變動。


    樊城神色一稟,立刻對著楊英喝道:“傳令下去,全軍戒備,另外,不得私自開啟城門,若是有人靠近城門,不問緣由一概殺無赦!”


    “喏!”


    楊英抱拳一禮下去傳令去了。


    就這這時,敵方軍陣從兩邊分開,數員將領策馬來到陣前。


    王瑾生來到最前方,雙錘高舉,向著漳縣大聲喝道:“樊城何在,還不速速出來答話?”


    城牆之上,樊城皺了皺眉,探出頭來,看了一眼下方,冷冷笑道:“原來是王大人,不知您擺出這麽大的陣仗所為何事啊?”


    “哼1”


    王瑾生哼了一聲,雙錘指著漳縣說道:“樊城,本將勸你速速交出你背後那人和樊煙儀,到時候可以留你一命,若是不然,待城破之時休怪本將不念叔侄情分!”


    城牆之上樊城冷哼一聲,不屑笑道:“王老兒,你少給我說什麽狗屁叔侄情分,你我兩家情況如何你心中自然有數,要本將軍開城投降,你做夢!”


    王瑾生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厲聲喝道:“樊家小兒,你莫要再執迷不悟,不為你自己想想,也要為你已故的發親和樊煙儀想一想吧,若是城破,爾等叛軍亂黨可是都要被殺頭的,我想你也不想樊家就此絕後吧?”


    聽到這一茬,樊城心中就是氣不打一處來,抽出腰間佩劍,指著王瑾生怒神說道;“你少在這裏放屁,家父定是被你殺害,再說,半年之前不就是你王家打算滅我樊家麽?哼,若不是有貴人相助,那夜我樊家就被滅門了,我與家父倒也無所謂,按照張敏君那賤婦的性子,我家小妹怕是第二日就會出現在那煙花之地了吧?”


    王瑾生眉頭一皺,眼中殺機爆閃,哼了一聲,也不打算繼續規勸,向著樊城喊道:“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休怪本將無情了!希望城破之時,你還能這麽囂張!”


    之後,王瑾生撥馬迴到陣中,戰錘對著漳縣一指道:“攻城!”


    在王瑾生命令下達的那一刻,早就做好了攻城準備的將士們就開始行動了,首先,四五架井欄被推了出來,上麵的士兵一個個張弓搭箭,隻要進入了射程,他們的箭雨就會一波接著一波,瘋狂的射向漳縣城牆之上。


    接著,由大將高坤友帶領一支軍隊護持井欄,再然後是一隊隊扛著雲梯的軍士,隻要井欄壓製住了城牆上的兵力,他們就是隨之而上,架上雲梯攀登上這並不高的漳縣城牆。


    樊城神色凝重,手掌緊緊地握著佩劍,沉聲喝道:“進入射程之後不用等待命令,直接給我射,不要讓他們接近城牆!”


    “喏!”


    眾人齊聲應喏。


    很快,井欄距離漳縣的城牆還有一百米了,雙方的弓箭手此刻都是繃緊了神經,隻待距離七十碼的時候就開始放箭。


    漳縣縣衙之中,樊煙儀抱著古琴,有些心神不定的在院落中徘徊,神色之間猶豫非常。


    轉著轉著,她就轉到了縣衙大門除,看了看門口拿著重槍的血龍衛,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鼓起勇氣,抬腳向大門處邁去


    “鏘”的一聲,重槍交接,攔住了樊煙儀的去路,同時,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小姐,樊將軍有令,不得放小姐出門,請小姐迴房休息。”


    “可是我大哥那邊……”


    樊煙儀話音未落,就聽門前兩位血龍衛異口同聲的喝道:“請小姐迴房休息。”


    “我……”


    樊煙儀小嘴張了張,最後是幽幽一歎,退了迴去,在樊煙儀退迴去的時候,重槍也重新分開。


    樊煙儀雖然手持一半血龍衛的控製權,但是她自己並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了也沒用,因為,在這種情況下,血龍衛根本不會聽她的,她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在這種情況下隻有傻子才會聽她的命令將她放出去。


    樊煙儀顯然是不會放棄的,她在大門附近一個隱秘的地方藏了身形,偷偷看了看四方,確定沒人發現她後,輕輕撥弄了一下琴弦。


    “希望可以管用吧。”


    樊煙儀低語一句,就這麽盤坐下來,開始了她的彈奏。


    一道道優美的琴聲傳出,縣衙之中和大門口的兩位血龍衛都是愣了一下,樊煙儀這是幹嘛啊,這個時候了還彈琴,特別是守在門口的那兩人,眼中更是閃爍著疑惑的光芒,剛才她可是準備出去的啊。


    雖然詫異樊煙儀為何在這個時候彈琴,但是也沒有人出來製止,畢竟樊煙儀是主,他們的下人,人家生什麽時候彈琴是人家的自由,再說,能在這個時候聽一首曲子也是不錯的選擇。


    後麵的蔣氏也聽到了樊煙儀的曲子,她皺了皺眉,想要出去看一下樊煙儀為什麽不在自己的房裏彈琴,可是這時,不知為何大腦產生了強烈的眩暈感,,晃了幾下腦袋後,軟倒在床上。


    樊煙儀不停的在彈奏這首曲子,她已經單曲循環了兩遍了,可是自己想要的聲音似乎依然沒有出現。


    就在她心中有些焦急的時候,“叮當”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開始隻有一道,可是很快就有三道傳入了樊煙儀的耳中。


    樊煙儀輕輕吐了一口起,紅潤的小嘴掀起一個動人的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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