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經理還上班?幹什麽呢?”


    “政府公務員,不過碰到他你要小心了,他這人脾氣不大好,咱這塊也除了都沒少挨他批。”


    “為啥不批你?”


    “他敢批”田曉梅賊笑道,“他是我小舅!”


    “那我可得巴結巴結你!”


    有了田曉梅的照顧,木子昂每天都能賺兩百多塊,他盤算著要是照這樣下去這月最少也能拿七千塊,眼下對他來說這可是好大一筆巨款。當然也有讓他不舒服的,那就是田曉梅越來越跟張狗皮膏藥似得纏著他,更離譜的是,前兩天竟然有幾個婦女專程去投送點看他,對他指指點點,評頭論足,想必是她的家人之類的,這讓木子昂感覺更加的不舒服。


    雖然他與慕容垂青有一段時間沒有聯係了,但她已經知道木子昂在生她的氣,時不時地給他的qq上留訊息,甚至通過老大、阿丘等人與他聯係,希望能夠與他重歸於好。其實對於木子昂而言,兩人之間並不存在原諒不原諒的問題,在內心深處他早已不生氣,隻是自己眼下這情形,距離她心目中白馬王子的形象和地位已經漸行漸遠,到如此借此機會分手,免得以後痛苦。


    “小木啊!”


    “經理!”


    “這段時間幹的不錯,”趙經理,趙得柱是縣交通局一小股長,平日說話、做事頗有幾分官樣。


    “都是經理教導的好!”


    “年輕人該拚就得拚,有空一起出去看看電影啥的。”看來木子昂已經過了田曉梅家的麵試關。


    “是是,田姐對應該請,應該請!”木子昂何嚐不曉得趙得柱的意思,可是他對於田曉娟也僅僅是拍拍小馬屁,博得照顧一下而已,僅此而已。


    果不其然,木子昂自從有意拉開與田曉梅的距離不出三天,報應就來了,首先是她故意安排給木子昂一個爛區,不僅活少而且跑的範圍大,耗時長,辛辛苦苦一整天賺了不過一百多一點。


    “嘿嘿,小子,以後有你受的。”幾個投遞員本來就怒木子昂奪了他們的好處,見他落難自然各個幸災樂禍,“你知道以前的小杜咋走的吧,嗬嗬嗬。慢慢受吧。”


    算逑了,少點就少點吧,那也比娶豬八戒他二姐強,木子昂勉強如此安慰自己。


    見木子昂根本不理自己這茬,已經春心萌動的田曉梅當即換了一副嘴臉,對木子昂死纏爛打,上班給他安排最好的地區投遞,每次迴投遞點必定送上各種吃食,下班亦步亦趨,大有咬定青山不放鬆,非其不嫁的架勢。還三番五次的非要拉木子昂迴家吃飯不可,木子昂則打定主意,以不動應萬變,不吃、不喝、不領情、不動心。


    這一日,忙完了一天的活,木子昂累了一身臭汗,但想到又有兩張紅票踹到兜裏,心中還是樂滋滋的,迴家的路上自行車蹬的飛速,遠遠望見爺奶家的燈光更是渾身充滿了力量,然而,剛到樓下便見一個熟悉的龐然大物矗在那裏,頓時心似掉入冰窖一般,躲已經來不及了。


    “木子昂!”田曉娟邁動兩條又短、又粗的大肥腿,扭動著飽滿的,興奮地向他跑了過來,手裏還提著鼓鼓囊囊的兩個大塑料袋,看上去像個笨拙的企鵝。


    “田姐,你這是。。”


    “人家想去看看叔叔跟阿姨,可是,你也知道人家是女孩子啦,眼皮薄,要是貿然進去,叔叔、阿姨問你咱們的關係,不好意思說啦。”


    木子昂隻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般的蠕動,“田姐,你,我...。”


    “走了,墨跡啥呢。”


    爺和奶已經習慣了等孫子迴來一起吃飯,約莫木子昂快迴來了,飯菜便開始張羅上桌,剛準備齊全,木子昂正好開門進來。


    “要吃飯嘞,我還沒吃呢!”田曉梅笑道。


    “衝!這、這、這...”木爺爺跟木奶奶見孫子突然之間帶迴來一個大胖姑娘,一時愣住了。


    “伯父、伯母你們好,我叫田曉梅。”田曉梅接著就是深深一鞠躬。


    你他媽什麽眼神,木子昂心中暗罵道,當即搶先一步介紹,“爺,奶,這是路過咱小區,順便上來看看!”


    “哦,哦,是領導啊,來來一塊吃,一塊吃。”兩位老人見這胖姑娘是孫子的領導,當即熱情招唿。


    “好,恭敬不如從命,惹得木子昂心中一通暗罵,你媽媽的,這位子向來都是你缺教啊。


    果真是,非凡之人必有驚人之處,當田曉娟舉著飯碗傻問還有沒有飯的時候,木子昂再也忍不住了,當即一把拖起她,“田姐,走我們去外麵吃烤串去。”


    “木子昂!你家那個癱子是誰啊!”田曉梅邊往嘴裏劃拉著肉串邊大咧咧地問道。


    要不是覺得她是個女的,木子昂早大耳刮子扇上去了,當即忍著憤怒,冷冷道:“那是我爸。”


    “你爸咋癱了呢?你媽呢?”


    看著田曉梅滿不在乎的表情和極佳的胃口,木子昂無名之火騰騰直冒,他點燃一支煙,重重地吸了一口,冷冷地說道,“田姐,非常感謝你對也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姐姐和恩人對待。”


    “是嗎,”田曉梅的智商確實讓木子昂佩服,這番話不僅沒有讓她生氣,反而興奮了起來,忸怩道,“人家哪有那麽高尚啦,隻要你知道人家的心意就好啦。”


    木子昂瞅著她那肥膩做作的神態,一陣惡心,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截了當地說道,“田姐,而且我也不適合你。”


    “啊,”田曉梅的智商再低,這句話的意思她還是明白的,低低的啊了一聲,便開始埋頭吃東西,吃的很快,很多,不管是辣的、甜的、鹹的還是臭的,逮住什麽就往嘴裏塞什麽,隻看得木子昂和燒烤攤老板及眾食客目瞪口呆。


    “田、田姐!”


    “哇、哇!”田曉梅突然一咧滿是醬料和油汙的大嘴,放聲大哭了起來,木子昂頓時有點手足無措,瞅眾人的眼神,就像是說,嘿,小子,偷腥貪吃給粘上了吧。


    愛咋咋地,“田姐,請自重。”木子昂丟下三百塊錢,起身而去。


    木子昂照常給老爸做全身按摩,他已打定主意明天就辭職,再也不受這份氣了。“爸,來,乖,洗個臉!”木天錚大腦受損,智力隻有三四歲孩子的樣子,行動不便不說還市場發點小脾氣,有時候木子昂不僅哄還要恫嚇才行。


    “嗬嗬嗬,吃、吃、吃!”木天錚吃力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餅幹傻笑著往木子昂嘴裏塞。


    “今兒樓下王婆婆家孫女給他了一塊餅幹,敢情是給衝留著呢。”木奶奶在一旁笑道。


    “爸,”木子昂嘴裏含著已經攥碎的餅幹,眼睛裏濕乎乎的。


    第二天,木子昂照常去上班,木天錚讓他改變了自己的主意,如今的他不是為一個人活著,整個家都需要他去支撐。


    “有些人別不知道好歹,你他媽以為你是誰,老子隨便那隻手都能捏死你。”趙得柱拍著桌子衝著手下的七八個業務員大發雷霆,“給臉不要臉,不想幹給老子滾蛋!”


    不僅木子昂知道,大家夥也都知道他指的是誰,各個冷眼旁觀看木子昂的笑話,大罵了半個小時,趙得柱才揮手示意大家該幹嘛幹嘛去。


    “木子昂,你先留下。”眾人隨即嬉笑著一哄而散。


    屋裏隻剩下趙得柱、田曉梅和木子昂三人,趙得柱點上一支煙,背靠著椅子,翹著二郎腿冷冷地看著木子昂,他身後則立著眼神幽怨的田曉梅,“木子昂!腦子靈活才收留你的。你咋這麽不開竅呢。”


    木子昂早已打定了主意,“趙經理,非常感謝您給自打來了以後,沒偷過一次懶,全心全意用實際行動迴報您!”


    “草,你小子,揣著明白裝糊塗是吧!”趙得柱雖是個小股長,但卻管著客運處,那些大大小小的司機無一不是把他當太上皇對待,見木子昂不哼不哈的應付自己,當即火冒三丈。


    “曉梅對你一往情深,你不樂意也就罷了,還傷害她,你他媽是男人嗎?”


    “趙經理,我敢對天發誓從沒有傷害過她。”


    “你,你不樂意跟我談朋友就是傷害我。”田曉梅急道。


    趙得柱滿以為田曉梅向他訴苦說木子昂欺負她,說明兩人之間有了一定的既定事實,沒想到竟是這個,心中當即罵道,你個傻丫頭,嘴上卻道,“瞅著你忠厚老實,卻欺騙女孩子的感情,你是爺們不,有點責任心沒。”


    趙得柱唾沫橫飛,訓斥木子昂就跟訓斥一條狗似的,要擱以前不大耳刮子扇他,自己就不姓木,可事到如今,也算是江湖落難,為了這個家能忍則忍,木子昂額頭上青筋暴起,緊咬後槽牙一言不發。


    “草,你知道老子的背景不,隻要h縣就得抖了抖,敢欺負老子外甥女的人還沒出生呢。”見木子昂神情不悅,一言不發,趙得柱更是火冒三丈,破口大罵。


    “趙經理,不過有些事講究個緣分,俗話說強扭...”


    “就愛你。”田曉梅突然撲了上來。


    木子昂大吃一驚,當即往旁邊一躍,“撲通,轟隆!”田曉梅二百多斤的身子一下子便撲到了快件堆裏,“媽啊,哇,哇!”


    “木子昂!”趙得柱勃然大怒,狠狠地一拍桌子,惡狠狠地指著他道:“你小子活得不耐煩是吧,給我滾!滾!滾!”


    “既然這樣,請把這個月的帳給我走人!”


    “媽的,還想要錢,欺負,我還沒跟你要錢呢。”


    一聽木子昂跟他要錢,趙得柱瞪著倆大眼珠子,上前就推了他一把,“告訴你,曉梅要是有點什麽事,老子饒不了你。”


    木子昂當即用手輕輕一撥,當他的手擋開,冷冷道,“趙經理,這個月底薪給我五千塊的提成就算了。”


    “哼!”木子昂用手一擋,趙得柱立即感覺到他手上有股子無法抗拒的力量傳來,當即冷哼一聲,“好,好,你小子有種,老子這就給你拿錢。”


    說著摸起手機,喝道:“大王,你們幾個來我店裏一趟。”


    這是要找幫手啊,木子昂青筋暴動,眼中精芒一閃,順手從桌子上拿起一把水果刀,“你,你,你要幹什麽。”趙得柱跟田曉梅見木子昂目露兇光,麵色猙獰,顫聲道。


    “趙經理,沒偷奸耍滑過一次,這點錢是既然你不用結清賬也是應該的。”


    “你、你、你別亂來。”


    木子昂冷哼一聲,右手一揚,隻見寒光一閃,手中的水果刀已而出,“當”的一聲深深嵌入窗欞上,一隻蟑螂立時斃命刀下...。


    捏著用汗賺來的五千塊錢,路過一家高檔服裝店的櫥窗,望著裏麵渾身黝黑的自己,木子昂百感交集,真是人生變化無常。


    “滴答滴,滴答滴,”手機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爺?”


    “衝!你、你迴來一趟吧。”


    “咋了?”木子昂心中一驚。


    木子昂老遠就見樓下警燈閃爍,這讓他幾乎一路以衝刺的速度衝了過來,人叢中見爺奶及老爸都安然無恙,才略略地放下心來。“爺,奶!”


    “衝!你迴來了!”自從木子昂迴來後,他儼然已經成了這個家裏拿主意的人,木爺爺見他迴來忙上前說道,“咱家讓人砸了。”


    “砸了?傷到人沒有?”


    “幸虧我跟你奶帶著你爸去買菜了。”正說著兩名警察掕著三四塊半截的板磚從樓內走了出來。


    “警官什麽情況?”


    其中一位警官掃了木子昂一眼,“你是?”


    “被砸的是我家。”


    那警官掃了木子昂一眼,“你是不是惹到人了?”


    木子昂的腦袋嗡一下就大了,趙得柱你他媽給老子等著。“沒,沒有啊!”


    “這裏是老樓區,裏麵沒有安裝監控,因此你們都迴去仔細考慮一下,有什麽線索及時跟我們聯係。”


    “好,謝謝警官。”木子昂手裏捏著半拉板磚,心中怒火中燒,手上不由自主的一用力,“嘩!”板磚竟然給捏碎了。


    整整一天,老兩口都是在提心吊膽中度過的,甚至盤算著要把床給挪到不靠窗的客廳裏去,木子昂看著擔驚受怕的老兩口,漸漸地冷靜了下來,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自己倒是無所謂,可是爺奶和老爸不得不考慮,但願他們砸了窗戶後,不會再鬧事了。


    “嘩啦!”晚上八點多鍾,一家人正看著電視,隻聽一聲巨響,窗戶上破了一個大洞,半拉板磚猶自在地板上滾動,老兩口嚇的大叫一聲。


    “趴下,趴下!”木子昂一躍而起,撲向輪椅上的木天錚,迅速將他推到牆角,緊接著又把兩位老人拖到牆角處。


    “嘩啦!”“嘩啦!”又是兩聲巨響。


    “爺奶,你們別動!”木子昂眼神中精光閃爍,一個前滾翻撲到門前,緊接著拉開門衝了出去。


    從三樓到一樓木子昂用了不到三秒的時間,五十米開外昏黃的路燈下兩個黑影正在倉皇逃竄,他當即攢勁追趕,剛邁出兩步,就覺得腳下一陣冰涼,原來倉促之間竟然沒有穿鞋子。


    “站住!”木子昂身形毫不停頓,暴喝一聲,繼續拔腿追趕。


    兩條黑影出了小區沿著街道一直向不遠處的公園跑去,那裏樹叢茂密,更有大批健身、遛彎的人,屬於絕佳的脫身之地。


    木子昂隻覺得耳邊風聲颼颼,心中的暴怒化作無窮勁力,與黑影之間的距離也迅速由五十米變為三十米,二十米,十米,眼瞅著就要逮住這倆使下三濫招數的家夥。突然,半路裏殺出一個程咬金,一對小兩口用嬰兒車推著孩子出來遛彎,兩人隻顧說笑卻不料被其中一人一把搶了過去,對著木子昂猛地推了過來,“啊!!!”路人頓時一片驚唿。


    木子昂眼瞅著嬰兒車迎麵衝來,躲自然容易,不過車子就會衝到身後車水馬龍的街上,而要是撞上去以自己的慣性不免對裏麵的小寶寶造成傷害。說時遲那時快,隻見木子昂左腳側蹬,身體登時向右側來了一個騰空翻,剛好躲開了衝過來的嬰兒車,在重重摔在柏油路上的時候,他又及時伸出左腳勾住了車子,一輛疾馳的轎車緊擦著嬰兒車而過,當真是萬分兇險。


    “啊!”路人又是一聲驚唿,劇烈的疼痛讓木子昂幾乎昏過去,但見黑影又跑出去二三十米,立即鋼牙一咬,飛身躍起,忍痛繼續追。


    路人見這幾人一前一後飛奔而來,各個明哲保身,紛紛躲閃在一旁看熱鬧,眼瞅著兩人就要逃進人群密集的公園。突然,跑在最前麵的那人橫刺裏踉踉蹌蹌數步,最終撲通一聲撞翻了路邊的垃圾桶,摔倒在地,另外一人登時一愣,緊接著也捂著腦袋蹲了下去。


    “唿!唿!”木子昂手臂上被磨掉了一大塊皮,血不斷往外滲,腳底下更早已鮮血淋漓。


    見他追上來,那兩人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剛想跑,“啪、啪!”兩個啤酒瓶子飛了過來,準確無誤地砸到兩人的後背上,又將他倆放到在地。


    “謝,謝,謝幾位大哥。”木子昂追到近前,搖搖晃晃地衝著旁邊大排檔幾位幫忙的食客道謝。


    “喲,小兄弟是你啊。”一個平頭、馬臉,脖子上掛著黃澄澄的鏈子,手上纏著一大串佛珠的中年男子高聲叫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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