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呸!”疤痕臉啐了口唾沫,將上衣甩掉,露出黝黑的上身。“呀啊~”大喝一聲衝了過來。


    木子昂見他身材魁梧,膀大腰圓,不好跟他力拚,眼見他衝到眼前,當即腰間一用力,一個燕子小側翻閃在了右邊。“好!”猴子等人拍手大叫。


    疤痕臉一抬眼不見了木子昂的身影,當時雙拳變雙爪,去抓木子昂,卻不料木子昂早已先他一步,左掌推在了他的左肘上,緊接著右腳踢中他的左膝蓋。“恩!”疤痕臉肉糙皮厚,吃了痛悶哼一聲,兩隻大拳頭好似鐵錘,連番出擊,如暴風驟雨一般打向木子昂,根本不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得木子昂隻能左躲右閃。


    “啊!”疤痕臉見已得木子昂步步後退,暴喝一聲,縱身跳起飛起一腳。


    “來的好!”人在空中一則控製不住平衡,隻需極小的力就能改變力道的方向,二則使不太上勁,容易露出了空擋,木子昂當即閃電般的伸出右手在他腳上一扒拉。


    “哎呀!”疤痕臉當場轉了九十度,踉踉蹌蹌著陸,還未站穩就覺得屁股上一股力道傳來,“蹬蹬瞪,”“撲通”一聲紮進了一位民工大嫂褲襠裏。


    “啪!啪!”民工大嫂又羞又氣,當場賞了他兩大耳刮子,“找你媽去。”


    “老子宰了你。”疤痕臉惱羞成怒,順手抓過一個瓦刀又衝了過來。


    “小九!”木應龍等人大吃一驚,剛要抄家夥,隻見眼前人影一晃,木子昂已經柔身切了上去。


    “啊,啊,啊”疤痕臉慘叫三聲,眾人還沒看明白咋迴事,他已仰麵倒地,等他從地上爬起來,滿口鮮血,“呸!”一枚牙齒被吐了出來。


    原來剛才木子昂趁他立勢未穩,一記上勾拳打在了他的左下頜,一記左勾拳打在了他的右下肋,緊接著又飛膝頂在了他的小腹上,要不是木子昂手下留情,此刻他的老二早灰飛煙滅了。這一連串的動作,迅速、敏捷一氣嗬成,竟沒人看清楚是怎麽迴事,就連木應龍也不禁一愣。


    “好!”“小九,好樣的!”猴子等人拍著巴掌大叫。


    “你...啊!”疤痕臉倒在地上,剛舉起瓦刀,就感覺手腕一疼,瓦刀脫手而出。


    “趙哥!”他的幾個伴當驚唿一聲,抄著家夥想上前相幫,但見猴子等人拿著家夥怒目相視,隨即焉在當場不敢動彈。


    木子昂迴頭看了木應龍一眼,見他麵無表情地看著疤痕臉,心中一橫,撿起瓦刀向疤痕臉走了過去。


    “九哥,九哥!”欺軟怕硬向來都是小混混的生存法則,疤痕臉知道今天要是不服軟,非吃大虧不可,“有,有話好說,小弟有眼無珠,有眼無珠!”


    木子昂很希望木應龍此時能夠喊一聲住手,但是沒有,看來今天非要給疤痕臉留一點記號不可。他死死的盯著疤痕臉,從那雙驚恐的臉中,他感到了一絲悲憫,也感到了來自身後的一絲殺氣。


    “住手,住手,住手!”一個衣冠楚楚的禿頂中年人,慌裏慌張的從院子外跑了進來。“九哥,九哥。”


    木子昂舉著瓦刀,迴頭看著木應龍,“九哥,九哥!”禿頂臉上堆著笑,手裏忙不迭地給木應龍及眾兄弟們遞煙。“九哥,算了,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李老板!”木應龍笑著接過遞過來的香煙。


    “啪!”禿頂趕緊遞上火,他心中不由得長出一口氣,這說明木應龍已經打算給自己這個麵子了。自己能在這裏開這個勞務中介全憑各方麵都能照顧倒,因此今天無論是那一方受了傷害,最終受傷害的還是自己。“九哥,以後兄弟這場子全憑九哥照顧。”


    “好說,好說!”木應龍笑的很開心,“趙哥,以後想在這混口飯吃,兄弟歡迎,不過吃飯要憑個人的力氣,小九,扶趙哥起來。”


    木應龍就這樣成了勞務中介裏當仁不讓的老大,他沒有像疤痕臉一樣每人抽份子錢,不過李老板卻從十塊錢中抽了兩塊給他,這是後話。這件事也讓木子昂從內心對自己的這位大哥有了重新的認識,他變了,變得有點可怕,有點冷地讓人寒顫!


    “小九,你咋來這了呢?”木應龍安排了個大排擋聚餐,大家灌著啤酒,吃著豬頭肉,放肆地聊著今天的事。


    “嗬嗬,趁著暑假出來曆練曆練!”木子昂之所以不想說出自己真實的目的,其中的一個原因是不知道這事準不準成,怕把他們給牽扯進去了。


    “曆練也不用來這地方,這可不是你們大學生來的地。”鋼鏰為人就跟他的綽號一樣,說話嘎嘣脆,不過沒什麽主見。


    “嗬嗬,權當鍛煉身體,體驗基層生活,大哥,你們怎麽到了這兒了。”上次一別,木子昂一直跟木應龍有聯係,上次聽說他們幾個在一處建築工地打工。


    “草,別說了,媽的,上次哥幾個在那個工地被黑心的工頭給坑了,加班不給加班費,還亂扣工錢。”豹子灌啤酒,怒氣衝衝道:“哥幾個揍了那家夥一頓,閃了!”


    在這過程中木應龍一直笑而不語,他舉起酒杯,“兄弟們,為了小九,幹一個!”


    “幹!”八隻杯子“嘩啦一聲”碰到了一起。


    “籲,”木應龍點了一支煙,笑盈盈地看著木子昂,“行啊,這段日子兄弟們還直念叨你呢,暑假就擱這待著吧,反正這兒以後是咱哥們說了算。”


    “行,我聽大哥的。”


    “小九,打個圈,打個圈!”“打個圈!”猴子等人開始起哄。


    “嗬嗬嗬,打就打,大哥,我先敬你!”


    晚上木子昂沒有迴宿舍,再說喝大了也迴不去,就跟著木應龍他們滾了一夜。房子在b市的棚戶區,上個世紀的舊樓,三十幾平的房子,沒有床,直接在地上打地鋪,唯一帶響的是個25寸的彩電,隻能收有限的幾個台,不過收拾的倒還很幹淨,鞋子,杯子擺成了一溜,大家儼然保持了部隊的優良作風。


    第二天,去上工的時候,勞務市場裏已經站滿了二百多號人,全都靜靜地等著木應龍安排出工,勞務中介的那個少婦拿了一些用工的單子給他。


    “李老歪,你帶十個人去四號地鐵站找馬經理。”


    “韓木匠,你挑五個手腳麻利的去向陽路8天假日酒店找張經理。”


    “韓姐,三十個姐們去冷藏廠!”


    “十個泥瓦工!”


    “扛包的去二十個!”


    木子昂相當地佩服木應龍,簡直就是一個管理天才,二百多號人竟然安排的井井有條,而且根據工種、勞動強度的不同進行了細致的分配,眾人都很滿意。


    “大哥,就自己剩下了。


    “這些活都太累了,你先歇歇,今天就陪哥嘮嘮嗑!”木應龍腰扭了,也沒有去上工,盡管他現在已經不需要上工了。


    “嗬嗬,行。”木子昂掃了一眼工作條,沒發現有涼爽的任務。


    到了下午,場子裏還有三四十人在等活,他們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的,有時候找不到人,有時候又沒活幹,不過活也會突然找上門來。


    “九哥,小九哥!喝茶!”少婦一臉的笑,將兩杯龍井端給兩人,不過從她的臉上可以看出,她搞不明白,為啥木應龍叫九哥,這毛頭小子也被人稱為九哥。“又來了個活!涼爽那邊要幾個人去搬麻包!”


    “哦,”木應龍正眼也沒瞧她一眼,看了看工作條,“大劉!”


    “哎,九哥!”一個正在紮金花的赤膊大漢應聲而起,“叫上六七個人去涼爽那邊。”


    “好嘞!”


    “大哥,我也去活動活動吧。”


    “嗬嗬嗬,你去幹啥,一個麻包近二百斤呢。”木應龍笑道。


    “憋的慌,跟著去玩玩唄。”


    “嗬嗬嗬,行,去玩玩吧,別硬抗啊,小心閃了腰。”少婦已經主動湊到他身後,給他按摩了起來。


    “好嘞,劉哥等跑了出去。


    箱櫃車緩緩地倒進了院子裏,“抓緊啊!”一個胖保安大聲吆喝著。


    “小九哥!”大劉賠笑道,“待會你上車抬包,要是累了知會一聲,渴了這裏有剛沏的鐵觀音!”


    “嗬嗬,劉哥,行,我聽你安排!”


    櫃門一打開,頓時有一股糧食發黴的味道撲鼻而來,木子昂皺了皺眉頭,跟大劉跳了上去。


    “兄們呢,加把勁啊。”


    “哎呦呦啊。”


    “看腳下啊!”


    “哎呦呦啊。”


    “慢起身呢!”


    “哎呦呦啊。”


    “挨個排啊,碼起來啊。”...


    勞動者的號子遠比那麽個流行歌曲聽得過癮,大劉大聲吆喝著號子,眾人齊聲相和,就是流汗也讓人痛快淋漓,而木子昂的心思卻不在這裏,他心中默默記著麻包的數目,二百包,一包二百斤,就是四萬斤,二十噸。麻包裏麵有襯袋,看不到裏麵到底裝得是什麽,聞上去有股子黴味,上麵印著一行字,不過已經模糊不清。


    “小九哥,歇會吧!”木子昂沒參加過這麽繁重的勞動,很快衣服便別汗水濕透了,大劉見狀立即招唿一個同伴上來替他。


    “嗬嗬,好,籲!”木子昂直了直酸疼的腰,跳下車,漫不經心的向倉庫走去。


    盡管開著燈,但是倉庫裏麵還是有些幽暗,五百多平的地方整整齊齊的碼放著許多麻包,木子昂粗粗地估算了一下,至少有三四百噸,到處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黴味。


    順著幽暗的過道,木子昂四處瞧看著,他發現在倉庫的東南角上還有一個門,看樣子原料的出貨口,他環顧了一下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到他,於是緊走幾步向那邊摸了過去。


    “幹啥的!”突然黑影中閃出一個人來,暴喝一聲,嚇了他一跳。


    “啊!想必是涼爽的職工。


    “這哪裏有廁所,上外麵去!”那人警惕地掃了木子昂一眼。


    “這麽大黴味,你們在這受得了嗎?”


    “出去,出去!”


    “好,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借口換衣服,木子昂跟木應龍打了個招唿,早早迴了學校,路上他順便去了趟電子市場,置辦了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冰爽裏麵很有可能存在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當務之急是要拿到證據,另外這些原料是從哪裏來的呢?麻包上那行字寫的又是什麽呢?一天下來,渾身酸疼,他輾轉反側了半夜,才在下半夜混混睡去,早上一睜眼已經是九點多了。


    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木子昂匆匆趕往勞務市場,木應龍那裏已經把上午的活早派完了,正喝著茶,享受著少婦的按摩。


    “大哥!”木子昂將一罐極品龍井放桌上。


    “花錢買這幹嘛!”木應龍頭也不抬道。


    “嗬嗬,宿舍哥們的,他迴家了,合該咱哥們享受。”


    “昨晚咋樣?受不受得了。”


    “還行!還有活嗎?”


    “沒了,娟子,給小九倒茶!”少婦應聲而去,才短短一天的功夫,娟子都叫上了,不由得木子昂不猜測這倆人之間的關係。


    木子昂隨手拿過派工單,見冰爽的工已經派出去了,心中有些懊悔,“大哥,再有涼爽的活,我就不信扛不起二十個麻包!”


    “嗬嗬嗬!你跟麻包較什麽勁!”


    直到第四天,木子昂才再次有了去涼爽的機會,這一次是小妹韋水忠帶人去的,“小九,你在裏麵指揮他們碼包就行,別沾手了。”


    “忠哥,哪用的著指揮,顯然是韋水忠照顧他。


    “讓你去,你就去。”


    “好,謝謝,忠哥!”


    木子昂盯著碼了一會包,便裝作若無其事地開始四處溜達,走到一處幽暗處,四下裏看看了沒有人,迅速從兜裏掏出小刀,衝著一個麻包捅了下去,“呲啦!”一聲輕響,麻包被劃開了一個小口,一股子黴味衝了出來,木子昂伸手一掏,抓出一把帶著大塊黴斑,甚至已經有些板結的花生。


    果然存在問題,木子昂心中暗道,緊接著又劃開了幾個麻包,裏麵有綠豆、紅豆、豇豆等等,全部都已經黴變,他分別裝了一點在口袋裏,然後向出料口走去。


    “幹啥的?”兩名藍裝工人正在用小推車,往車間裏推麻包,見有人從倉庫裏走了出來,不禁一愣。


    “你好,你好,身上的衣服油膩不堪,已經民工的不能再民工了。


    “啥事?”


    “那邊的貨台碼的差不多了,我找找看還有沒有空餘的地方碼放!”木子昂說著丟給他們一人一支南京。


    “就這兒吧!”其中一人指著出料口旁邊的一塊地方道,離出料口越近,對他們而言越輕鬆。


    “好嘞,兄弟們,碼完那邊,往這邊碼!”木子昂高聲叫道。“大哥,還是你們舒服啊,拿著工資,享受著五險一金,活又不累!”


    “舒服個屁啊,冬天的時候四班三倒,現在兩班兩倒,就這麻包一個班我倆就得弄一兩百件!”


    “消耗這麽大呢,你們廠可賺大發了。”


    “嗬嗬,還行,還行。”


    “大哥來,再續上一支。”


    “不抽了不抽了,待會還要送料呢。”


    “嗬嗬,大哥商量個事唄。”木子昂掏出大半盒南京塞到其中一人手中。


    “幹啥,別,別,啥事!”一番推辭後,那人還是欣然接受了。


    “你看天挺熱的,給兄弟們幾隻雪糕唄。”


    “哈哈哈哈哈哈。”兩人笑的很曖昧,讓木子昂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哥們,“你們整天搬貨也看到了,你敢吃?不怕吃壞肚子,嗬嗬嗬。”


    “不至於,不至於吧,我可是一直吃你家的雪糕嘞!”


    “哥勸你還是別吃了。”兩人狡黠的一笑,推起小車走了。


    看看貨快搬完了,木子昂又跟貨車司機聊了起來,“師傅,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呢。”


    “l縣向陽鎮。”


    “夠遠啊!”


    “那可不,每天一趟,天不亮就得上路,到家也得半夜了。”司機打著哈欠道。


    “你們辛苦雖辛苦,錢也不少賺呢。”


    “累啊,幾年下來腰椎間盤突出,什麽毛病都有了。”


    “你們那地方產這玩意?量不少啊。”


    “當地有個國家級糧庫,都是從那拉的。”


    “國家糧庫也往外賣?”


    “草,這年頭餓死膽小,撐死膽大的,其中的事就你不知道。有一年總理去當官的當場就毛了爪,連夜從周邊的幾大糧庫和私人企業調糧,到了,不僅沒事,還升了官,你說這事有理說嗎?”司機嘴裏總是有驚人的爆料。


    “走了,走了!”麻包搬運完畢,保安驅趕著眾人...


    迴到住地,木子昂顯得十分興奮,今天的收獲不少,首先可以確定原料的來源,他上網查了一下,向陽鎮果真有座國家級儲備糧庫,由此可見,司機所說非假;其次工人的話及自己親眼所見,可以證明原料的確存在問題。沒想到這樣一個響當當的品牌竟然幹這麽齷齪的事,眼下還需的就是原料被直接使用的過程,這才是最要命的證據。


    第五次去涼爽的時候,木子昂已經跟裏麵的保安和工人稱兄道弟了,他就是有這種本事,無論在什麽場合都不怯場,都能玩的轉,都能遞上話。


    “二叔!”木子昂將一支煙丟給一個上了點年紀的工人,“今天咋又是你的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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