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郡主,唐夫人迴府後沒多久就給甄家女眷遞了拜帖,至於那個院子屬下已經遵從郡主的吩咐放了一副死囚的屍體在那邊,臉上已經麵目全非看不出樣子了,唐夫人派去的人沒有懷疑,直接埋了。”


    趙顏敲著桌子思索:“茲事體大,唐夫人也不是傻子,遲六說什麽就聽什麽,不過看樣子是遲六背後所謂的主子想利用唐夫人對付甄家。誰不知道唐夫人愛子如命,一個母親為兒子報仇,可是什麽都做得出來。就算是甄家,隻要有證據有手段,也不是不能搞垮。”


    “問題是唐凱的死八成不是甄家做的,唐夫人去甄家拜訪了,難道幕後之人不怕,唐夫人發現真相?”唐仲堯不是很理解為什麽要如此大費周章對付甄家。


    “怕是幕後之人的身份有些特殊了,無法直接揭發甄家,對付甄家,所以大費周章設下這個連環套,就是想借唐夫人的手扳倒甄家,所以無論唐夫人去或者不去,他們都會想辦法讓唐夫人相信就是甄家害死的唐凱。我反倒奇怪這幕後之人的手筆,肯定是想要對付甄家,但是為什麽呢?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甄太師久居高位,甄家背後肯定也不幹淨,但是無仇無恨幕後之人絕對不會這樣布局設計甄家,這樣看來倒是可以從甄家仇人這一方麵推測幕後之人。一個與甄家有大仇,又手段高明,有一定身份的人。”


    “這倒是不失為是個好方法,如果查出來是甄家自己作死,我倒沒什麽阻攔的必要,隻需如實上報便是。如果甄家在這件事上是被陷害的,我也決不會讓人利用。”趙顏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唐仲堯暗自納悶,趙王爺是怎麽覺得自己女兒隻是略有頑劣,這趙顏外表和氣質上的確是傲氣貴氣都有。但無論行事還是言談,都不像個從小金尊玉貴嬌養的郡主,反倒有些江湖人的做派。難不成趙王妃還留了勢力暗中教導她不成?


    唐仲堯雖心存疑惑,但也沒有表露出來,而是順著趙顏的話接話道:“現在事情已經比較明了,有三種情況,要麽是甄家勾結魔教傷害孫家和唐家,奪取前朝藏寶圖,蓄意謀反。要麽是有人陷害,唐家孫家都是陷害甄家者幹的,甚至前朝寶藏也是那個幕後之人的手筆。又或者他們各有問題。”


    “這世上哪是非黑即白的,怕就怕這三分真七分假的局。好比現在唐夫人調查甄家,八成會發現甄家二少夫人的異常,而這種異常放在平時不會如何,放在現在就會變成更多的猜忌和懷疑。隻需一些證據,她就會如人所願的動手對付甄家。”趙顏按了按眉頭。


    “光是猜想也沒辦法去判斷甄家都和幕後之人都各自做了什麽,要是在順水推舟下去,怕是甄家要承擔所以罪責了。”唐仲堯看了一眼趙顏。


    “自然不能坐以待斃,所以我決定把所有的事情分開查,一樁樁的,該是誰的鍋就是誰背。”趙顏不帶一絲感情的開口,這樣子倒像唐仲堯的二叔,唐仲堯小時候最害怕的就是二叔了,為人嚴格,公正,不徇私情。唐仲堯小時候比現在還要頑劣,有喜歡到處皮,沒少受到二叔的責備,現在一想,都沒辦法直視趙顏了。


    “那你打算從何著手?”


    “從哪開始就從哪盤算?”


    “鬥毆案?有意思,郡主看來是查到了什麽。”


    “這個案子拖的夠久了,本郡主可沒什麽耐心,是時候給三家一個交代了。”


    【蜀州】


    “交出信物!還能留你一個全屍,否則就讓你嚐嚐我們聖教的手段!”


    “聖教膽子愈發大了,竟然敢出現在大魏朝境內,我還以為早在二十年前,聖教就沒有一個有種的。怎麽我母親沒有告訴你們,什麽狗屁信物早就被你們苗疆的王族搶走了麽?”


    趙染也算是倒黴,拿到那藥後沒走多久就碰上了一個穿著奇特的女子,她看到這女子的一瞬間就知道八成是衝自己來的,於是什麽話都沒說就往樹林裏跑,結果不知道這女子有什麽古怪,屢屢看破她的蹤跡。


    趙染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沒覺得有啥異常,在第三次被尋到後就懶得再跑了,直接停到樹邊倚著樹和女子對峙了起來。


    這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這女子竟然是苗疆聖教的,由於趙染和趙顏母親的一些緣故。她們二人早就對苗疆有所了解,苗疆皇族和聖教關係奇特,互相製衡又互相依靠。趙染一開始就想去苗疆看看,能不能查到一些關於母親的事或者是另一件事,但是兩國現在雖說處於和平狀態,趙染作為一個郡主也是沒有辦法直接去苗疆的。


    如今看來不僅她們姐妹二人想調查苗疆,苗疆那邊也沒打算放過她們。


    “找死!這時候竟然還想挑撥聖教和王族!”那女子聽了趙染的話後顯得氣憤不已,直接飛身過來,一鞭子就要抽中趙染。


    趙染也不是傻的,任她打,隨然她從小不怎麽喜歡武術輕功之類的,但是有個沉迷武功的姐姐,自保的招式還是有兩招的。不過看這樣子也躲不了幾下,實力過於懸殊了。


    好在趙染留了一手,一邊接招那女子的攻擊,一邊開口:“我都說了信物不在我身上,真是吃飽了撐的來找我,王族如果真的幹幹淨淨,怎麽當初要抓走我母親?更奇怪的事,我姐從小穩重,有什麽東西也是放她那邊。你們怎麽不敢去京城找她?依我看你們也別叫什麽聖教了,叫慫包教吧!”


    那女子氣得臉都漲紅了,本來就淩厲的招式更是狠狠的砸向趙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你以為你姐姐在京城就安然無恙了麽?你們這些叛徒的野種,一個都別想逃!”


    “嘶!什麽叛徒?你們簡直腦子有病,我母親是大魏子民,倒了八輩子血黴才碰到你們那個黑心肝的什麽聖教,現在還裝模作樣的來對付兩個小女孩,真真是不要臉至極!呸。”趙染一個沒躲過就挨了一鞭子,胳膊直接被抽出血了,這時趙染注意到她鞭子上竟然還有暗刺!於是本來故意惹怒對方的話就說的更難聽了,“我看你這樣子也不過四十歲,長著一副不錯的皮囊,臉色和脾氣卻臭成這個樣子,你在苗疆肯定過得不好吧!是不是經常被同門排擠,所以才跑到我們大魏朝來。說什麽為了苗疆,我看是你們上頭也覺得你不堪一用,到大魏朝來送死正好。”


    “我殺了你!”


    “說你蠢還是真蠢,你早就說了要殺我了,還說還說,像個傻子似的。”


    那女子氣急了,就在趙染又一次躲開時,突然她一陣頭暈,“你給我下了毒?!怎麽可能?你什麽時候做的?”


    趙染盡管手臂受傷了,卻仍舊笑得一臉純良:“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麽?風水輪流轉啊,現在要死的人是你才對。”


    “你要做什麽?你敢殺我?”


    “我有什麽不敢的?是你要殺我在先,我還不能還手了,嗬,你做夢呢?”趙染嘲諷的看著她。


    然後在她徹底暈倒後,搜了她全身,一些銀錢,瓶瓶罐罐的,八成是傷藥之類的。聖教有三脈,一脈專精於蠱毒之術,一脈專精於祭祀占卜之術,還有一脈則是專於各種武術。


    趙染也算運氣好,沒碰到善於蠱毒之術的,不然就她這點手段早被解決了,趙染不客氣的搜羅了她身上的全部物品,包括那個該死的鞭子。


    但是趙染也沒有真的動手殺了她,一方麵留著她還有用處,另一方麵趙染沒有殺過人,也不想殺人。雖然在江湖上說這樣的話有些矯情,但是趙染寧願廢了敵人的武功,也不願直接動手殺人。正好她最近研究了不少藥粉,什麽加強版瀉藥,癢癢粉,諸如此類的一股腦的全用在了她身上,死倒是不會死,但肯定活的不好受。也算是為自己受的傷報仇了,搞定了一切事後,趙染就繼續上路去萬毒門了,路上還找了家驛站傳了封信給趙顏,告訴她苗疆之事。


    當趙染再一次遇到苗疆的人的時候,已經是三日後了。


    趙染看著不遠處被折磨的瘦了一圈的苗疆女子,又看了一眼自己包紮好的傷口,默默感慨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了,都是她神經病自找。


    趙染早就猜到他們苗疆不會隻派了這麽一個人來,於是暗中觀察著,然而,躲的開一時躲不開一世。


    趙染最終還是被他們的人發現了,一番逃亡之下,竟然走到了死路ーー懸崖。


    她看著麵前的萬丈深淵,一陣腿軟,前有追兵後有懸崖,看過無數個話本的趙染情感上覺得如果跳崖的話,未必會死,還有可能得到什麽武林秘籍之類的,成為像第五澄那樣的存在。


    但是理智告訴她,那都是話本,都是騙人的,所以當苗疆的人追上來時,她很乖巧的看向他們,然後表示自己合作,帶他們去找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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