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迴琴團長的辦公室,許歸期正準備窩在沙發裏小眯了一會兒,又聽見了敲門聲。


    “請進。”


    琴將厚厚的一遝文件壘成小山,堆到桌角,然後才對門外的騎士吩咐道。


    西風騎士團團長的辦公室大門被第二次打開,領路的騎士對身後的人做出“請進”的手勢。


    琴和許歸期都站起來,迎接自璃月遠來的客人。


    場麵很是和諧,主賓盡誼。


    看起來,龍災貌似並沒有給這場外交事件帶來什麽麻煩。


    使者中領頭是個漂亮姑娘,也是天權星的人,凝光的手下,叫漁晚。她和許歸期有過幾麵之緣,聊起來也不會冷場。


    場麵是組織的很漂亮,雙方的客套話也說了不少,隻有許歸期垮著小貓批臉,對於幾人的垃圾話左耳進右耳出,隻在別人注意到他的時候他才重新堆起笑容。


    這些都差不多是他和凱亞說過的漂亮話,聽著沒意思。


    琴團長的擔憂是多餘的。璃月是帶著誠意來談的,來的人也好商量。


    在合作意向的方麵達成一致後,雙方又敲定了一些細節。太陽爬過樹梢,穿過玻璃的陽光也換了個方向,漁晚幾人起身告辭。許歸期也站起來,準備開溜。


    城裏最大的酒店,已經被敬愛的至冬客人們包下來了,所以琴隻得給他們準備騎士團名下的房子,以備休憩。


    “沒問題的,琴團長。


    至少我將來再來,住進歌德大酒店的時候,也能幫忙灑掃一番。”


    漁晚有所暗示,也很有風度的迴答,讓琴笑了起來。


    “蒙德隨時歡迎你們。”


    在騎士團門外,漁晚輕輕拉住許歸期。


    “麻煩占用你幾分鍾時間,小期。”


    “都是同事,不談麻煩。”


    許歸期已經完成了現階段的任務,在各個大人物麵前刷了個臉熟,免得以後犯事兒了沒人撈。所以他現在想找點其他的樂子,以前被他嫌棄鳥不拉屎的雪山,現在看來,竟是個不錯的去處。


    所以剛才他才顯得有些急躁,漫不經心的。


    但如果是同事找他,許歸期還是有必要認真一下。


    工作嘛(賺摩拉嘛),都是為璃月做貢獻,麻煩一下不打緊。


    “這是你家裏給你的信,另一封是來自萬文集舍的。”


    漁晚從懷裏掏出來兩封信交給他,許歸期接過來,露出遺憾的表情。


    “啊?沒有工作安排嗎?”


    “噗嗤——我之前聽司裏傳言,說你是個工作狂,現在看來傳言非虛。”


    漁晚掩唇輕笑,許歸期尷尬地撓撓頭,他不怎麽喜歡工作,隻是手頭缺摩拉罷了。


    但這事又不好意思說,他隻好閉口不答。


    “說起司裏,我倒是想起來了,我來之前,吳棱先生托我向你問安。”


    “噢,算他有良心。”


    “還有玉衡星大人,天權星大人,天璣星大人......


    好多大人物都托我問你,問你什麽時候玩夠了迴去?”


    許歸期拆信的動作一滯,然後重新慢悠悠地動起來。漁晚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怎麽,想說算他們有良心?”


    “可不敢在背後隨便編排領導!”


    許歸期嘴上這麽說,可臉上一點緊張的樣子都沒有,還笑嘻嘻的。


    “以前也沒見你這麽老實......快拆看看看吧,我專門去新月軒找到你父親,看他有沒有什麽吩咐,要我帶給你。”


    許歸期拆開信,薄薄的兩頁信紙上多是許安禾的嘮叨,看的他一陣頭大。


    他將信紙折疊,捏在手裏,“我這麽久沒迴信,老爹他......表情怎麽樣?”


    “許先生倒是沒生氣,很平靜。”


    漁晚指尖繞著臉頰旁的碎發,仔細迴憶,“可你妹妹好像心情不太好,隔著兩間房都能聽見她在廚房裏的剁肉聲。


    那氣勢,嘖嘖,案板恐怕都要碎掉了吧。”


    許歸期眼皮一跳,“無妨,小丫頭,不懂事,漁晚姐別跟她一般見識。”


    漁晚隻是略帶調侃地看著他,不再多言。


    “喔對,還有,那個,萬文集舍......”


    許歸期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將那封來自萬文集舍的信拆開的勇氣。


    “唔,我可是專門去芳姐那看了看呢,我一提起言輕老師怎麽斷更了,她的臉‘唰’的一下就黑下來了。


    你放心,芳姐寫給你的信被複印了許多封,她打算大麵積撒網。我隻是拿了其中一封,她不會知道你的行蹤的。”


    許歸期的臉色陰晴不定,“芳姐懸賞我了沒有?”


    “猜對啦,但是沒有獎勵!”


    漁晚展開雙臂歡唿,“你的狗頭高達六十萬摩拉,別誤會,冒險家協會的委托單上寫的就是‘你的狗頭’。


    那本來是你將來的稿費,但用來懸賞你的下落了,這是芳姐親口跟我說的。”


    “兩個常燃火種的價錢......”


    許歸期捂住心口,那種心痛到不能唿吸的感覺又迴來了。怪他,雖然來到蒙德後有一段還算清閑的日子,但他就是懶得動筆趕稿。


    唉——


    許歸期歎了口氣,但他立馬又反應過來了,好像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


    “你怎麽知道我的筆名?”


    “這我可不能告訴你,我答應過吳棱先生一定要保密的。”


    許歸期看著漁晚狡黠的笑容,發現自己之前對她的印象是錯的,這姑娘跳脫得很!


    明明之前在凝光麵前,還有剛剛和琴的交談中,她的言行舉止都很優雅得體的。


    他想了一會兒,將兩封信揣進懷裏。


    “多謝,等我迴去請你吃飯。”


    “不客氣,在你家新月軒就好,正宗的月菜好貴。”


    “那得幫我把吳棱騙過來,我想揍他一頓。”


    “得咧!”


    ......


    和那個難纏的姑娘告別後,許歸期迴到家裏,把一張相片從抽屜裏拿出來,小心翼翼地塞進家裏寄來的信封裏。


    老爹的信,和那張相片貼在一起,安靜地躺在信封裏。


    這張相片的整體采光不太好,勉強能看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好像是一個長方體。上麵還刻上了字跡,也隻能看清幾個稍大一點的字,是“艾菲娜”。


    昨天,許歸期就在想,自己遲早會離開璃月的,那就沒法常來看看母親了,怎麽辦?


    讓我們感謝這片大地上最偉大的發明之一,留影機!


    當時,許歸期想到這裏,立刻將腰上從不離身的留影機取下來,拍了張照。


    喻情於物,很有璃月特色的表達方式。母親心細如發,在璃月生活了這麽多年,大概也能理解吧。


    反觀那封來自萬文集舍的信封,被許歸期壓在茶壺下麵。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拆開它。


    許歸期守在壁爐旁,還沒等他將熱水燒開,屋門就被敲響。


    “篤篤篤——”


    “誰呀?”


    許歸期有些警覺,現在有些晚了,他的朋友們大概不會在這個時間點來找他,而他又剛剛去歌德大酒店毀了二十幾把火槍......


    “這裏是許歸期先生的住所嗎?我是查爾斯,”天使的饋贈“的櫃員查爾斯。”


    許歸期認出了他的聲音,心中的提防散了大半。


    他緩緩將門推開,探出腦袋。


    “有什麽事嗎?”


    “很抱歉這麽晚來打擾您,客人。”


    查爾斯朝他微微躬身,“我們酒館來了個吟遊詩人,喝了不少,但在那之後他說他沒有摩拉來付賬。


    在他半醉半醒的時候,提到了你的名字,說他是你的朋友......”


    許歸期扶額,“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撈他。”


    查爾斯緊鎖的眉毛舒展開來,“謝謝體諒,那家夥真能喝......我不得不提醒您,他欠下的債可不少。”


    許歸期數摩拉的動作一頓,他突然就不想去了。


    他背過身,惡狠狠地吐槽。


    “沒活兒就去咬打火機,不要硬整,可惡的巴巴芙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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