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趕到崇明寺時,戰士們已經貼好了對聯,掛上了寺裏留下的紅燈籠,兩個帳篷上也貼了福字,到處洋溢著新年的氣息。


    看到他們來了,小戰士們都很高興,熱情地喊著:“斌哥新年好!瑞姐新年好!子涵妹妹新年好!可可新年好!”


    宋衛平聽到動靜,走了出來,接過可可,讓他們趕緊進去暖和。


    一家人剛走進院子裏,大明興衝衝地跑出來,看到子涵,眼睛都笑眯了。


    子涵走到跟前,臉紅紅的,把他拉到一個角落,遞給他一個袋子,大明一看是一條圍巾和帽子,高興得手舞足蹈,跑到宿舍裏藏起來。


    張瑞一臉抓住自家娃早戀的表情,氣唿唿地對宋衛平說:“管好你們家大明,我們家子涵才多大啊?”


    宋衛平看著張瑞一副自己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樣子,對著懷裏的可可說:“你媽怕豬拱了白菜……那白菜大了,可不就招人惦記嗎?”


    大家進了正殿,屋子裏很暖和,炊事班的戰士們已經開始炒菜了,香味飄得整個院子裏都是。小戰士們已經收拾好大供桌,在上麵擀皮、包餃子。


    李斌和張瑞一起幫忙包餃子,張瑞還豪氣地拿出一把金瓜子包在餃子裏,圖個好彩頭。子涵也和大明一起進屋幫忙,宋衛平誰也沒管,抱著可可舉高高……


    炊事班班長邱實是北省人,做菜很是利索,味道那更是沒得說。小戰士端著一盆一盆的菜往屋子的大桌上擺。


    什麽蔥爆山羊肉、東北殺豬菜、麻辣兔丁、紅燒排骨、醬肘子、小野雞燉蘑菇、爆炒麅子肉、椒鹽丸子、紅燒肉、酸辣土豆絲、拔絲地瓜、地三鮮、蜜汁南瓜、拌黃瓜、蜜汁黃金豆腐、燒大腸……


    等餃子都包好了,就放在院子的油布上凍著。戰士們開始清理桌子,五六個桌子並在一起,上麵放著一盆盆硬菜。


    幾個連長在戰士們分發飲料。等大廚把幾籠子大白饅頭端上來以後,大家都舉起了飲料說著祝福語,互相幹杯,希望災情早日過去,大家越過越好。


    “單……吧……”宋衛平懷裏的可可,非常給力的來了句,大家都哄堂大笑起來。


    徐猛帶著小戰士在大門外點燃了鞭炮,一陣陣鞭炮聲響起,辭舊迎新,大吉大利……


    沒有凳子,戰士們規矩地拿著自己的碗用勺子打菜、拿饅頭,有的坐在床上吃,有的蹲在那裏吃……邱班長的手藝真是太讚了!


    大明和子涵一人端了一碗菜,坐在一個床上吃飯。張瑞咬著饅頭,惡狠狠地盯著大明——這是準備媳婦養成記?


    宋衛平鐵漢柔情,端著邱實特意蒸的雞蛋,一口一口喂著可可,時不時拿紙巾幫她擦嘴。李斌和副團長鄭誌強、小劉蹲在牆角侃大山……


    吃過飯菜,小戰士們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收拾得幹幹淨淨,東西也都歸置好了。


    大家就圍在溫暖的房間,唱起了詞句有力、旋律昂揚軍歌——


    “……風在怒號!軍號響!唱革命歌曲多麽繚亮!同誌們整齊步法奔赴祖國的邊疆,同誌們整齊步法奔赴祖國的戰場……”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我家就在岸上住,聽慣了艄公的號子……”


    “風煙滾滾唱英雄,四麵青山側耳聽側耳聽,晴天響雷敲金鼓,大海揚波作和聲,人民戰士驅虎豹……”


    歌聲剛剛停止,院子裏就傳來了一陣掌聲和一聲渾厚的誇讚聲:“這才是我們花國的好兒郎啊!不氣餒不放棄,勇往直前……”


    隨著棉簾子的掀起,一個50多歲穿著軍大衣、帶著雷鋒帽的軍人走了進來,身邊站立著門外站崗的小戰士,身後跟著十幾個同樣打扮的軍人,其中還有郭團長。


    宋衛平看到中年軍人,把可可遞給站在身側的小劉,整了整軍裝,走到跟前敬了個軍禮:“師長好!”


    其他小戰士也全部敬禮,異口同聲地說:“師長好!”


    師長楊軍成欣慰的擺擺手:“各位戰士們新年好!”


    看到從小劉懷裏接過可可的張瑞,還有李斌和子涵,麵露微笑。


    宋衛平介紹:“這是我妹妹張瑞和他丈夫李斌,小妹妹子涵,我的外甥女可可。他們來和我們一起過除夕。”


    “師長,他這個妹子和她哥一樣厲害,一個人打了一頭成年野豬呢!”跟著一起過來的郭團長讚歎道。


    “好……好……好啊,衛平可是我們軍中最年輕的團長,立功無數。我記得他還是重點院校的畢業生,棄筆從戎的英雄。她妹妹也是巾幗須眉啊!”說完讚賞的點著頭。


    楊軍成走到張瑞跟前,看著滴溜著眼珠,好奇看著自己的可可,突然,咧著小白牙對自己笑,不由得大笑起來,摸了摸她的小手。


    他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從軍裝口袋裏拿出一個金色的紀念章,放在可可的手心裏。可可抓得緊緊的,一副小財迷樣,身後的軍官們都笑了起來。


    楊軍成又簡單的詢問了戰士們的生活、訓練、物資情況……就帶著這些軍官擺手離開了,宋衛平跟著走了出去……


    “衛平,經過大天災後,我們部隊官兵損失慘重,你的老搭檔陳政委也在海嘯中喪命。我希望你們能夠想盡一切辦法,保存軍隊有生力量……”


    宋衛平返迴時,炊事班的戰士已經燒水準備煮餃子。大家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有才藝的戰士開始表演各自的才藝……


    宋衛平走到可可麵前:“小家夥,你比舅舅厲害,這可是一枚一級紀念章啊!”


    餃子煮熟後,所有戰士都細細品嚐,吃出金瓜子的小戰士,都高興地跳著展示……看著這群年輕鮮活的戰士們,張瑞也是心潮澎湃……


    準備離開時,宋衛平遞給她一個袋子,裏麵是一件狐狸皮大衣,是戰士們送給她的新年禮物,張瑞眼眶有些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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