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裴上元被推進這間拘留室時,裏麵的五人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除了一個五大三粗的和倒在地上的卷毛,其他人都留著奇行怪狀的發型,還染著五顏六色的發色,乍一看還以為是葬愛家族聚集地。


    雖然這些家夥都沒有顯露出自己的能力,但在裴上元的眼中,他們身體中的能量場卻是清晰可見。


    比如五大三粗的那個,能量場都聚集在手臂上,想必臂力一定過人。


    再比如地上的那個卷毛,能量場集中在頭部,不是精神力強大就是有著特殊能力。


    正如小說中常見的那樣,每個新來的可憐人都會被拘留室裏的老大欺負,地上的卷毛看來就是那個倒黴蛋。


    當然,裴上元可不認為自己會成為下一個卷毛。


    說實話隻要這幾個葬愛家族的能力不太棘手,在這樣狹窄的室內再來幾個也不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這幾個家夥雖然看著挺嚇人的,可實際年齡都不大,即使是帶頭的大彪哥估摸著也就二十出頭。


    見大彪哥嘲諷了幾句卷毛後向自己走來,裴上元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我是魚嘴口的大彪,不知兄弟什麽來頭?”


    “青州科大的學生。”


    “原來是個文化人,不知道你這是犯了什麽事?”


    “殺人。”


    裴上元是個老實人,平日了不愛說謊話,今天被抓進來的確是殺了人,被問起來自然也是實話是說。


    不過,顯然其他幾人對這個迴答不甚滿意。其中一個彩虹毛色的當即就跳了出來,囉裏吧嗦一頓嚷嚷。


    裴上元沒什麽心情聽他廢話,也就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好像是在說自己吹牛,怎麽可能殺了人還待在這裏。


    這種言論氣得裴上元想要吐血,但轉念一想這些家夥可能都沒讀過幾年書,不知道判刑前都是被關押在拘留室裏的。


    算了算了,不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奈何這個彩虹毛不依不饒,又廢話了一句後徑直衝了過來,手上還冒出了一團暗紅色的火焰。


    抱歉,說成“團”其實是抬舉了他,實際上那火焰隻薄薄一層覆蓋在手上,看起來就像是街頭魔術一樣。


    總之,對裴上元而言,毫無威懾力。


    “瞧見了小子?吃小爺一記九天神火掌!”


    說罷,彩虹毛一掌拍來,掌風帶著熱量直奔裴上元的麵門。


    感受著那隻手上的溫度,裴上元撇撇嘴,側身伸手捉住他的手腕,同時一腳踢向腳踝,緊接著輕描淡寫地隨手一扔,這個彩虹毛便在空中旋轉幾圈,隨後跌落至地麵,頗有幾分武俠劇中被一刀砍翻的龍套的風采。


    另一個發型神似綠毛龜的家夥見彩虹毛被打,大吼一聲連踢數腳,覺得氣勢已經差不多了,便開始撂狠話:“小子,在你蒼龍爺爺麵前,你居然還敢造次,看腿!”


    看著綠毛龜滿是破綻地踹過來,裴上元不由捏了把汗。


    這破綻,簡單一腳就能成太監啊!不行,一定要克製住自己的欲望!


    撩陰不便,裴上元隻好繼續側身閃避,可就在他閃避的瞬間,綠毛龜的腿突然伸長了一截,隨後橫掃了過去。


    再看他的能量場,皆是集中在雙腿之上,再觀這突然伸長的腿,裴上元頓時明白了這是怎麽一迴事。


    原來這家夥的能力是伸長雙腿!


    嗯,或許用來偷襲很不錯,可若是論硬碰硬,那就差了點了。


    舉手抬臂輕鬆地擋下這一腿後,另一隻胳膊對著他的腿關節往上一撩,腿部吃痛再加上重心不穩,綠毛龜就這麽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葬愛家族還剩下一個人,但看在彩虹毛和綠毛龜都隻一招就敗下陣來,顫顫巍巍地站在大彪身後,不敢探出頭。


    切,真慫。


    不多時,彩虹毛和綠毛龜也緩了過來,兩人起身相視一看,也縮到了大彪的背後。


    這個家夥看著老實,沒想到卻是個狠人。


    大彪見三人都有些懼怕精壯小夥,自己作為名頭最大的也不好不做聲,沒辦法隻好再次問道:“敢問並肩子也是合子上的朋友?”


    裴上元一聽,呦嗬,連切口都擺上了,當即迴複道:“不才,勉強算是個黑皮。你呢,掛子行那支的?”


    “拉掛子。”


    掛子行指的是練家子,問他是那支的就是在問他是做哪一行當。大彪說他是拉掛子,也就是保鏢。


    “摘瓢把子沒?”


    “不敢。”


    聽他說沒殺過人,裴上元也沒有懷疑。


    一來,報切口求的就是個真,謊報是大忌,大彪既然報了想必也知道規矩;二來,大彪要是真殺了人,就憑特殊部門的監管力度早就把他逮起來了,哪裏會在這拘留室裏見到他。


    “行了,別說什麽黑話了,怪難受的。哥幾個剛對不住了,下手重了的話等出去我請你們擼一頓燒烤。”


    棒子加大棗才是王道,更何況這些家夥都是能力者,就算是地痞流氓混的估計也不會差,有些時候用得到。


    至於這幾個家夥的人品,裴上元自然是不信的。可劍還有兩刃呢,用得好倒也不怕。


    “那就謝過小兄弟了,不過……小兄弟你真是殺人進來的?”


    “有人在街上鬧事,我出手做了。因為不是一個部門,身份核實需要點時間,所以暫時被關在這裏了。對了,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幾人七嘴八舌地將自己犯的錯大致說了一遍,裴上元心中也有了數。


    這幾個其實都是在魚嘴口混的,跟人打架見了血,被抓進來拘留幾天。


    “見血了才拘留幾天,夠輕啊。”裴上元瞥了眼大彪,心中不免疑惑。


    “那些家夥是外來的,櫻島人。聽說是來搗亂的,路上喝了點就,抓著姑娘發酒瘋,湊巧被我們遇上,打了一頓。”


    見事情原來是這樣,裴上元也不多話,指向地上的卷毛:“你是犯了什麽錯?”


    “這家夥是偷車!是個賊!”


    一提到這個不思進取的家夥,大彪心裏就來氣,也不知他何來的優越感。


    裴上元沒管大彪,繼續問卷毛:“你的能力很奇怪嘛,能量場都聚集在腦子裏,是精神力者?”


    卷毛坐在地上麵無表情地瞥了眼裴上元,換了個姿勢繼續看天花板。


    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裴上元隻好從頭開始打聽:“你叫什麽?”


    “周某。”


    “某?”


    “就叫周某。”


    得了,起這名字的人也是夠奇葩的。


    “你是哪裏人?”


    周某沒有迴答,依舊呆愣愣地看著天花板。


    綠毛龜見他這樣,氣不打一處來,正欲上前教訓幾句,卻是被裴上元攔了下來。


    “他不想說就算了,我還有事要問你們。”


    “您問,您問。”


    綠毛龜現在對裴上元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剛剛那一下他在平日裏的街鬥時那可是無往不利,就算被化解對方也得花一番功夫。


    哪像今天,他還沒看清這個精瘦小夥做什麽,自己就倒在地上了。


    “你們都是魚嘴口的吧?我問你們,王老六認識嗎?”


    起先大彪報家門的時候裴上元還沒想起來這一茬,直到後來裴上元才想起來林青峰曾經私下裏說過,王老六所在的組織之前在魚嘴口活動。


    至於問大彪他們,純粹是裴上元心血來潮,他可不認為大彪能認識販賣槍支的組織。


    不料,這話剛問出口,大彪的神情突然一變。


    有戲!


    果不其然,四人麵麵相覷一會兒後,大彪清了清嗓子:“軍爺知道了?”


    “販賣槍支倒是知道,但你說的知道卻是不知道。”


    大彪是個精明人,盡管裴上元說的像繞口令,但他依然明白了裴上元的意思。


    “販賣槍支我不敢多話,但是和櫻島人勾結卻是真的!那批櫻島人,據說就是要和王老六所在的組織做交易。不過因為被我們撞見了,所以交易暫緩。我們在這拘留。那些櫻島人因為身份問題有些優待,沒和我們在一起。”


    “哦?居然還有這樣的事,你跟我仔細說說!”


    就在大彪和裴上元談論王老六所在的組織的時候,角蜂解剖室內,兩個工作人員正對著一排屍體發愁。


    這是晚上剛送來的屍體,上頭說了,必須要在明天中午之前將屍體報告交上去,好評判殺人兇手的破壞力。


    一連解剖兩人後,兩個工作人員也有點吃不消。惡心不惡心倒是另外的事,主要是餓了。


    “走,吃大腸去!”


    將一具屍體的內髒填進去後,一個工作人員罵罵咧咧地摘掉手套:“明明在休假,一個電話就被叫過來了。我剛和老丈人喝上兩盅啊,那盤辣白菜大腸還沒動筷子呢!”


    另一個工作人員聞言也是放下了手上的工具:“行吧,我也餓了。誒,電腦要不要關?”


    “不用,反正這裏也沒人來,怕甚。”


    就這樣,兩名工作人員邊聊天便關上解剖室的門,臨走前還不忘關了燈。


    而在他們走後不久,一個屍袋突然鼓動,緊接著一隻手艱難地從拉鏈口探了出來。


    這屍體,居然活了!


    伴隨著一陣喘息聲,拉鏈被裏麵的人拉開,一張滿是血汙的臉露了出來。


    正是那林青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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