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荒拿著這珠子,竟是一口吞了下去,隨即對著談鬼燈二人說道:“我現在要閉關煉化這玄虺的精元,你們便在外麵幫我護法吧!”


    不再廢話,他便是盤膝坐下自行運功了。


    而談鬼燈和宛晟月,便也不再逗留,一同出去了,來到洞外,談鬼燈便對宛晟月囑咐道:“你先迴去吧!再過幾天就該是你選婿的日了,你身為巫族聖女,你的男人日後便是繼承我這族長之位的,茲事體大,這幾天你就好好在屋子裏呆著吧!”


    說罷!談鬼燈便盤膝坐在了這洞口,不再去管宛晟月了。


    “是,族長!”宛晟月應聲答道,她的眼中卻是忽然閃過一絲淒涼。


    她隻是一女子,正值大好年華,自然也是如同其他女子一般對愛情之事充滿了憧憬,但命運卻不能掌握在她自己手中,從小被族長選中做了巫族聖女,長這麽大以來除了族中人,相處最多的,也就是這島上的那些毒蟲了。


    如今好不容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卻沒想到還是要以族中利益為先,曾幾何時,她不止一次的幻想過會與自己真心喜歡的人一起攜手同行,穿過落雁修竹,看過月升日暮。


    但她知道這都是不可能實現的,巫族裏的這些男人都喜歡她,但在她看來他們之所以會喜歡自己,不為別的,隻為屆時能繼承族長之位,也許是從小過著封閉的生活,所以才讓她變得不容易相信別人。


    滿懷著惆悵,她迴到了部落,巫族人的裝束都很豔麗,男人們頭上裹著包巾,穿著裙子一般的衣服,就連褲子都是十分寬大,兩邊兒有口袋,一直深到褲腳,左邊的用來裝自己的一尺多長的鐮刀一樣的彎刀或者短劍,而右邊通常會裝著一些零碎物件,比如竹笛或者一把竹子葉等,巫族人喜好音樂,隨意他們褲兜裏麵從來不缺能吹奏的東西,如果實在沒有,他們索性就直接三三兩兩放聲高歌,有時也會跳舞,他們的歌舞大多是表達心情,或者向心愛的姑娘表白。


    而女人們,她們也是彩裙婀娜,巫族的姑娘們從小到大都不會去修剪自己的頭發,任由它們生長,她們也很愛惜自己的一頭長發,每天都會花費好長時間清洗,更不會在頭上穿戴任何裝飾,她們的長發天生就很秀麗,一般都會在脖子上纏上幾圈,就像圍巾一樣,由於南國常年天氣比較寒冷,所以她們的皮膚都十分白皙,即便是上了年紀的婦人皮膚也是極好,因此她們也不會去化妝,天賜的清容,是不需要任何修飾的。


    除了這些,住的屋子也是用竹子修建,家具什麽也都是竹子做的,這南島上除了毒蟲以外,最多的,也就是竹子了,這也是南島唯一沒毒的植物。


    宛晟月剛迴到家進了屋,緊跟著便進來了兩個人,這左邊這個長得是人高馬大,看著十分威猛,他叫敕休,是北邊“飛擎部落”首領敕桑的兒子,說起來這“飛擎部落”與宛晟月所在的“止泉部落”一直以來都是敵對狀態,但這敕休卻偏偏喜歡上了宛晟月,但宛晟月也是生性高傲之人,再加上自己又是巫族聖女,所以她豈會看得上敕休這種紈絝。


    不過族長談鬼燈他隻專心於煉毒,對於這種部落間的爭鬥,他一般也不會管,尤其是對於敕休這種部落首領的兒子,即便他騷擾宛晟月,隻要沒對宛晟月構成威脅,談鬼燈便不會管,即便管了,也不過是教訓幾句罷了。


    在敕休跟前的那個小跟班就是敕休的忠實走狗——睢朗,他對於敕休可真算得上是比狗還忠誠,哪怕敕休讓他去吃屎,想必他也會吃的很開心。


    “你們又來做什麽?這裏不歡迎你們。”宛晟月斥了一句,連看都懶得去看敕休,便是要朝屋子裏去,但下一刻,她便被突然從後麵繞到她前麵的敕休給擋住了。


    敕休嬉皮笑臉的說:“晟月妹子,你可別介啊!你說哥哥跟你也算是從小青梅竹馬了,我……”


    “誰跟你青梅竹馬啊!”敕休還沒說完,宛晟月便打斷他,有些煩躁的說:“你快走吧!我要睡了。”邊說著,她直接繞過敕休又朝著屋裏走去。


    這時敕休突然衝上來一把便是關上了她的房門,還一臉無辜的說:“哎呦好妹妹呦!你說你,哥哥這麽多年來每天都來看你,可你卻總是各種理由,這好不容易見上一次,你讓哥哥怎麽忍心不多看看你呢!”說著,他竟是撩起了宛晟月一縷長發湊在鼻尖深深嗅了起來,一臉的享受。


    宛晟月生氣的一把拽迴自己的頭發,斥道:“敕休,我好歹也是本族聖女,所以我勸你放尊重點,不然我可就要告訴族長了。”她死死瞪著敕休,一雙眼睛似乎都要噴出火來。


    見她拿出族長來壓自己,敕休頓時也是臉色鐵青,說道:“宛晟月,別跟我來這套,你以為你是誰啊!還聖女,我告訴你,過幾天的選婿大會,我到要看看誰敢跟我爭,所以你現在最好對我放尊重點,不染到時候入了嫁給我出了什麽事你可別怪我。”


    “你混蛋!”宛晟月這下真是怒的忍不住了,直接抬手一巴掌甩了過來,但敕休也不是吃素的,這個“飛擎部落”第一勇士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隨意的探手一抓便是抓住了宛晟月的手腕,宛晟月抽不出手,又是一腳正朝著敕休的襠部狠狠踢了上去,卻又被敕休雙腿一夾給將她的腳夾住了,於是兩人便以一個奇怪的姿勢站著。


    “嘿嘿嘿!”敕休得意的笑著,一首抓著宛晟月的手腕,一手便在她手腕上摸了起來,一臉表情可謂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還一邊說著:“真滑呀!我都要忍不住的現在就想的到你了。”


    下一刻,他果然是大膽的伸手襲向了宛晟月被自己夾住的腿上。


    可就在這時,突如其來的另一隻手卻抓住了敕休的手,敕休頓時暴躁的轉過頭剛想開罵,但一看來人,他頓時就止住了,但還是一臉不屑的說:“阿亓術,你敢管我的事兒?”雖然他說的這麽硬氣,但還是放開了宛晟月。


    來人是一個長得高高瘦瘦,眉目俊秀的小夥子,乃是宛晟月的侍衛,他也是“止泉部落”第一勇士,所以敕休才能忍住怒火放開宛晟月。


    想這敕休平日裏在部落橫行,連“止泉部落”首領司冥都不放在眼裏,但在阿亓術麵前,因為他自己打不過人家,所以才會不敢那麽放肆。


    阿亓術同樣的也放開了敕休,他看了看宛晟月,見她沒事,這才鬆了口氣。


    “喂,我問你話呢!”見對方不理會自己,敕休頓時有些生氣了,雖然他不敢跟阿亓術動手,但論起身份,他是部落首領的兒子,而阿亓術呢!從小是個孤兒,被司冥收在身邊做了宛晟月的侍衛,所以敕休光用身份也是能將阿亓術壓的死死的,再加上阿亓術他天性比較內斂,所以也不敢得罪敕休。


    還有一點再說明一下,這個宛晟月呢!要說起來她還不算是土生的巫族人,她的父母本是南沙的商人,出海的時候遭遇了海浪,司冥是在海邊飄著的一個木盆裏把宛晟月撿迴來的,然後談鬼燈發現宛晟月根骨不錯便讓她做了聖女。


    阿亓術對著敕休,將手掌伸出,掌心向內,右掌疊在左掌上,手心蓋著眉頭恭敬的朝著敕休行了個禮,這是巫族的行禮方式,他們認為“眉頭”和“黴頭”屬於同音,所以行禮鞠躬的時候會用手擋住自己眉頭,至於這手心手背的擺放,人用手的時候習慣用右手所以右手在上,手背屬陽,手心屬陰,對活人行禮是手背朝人,對於死去的人,那自然是手心朝外了。


    深深鞠了一躬,阿亓術直起身來,放下了雙手,依舊是畢恭畢敬,說道:“敕休少爺,小姐說的對,她乃本族聖女,所以,還請敕休少爺不要再像剛才那樣對待小姐。”


    “少跟我廢話。”敕休看著他,可謂是越看越來氣,指著阿亓術的鼻子說道:“我看你小子是不是喜歡晟月妹妹?我看你才是相對晟月妹妹圖謀不軌。”


    “你說什麽呢!”不等阿亓術說話,宛晟月便已經忍不住開口了。


    阿亓術也是有些慌張,但不知怎麽的,他的臉一下子給紅了起來,不過他還是笨拙的說:“還請敕休少爺收迴剛才的話,阿亓術對小姐絕對沒有絲毫念想。”


    “那你臉紅什麽?”敕休不依不饒,他知道自己打不過阿亓術,但有一點阿亓術絕對比不過他,那就是臉皮,如果說敕休的臉皮如城牆拐角,那阿亓術可就是比紙還薄了。


    “我,我,我……”阿亓術急切的想說什麽,但我了半天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嘴比較笨,更沒什麽心思,啥想法都掛在臉上。


    聽到敕休的話之後宛晟月也是忍不住的看了眼阿亓術,結果發現他真的在臉紅,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麽,但沒辦法,誰讓他是自己的侍衛呢!宛晟月自然不能讓他吃虧,便一步上前擋在了阿亓術與敕休中間,正對著敕休忿忿說道:“你馬上給我離開這兒,不然我叫守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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