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你是江九最親密的人嗎?怎麽會連這些事都不知道?”花舞揮著自己手裏的軟鞭,咬牙問道。


    這人真的冥頑不靈,怎麽問都撬不開他的口。


    陸越亭抬頭朝他笑了下,這是他作為紈絝那段日子裏經常麵對別人的笑,就像是自己臉上的一個麵具,隻是這時候配上他遍體鱗傷的模樣,異常的詭異。


    “咳....你以為能從我這裏得到....什麽...你連小九兒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陸越亭喘著粗氣將自己的話說了個大概,挑釁的看著花舞。


    一邊的沈越已經昏迷了過去,他身上的傷比起陸越亭來差不到哪裏去。


    他們在前幾天就被拖到了一間類似牢房的地方,周圍都是那些折磨人的刑具,上麵還有著暗紅色的汙垢。


    都說花舞是寧慎手下的一條狗,一條最會折磨人的狗,可以把人的神智都逼瘋,這些天來,陸越亭將花舞的手段都領略了個遍。


    花舞眯著眼,昏暗的燭火下,他的臉變得更加妖冶,像是從地獄歸來勾魂的人。


    陸越亭嘴角微勾,原先俊俏的臉上也帶了幾道鞭傷,他雖沒看過自己現在的樣子,也知道自己算是被毀容了,毀就毀吧,哪個男人身上不帶點疤的,隻要江九不在意就可以了。


    想到江九,陸越亭的眼神暗了暗,他被抓到這裏已經有段時間了,也不知道江九到底怎麽樣了,身上的毒被解開了沒有。


    如果不是麵前這個人,他早就帶著火靈草迴客棧了。


    花舞自是沒錯過陸越亭眼裏的恨意,大笑了起來,轉身坐在了他們對麵的椅子上。


    “你就算恨我又怎麽樣?說不定大名鼎鼎的九公子早就死了,我巴不得他死了好呢。”


    陸越亭閉緊嘴巴,一雙眸子裏的殺意恨不得將麵前的人吞噬進去,他現在最不能聽別人提起一個死字。


    見他越發激動,花舞還想說些什麽,卻見一道月白色的身影走到了陸越亭的麵前,抬起他的下巴看了看。


    “你怎麽來了?”花舞嬌笑著靠近了那人,親昵的摟著他的腰。


    “我說過的,不要動什麽歪心思,姬縈冕的那些人,你不該動的。”


    那人摘下了自己臉上月白色的麵具,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出現在了陸越亭麵前。


    “你是....寧慎。”陸越亭不確定的說道,他在宮裏隻是遠遠的看了眼寧慎,此刻靠近才真正看清了寧慎的樣貌。


    果然長的好看,無怪乎讓大皇子喜歡上,麵上帶著一絲陰鬱,卻意外的讓人有了一股陰柔美。


    寧慎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這才想起了他是誰。


    “你是江九的那個相公。”寧慎肯定的說道,他手裏有著關於千金閣的情報,自然是對陸越亭也不陌生。


    陸越亭輕笑了聲,嘲諷的看著寧慎身邊的人,“聽說寧相一直喜歡旁邊這人,我怎麽看起來,這人跟我過世的一個好友很像呢。”


    他原先隻是想炸一炸寧慎,不料寧慎跟花舞兩人聽了這話,瞬間就變了臉色。


    隻不過,一個臉上帶著一絲不解,而另一個,則是惱怒以及怨恨了。


    “你的好友是誰?”寧慎小心翼翼的問道,完全顛覆了他在人前那一幅不可接近的模樣。


    花舞似乎不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幅模樣了,他隻是冷靜的看著寧慎,隻是他長長的指甲以及掐進了自己的手心。


    是那個人嗎?寧慎跟自己想的是同一個人嗎?明明已經去世這麽久了,為什麽就不能離開的爽快點,偏偏要這樣吊著人的心。


    陸越亭忽然笑了起來,一邊咳嗽著一邊笑著,原來都是戲中人啊。


    “不值得啊不值得,果然是不值得。”


    寧慎臉上的表情全部都收了迴來,麵無表情的看著陸越亭,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


    “我記得跟我做是三個月之約的人是姬縈冕,可怎麽到了滁州的人是江九呢?”


    “作為兄長自然是要為妹妹出一分力氣,你這個沒有妹妹的人自然是不能理解的。”陸越亭笑著說道。


    寧慎深深地看了陸越亭一眼,像是在想著他話的可信度。


    “放了他們吧,你應該已經查到他們住的客棧在哪裏了,剩下的事就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了吧。”寧慎冷聲道。


    花舞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陸越亭,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可以知道一切了。


    “如果知道了他們要做的事,對你接下來的事情也會更有利一些。”花舞淡淡的說道,放了這兩個人,他們就連一絲線索都沒有了。


    刑房裏突然所有的聲音都靜了下來,寧慎的手已經掐在了花舞的脖子上,手上青筋暴出,像是在極力控製住自己的力氣。


    “我說了,放他們離開,不想死在我手裏的話,就放了他們”寧慎盯著花舞的眼裏,讓他看清了自己眼裏的殺意。


    花舞心冷了下來,此刻他隻覺得自己渾身都冰冷的可怕。


    “我....知道了。”


    既然是他想要,那他去做就好了,至於後果是怎麽樣,他不想管也管不了了。


    寧慎放開了自己的手,從胸前抽出了一張帕子,細細的擦拭了自己的手,擦完後將帕子隨手扔在了地上。


    “我的耐心不多了,迴去跟江九說一聲,希望他認真對待這次的賭約,不然的話,遭罪的可是百姓。”寧慎冷聲道。


    陸越亭看著寧慎的眼睛,他很清楚的知道,這個男人不是開玩笑的,他是真的,想對那些無辜的百姓下手。


    寧慎,外頭都傳言他為人陰狠,可是陸越亭卻覺得,這個人,心裏的那些纏纏繞繞比一般人多了一些,這也導致他的壽命比別人短了一些。


    翌日天未亮,沈越跟陸越亭兩人就被丟在了客棧門口,隻是臉上麵目全非。


    等到小二起來開門的時候,這才看見了門外的兩個人,招唿著店裏的人幫忙抬了進去,掌櫃的仔細辨認才認出是之前來投宿的人。


    “應該是今早被人扔在門口的,具體是怎麽樣我們也不是很清楚。”掌櫃的跟南宮銘說了整件事的經過,這其他的事他也是不知道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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