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照更是眼睛瞪得通紅,恨不得爬起來去咬李文景一口,對著李文景罵道:“李文景你這個野種,有本事你殺了我!等我出去我要殺了你!”


    李文景陰冷的笑了笑道:“好,我等著文照兄來取我的命!你們幾個先下去歇歇,剩下的那五杖換我來吧!”


    李繼勳頓時麵色蒼白,抓住李文景求道:“文景,我知道你恨李家,恨我,但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無論如何他都是你的兄長,我求求你放過他!”


    “侍中大人,我李文景向來公私分明,難道你想讓我迴去向聖上稟報你李繼勳欺君抗旨?”


    李文景冷冷的甩開李繼勳,上前幾步從一個小卒手裏奪過刑杖,運足內力一杖打了下去,李文照感覺自己後半身的骨頭都要碎了,雙手緊緊抓在地上,指甲都被磨掉了。


    李文景一邊看著李繼勳,一邊狠狠的將手中的杖打下去,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自己從小到大都被這些人看不起,被這些人欺負,現在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就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最後一杖下去,李文景對著李文照的後腰狠狠的落了下去,隻聽李文照一聲哀嚎,腦袋向下一垂,昏死過去了。


    李繼勳以為自己的兒子死了,隻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晃,摔倒在地上。


    李繼勳和李文照兩個人同時被抬進府裏,李繼勳的夫人見父子兩個都倒下了,自己也是身子一軟,差點昏倒過去。


    李繼勳隻是因為急火攻心昏厥了過去,迴到府中很快就醒了過來,但李文照卻是傷勢十分嚴重,請來了許多的大夫都搖搖頭離開了。


    李文景最後那一杖直接將李文照的腰骨打斷,就算李文照不死,下半身也變成了殘廢,一輩子隻能躺在床上生不如死。


    李文照半夜便發了高燒,後來開始吐血不止,李繼勳憑著老臉請來了一位宮內的禦醫,禦醫來了之後,把了把脈,搖搖頭道:“李公子的腎髒被震裂了,加上又受了這麽重的外傷,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救不迴來了!”


    當夜李文照吐血身亡,李繼勳整個人如同被瞬間抽空了一般,仿佛突然間蒼老了十幾歲,兩眼無助的望著天上喃喃自語道:“罪孽呀!罪孽呀!”


    第二日李繼勳稱病請辭侍中,自此入汴京郊外的一處佛寺梯度修行,日日誦經禮佛,求佛祖寬恕自己的罪過。


    因李繼勳未參加陳橋兵變,宗羽在他落魄之後並未再去找他複仇,讓他在佛門中了此一生。


    李文景因為幼年的不幸遭遇,導致性格十分偏激,借著趙光義的信任,肆意的迫害那些曾經與他有怨的人,


    此時的李文景就像李家的一根毒刺,更像是大宋朝廷上的一顆老鼠屎,將李家攪和的惶惶不可終日,將大宋朝堂的風氣攪和的烏煙瘴氣,將朝廷上的官員攪和的人人自危。


    李繼勳出家之後,李家隻有李文景的官位最高,成了李氏一族最耀眼的人,李承勳雖然位居興仁府府尹,但始終比不得李文景這樣的京師重臣。


    李承勳這幾日也是愁的頭發都要白了,以前自己一家都不待見李文景,現在李文景一下子成了朝廷上炙手可熱的人物,自己要想同他搞好關係卻是不易了。


    不過李承勳知道要想保住李家的榮耀,必須要過了李文景這一關,準備了一些禮物連夜趕來京師。


    說來也是滑稽,別人都是兒子給老子準備禮物,兒子上門給老子請安,到了李承勳這裏卻是反過來了。


    到了京師見到往日的熟人,別人也忍不住打趣道:“你李大人可是好久不來這汴京城了,這次特意迴來看望兒子的?”


    李承勳總是一臉尷尬笑笑道:“聽說兄長家裏發生了變故,我特意過來安慰兄長的。”


    別人也是笑笑不語,對李承勳的心思也是心知肚明,嘴上不說什麽,暗地裏也是議論李承勳這做父親的失敗。


    李文景見到院子裏放了不少禮物,李承勳滿臉堆笑的站在院子裏,完全沒有了以往那種冷漠,沒有那種盛氣淩人的姿態。


    “我李文景雖然清貧,但還不至於被人施舍接濟,這些東西統統拿走!”


    李承勳臉上一陣尷尬,堆起的笑臉僵在了臉上,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就這樣直愣愣的站在那裏看著李文景。


    李文景不耐煩的看了李承勳這個父親一眼,吩咐下人將禮物全部抬走,對李繼勳說道:“有什麽事進來再說吧!”


    李文景轉身進了屋子,李承勳望著李文景的後背,暗自歎了口氣,緊跟著一同走了進去。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情?”


    李文景進去後自顧在正座坐下,自顧拿起茶水喝茶,絲毫沒有給李承勳讓座的意思。


    李承勳是他的父親本應坐在主座,結果進來又被李文景羞辱了一次,心裏縱然不滿,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自己有求於人就算受氣也要忍著。


    李承勳自己在下首的客座找了個位子坐下,陪著小心說道:“文景,以前我這個做父親的確實有很多地方對不住你!我之前那樣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好了,你要是沒有別的事情就迴去吧!我沒這麽多時間跟你敘家常!失陪了!”


    李文景說完起身就要離開,李承勳急忙站起來說道:“文景,今天我來找你其實是想讓你幫我向聖上求情,不要貶去西寧,我年紀老邁怎麽經受的起那裏惡劣的環境。”


    李文景冷聲說道:“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天底下有多少人想做官而不得,你還在這裏挑挑揀揀,你想去哪裏便去哪裏,難道你以為這天下之主是你李承勳?”


    李文景這番疾言厲色立刻將李承勳嚇得麵如土色,急忙解釋道:“文景你是吏部尚書,能否替我去求求情,哪怕讓我降職留在汴京附近也行。”


    李承勳之所以被貶,就是李文景在裏麵做的手腳,李承勳去了西寧州那樣貧瘠的地方,就算身體不被熬垮,這一輩子也別想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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