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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花姐姐可知道老太君找我家小姐是為何事?”冬青上前一步,一個繡工精美荷包塞到春花的手裏,滿臉討好的笑容問道。


    “是好事呢,聽說定國公府來了帖子,是給夫人與四小姐的。”春花覷了眼蕭語馨,見她在丫環的侍候下正在屏風後麵換衣服,便也收起那拘謹的態度,笑嘻嘻的迴答,同時接過荷包直接放到自己的腰間。


    蕭語馨在屏風後當然也聽到了她的這句話,頓時臉上神色變得有點奇怪,心裏也同樣的疑惑不已,定國公的帖子下給母親與自己,那肯定是主母所下的,定國公府的主母不就是墨元生的母親福清公主嗎?她為什麽要見自己?難道是因為聽到了賀淑妃這一係的事情,從而對自己有了誤會,也想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嗎?


    想到這裏,她那明亮的眼睛黯了黯,因為她太清楚前世那些皇室中人的行事了,特別是後宮裏坐在高位上的女人們,她們驕傲又自大,自以為是全天下最高貴最優秀的女人,看任何比自己漂亮或者是與她們的孩子有關的女子都是用一種俯視的角度去看,有些人甚至是扭曲得嫉妒幾乎的女子,不管她是誰,還想盡了辦法去折磨。


    前世她在進宮前與進宮後不知看到了多少這樣的折磨下或瘋或死的女子們,這樣的事情於她就猶如陰影般一直纏繞著她,因此隻要遇到與後宮有關的女子,她便自動的會將之聯係上,想著的全部都是些不好的迴憶。


    就在她晃神間,牡丹與芙蓉早已幫她穿戴好並梳好了頭發。


    “小姐,小姐,小姐。”牡丹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她抬起頭,看了看她,示意什麽事?


    “可以走了。”牡丹無奈,隻得是重複一次說。


    “好的,走吧。”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長壽園,這邊此時已經擠滿了人,除了錢翠瑤與花無瑕兩個府中後院最有權力的女人外,蕭語鳳以及所有的蕭家女兒們都坐在了長壽園的正廳裏,而站在她們身後的幾個婦人赫然是蕭乾的幾個妾室,看來這公主有請的消息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也是所有人心裏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蕭語馨剛走進正廳,便被眼前的人頭濟濟給震得抽了抽嘴角,想她平日饒是再冷靜的人也抗不住這陣勢。


    “孫女給祖母請安。”


    “女兒向母親請安。”


    蕭語馨恭敬的向兩人長輩福身請安。


    得到長輩的允許後才起身,並向蕭語鳳微微的半禮了禮身子,算是打過招唿了,至於其他的人,她隻是稍稍的點點頭就算了。


    幾個姨娘臉色頓時就有點黑,而幾個姐妹卻是習慣了她的這番行事,倒也沒覺得如何,畢竟她嫡女的身份是比她們要高,就算是不行禮也是對的,相反她們還仗著比她年紀大而不行禮才是不合禮數的,那些年紀小的就更加了。


    可蕭語馨從來不計較這種事情,隻要她們不來犯她,她倒是不會將心思計較到這點小事上。


    “小四,你可聽說了福清公主五天後要在定國公府裏辦一個賞花宴?”錢翠瑤看到蕭語馨落座,也不過多說其他的,直接就將今日的事給說了。


    對於這個孫女,她是實在無力去管了,隻看那得罪了她的賀淑妃,生生被她給扯下了淑妃的位置,還有她身後的勢力鎮國公府,竟差點就被皇上奪爵,手裏隱藏的勢力是損失了一大半,雖然在外麵的傳言是那些彈劾的奏折與狀紙剛好是那天才到的,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裏麵絕少不了她的手筆在。


    所以現在盛京城裏,幾乎所有的勢力都對這個國公府才剛迴來半年的嫡四小姐是忌憚不已,輕易都不會敢得罪了去,作為她的家人更是早早就領教過她的本事與手腕,就算是她這個後院實權人士也早早的偃旗息鼓,不敢直麵其鋒。


    “迴祖母,孫女不知。”蕭語馨當然不能說剛才春花已經透露過了一點,臉上一麵茫然的神色成功的將所有人騙過。


    “哦,如此,這定國公夫人也就是福清公主今日請人下了帖子給咱們國公府,一份帖子是給您母親的,上麵隻寫了三個名額,另一份帖子則是專門給你下的。”錢翠瑤點點頭,也相信了她是真的不知這個事實,這樣一來,她便當著眾人的麵將帖子裏的內容說出。


    “祖母,公主給母親下的帖子裏的名額包括四妹妹嗎?”不待其他人問話,蕭語鳳便已經出聲詢問。


    錢翠瑤並不以為忤,反而是看著這個最疼愛的孫女笑了笑道:“當然是不包括的,你四妹妹她自己有一張帖子,給你母親的那張除了你母親外,另外還可以帶兩個人去,你當然也是要去的,這定國公府聽聞是當時與公主合建在一起的,而當年的公主府,可謂是盛京城裏的一景,那裏有一個堪比禦花園的花園,曾經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仙樂苑,這次你們去,真真是可以開開眼界了。”一說起這個曾經盛名遠播的花園,錢翠瑤腦裏的迴憶便如開閘的洪水奔湧,一時間說得興奮不已。


    眾人的心裏一聽,是又興奮又失望的,因為隻有兩個名額,嫡出大小姐蕭語鳳是肯定能去的,那這剩下的一個名額該由誰去呢?


    幾個庶女便各自打起了小九九,看向錢翠瑤的目光裏便帶了許多的期望,期望祖母看自己順眼一點,讓母親將自己帶上,就算不能從中有什麽好的機遇,能夠看一看那盛名遠播的仙樂苑也足矣,更何況其中還是有可能會有很好的機遇的,畢竟請了這麽多的千金小姐,如果不請一些貴公子又怎麽說得過去呢?


    “祖母,不知這最後一個名額,您想讓誰去呢?”蕭語鳳看了看眾位姐妹那忐忑不安的神情,嘴角不由得帶了得意的笑容,端起她嫡長女的身份代幾個姐妹出聲詢問。


    花無瑕卻是一直沒有作聲,因為她知道這種事情一直以來都是錢翠瑤說了算的,而她也不覺得有什麽,以前她的親生女兒不在府上,任何的宴會她都不會太在意,反正也不過是帶著幾個人去走走過場而已,而現在不同了,她的女兒迴來了,以她嫡次女的身份,當然還是會有名額可以去的。更何況今日蕭語馨有一份專門的帖子,她就更不會去操心哪個能去,哪個不能去了。


    幾個姨娘這時也有點繃不住了,趙姨娘向自己女兒使個眼色,雖說她已經訂了給恭親王世子做側妃,在未出閣前多點機會出去與貴人千金們多交際,為自己多賺點好名聲,等到了婆家也會受高看一眼,不至於被世子正妃給踩下去。


    而張姨娘也同樣的向女兒使眼色,這二小姐已經嫁人了,三小姐訂親了,大小姐眼看也快了,四小姐是個有主見的,要自己定,現在聽說還有很多人等著讓她挑,這些都是些不用愁的,自己的女兒排行第五,卻又是個最沒有助力的,人又不是太出眾,如果真不把握機會出去露個麵,怕是最後不是給人做妾就是嫁給個小門小戶的人家,這絕對不符合她對女兒的期望的。


    “祖母,小五從來沒有見過那麽美的景致呢,就讓小五這次跟母親去開開眼界唄。”蕭語燁當然與自己的姨娘心意相通,趁著眾人都還在考慮如何開口時就直接蹭上去,一臉的期望的看著祖母,反正她仗著年紀小,嘟起小嘴來賣萌撒嬌是耍得是得心應手。


    錢翠瑤本不喜姨娘庶女,可現在是必須要選一個合適的人去,當然要選個會討好賣乖的,看到她這個樣子,不由微笑著說:“你個小蹄子,倒是賣起乖來了啊。”沒說好沒說不好的扯淡。


    這邊廂蕭語娥聽到蕭語燁率先出聲要求,不由得心中暗恨,也趕緊的上前湊,柔柔弱弱的聲音讓人聽了都心生憐惜:“祖母,聽說這次恭親王妃也會去,孫女也想去親近親近,不知祖母可否讓孫女也跟去?”她倒是會說,隻說想要親近一下自己的未來婆母,這對於一個已經訂親的人來說,也是無可厚非的。


    錢翠瑤對與恭親王府聯姻也是很看重的,雖說是個側妃,但隻要經營得好,還是能夠給太子多點助力的,心裏便有點猶豫起來。


    就在錢翠瑤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臉上的猶豫毫不掩飾時,蕭語馨低頭看一眼自己手裏的邀請帖,見上麵寫了可隨意攜帶一人前往,不由得抬頭看向她。


    “祖母,小四的這份邀請帖應該是允許帶一個姐妹的,要不就將三姐與五妹都帶上吧,也省得祖母如此為難了。”蕭語馨說著又看了看蕭語鳳點了火頭後在一旁隔岸觀火的樣子,心中不禁搖頭,這個嫡姐雖說是長女,長年養在祖母的跟前,可是卻半分大氣都學不來,白浪費了祖母這些年的心血。


    廳中眾人聽到蕭語馨的話,都同時的靜默了一瞬,緊接著,蕭語娥蕭語燁和趙姨娘張姨娘便都露出了喜色,一臉的感激看向蕭語馨。


    錢翠瑤也同樣的眼裏含了讚賞,同時心裏也是可惜,可惜這個識大體,沉靜淡定的孫女不是與她一條心,不然,定然能夠為國公府再掙迴幾十年的風光無限。


    “如此最好,還是咱們的小四最懂得體諒祖母的難處,秦嬤嬤,去將我那匣子裏那套紅珊瑚頭麵拿來,給小四,讓她那天戴去。”錢翠瑤嗬嗬笑得慈祥,卻又將蕭語馨給抬了抬,這樣一來,幾個姐妹因為她願意多帶一人去賞花的恩惠便又給打迴了原形,甚至引起了更多的猜忌。


    “謝祖母。”蕭語馨似沒感覺到姐妹們嫉妒的眼光,高興的上前領了賞。


    “那好吧,就這樣吧,讓你們母親開庫房找幾匹布料為你們做身新衣裳,咱們國公府的小姐到時可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才好。”錢翠瑤見事情定下,便也不再多留人,揮手讓所有人都迴去。


    花無瑕趕緊應下,馬上就安排花蕾去辦,讓人開了庫房將布匹都送到她的葭瑕居,然後讓幾個女兒去挑。


    花蕾很快便派人去捧了十幾匹布送去,雲錦蜀錦什麽的都有。


    蕭語馨是無所謂,跟著大夥兒去了母親的院子,等蕭語鳳挑了一匹西瓜紅和緋紅的雲錦後,她也隨意的挑了一匹月白色的雲錦和一匹湖心藍的蜀錦,其餘的便留給別人挑選了。


    四人都挑了自己喜歡的布料後便要開始製作新衣了,國公府裏有自己的繡娘,不過因著同時有四位小姐要做新衣,人手卻還是不夠用,於是蕭語馨便提出自己的新衣由自己院子裏的丫環做,將機會留給其他的人。


    這樣一來,蕭語娥與蕭語燁真不知是該感激她還是嫉妒她了,既感激她願意帶人去賞花,又識趣的退出這繡娘人手的競爭,可那邊又嫉妒她得了祖母的賞賜,還有院子裏的丫環是樣樣精通,平日裏見她穿的衣裙,聽說都是她院子裏的丫環給做的,件件精品,美不勝收的,看得人是眼紅不已。


    蕭語馨可不管她們有什麽想法,帶著牡丹芙蓉捧著布料向花無瑕請示過後便迴自己的馨蘭苑去了。


    “小姐,這次做什麽款式?”牡丹一迴到馨蘭苑便拿起那兩匹布料來打量琢磨。


    “你看著辦吧,就將我上次畫的那兩個花樣子出來,按上麵的做吧。隻是不知時間上趕不趕得及。”蕭語馨心中對福清公主辦這個賞花宴的目的很是疑惑,又無從打聽,有種失去掌握的感覺,讓她很是煩躁。


    “小姐,您說,公主她辦這賞花宴還特意給您下帖子,是不是世子跟她說過些什麽?”芙蓉倒是細心,她看蕭語馨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便有點猜到小姐是摸不準公主的心意而煩惱。


    “嗯,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跟公主說了。”聽了這個問話,蕭語馨便更覺忐忑不安。


    “小姐,莫爭,世子不是迴來了,隻要咱們找人去詢問一下,還怕世子不跟小姐說嗎?”芙蓉出主意道。


    “呃,也對。”


    “小姐,奴婢去幫你打聽一下可好?”芙蓉趁機提出要去幫忙。


    蕭語馨迴過神來,頗有深意的看了看芙蓉,見她被自己看得臉上緋紅,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揶揄道:“也好,這相思病啊,一病起來可是會讓人失了理智的,折磨死人了啊。”


    “噗。”


    “噗。”


    房間裏幾個丫環聽了,頓時都明白過來,笑著看向芙蓉,揶揄的眼神撩不停。


    “小姐,你,難道你就不……”芙蓉被笑得羞惱不已,差點衝口而出蕭語馨的秘密,還好她趕緊的打住。


    冬青與牡丹聽了都捏了把冷汗,小心翼翼的看向蕭語馨,生怕她生氣起來要罰芙蓉。


    白芍此時候在一旁等牡丹找花樣子去裁衣呢,聽到芙蓉這說了半句的話,不由得疑惑的看著她,隻是都識趣的不敢出聲。


    “我啊,我可是不會治這種病,不過緩解的方子倒是有一個,你願意要,我便給了你。”蕭語馨臉色如常,沒有因為芙蓉的失言而生氣,反而是越加的打趣起她來。


    知情的眾人暗暗的唿了口氣,卻也知道小姐的意思,便順著話頭取笑起芙蓉來,直說得她不好意思的逃出去才罷休。


    蕭語馨揮手示意幾個人都退出去,自己則是走到書房,執起墨條,輕輕的磨起了墨來。


    她需要靜下心來,不去管到底福清公主特意邀請她為的是什麽。


    才剛起手寫了幾個字,書房外傳來丫環稟報的聲音。


    “小姐,秦嬤嬤來了。”白芷的聲音。


    蕭語馨放下手裏的筆,稍稍的收拾一下才走到門口,打開大門,卻看見秦嬤嬤微笑站在門前,身後跟著自己的丫環白芷,還有兩個小丫環,手裏捧著一白一淡紫的綢緞。


    “秦嬤嬤,可是有什麽事?”蕭語馨一臉的疑惑,剛才不是已經在母親那裏拿了兩匹布料嗎?怎麽祖母又送了過來,會有這麽好心?


    “四小姐,奴婢過來是為小姐送布料的。”秦嬤嬤笑得如菊花一般,臉上的皺紋也顫啊顫的。


    “嬤嬤這邊請。”冬青此時也從正房走出來,剛才她正在正房旁邊的耳房裏看著外麵傳來的消息,聽得小丫頭過來稟報說秦嬤嬤來了,收拾好東西就趕緊出來,看到小姐正站在書房門前與秦嬤嬤說話,便過來將兩人請到正房前的燕息廳處,還吩咐小丫頭去沏茶。


    待小丫頭上了茶,蕭語馨才開口問:“剛才母親已經開了庫房,我們也都挑了布料了,嬤嬤這是?”


    “四小姐,這些布料不是咱們庫上的,而是公主府送來的,說是聽聞小姐往日裏衣飾都是自己所畫,因此特意送了兩匹雪緞來,這雪緞可是宮裏的娘娘公主們才可以用的,現在公主將這兩匹雪緞送來給四小姐,就可知公主對小姐還是很看重的,老太君說了,讓四小姐要做出兩件配得雪緞的衣裙才不辜負公主的好意。”秦嬤嬤說了一連串話,端起手邊的茶盞喝了一大口。


    “哦,是公主送來的?”蕭語馨將目光落到小丫頭放在桌上的兩匹雪緞上,一匹白色,這白色是一種很特別的白,上麵似是有著暗紋,隻是都卷起來,並沒有看出是什麽花紋,另一匹是淡紫色的,卻是一匹純色的,並沒有花紋。


    她想公主送的怎麽會有兩種風格的布料,怎麽看怎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是呢,四小姐,奴婢將這雪緞就給您給留下了,老太君的話也帶到了,老太君那邊離不得人,奴婢先告辭了。”秦嬤嬤看著發呆的蕭語馨,以為她被公主賞賜的這珍貴的綢緞而震住了,嘴角不禁撇了撇,有點不屑,這種賞賜大小姐可是三天兩頭就會得到的,當然是皇後娘娘賞賜的多,有時甚至皇上與太子也會不時的賞賜點下來給老太君,順帶的也有賞給大小姐的,哪像四小姐這個從鄉下迴來的沒見過多少世麵的小女孩能夠比的。


    冬青站在一旁,一直都是冷眼的看著秦嬤嬤的反應,在看到她臉上那不屑的表情時,心裏狠狠的罵老虔婆,狗眼看人低,殊不知咱們小姐在鷹域國裏可是太後親封的郡主,這種賞賜又怎麽會少得了,少看不起人。


    “好的,嬤嬤辛苦了,慢走。白芷,送嬤嬤。”蕭語馨當然不會理會一個下人的反應,她一直都是在思考著公主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送走秦嬤嬤後,蕭語馨才走上前,伸手輕輕的撫過那匹白色的布料,沒有看出這布料的特別來。


    冬青上前一步,知道自家小姐在想事情,她也是很好奇,為什麽福清公主會送兩種不同風格的雪緞來給小姐做衣裙呢?


    她捧起兩匹布料,正想將它們送給牡丹,好讓她們去裁衣。


    “慢著。”蕭語馨正琢磨著這布料的不同之處,被冬青這一抱起,外麵的陽光堪堪的就落到了白色的布料上,竟隱隱的反射出點點銀光來。


    冬青愕然,低頭一看,也發現了布料的特別之處,趕緊的放下兩匹布料,再將白色那匹拿起,放到了陽光底下,來迴的晃動著。


    就在這時,兩人都看到了布料中的奇異畫麵。


    蕭語馨上前一步,伸手從冬青手裏拿過另一邊布料,兩人將布料展開,來迴晃動。


    “啊,小姐,這,這太美了啊!”冬青忍不住的驚訝出聲,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裏看到的畫麵。


    蕭語馨也看得怔了怔,這,這是雪中臘梅盛放圖,竟然被人給織進了最珍貴的雪緞裏,這種在最難織的雪緞裏織出這種暗紋的圖案是最難的,一個織女三年才有可能會織得出這樣的一匹雪緞來,再兼之雪緞是由天山雪蠶三年吐絲才收集得一匹的量,而用以編織到雪緞裏的絲線也是由雪蠶產出,不過是最特殊的雪蠶,有顏色的雪蠶更是難得,因此要織出這樣一副顏色如此完美的雪緞至少要六年的時間方可。


    而這樣珍貴的一匹雪緞,就算福清公主對自己再有好感,也不可能會送的,反而是那匹淡紫色的雪緞才象是公主送出的,既然福清公主不可能會送這白色的雪緞,但秦嬤嬤又說是公主府送來的,那便隻剩下一個人會送這樣珍貴的布料給自己了。


    想到此,她的嘴角不由得就往上翹起,眼裏看向布料的目光簡直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想來這兩匹布料是公主與他母子同心,想到一處去了,不然不能解釋如何會有兩種風格的布料送給她。


    冬青明顯的也猜到了這布料是誰人所送,再看小姐臉上那溫柔的愉悅的笑容,也跟著笑起來,為小姐感到開心,有一個這麽珍視她的男子捧在手心裏寵愛。


    “小姐,這可是雪中梅呢。要怎樣裁衣,衣裙的樣式可要重新設計一下?”冬青問。


    “嗯,這肯定是要的,讓我好好想一想。”蕭語馨迴過神來,再看看那匹布料,借著陽光,又將裏麵的圖畫紋路給記在心上。


    “你去通知牡丹過來,另外之前那兩匹雲錦就先不做了,等這兩件做好之後再做吧,還是那個樣式。”說完,她捧起那匹雪緞往自己的書房走去。


    冬青領命出去。


    蕭語馨坐在書房裏,布料放在桌上,那裏正好有光線照射進來,她隻要站在光線照來的對麵就能將布匹上暗織的花紋看得一清二楚。


    這是一幅畫工很好的雪中臘梅盛放圖,一枝梅花傲立雪中,枝頭上探出冰晶玉潔,剔透著珠光寶氣,宛若玉女亭立,那花朵裏透淡淡的黃色,花瓣潤滑透明,像琥鉑或碧玉雕成,有點冰清玉潔的雅致……梅花開或有早有遲,有的含羞待放,小小的花苞,鮮嫩可愛,有的剛剛綻放,花瓣柔嫩惹人憐愛,片片雪花壓落枝頭,它卻傲然挺立。


    這時,窗外輕輕一陣輕風吹來,布料隨風輕輕的擺動,那上麵編織的雪花竟象會動般的飄落,蕭語馨竟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梅香,這真真是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


    這一匹雪緞簡直可以說是巧奪天工,美不勝收,說真的,她真的舍不得將它裁了衣,隻想將之珍而藏之。


    “小姐,奴婢進來了。”這時書房門響起敲門聲,牡丹輕輕的推開門。


    蕭語馨趕緊的招唿她上前來看這匹美得奪人唿吸的布料。


    牡丹看清這布料的內裏乾坤時,一時也是失語到呆滯,屏住了唿吸足有半盞茶功夫,差點就自己將自己給憋過氣去。


    “小姐,這是珍品啊,這,這裁了做衣裙,會不會太,太……”


    “太浪費吧?我也這樣想,可這是公主送來的,到那天賞花時不穿上它做的衣裙,隻怕會惹公主不喜呢。”蕭語馨不等她說完便接過話去。


    “不是,奴婢是說太美,這布料如果真的做成衣裙,怕是會無人能比,美,美不勝收。”牡丹趕緊的說出自己的看法,她從來都認為再好的布料,隻有配上合適樣式才能將布料的作用發揮出來。


    “哦,你是這樣想的?”蕭語馨愕然,這丫頭的想法竟是如此。


    “嗯,小姐,還記得您第一次教奴婢繡那個圖案的時候所說的話嗎?”牡丹側頭繼續打量著那布料上的暗紋,心裏不斷的想著該做怎樣的衣裙樣式才好呢。


    “呃,記得。我說過,不管你的花樣子畫得再美,唯有真正的將它繡到合適的物件上才是它最合適的歸宿。我明白了。來,咱們一起設計一下做哪種樣式的衣裙才能夠讓它變得真正的美不勝收。”蕭語馨迴想自己說過的話,頓時就明白牡丹的意思,也從那舍不得的心情裏走出來,興致勃勃的決心設計一個最適合的樣式來匹配這布料。


    “呃,好咧。”牡丹也是興致很高,趕緊的從書桌上取來紙筆。


    主仆兩人圍繞著這暗紋討論來討論去,終於在畫了第十個樣式時,兩人都同時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牡丹,這次就看你的功力了。”蕭語馨將手裏畫好的樣式圖畫遞給牡丹,再卷好那布料交到牡丹手上。


    “小姐放心,奴婢定不會讓小姐失望的。”牡丹信心滿滿的。


    蕭語馨待牡丹離開後坐下,喝一口茶,才發現茶水是涼的,放下茶杯,忽然一陣咕嚕聲在靜謐的書房裏迴響。


    蕭語馨小臉紅了紅,看來忙活了幾個時辰,肚子都餓得受不了抗議了。


    “小姐,在書房裏用膳嗎?”冬青的聲音適時在書房門前響起。


    “迴正房吧。”蕭語馨覺得今日在書房的時間足夠長了,還是迴正房用膳,用完後還可以睡個午覺,實在是太耗心神了點。


    這邊蕭語馨用膳睡覺不提,那邊定國公府裏,墨元生正伸手夾起一塊鮮嫩的魚肉放到福清公主麵前的小碟子上,討好的對她笑道:“娘親,這可是兒子千方百計尋來的洞庭湖裏的鱖魚,肉質可鮮美了。”


    “怎麽了?今日這樣討好娘親,可是有事要求娘親?”福清公主看著自己的兒子,滿心滿臉的都是滿足,曾經她以為再無法見他一麵,不想上天竟還會憐憫她,給了她這一個機會,能夠再得見兒子一麵,不隻,兒子還活蹦亂跳的活得好好的,現在為了自己的一點小心思還千方百計的來討好自己,這種感覺實在是讓她感到太滿足了。


    “娘親,兒子孝敬娘親是天經地義的,您又怎麽能將兒子看得這麽現實呢,快點試試,魚肉冷了可不好吃了。”墨元生分毫沒有被戳穿的尷尬,反而是氣定神閑的仍然笑著勸說娘親吃魚,好象他真的隻是給娘親找來這美味的魚肉而已。


    “好,吃。”福清公主明白不能逼得太過,兒子一開始跟著丈夫去剿匪時,她可是嚇得心驚膽顫的,終於等到丈夫兒子都平安歸來了,她一直提著的心才悠悠的放迴肚子裏。


    母子兩人開心的吃了一頓午餐,待潄過口,來到偏廳裏,下人上了茶。


    福清公主才笑著看兒子,問:“團團,這飯也吃過了,你還不打算跟娘親說你的要求嗎?”她知道兒子是肯定有事求她的,心裏也是有點猜測,不過他不說,她也不好就自己判斷不是。


    墨元生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看了看娘親,看到她眼裏的帶著的揶揄,不由得耳根子有點紅。


    “咳,娘親,您不是辦了個賞花宴嗎?”墨元生不再賣關子。


    “嗯,怎麽了?”福清公主話不多,隻是這樣看著兒子。


    “是,是想娘親到時要多關照一下蕭四小姐。”


    “哦,哪個蕭四啊?這盛京城裏姓蕭的人可不少啊。”福清知道自己猜對了,看著兒子那窘然的樣子,不由覺得很有趣,繼續逗他。


    “哎,娘親,就是,就是那個得了皇帝舅舅聖旨的那個蕭四小姐蕭語馨啊。”墨元生有點急。


    “哦,那個啊,她可不需要娘親關照呢,這賀妃不就是因為‘關照’了一下她,然後鎮國公和她自己就遭殃了嗎?娘親怕娘親關照她,會給你爹爹引來禍事呢。”福清公主意味深長的看著兒子,說出的話卻是讓墨元生急得抓耳撓腮的。


    “不,娘親,那是因為賀妃自己不長眼,硬要惹上她,還想著破壞她的名聲,若她不反擊,那豈不是誰都可以欺負到她的頭上去,這樣她又怎樣在盛京城裏安生啊,又怎樣有好的名聲呢?”墨元生一迴來就了解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他對於賀淑妃的行為實在是恨到極點,竟然還想毀了她的名聲後娶她為軒轅軺的側妃,想以此來拿捏她,實在是不知道死字怎樣寫。


    如果不是蕭語馨自己動手報複了,他是定要出手報複的,由他出手的話,怕是要將鎮國公整個連根拔起呢,現在的結果還算是好的,他們真以為他的手上沒有更嚴重的證據了嗎?


    “噗哧。看你,都還沒定下來,你就護上了,這萬一定不下來,那你可怎麽辦啊?”福清公主看著兒子爆紅的臉,忍不住的笑出聲。


    “娘親,你取笑兒子。”墨元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娘親是在取笑自己呢,不由得一頭黑線。


    “還有,怎麽還沒定下來,兒子就認定她了,從三年前兒子將她從水裏救起時,就認定她了。”緊接著他斬釘截鐵的看著福清公主宣布道。


    “好了,娘親不笑你了。”福清公主收了笑容,正色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你說你認定了她,可據娘親知道,她可是有皇上聖旨可自行選擇自己喜歡的男子成婚的,你就知道她的心一定在你的身上?莫不是你誤會了?”她雖然驚訝兒子的堅定,但還是要提醒兒子要注意別太快將心交出去。


    “娘親,兒子這生就認定她了,再不會有第二個女子能夠象她那樣打動兒子的心,就象娘親這輩子就認定了爹爹一樣,難道娘親不是第一眼就認定爹爹的?”墨元生堅定的看著自己的娘親,恨不能舉手對天發誓。


    “好吧,那娘親就拭目以待吧,隻是這個蕭四人品如何,娘親還是要親自檢驗的,如果讓娘親知道她並不如你所說的那般,那不管你對她如何上心,娘親都不會讓你娶她的,這是娘親的在先言明。”福清公主見兒子如此堅定,便也正色的對兒子說出自己的底線,至少這個女子不得是個心腸狠毒的,更不能對兒子無心,不然她可是會使盡一切手段阻止他們。


    “放心吧,娘親,她的一身功夫是兒子教的,她的性子如何,兒子是最清楚的,而您的兒子我這些年來為了活命,手裏也並不是潔白無瑕的,見過的人也是不少了,自認看人的本事不會出錯,因此,娘親擔心的事情是一定不會發生的。”墨元生對蕭語馨的信心很足,這個女子是他看著她成長起來的,如果說還有他不知道她的事情,怕就是她那雙眼睛裏有時會浮起的恨意與痛苦了,但這並不影響他了解她的性情與為人,也更讓他為她著迷。


    “好吧,就這樣說定了。”福清公主知道不用再說下去了,隻有真正的與那個女子相處過才能知道兒子說的話真不真,所以不需要多說其他。


    “公主,國公爺迴來了。”母子兩剛談完,外麵便傳來下人稟告的聲音。


    “娘親,兒子先迴院子了。”墨元生放下茶盞,站起身對福清公主行了一個禮後離開,在走到門口處,遇到了定國公墨梓軒,兩人交談了兩句後便分開了。


    “老爺,迴來了。”福清公主笑著迎向丈夫,伸手為他解下腰間的束腰,爾後又接過丫環遞來的絹帕,為他輕輕的擦拭臉上額上的薄汗。


    “呃,跟團團說了什麽?怎麽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墨梓軒看著妻子那笑得都要彎成新月的雙眼,開口問。


    “呃,是談得很開心的,咱們的團團啊,有心上人了,午膳的時候特意尋來洞庭湖的鱖魚給妾身吃,為的就是讓妾身在五天後的賞花宴上多關照一下他的心上人呢。”福清想起剛才與兒子談話的場景,不禁又笑了起來。


    墨梓軒看著妻子舒展的眉宇,飛揚的神采,一雙鳳眼亮晶晶的,仿佛年輕了十歲不隻,心下不由得更加的憐惜,又很是歡喜,情不自禁的伸手輕撫上她的眉眼,喃喃的喚她的小字:“清清,你好美。”說完便擁緊她印上了她那嬌嫩的唇。


    “嗯,六郞……”福清公主不防他突然如此,隻能被動的伏在他的懷裏,抬起頭,迎合他,任由他的采擷,隻她的心卻是激動得抱著他腰的手都在顫抖,這麽些年來,兩人如此的親密接近已經是少得讓她幾乎忘記了這相擁的甜蜜,這口舌相交的觸感甜膩得讓她覺得此生再無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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