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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突然陰沉下來的天,還是遲翊宸,今天都太反常了。


    從他迴來到現在已經吃過晚餐,簡溪至始至終都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就連在餐桌上麵對麵坐著,他也始終陰沉著臉,根本就不給她搭話的可能。


    她不是因為生氣,現在還不清楚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她也不想胡思亂想。


    此刻在心裏的感覺既不是傷心難過,也不是鬱鬱寡歡,而是騷動,不安地騷動,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派遣。


    嚐試過主動搭話,甚至是把人直接送到他麵前,他也是不迴應不理會,自顧自地解決晚餐。


    於是乎,直到現在肩並肩坐在一起,就連端檸檬水來客廳的梅姨都在旁邊圓場,簡溪都快把臉笑裂了,誰知他還是無動於衷,用商業報紙擋住側臉。


    也擋住了簡溪受傷的視線。


    氣氛僵了起來,簡溪將手機塞進口袋裏,把手壓在大腿下,抬起頭四處張望,一邊裝作漫不經心,“你今天怎麽啦?不開心嗎?”


    “沒什麽,你不必在意。”他慢騰騰地說。


    尼瑪,她怎麽可能會不在意?難道他不知道她有多在意他的感受嗎?


    既然他都不願意理會她,那她也隻好自娛自樂,也不敢再打擾他,就是她想要打擾他,光是看著那張死媽臉她嚇都能給嚇死,怎麽可能還主動搭訕。


    百無聊賴之下,她起身走到沙發背後的窗前,從這裏看出去可以看到庭院,還有一大片的天空--中午的時候還是晴空萬裏,現在就烏雲密布了。


    “天本來就夠黑了,現在都黑不溜秋了,該不會要下雨吧。”她嘟嘟囔囔地,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瞥向身後的遲翊宸,她隻能看到他的後腦勺,一張報紙被敞開擋在他麵前。


    他根本就沒在意她說的話,整個人就像是木頭似的,既不會感知,也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


    簡溪是不明白他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才會突然變得這麽快,但是像他這樣一個字也不說,她真的會不安。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對他感到不耐煩。


    遲翊宸能夠忍耐的,她也能夠忍耐。


    然而說這話並沒有什麽卵用,簡溪還是忍不住跟他賭氣,為防自己撒野,某女還是相當有自知之明地退到廚房裏,梅姨正在指揮傭人打掃廚房。


    她聽到聲響,扭頭一看,頓時瞪大眼睛,將她拉到廚房外的走廊上,“少奶奶您還是不要進來了,現在他們都在打掃,灰塵會容易沾到您身上的。”


    簡溪愣愣地,其實她真不是嬌生慣養的人。


    不過這樣也好,她也可以趁機問一下梅姨關於遲翊宸的事情,她都快被逼瘋了。


    扭頭看向四周,確定沒有人來廚房,她才拉住梅姨的手,在她耳邊竊竊私語,“你知道遲翊宸今天是怎麽了嗎?跟吃了炸藥似的,不,要是炸藥倒還好,他跟個死人似的,誰也不理。”


    雖然這麽貶低自己的丈夫是不太好,不過她也是被惹毛了才會這麽說。


    悶騷就算了,居然連老婆都不敞開心扉,那她生氣也是情有可原的。


    相比於簡溪的神經質,梅姨的反應要淡定得多,她擺了擺手,露出無所謂的神情,“我不知道為什麽,但這並不奇怪,在少奶奶出現之前,他一直都是這麽過來的。”


    納尼?她怎麽不知道她還有這種特殊待遇?


    當初見到遲翊宸的時候,她就覺得他冷到極點,沒想到這已經算“態度好”了。


    簡溪無言以對,隻能悶悶地看著梅姨,眼神中帶著困惑,既然是以前,那為什麽現在會是這樣?


    “我知道少奶奶您會覺得莫名其妙,但您還是放寬心吧,每年的這一天,少爺的脾氣就會變得很古怪,我也不是沒跟老先生說過,他隻是讓我隨他,等過幾天就會好的。”


    梅姨看穿了簡溪的小心思,笑得和藹,在這件事情上她並沒有保留什麽,幾乎全盤托出。


    除了一點,那便是遲瑾年曾在電話裏頭說過,遲翊宸會這樣隻不過是在困惑那個人的離開,他沒有那段記憶,但是他的感覺還在。


    到底有多大的痛苦能讓一個人突然變得如此陰鬱,就像是被關在自己的世界中,與外界隔絕開來似的。


    他冷漠得可怕。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簡溪就是不明白也沒辦法,她鬆開梅姨,迴到客廳中,重又在他的身旁坐下來,盡量鎮定下來,裝作若無其事。


    不管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她都會守護這段感情,也會守護他。


    他不願意說,那她就坐在他身邊陪著他。


    但說到底,還是簡溪太天真,在她入座不久之後,遲翊宸就將報紙放下,起身繞過大理石桌,欲上樓迴房間。


    她趕緊跟上去,追在身後,努力挑起話題,“你明天還要去上班嗎?如果不去的話陪我去一個地方吧,我想跟你一起去,當然如果你沒空的話--”


    “我沒空,你自己去吧,我會安排司機帶你去。”他的態度很冷淡,說話的聲音幾乎不著一絲感情,讓簡溪一時間竟無法適應過來。


    明明平時他也是這張冰山臉,態度也很冷淡,但她就是沒辦法適應。


    大概是因為他給人的感覺變了吧。


    不是生人勿近,而是誰都不許接近他,就算是他最愛的人也不行。


    看著他越走越遠,她也不敢停下腳步,還是掙紮著繼續跟在身後,故作鎮定地露出笑容,“沒關係,我自己一個人可以去的,既然你沒空,那我一個人去也可以。”


    其實她並沒有騙他,明天真的是一個重要的日子。


    在他迴家以前,她還興致勃勃地期盼著他能點頭答應,她想那種令人惆悵的時刻,還是需要他在身邊。


    如果沒有人陪她,說不定她真的會哭。


    偏偏她生平最厭惡的就是流淚。


    “嗯--”遲翊宸含糊地應了一聲,喉結滾動著,此時他宛若白玉般的臉龐在長廊上的頂燈的照耀下蒙上了一層光暈,麵無表情讓他看上去就像一個藝術品,看上去堅硬實則易碎的精致珍寶。


    他在門前停了下來,扭開門把手,一陣穿堂風就迎麵吹了過來,並不清爽,而是悶熱。


    他旋即不耐地皺了眉頭,但還是走了進去,簡溪跟在身後,她小心翼翼地將門帶上,躡手躡腳地跟在身後。


    看著他走到窗前將窗子關上,並拉上窗簾,又拿起沙發上的遙控器開了冷氣,就準備去浴室洗漱,簡溪有些尷尬,她總覺得在他麵前,她幻化成了空氣。


    遲翊宸根本就沒在注意她,他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這個世界隻有他孤單一個人。


    無論簡溪在門外怎麽敲門,他都聽不到,也不想聽。


    說不清到底是他令人心疼,還是她悲哀。


    她已經洗漱過了,因為太無聊,平時那個時間點他應該會坐在她身邊聽她說一些廢話的,今天卻變了。


    走到床邊坐下,簡溪將薄外套脫下來,扭身躺下,她將腳邊的被子拉起來,澄澈的眼眸望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發呆。


    忘了過去多久,終於聽到浴室門打開的聲音,緊接著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遲翊宸走到另一邊,坐在床沿,他並不著急著躺下,而是閉上眼睛,背影看上去很結實。


    簡溪躊躇了一會兒,還是鼓起勇氣坐起身來,將他從身後抱住,她將臉貼在他的背上,隔著衣服感受著他的體溫,還好,他的體溫是熱的。


    燈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被關了,隻有床頭的夜燈,散發出昏黃色的燈光,簡溪有些倦了。


    她的手在他的身上摸索著,越過他的心口,開始為他解開紐扣,一顆顆地解開,她難得表現出耐心,雖然她的動作還是很笨拙。


    簡溪對主動誘惑這種活並沒有經驗,如果不是為了他她死也不會做這種事。


    現在不過是想要討他歡心,自尊心什麽的都可以暫時拋到腦後。


    然而她不曾想過他會拒絕,就算是會,也不應該是以這麽冷淡的方式--他態度強硬地將她的手掰開,說話時的語氣如同寒冰一般冷到極點。


    “不要在我沒有興致的時候耍這些小聰明,你知道我不喜歡,這種事情就不要再做第二次了。”


    簡溪悻悻然地收迴了手,硬著頭皮將脾氣壓了下來,她漲紅了臉,如果不是因為他背對著她所以她才無所謂,不然她肯定會著急著捂住臉。


    “哦,那我不打擾你冥想了。”這次簡溪沒有堅持,但她也沒有因此而變得冷淡,依舊小心翼翼地對待他。


    說罷,她重又躺迴自己的位置上,室內已經冷了下來,她用棉被裹緊自己,背對著他盯著擋在窗前的窗簾發呆,平常這個時候,她可以看到的是一片月色。


    如果可以,她希望她也可以成為他能夠傾訴的對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他到底怎麽了?是她做錯了什麽?還是他又碰到了什麽讓他不開心的事或者人?


    為什麽不告訴她?


    眼淚順著眼角滑下來,簡溪偷偷抹掉,努力平穩氣息,裝作若無其事地沉睡著,事實上她的的眼皮也越來越沉重,直至最後,她終於進入睡眠之中。


    而迷迷糊糊中,她還能感覺到男人並不是在她身旁躺下,他的確關了燈,隻是站起身又走出了門外。


    她無力去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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