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忠傳下命令,嚴錫命執行,當即就有成都西南諸多蠻夷修士來投靠,這些人有的是頭陀模樣,脖子上掛著骷髏珠子;有的雖是男子,卻一副妖嬈打扮;有的就是妖冶的女子。


    不管怎麽看都不像好人。


    不過張獻忠也不管這麽多,隻要自己麾下有修士可用,能夠對付朱常洵麾下的修士就可以。


    當朱常洵來的時候,張獻忠還真是沒把他當迴事,卻沒想到先就被朱常洵麾下的四個將領給擊敗,接著劫營,朱常洵那裏竟然有修士幫助,這叫張獻忠有些氣餒。


    對於現在的張獻忠來說,能戰勝朱常洵就好,管用什麽人呢。


    張獻忠在召集能人的時候,朱常洵也得到了消息,他拿著這件事情問張四九,張四九心說,這肯定是共工的主意。


    “王爺放心,張獻忠就算是將九天蕩魔祖師就招攬下來,天命也在王爺,不會出岔子的。”


    有張四九這句話,朱常洵就放心了。


    這幾日朱常洵一直沉浸在勝利的愉悅當中,先是在陣上贏了張獻忠,又張獻忠劫營,朱常洵在酒醉中得知獲勝,別提多高興了。


    他還真以為是老天爺幫忙,叫那批修士在緊急時刻來到,幫助自己。


    可朱常洵哪裏知道,這都是張四九和燕赤霞的功勞。


    因為修士們幫助朱常洵戰敗了劫營的張獻忠的士卒,現在朱常洵對那些修士很客氣,不是送禮物就是請吃飯,搞得那幫修士本來看不上朱常洵的,現在卻踏踏實實跟著朱常洵。


    不得不說,這幫修士其實都是貧苦人家的孩子,後來機緣巧合成了修道之人,他們本身是沒有享受過錦衣玉食的生活的,也不屑。


    可人就是這樣,你一旦享受起來,想放下就難了。


    所以朱常洵無意之間就用錦衣玉食破了那些修士的道心,也是他們將來遭劫的緣由之一。


    安撫好了朱常洵,張四九迴去和燕赤霞商議這件事情。


    燕赤霞道:“修士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遇到劫難,當年封神是一劫,後來春秋戰國,到秦漢交替,又是一場劫難,往後沒到了朝代變更,總有修士應劫,沒想到如今我等也遇到了這件事情。”


    起初張四九還真沒仔細考慮這件事情,但經過燕赤霞這一說,張四九突然覺得自己騙朱常洵的時候說的什麽薑子牙師弟似乎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一個人打破了鬼門關的封印,叫天下大亂,妖鬼橫行,難道說我真的是應劫而出的人,要承擔起改朝換代的責任?”


    想到這個問題,張四九有些震驚。


    “張兄,你怎麽了?”燕赤霞見張四九麵色更變,忙問道。


    張四九搖頭,“沒事,沒事,隻是想到一些問題。”


    這時辛十四娘和知秋一葉從營帳外麵迴來。


    燕赤霞和知秋一葉都知道辛十四娘的真實身份是什麽,九尾狐,當然其他的張四九和辛十四娘都有意保密,比如和龍宮的那層關係,比如張四九是玉帝之子的事情。


    說來奇怪,知秋一葉對辛十四娘很有好感,有事沒事就纏著辛十四娘。


    辛十四娘竟然也不討厭知秋一葉,反而覺得他很有趣。


    而燕赤霞竟然也不禁止知秋一葉和辛十四娘在一起,難道不怕辛十四娘破了知秋一葉的道心?


    這些問題張四九都有些想不明白。


    “你們怎麽迴來了,不是在軍營中玩?”


    張四九看著辛十四娘和知秋一葉道。


    “公子,我們聽說張獻忠送戰書來了,約咱們明日在成都北門外十裏處開戰。”辛十四娘道。


    張四九聞言點頭,對燕赤霞道:“燕兄,估計是張獻忠招攬了一批修士,要和咱們鬥法。”


    “嗯。”燕赤霞也是這麽想的,道:“這咱們倒是不怕,畢竟邪不勝正,隻是這如果是共工的計策,那麽死傷修士,對共工來說卻有天大的好處。”


    一個修士死掉,其煞氣可是要比一個普通人厲害千百倍。


    張四九道:“我有煉妖壺,或可吸收煞氣。”


    “煉妖壺?”燕赤霞的眼睛頓時瞪起來,“就是傳說中那件靈寶?”


    張四九沒想到燕赤霞連煉妖壺都知道,按理說這個時代的修士,是不太會知道上古神器的。


    “正是!”


    張四九手一翻,就將煉妖壺托出,展示給燕赤霞和知秋一葉看。


    知秋一葉瞧著張四九手心中那青銅壺,道:“四九哥,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嘛,借我玩玩!”


    “胡鬧!”燕赤霞斷喝一聲,對知秋一葉道:“這也是你能玩的?”


    知秋一葉撇嘴道:“我就是說說嘛。”


    張四九笑道:“要是一般的東西,給你玩玩倒是也無妨,隻是這煉妖壺,給你怕你也不會玩,還是算了吧。”


    說話間張四九就將煉妖壺收起來。


    燕赤霞忍不住感歎道:“張兄,看來你是真有奇遇,竟然得到這樣的寶物。”


    張四九淡淡一笑,“這些事情以後再細說,先說眼下之事。我這煉妖壺可以返本還源,要說吸收煞氣,煉化他們,問題不大。但是煞氣的中心是成都天府,要吸收煞氣必須去那裏,可共工就在那裏,以我的本事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今次,既然張獻忠要和朱常洵開戰,那麽共工必定也在軍中,如此一來,我想叫燕兄指揮作戰,我趁機潛入成都,在那裏用煉妖壺吸收煞氣,不知可好?”


    燕赤霞道:“此事我倒是能夠答應,隻是……”


    張四九見燕赤霞有些遲疑,道:“隻是什麽?”


    燕赤霞道:“隻是成都畢竟是共工的老巢,即便他隨軍出征,那成都也未必沒有防備,張兄就這樣貿然前去,怕會有危險。”


    “公子!”辛十四娘道:“我和你一起去!”


    知秋一葉見辛十四娘要去成都,道:“四九哥,我也和你一起去。”


    燕赤霞聽知秋一葉這樣說,微微搖頭,卻沒開口說什麽。


    張四九道:“你們都不用去,就我自己。”


    辛十四娘滿臉擔憂道:“可公子若是有危險的話怎麽辦?”


    張四九笑道:“煉妖壺內還有一人,辛辛忘記了?”


    辛十四娘恍然大悟,煉妖壺內還有正在修煉的席方平。


    要說席方平的本事,本就很高,如今一直在煉妖壺內修煉,若是張四九遇到危險,他想必能幫張四九的忙。


    “既如此,公子一切小心!”辛十四娘道。


    “嗯!”


    ……


    ……


    說話間到了第二天,燕赤霞率領一眾修士跟在朱常洵的軍中,來到距離成都十裏外的地方。


    張獻忠和他的隊伍已經在那裏等候。


    燕赤霞往張獻忠陣中一瞧,見一片邪氣直衝霄漢,就知道張獻忠招攬的修士沒什麽正人君子。


    兩軍對圓,張獻忠和朱常洵難免又對罵一陣。


    其中朱常洵總拿著之前打的那一陣,以及劫營的事情說事,叫張獻忠大怒。


    就連張獻忠的士卒們也很是不爽,心說朱常洵算什麽東西,酒囊飯袋一個,不過仗著運氣好,贏了兩場,就在這裏耀武揚威。


    於是大夥都存了一個一定要贏的心思。


    這時候嚴錫命在張獻忠的身後騎著馬道:“大王,就叫招攬的修士們先上,看看他們的本事。”


    “好!”


    張獻忠一聲令下,從他身後的軍陣中出來一人,就見那人身高不滿五尺,圓滾滾的身子,頂著一個小小的腦袋,就仿佛八仙桌子上擱著一個四喜丸子。


    那人手中持定一根棍子,也不知是黃金的還是青銅的,被太陽一照,閃閃放著金光。


    那童子出陣,衝朱常洵一方喊道:“誰來和我一戰!”


    那童子的聲音尖細,猶如夜梟,非常難聽。


    朱常洵見對方陣營裏已經出來人,就問自己這邊,哪個修士出戰。


    燕赤霞主管修士們,他還沒開口,知秋一葉已經待不住了,騎著馬衝出去,從馬上落下來,就仗劍指著對麵的修士,“我來會會你這個醜鬼!”


    “哼!”對麵那人道:“我叫極樂童子,你是何人?”


    “知秋一葉!”


    知秋一葉的話說完,已經仗劍直奔極樂童子。


    說話間二人戰在一處。


    那極樂童子用的是棍子,本身就是長兵刃,又沉重,和知秋一葉手中的劍一碰,知秋一葉就覺得自己有些扛不住。


    不過他見極樂童子身材矮小,疏忽飛起在半空,從空中舞劍,直奔極樂童子的腦袋。


    極樂童子嘿嘿一笑,唰得一下鑽入到地下。


    “嗯?”知秋一葉頓時愣住。


    燕赤霞在陣中一瞧,心說不好,沒想到知秋一葉一上陣就遇到了會地形術的家夥,這樣的人最難對付。


    辛十四娘見狀,湊到燕赤霞的身邊,小聲道:“燕道長放心,我去幫知秋一把。”


    說話間辛十四娘趁著沒人注意她,化為一陣清風刮到知秋一葉的身後,然後化為一隻小小的蝴蝶,就落在知秋一葉的耳朵上。


    “嗯?”


    知秋一葉覺得自己的耳朵一癢,就要用手劃拉,沒想到傳來辛十四娘的聲音,“是我,別亂動。”


    知秋一葉聽辛十四娘的聲音就從自己耳邊傳來,當時就酥了。


    一時在空中待不住,就要落地。


    辛十四娘急忙道:“別下去,你就禦劍在空中飛行,否則一落地,那矮子就傷你!”


    知秋一葉可以不聽燕赤霞的話,但這會兒卻不能不聽辛十四娘的話,當即留在空中。


    辛十四娘繼續道:“這地形之術最難對付,你在空中,別下去,咱們等他自己出來。”


    “嗯,嗯。”知秋一葉默默點頭。


    果然,極樂童子在地下感覺不到知秋一葉落地,探出一個頭來瞧,就見知秋一葉禦劍飛在半空。


    當極樂童子探頭出來,知秋一葉瞧見他,哈哈大笑,“好一個烏龜,探頭出來瞧我嗎?”


    知秋一葉這一喊,兩軍的將士全部都聽到,別說朱常洵的人,就連張獻忠的人都笑起來。


    極樂童子惱羞成怒,猛然間鑽出來,用棍子往地上一掃,就見沙土仿佛海浪一樣衝上雲霄,直奔知秋一葉。


    “知秋,快避開!”辛十四娘忙喊道。


    “嗯!”


    知秋一葉禦劍飛到一旁,與此同時辛十四娘暗中施法,掀起一陣狂風橫掃向極樂童子掀起的風沙。


    “嗯?”


    極樂童子一愣,心說知秋一葉明顯就是一個正道的修士,可這陣風怎麽這麽邪乎,就不是正道之士鼓搗出來的東西。


    “莫非這小子暗中還修煉有邪法?”極樂童子心道。


    要說知秋一葉隻是一個正道的修士,極樂童子還真不怕,但如果知秋一葉暗中還修煉邪法,極樂童子就會小心點了,因為這樣的人一般都是有大本事的,而且喜歡扮豬吃老虎。


    “小子,你下來咱們單挑。”


    “我不!”知秋一葉喊道:“你這烏龜,我下去你就鑽洞!”


    極樂童子大怒,道:“我不再施展地形之術了。”


    “哼!”知秋一葉道:“誰知道你是不是言而有信。”


    極樂童子索性賭咒發誓,說自己若施展地形之術,立即死無葬身之地。


    “知秋,下去吧,他說的是真的。”辛十四娘道。


    “好!”


    聽了辛十四娘的話,知秋一葉這才落入到地下。


    以此同時張四九已經暗戳戳奔著成都城內去,來到城內,張四九感覺到凝聚在這裏的煞氣愈重,街道上全都是老弱病殘,他們有的躺著,有的趴著。


    在角落的位置還有很多來不及處理的屍體。


    “張獻忠和他的士卒們就住在這樣的地方?”


    張四九心說,好好的一個天府成都,如今被禍害成人間地獄,真不知道張獻忠是怎麽想的。


    “不行,我得趁著有機會,盡量多用煉妖壺吸收一些煞氣。”


    張四九找了城內一個比較高的所在,將席方平從煉妖壺內喚出,叫他幫自己護法,然後將煉妖壺祭在頭頂,要吸收煞氣。


    噌!噌!噌!噌!


    就在這時四道綠光出現,占據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將張四九和席方平圍在中央。


    “嚴大人說的對,果然有修士趁機混入城內搞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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