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娶過,就是妻子早逝,現在是鰥夫。」


    「什麽原因沒有續娶?」


    「這就不曉得了,說不定是夫妻情深,所以現在還放不下。」


    放屁!在她看來無非就是惦記上弟妹,這種事情在曆史上也有著墨。


    趙九歌自然沒有把話說出口,隻是用眼神鼓勵素香繼續說。


    「孫大和這殺人事件沒有多大幹係,坊間說的少,隻是懸賞令一出後,連什麽雞毛蒜皮的事都能當成線索上門訛錢。」


    「不是有官府監督著,老百姓怎麽敢?」官字兩個口,尋常老百姓說到見官兩腿就開始打擺子,想訛錢也不可能找官府!趙九歌覺得不可思議。


    「還不就是曹家,這為了保命,拿錢換藥帖,也不管這藥有沒效了。」


    這倒是事實,人命關天。


    「那麽有什麽重要的消息不?」


    「全是些亂七八糟的事,什麽前晚聽見孫府傳來爭吵聲,而且這事還不止一人去說,大概隔壁兩戶都這麽說。但唇齒開闔哪有不咬著的時候,一家人就是為了生意上的事起口角,但隔天仆役送茶進書房,孫二還是個大活人呢!」


    「聽說孫家擺設都是雙雙對稱?京裏流行這種風水?」


    「我的好小姐,這風水堪輿之說可不是什麽簡單玩意兒,這可是立家根本,凡是有些根基的富貴人家誰不講究,從沒聽說過什麽雙雙對稱,哪有這麽簡單。」素香語氣多是不屑,這種商戶還學著高門講究,怎麽擺弄都是玩笑。


    「這兒沒事了,你出去守著吧!」既然知道答案,趙九歌就不想再理會素香。


    「那麽奴婢去把素蓮喊迴來?」語氣中帶點探詢。


    「喊迴來做什麽?難道本小姐不能出門,連交代她做件事還得你同意?」


    「奴婢不敢。」素香一怔,剛才不是好好勸了一大串?


    「再多說一句,就門口跪著醒醒腦子吧!」趙九歌沒耐心再聽素香挑撥離間,拿出了當檢察官時的威嚴來。


    素香心中焦急卻也無計可施,低頭退下。


    趙九歌靠在迎枕上繼續思索,雙雙對對的擺設,前一晚有爭吵聲,四表哥碰著門把就暈過去,孫大山死在書桌前……仆役早上還送茶進去——對啊!先入為主,兇手一定是用這種方法,現在就剩下證據!但是她不能實際到現場,怎麽找證據?


    不行!這是扭轉舅家對她印象的好方法,錯過這一次就沒有再更好的機會,她想要在趙家扳迴頹勢就看這一次……就算翻牆偷溜,她也得想法子出門才行。


    素蓮帶著酸柳木匣,按著小姐的吩咐送到曹三老爺家裏,考慮舅爺家裏紛亂,她將匣子遞給來見客的嬤嬤後就先行告辭離開。


    既然代表小姐來,素蓮的禮儀是做得滴水不漏,同時言語間還多少流露出親昵,這番作為當然讓嬤嬤一頭霧水。


    等送走素蓮後,嬤嬤就捧著匣子進主屋裏見曹三夫人。


    「古嬤嬤,有什麽話你就直說。」


    這段時間來,為了四侄兒的事兒,她可是操煩到上火,口裏都長了瘡,尤其過兩天二房兩口子要進京,這四侄兒的事卻還沒有準信。


    方才一聽見外甥女派人來,她還反應不過來,要不是古嬤嬤提點,她壓根沒往趙九歌身上想去。


    畢竟同住京城裏也不是一年兩載,她小姑娘從來也不跟他們走動,誰不曉得她瞧不起這正經舅家,整個人就同她那繼母偏去杜家去了。


    她這個做舅母的是不在乎,就是老家裏那兩老每每聽了總是要難過一次,畢竟是親閨女生的唯一孩子,血脈相連無法割舍,但在她看來這外甥女就是傻子,她以為這麽貼著杜家就能得到好處?前陣子不就在杜家墜湖了。


    就是這外甥女的事兒連著四侄兒的事一起來,她忙得沒空去打聽,誰曉得這會子居然派人送禮來。


    「來的是表小姐身邊的一等丫鬟名喚素蓮,送的一盒是安神的滋補藥品,老奴都檢查過,藥是上好的。素蓮姑娘要離開時還說了,表小姐交代一切會安然無事的。」


    曹三夫人臉色微變,「安然無事?這是她的主意還是趙老爺的?」


    「素蓮姑娘隻是重複表小姐說的,再多的話就不肯說了。夫人,您瞧這是怎麽迴事?」古嬤嬤是曹三夫人的陪房,跟在身邊服侍十個年頭有餘,自然也清楚曹三夫人個性,索性話就說一半。


    「這話說得有意思,安然無事?這是誰給她這種底氣?莫非想表達親近?」


    古嬤嬤想了一會兒才接話,「表小姐個性固執,現在想通要親近實在說不過去。」


    「她就是根棒槌,從沒聽說有哪個女兒家會疏遠親舅家,拿熱臉貼著繼母的娘家,這種行為簡直是打我們曹家的臉。」


    說到這兒就來氣,他們趙家父女都是同一個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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