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以沉說:“大哥,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車禍麽?”


    陳景宋當然記得。


    陳以沉說祈良修因為那場車禍,撞傷了腦袋,陳念夏因此進了公館照顧他,別的什麽也沒說。


    陳以沉現在又說:“大哥,那晚的車禍,她也在車上。”


    陳景宋臉色一變:“你說什麽?!”


    陳以沉繼續道:“她因為這事,腿險些斷掉。”


    陳景宋忽然又覺得,這個白春生該死了。


    他應該早點死。


    陳景宋下頜微微繃緊:“你和阿澈當時為什麽沒告訴我?”


    陳以沉:“你要處理的事太多了,我不想打擾你,這些事,我一個人就可以解決。”


    說到這裏,陳景宋基本已經聽明白了,“所以,那場車禍,與那個白春生有關?”


    “嗯。”


    陳以沉又道:“除了他,還有一個人。”


    陳景宋問:“誰?”


    陳以沉:“我說出來,你一定很驚訝。”


    陳以沉頓了頓:“這個人,正是祈家的……”


    聽著男人匯報的名字,陳景宋黑眸一沉。


    “阿沉,別讓那個人近她的身。”


    陳以沉:“她現在人在公館,我隻能慢慢想辦法。”


    陳景宋忽然想到:“阿澈不是在治她的親戚麽?你讓阿澈聯係她,她總會去醫院的。”


    “好。”


    .


    另一頭,祈公館內。


    陳念夏隻身一人,神色淡漠地迴到了公館。


    她的身邊,沒有宋媽,也沒有祈良修。


    看到隻有她一人迴來,神色不安的白雪柔戴著假肢趕忙衝了上來,“阿修他怎麽樣了?”


    “啪!”


    一個巴掌,瞬間落在了白雪柔的臉上。


    白雪柔難以置信地捂著自己的半邊臉,瞪大眼睛看著陳念夏:“你打我?”


    “打你怎麽了?”


    陳念夏冷冷地看著她,“我不僅想打你,我還想殺了你呢!正好一命換一命!”


    白雪柔愣住了,“什麽一命換一命?”


    見祈良修沒跟著陳念夏一起迴來,她心裏那股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是不是阿修出什麽事了?!”


    陳念夏:“你說呢?你幹的好事!”


    陳念夏把她艇仔粥放花生的事講了一遍,白雪柔直唿:“不可能!過敏而已!阿修他怎麽可能……”


    “過敏而已?”


    陳念夏激動地上前,拽起她的衣服:“你知不知道,有些過敏也會導致人嚴重休克甚至死亡?!”


    白雪柔傻眼了:“我……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


    白雪柔不停地為自己辯解:“我根本不知道他對花生過敏!我根本不知道花生過敏會休克致死!我根本不知道!”


    其實陳念夏也不知道。


    她也是在網上查了點資料,然後隨便胡說八道的。


    但過程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白雪柔信了就行。


    陳念夏早就看出來了,祈團團壓根就不想白雪柔再住在這裏。


    否則,他也不會誇大其詞地把白雪柔的艇仔粥說成下毒,好讓祈國強下定將她趕出祈公館的決心。


    隻是,在把白雪柔趕出公館之前,陳念夏必須聯合祈團團,將白雪柔背後的指使人一並揪出來。


    那晚的車禍絕非偶然,雖然警察這邊給出的結論是司機疲勞駕駛才釀造的車禍,但無論是陳念夏還是祈團團,都不相信這套說辭。


    肯定是有人蓄意謀害。


    唯一查清了的,可以確定的是:這事確實不是冰城張氏所為。


    幕後的始作俑者作案手段十分了得,警察局什麽也沒查到,就連祈國強派出去的人,都查不到一絲半點作案痕跡。


    這個“意外”,製造堪稱完美。


    而現在,白雪柔便成了唯一調查祈良修車禍的線索。


    陳念夏看著麵前緊張得不知所措的女人,說:“白雪柔,阿修就是因為吃了你的粥才變成這樣的,我就說呢,你怎麽會突然要住進祈公館,你就是來阿修的,是不是?”


    白雪柔沒這個心思,她當然不可能承認:“不是!不是我!我沒想過害他!”


    “不是你?”陳念夏又上前一步,氣勢逼人,“不是你還會是誰?”


    “阿修他剛出了車禍,你就急急忙忙住進來!你敢說幕後黑手不是你?”


    “你胡說八道!”


    白雪柔被冤枉,情急之下把自己;來祈公館的目的抖出來了:“我來公館是為了嫁祈良修!我從來沒想過害他!”


    陳念夏冷嗬一聲:“可現在的事實就是:你的艇仔粥害死了他!白雪柔,這很難不讓我懷疑,祈良修的車禍就是你一手設計的!”


    白雪柔:“我沒有!你汙蔑我!”


    陳念夏又逼問:“你說我汙蔑你?那好!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指使你進公館的?”


    白雪柔愣了一下,還在嘴硬:“是......是祈老爺讓我住這兒的!你們不都看見了?”


    陳念夏的眸光猶如刀子:“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我問的誰指使你進來的!不是問誰安排你進來的!”


    白雪柔還是不鬆口。


    陳念夏徑直抓起她的手,“既然白小姐不肯將你身後那人供出來,那就你自己去見警察吧!殺人償命這種道理,我相信白小姐不會不懂。”


    一聽到陳念夏要把自己抓去警察局,白雪柔心態就徹底崩了。


    “我不去!”她用力甩開陳念夏的手。


    陳念夏:“你不去也得去!”


    白雪柔終於繃不住了,顫著聲音將指使她的人供了出來:“是我舅舅!”


    陳念夏看著她:“什麽?你舅舅?!”


    白雪柔哭了:“是!是我舅舅告訴我!他跟我說祈良修出車禍了!人也變傻了,隻記得以前,不記得現在,所以讓我過來,好搶走他!”


    “你舅舅怎麽會那麽快知道阿修他出了車禍?!”祈團團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的身後,跟著宋媽和祈良修。


    白雪柔一看見祈良修還好好的,頓時傻眼了。


    她猛然看向陳念夏:“你......陳念夏!你居然騙我......”


    陳念夏抿了抿唇:“對你,我要是不使點兒手段,你又怎麽會乖乖告訴我實話?”


    白雪柔身子一軟,下意識扶了扶身後的椅子。


    祈團團走到她麵前,“雪柔,從今天起,你沒必要再住在這裏了。”


    白雪柔扶住椅子的手指微微彎曲,似是不肯接受:“祈叔叔……”


    “不要再叫我叔叔!”


    祈團團一想到她舅舅白春生極有可能參與了謀害自己兒子的事,更加不想看到她這張臉了。


    “你收拾收拾東西,現在就走吧。”


    這件事情,祈團團心裏已經摸出了個大概,白雪柔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她雖然有些小心機,但遠沒有喪心病狂到殺人這種地步。


    更何況,現在最想嫁祈良修的人,最想通過祈良修飛上枝頭的人,是她。


    白雪柔不會這麽愚蠢,做出要祈良修命這種事。


    目標鎖定了白春生,祈團團第一時間報了警。


    白雪柔不死心,還想留在祈公館,她懇求祈團團,祈團團正眼都不帶瞧她一下。


    她又跑去抓祈良修的衣服:“阿修……你忘了我們從小玩到大的情誼了嗎?阿修,我不想離開你!你求求祈叔叔,讓我留在公館好不好……你不娶我沒關係,我不要名分也可以的……”


    “白小姐!你這說的什麽胡話!”一旁的宋媽也聽不下去了。


    “你好歹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女孩子,怎的這般不知廉恥?不要名分?你當我們少爺是誰啊?三妻四妾的老爺嗎!”


    祈團團:?


    他緩緩轉頭看向宋媽。


    宋媽接收到他的眼神,自知自己話太多,立馬閉了嘴。


    祈良修不喜歡白雪柔對自己拉拉扯扯,趕忙甩開她,躲到陳念夏身旁告狀:“老婆~她扒拉我!!!”


    陳念夏將祈良修護在身後,看著麵前哭泣的白雪柔,問:“你為何這麽執著,一定要嫁他?”


    陳念夏想起她早上那通電話,她隱約可以聽得出來,白雪柔其實並沒有那麽喜歡祈良修。


    她想方設法想要討得祈良修的歡心,更像是完成一個任務。


    白雪柔癡癡地笑了笑,迴答道:“因為他有錢啊。”


    她半哭半笑:“嫁人嘛,不都得選個有錢的?錢才能給女人安全感,愛情能當什麽飯吃?”


    陳念夏看了一眼她的假肢,問:“所以你這條腿,跟祈良修也沒關係。”


    白雪柔說:“沒錯!如你所想,這條腿,是當年我為了嫁進祈家使的苦肉計!”


    白雪柔迴想起自己的荒唐舉動就覺得無比可笑:“但是我錯了,我以為阿修知道我這條腿是因為他折的後,會憐惜我,心疼我,將我娶進祈家,但我沒想到.....他壓根就沒有多看我一眼!”


    白雪柔又將眼神轉向陳念夏:“讓我更沒想到的是......阿修他這麽個不婚主義者,最後竟然和你閃了婚!”


    “憑什麽!”


    白雪柔大喊:“我不甘心!明明我和阿修認識的比你還早!”


    陳念夏看著她這個癲狂的樣子,心裏隻覺得她可憐。


    她緩緩出聲:“白小姐,你以為感情這種東西,是分來後到的麽?”


    陳念夏笑了下:“你先認識的他又如何?難不成你先認識的人就全都是你的?阿修他不喜歡你,你就算比我早認識他一百年,那又如何?”


    白雪柔真受不了陳念夏在她麵前得意洋洋的樣子,她冷笑一聲:“陳念夏,你以為,祈良修他就喜歡你麽?”


    白雪柔走近一步,盯著她的雙眼:“祈良修對你產生的感情,根本不是愛!”


    “知道他現在為什麽這麽粘你嗎?你覺得這是愛情?錯!你捫心自問,阿修他從小便沒了母親,他這麽粘你,難道真的不是為了想從你身上找到某種缺失的感情嗎?”


    陳念夏怔住。


    祈團團大聲喝住了她:“白雪柔!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我沒胡說!”白雪柔破罐子破摔。


    她轉向一臉怒氣的祈團團,說:“你敢說現在你兒子對陳念夏有半分愛情?他現在懂什麽是愛情嗎?你這傻兒子不過是缺一個媽罷了!”


    “你這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祈團團怒不可遏。


    宋媽很會看臉色,立馬便大喊一聲:“來人!把這個瘋女人給我轟出去!”


    白雪柔也絲毫不慫:“我看誰敢!”


    白雪柔搬出祈國強這張金牌:“我進公館,是祈老爺親自點頭的!我看你們誰敢把我轟出去!”


    “你看我敢不敢?”門外傳來祈國強的聲音。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祈國強在管家的攙扶下,拄著拐杖走了進來。


    “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公館!”


    白雪柔看著向自己走來的祈國強,簡直不敢相信這話出自他口。


    她滿臉灰敗,但轉念一想,自己還有舅舅這張底牌,瞬間心裏又有了底氣。


    之前舅舅說過,他手裏有可以拿捏祈老爺子的把柄,讓她不用怕祈家的任何人。


    白雪柔拿出手機,立即給自己的舅舅白春生撥去電話,電話還未接通,祈國強就說了一句:“不用打了,你舅舅已經去世了。”


    白雪柔頭頂如遭雷擊,她一臉不相信地看向祈國強:“你說什麽?”


    祈國強再重複了一遍:“我說,你舅舅已經去世了,就在剛剛不久。”


    白雪柔嘴角微微抽動:“你撒謊!”


    祈國強不開玩笑:“你要是不信,自己去事故現場看看不就行了?”


    聞言,白雪柔整個人頹然癱倒在地。


    舅舅也沒了……媽媽一直在賭,祈良修又不要她,她將來還能有什麽依靠?


    眾人散去,陳念夏走到崩潰失神的白雪柔麵前,眼神自上而下地看著她。


    這一瞬間,她竟覺得麵前的女人可憐又可恨。


    陳念夏忍不住說了一句:“白小姐,這個世上,沒有人會是你的救世主。”


    “你妄想用婚姻改變命運,終有一日,也會因為婚姻陷入更大的泥潭。”


    .


    白雪柔鼻涕橫流地被帶出祈公館時,祈良修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看戲模樣。


    想到兩人青梅竹馬的關係,陳念夏忽然好奇地問了他一句:“寶寶,白雪柔剛剛那樣求你,你為什麽沒有心軟?”


    祈良修不解地撓了撓腦袋:“老婆,我為什麽要心軟?”


    陳念夏說:“她和你關係不是很好嗎?我記得她說過,你們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


    祈良修老實巴交:“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呀!沒錯。”


    “可是我在我家玩,她在她家玩,我為什麽要對她心軟啊?”


    陳念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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