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夏朝天默默翻了個白眼。


    她就說吧,人有時候不能吃得太撐,否則閑得沒事去安慰別人。最後自討苦吃。


    陳念夏解釋道:“因為爺爺撿到了我,把我撫養長大了,否則你現在還能看到我?”


    陳念夏又把從小到大的很多不快樂的事告訴了祈良修。


    比如小時候大冷天上學,別人家的小朋友都有漂亮的小棉鞋,她因為沒錢買鞋子,隻能穿著夏天縫補過的小涼鞋,每次去到學校,腳趾頭全都凍僵了,還生了又紅又癢的凍瘡;


    又比如一生來就被拋棄的人明明是她,村裏一些惡毒的人卻指著她的鼻子說,肯定是因為她不夠乖,所以親生爸媽才不要她,說她是沒爹沒娘的野種。


    大人說多了,一些不懂事的小孩也跟著大人這樣喊,“小野種”三個字,如噩夢般伴隨了她整個童年;


    又比如大家都有慈愛的爸爸,大家都說父愛如山,可她的酒鬼養父,每次喝醉了酒迴家,對她不是打就是罵,爺爺每次看到就上來攔他,結果卻是每次爺爺也跟著一起挨打。


    不僅如此,酒鬼養父還好賭,爺爺辛苦行醫掙來的小錢,都被他通通偷了去,不是偷就是搶,這讓陳念夏本就貧寒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


    講起這些事情時,陳念夏表情始終是淡淡的,對她來說,當年的事情再痛苦,終究也已成為了過去。


    人不能隻活在過去,所以她早就釋然了,因為更重要的生活,永遠是當下。


    可說者淡然,聽者落淚,說完這些,陳念夏才發現祈良修滿臉都是眼淚。


    他看著陳念夏,心疼道:“你好可憐……那些人怎麽可以這樣說你,他們太過分了!還有你那個爸爸,怎麽可以打你,還打爺爺……”


    祈良修這才意識到:“你比我過得慘多了……”


    “是哦。”陳念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頭。


    “所以呀,寶寶你已經很幸福啦。你有愛你的爸爸,還有疼愛你的姑姑,宋媽,照顧你的李叔,冬天不會凍腳趾,也不會被人罵小野種,大家都很喜歡你……”


    說到這裏,男人又鑽了牛角尖,他一臉委屈地說:“既然大家都喜歡我……那為什麽她要丟下我……”


    這個陳念夏沒辦法解釋。


    她隻能對男人說一句:“寶寶,如果一個人她不夠珍惜你,就算失去了她,也不見得是一件難過的事。”


    祈良修呆呆地望著她,認真思考這句話。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陳念夏現在不想安慰,隻想說說自己心裏的話。


    她看著男人,定定道:“寶寶,我不知道別人怎樣,但是我可以保證,我不會。”


    祈良修望著她,薄唇微動:“不會什麽……”


    “不會不要你。”


    沉默兩秒,陳念夏又認真地加了一句:“我發誓。”


    夜風過境,烏雲散開,祈良修眼裏的陰霾終於悉數褪去。


    這晚,發誓完後,陳念夏沒有再說太多的話,她隻是陪著男人一起,看了很久很久的星星。


    秋風夜起,疏星伴月。


    在陳念夏的貼心陪伴下,祈良修終於對她真正敞開心扉。


    他腦袋歪歪地靠在她的肩上,語氣像在撒嬌:“老婆~我餓了。”


    陳念夏握住他主動伸過來的手,“想吃什麽?”


    “番茄雞蛋麵!”


    “好。”


    “嘻嘻~”祈良修腦袋往她懷裏拱了拱,“老婆~什麽時候可以吃到呀?”


    陳念夏答:“現在。”


    祈良修倏地看向她:“真的嗎!”


    “真的。”


    陳念夏笑了笑,“我現在就去下麵給你吃。”


    “好!”


    從閣樓下到廚房後,陳念夏很快做好了一鍋番茄雞蛋麵。


    祈良修連粉帶湯全部嗦了個幹淨,他捧著碗,露出個腦袋,嘴角旁邊還沾著番茄汁。


    祈良修本就長得白,模樣又帥,他才24歲,皮膚也嫩,捧著碗仰頭喝湯的模樣,真是萌到惹人愛。


    陳念夏笑著抽出一張紙巾,替他擦了擦,祈良修乖乖坐著,一動也不動。


    “老婆~你好好哦~”


    陳念夏:“隻對你好。”


    祈良修高興得都冒閃出了星星眼。


    擦完了嘴,陳念夏把紙巾丟到旁邊的垃圾桶裏,突然,她胃裏一陣惡心。


    她快速起身,小步走到衛生間裏,幹嘔起來。


    祈良修見狀,趕忙跑了過去,“老婆!老婆你怎麽啦?”


    陳念夏嘔完,轉身看了男人一眼。


    隻見他眉頭緊皺,滿臉都寫著“著急”。


    陳念夏心裏有些溫暖,她站直身,輕輕對他笑了笑,“寶寶,我沒事。”


    祈良修:“你都yue了,還說沒事?”


    陳念夏走到他身邊,說:“老毛病而已,就是胃有點不舒服,沒事,我一直都帶有藥。”


    祈良修還是皺著眉頭:“真的麽?老婆不要騙寶寶。”


    陳念夏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嘛?”


    像是忽然想到什麽悲觀的事,祈良修突然抱住她,腦袋埋在她頸窩裏,“老婆,你對我很好,你不要死。”


    陳念夏被他逗笑了,她扶著他的雙肩微微掙開他,“笨蛋,我哪有那麽容易死?”


    “就是有點胃病罷了,別擔心,真的,吃點藥就好了。”


    “那好,寶寶去給你裝開水,老婆快點吃藥。”


    說完,祈良修頭也不迴,“噠噠噠”地跑去飲水機前裝水了。


    他把溫開水捧到陳念夏麵前,陳念夏笑著接過,“謝謝寶寶~”


    祈良修開心道:“嘻嘻,不謝~老婆,藥在哪裏?”


    陳念夏:“在我們房間,我那個黑色包包裏。”


    “好,寶寶給你去拿。”


    說完,祈良修又“蹭蹭蹭”地跑上了樓。


    因為動靜過大,被窩裏的祈團團被吵醒,他心煩地罵了句:“媽的,哪個傻逼這麽晚不睡覺?搞這麽大聲,在我公館跳廣場舞啊!”


    被罵“傻逼”的男人並不知道有人在罵自己,找到了藥後,他又開心地拋跑下樓,“哐哐哐”的響聲讓祈團團在被窩裏連罵了十句“撲街”!


    一陣翻騰,忙前忙後,總算讓陳念夏吃完了藥。


    眼見時間不早,陳念夏腿腳不便。祈良修把她背上了樓。


    兩人上樓以後,大廳裏的大燈按時熄滅。


    此時,某個房間裏,門被輕輕打開。


    而後,一張女人的臉,從裏麵露了出來。


    寂靜的大廳又響起了腳步聲,女人從房間裏頭走了出來。


    白雪柔站在樓梯口,眼神定定地望著二樓的某個房間。


    想到裏頭兩人剛才在大廳裏的互動,白雪柔的拳頭緊緊攥了起來。


    ……


    樓上,房間裏,兩人終究還是睡到了一張床上。


    但祈良修還是非常有原則地將自己心愛的小熊橫在了兩人之間。


    美名其曰:男女授受不親。


    陳念夏心裏無奈,她很清楚,雖然祈良修現在一口一個老婆叫得很甜,但他實際上還是不了解,“老婆”二字,到底意味著什麽。


    他不知道,老婆與老公睡覺,中間是不需要橫任何東西來保持距離的。


    陳念夏忽然就想逗逗他:“寶寶,這個小熊真的一定要放在這裏嗎?”


    祈良修雷打不動地堅持原則:“當然,這可是我最喜歡的小熊!媽媽送給我的,寶寶一直都和它睡覺,無論如何都不會拋下它!”


    陳念夏無奈地笑了笑:“好吧,那,晚安。”


    “嗯,老婆晚安~”


    兩人相繼熟睡。


    剛開始,祈良修還小心翼翼地小熊擱在兩人中間,隨著睡眠深入,祈良修嗅到了對麵老婆發絲上的香氣,然後,越貼越近……


    最後,他覺得小熊實在礙事,直接將它拿抓了起來,扔到了一邊的沙發上。


    沒了障礙物,祈良修直接貼了過去。


    而後,整個人直接埋進了陳念夏的頸窩裏,瘋狂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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