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本就心裏發虛,對塗亦凡和林小曼的關係也沒有個底,但仍裝作表麵很真實是的,伶伶牙俐齒迴擊:“我是哪兒的這個你不用知道,我也沒必要告訴你。”


    久經社交場合的林小曼看到林欣有點發怯的表情,似乎心裏明白了幾分,確定其中一個答案是:她肯定不是塗亦凡女朋友,塗亦凡女朋友應該會是她林小曼這樣的類型才對。林小曼懶得多看她一眼,神氣地甩了甩衣襟,“不帶走一片雲彩”般地灑脫的走了。


    待林小曼的車開遠後,林欣開始和自己過不去,為什麽在她麵前就顯得氣焰不高、毫無底氣般。


    一整天林欣悶悶不樂,心不在焉,倒茶也會倒漫出來,潔西觀察到今天林欣的表現,甚是疑惑。


    林欣心裏氣憤得不得了。待到塗亦凡迴到家,原先一進門就會給他衝杯咖啡的林欣,今天奇怪的理都懶理他。塗亦凡盡管覺得有點小異樣,但並沒有往心底去,覺得沒有什麽不妥,大概是女孩子“大姨媽”來的情緒波動吧,沒多加理會,跑到健身房健身去了。


    一個小時後,東芝容光煥發地迴家。潔西忙上前為她拿包和外套,問道:“你吃飯了沒?我準備好了你喜歡吃的美食。”


    東芝笑看著她,心存感激地說道:“謝謝你,潔西。”


    東芝望了望屋子,其他人一個人影兒也沒有見到,問道:“他們人呢,還沒有迴來嗎?


    潔西迴答道:“在呢,他們在樓上,我去叫他們。”


    健完身的塗亦凡兩手插著口袋褲兜不緊不慢地走下樓。林欣也接著下了樓。


    “浪匹呢?”東芝早沒有把浪匹當成外人,問道。


    “去辦點事了,他不在家吃飯呢。”塗亦凡迴答。


    餐桌旁。幾個人默不作聲的吃著,林欣變得很沉默,不像以前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了,不像以前和塗亦凡在東芝麵前表現得很恩愛。東芝看了看兩人,發現異樣,問道:“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塗亦凡一臉的無辜,看了看麵前的一老一小。


    林欣收住苦瓜臉,綻開笑容,說道:“沒有,怎麽會呢?”強裝親昵的夾了一筷菜給塗亦凡,表情有點生冷、生硬。


    塗亦凡看了看碗裏的菜,是他最忌諱的菜:杭椒牛肉絲。塗亦凡心裏暗自叫苦,但又不宜表現出憤怒,以免母親看出關係的破綻,強忍著吃一口,歇斯底的辣味辣得塗亦凡頓時滿臉通紅,咳嗽不止,連忙喝冷水。這個菜,是前幾天潔西學中餐料理,照著學的一碗菜,原本以為大家喜歡吃,沒想到,塗亦凡最怕吃這麽辣的,但林欣和東芝不同,就像是吃著青菜般的利落。林欣和東芝各嚐了一口,林欣吃得津津有味,說道:“挺好吃的呀,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呢。”


    塗亦凡連忙舀了清淡的湯,不顧斯文形象,一骨碌地猛灌下去,總算緩解了嘴裏的辣味。


    半晌。塗東芝換了話題,開口問道:“今天我看到一個報刊封麵,一個女孩給你獻花,鏡頭特寫還一臉的開心,是怎麽迴事?”林欣想被揪住了傷疤,聽到這裏臉立刻變嚴肅了。


    塗亦凡輕描淡寫的迴答:“一個粉絲、粉絲而已,沒想到媒體炒成這樣。”


    東芝語重心長的說:“人紅是非多,以後你要注意分寸。”


    塗亦凡說:“這種事能注意得了嗎,再說了,這也許是好事呢,說明您兒子的粉絲多呀。”


    東芝故作橫眼,瞪了一眼,眼珠子始終沒有離開塗亦凡:“你呀,就會貧嘴,但也要注意林欣的感受。”


    進餐就在尬聊中結束。


    晚上睡覺,林欣故意把塗亦凡擠到一邊,最後讓塗亦凡滾到地上睡去了。被摔疼的塗亦凡把瞌睡都摔跑了。


    為了演得逼真些,塗亦凡和林欣住在一個房間裏,但兩人互不侵犯。便有了林欣把塗亦凡擠到地上的那一幕。塗亦凡心裏很納悶,暗嘀咕,莫不是這妮子到了更年期,還是~?


    塗亦凡開了燈,含著責備之意:“我說林欣,你的工錢我可一分不少的給你了呀,你再這樣‘粗暴’我,我扣你薪水呀。”


    林欣天不怕地不怕,不給好臉都說道:“你和我簽的這份合同裏,沒有說這一項。”


    塗亦凡見她強詞奪理,氣有點不順,卻又無可奈何。他想了想,我沒有什麽地方得罪她呀,女人的臉像天氣,說變就變,真是捉摸不定。塗亦凡拿起毯子,睡到少發上去。林欣一個人坐在床上生悶氣,沒想到塗亦凡不當一迴事獨自很快就睡著了。


    窗外路燈淡淡的光灑在窗簾上......


    第二天一大早,林小曼就堵在塗亦凡家門口,見到出門的塗亦凡,迎上去主動討好說:“不好意思,前天給你的走秀造成了困擾,今天來給你道歉的,我今天是有誠意來的,這是我托朋友在意大利購買的限量版領帶,希望你能收下。同時呢,想約你吃個飯。”


    塗亦凡冷漠的正準備開口迴拒,還沒等他張口,林小曼就說:“其實是餘柯叫我來約你的啦,他說有重要的事說給你聽,我隻是做個傳信人。”


    一聽到餘柯的名字,塗亦凡來了興趣,換了一個態度接下了她的領帶,揚在手上,一言不發,朝著她有禮貌的笑了笑,表示領帶收下了,然後喊來潔西,叫結西拿進屋,然後和她上了車。


    這一幕被不遠處的林欣瞄了個清楚:接受領帶,親熱地與前幾天對自己囂張的女子進入車內,然後看著小車傲嬌地絕塵開走。林欣看得氣得直跺腳,此刻的她儼然成了一個大醋壇子,而且有點控製不住情緒。感覺頭都要炸了,這到底算什麽,塗亦凡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過她,把她看成是愛錢的都市打工女?難道他從來沒有過男女之情的想法麽。


    林欣坐在門檻上冥思苦想中:本就一廂情願,為何還奢望他對她正眼看呢,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還有時真當成是他家裏的一份子或是女朋友了呢,可笑可笑。


    林欣笑著笑著眼角裏溢出了滾燙的眼淚......


    話說在玻璃天橋上,餘柯和塗亦凡如期見麵。


    有恐高症的人未必敢站在上麵,山的夾縫中穿出來的風,讓兩人的發際和衣服瘋狂擺舞,玻璃底下是萬丈深淵,是否在考驗鋌而走險的他們的決心。


    林小曼把塗亦凡帶過去後,見餘柯和塗亦凡雙雙看了她一眼,有意避開的離她稍遠一點距離,進入密談中模式,林小曼知趣地退出他們兩人的“私聊”中,靜靜地走了。這種情商高的女孩子一般都是久經應酬場過來的,不然叫一般女孩子還不硬是站在旁邊當電燈泡。林小曼盡管喜歡塗亦凡,這點尺度還是把握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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