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沒想到玲瓏能考慮得這麽詳細,她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我也知道,可現在舉步維艱,不知道從何處入手,隻能先查賬了。”


    玲瓏道:“娘,你先比照嫁妝單子,看嫁妝少了多少,然後直接帶人將梅姨娘偷偷搬去的東西都搬出來,這是你的嫁妝,想來爹也說不出什麽,然後你嫁妝上的鋪子和莊子,你先想辦法將管理權都拿迴來。”


    葉家家主葉威雖然極其不喜花庭禮,但該有的嫁妝一樣沒少,陪嫁的鋪子大都在錦官城東邊最繁榮的地方,隻是葉知秋生病之後,就再也沒有精力過問了。


    葉知秋驚訝於玲瓏竟然能想到這一點,但仔細想想,玲瓏這麽早熟,肯定是因為之前沒人庇護,這才事事都要考慮,生生將五歲活成了十五歲的樣子,這麽一想,葉知秋不禁愧疚萬分:“玲瓏,以前是娘對不住你,什麽都要你去操心,以後你不要想那麽多,都交給娘,你隻要開開心心地成長就行。”


    誠然,玲瓏像十五歲的心智,但卻不是葉知秋認為的原因,她想著,讓葉知秋提前適應也好,省得以後做事束手束腳的,便道:“娘,我長大了不是很好嗎?現在隻有咱們兩個一條心,在這宅院裏太幼稚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葉知秋鼻子有些酸,將玲瓏攬在了懷裏:“好,咱們娘倆,好好過。”


    在湊近葉知秋的時候,玲瓏聞到了一股讓她不適的味道,好像是從身體裏發出來的,某種物質的味道,玲瓏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那天的那盤糕點,跟這盤糕點裏發出來的味道差不多。


    玲瓏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看來葉知秋臥病在床不止是因為心病,還有人推波助瀾,但她怎麽告訴葉知秋這件事情,難不成跟她說自己是聞出來的?


    她這個身體好像有種特殊的能力,對氣味十分敏感,能分辨出毒藥的味道。


    葉知秋看玲瓏忽然走了神,便捏了捏她的臉蛋:“想什麽呢?”


    玲瓏這才迴過神來,道:“我在想,花憐心是不是不久之後就要覺醒魂器了?”


    葉知秋點頭:“是啊,仿佛就是下個月了,到時候你爹會領著她去青玄林。”


    玲瓏擔憂起來:“娘,您現在身子還沒好,召喚不出魂器和靈獸,到時候她要是找我們的麻煩,該如何是好?”


    這確實是個問題,葉知秋想了想,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好辦法來,身邊的丫鬟即使覺醒過魂器,也最多是紅玄下階的修為,又如何跟這個大小姐對抗,她不禁憂心忡忡起來。


    玲瓏試探地問她:“娘,你還記得花景岑嗎?”


    葉知秋確實是想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想起來花景岑這個人是誰,那個挺可憐的小侄子,被扔到了花府,老夫人和花庭禮對他都不大關心,下麵人見風使舵,都對這個孩子特別苛刻。


    但葉知秋可憐他歸可憐他,也從來不在他的事情上插手,花庭嚴家的事情太複雜,老夫人的態度也琢磨不透,葉知秋反應過來,問她:“你問花景岑做什麽?”


    葉知秋的語氣有些警惕,玲瓏跟她解釋:“娘,堂兄也快滿十歲了,也在今年,他現在的處境很艱難,連飯都吃不飽,也沒法念書,我們能不能幫幫他?等他覺醒了魂器,然後跟我們站在同一戰線,我們的勝算不就多了幾分嗎?”


    葉知秋道:“修煉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需要藥草和靈獸晶核輔助,初期的時候,這些東西隻能靠買,這條路一旦走下去,就要投入大量的金錢和時間進去,我們現在自己尚且難保,怎麽再去顧一個他?”


    玲瓏據理力爭:“可是他也太可憐了,而且他那麽喜歡書,隻要有一點助益,他一定會成功的,若是現在對他冷眼旁觀,等他以後成功了,報複整個花府的時候,咱們不是也算在其中嗎?”


    葉知秋想了想,依舊搖頭:“若是被你父親和祖母發現了,那別說其他的,你定然也吃不了兜著走,現在可以靠他們的愧疚和你的容貌來讓他們對你好,但是要跟花景岑牽扯上了,他們也會連帶著厭惡你的,畢竟,花景岑現在身份不明,大伯也是因為他和他母親才失蹤的,我想,老夫人之所以放任不管,心裏肯定也有疑惑。”


    說到這兒,她忽然壓低了聲音:“以前花景岑來到花府的時候,我看著,容貌一點也不像大伯。”


    花景岑長得很精致,很俊俏,眉眼銳利,氣質冰冷,確實不像是花家的基因,但也許是基因突變也說不定啊,但見葉知秋明顯不讚同,她便不再繼續勸說了,玲瓏才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是花庭嚴的兒子,以前,玲瓏是抱著利用的心態接近,自從花景岑救過她之後,玲瓏對他生出了手足情,也真的很同情這個處境艱難的孩子。


    隻是,這樣一來,幫助他的事情隻能轉到地下了。


    第二天一早,玲瓏就起來梳洗打扮,日常抱老夫人大腿,可一點也馬虎不得。


    今天,玲瓏第一次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趙姨娘,同梅姨娘的明媚張揚不一樣,她低眉順眼,打扮略顯老氣,年紀並不大,卻生生有種老氣橫秋的意味,讓玲瓏奇怪的是,禁足之期還沒結束呢,她為啥跑出來了。


    趙姨娘正抹著眼淚求老夫人:“老夫人,仲夏她還不懂事,衝撞了老夫人和三小姐,迴去已經反思了這麽多天,老夫人罰她是應該,但仲夏本來課業就不好,最近還補上去些,若是耽誤了一個月,可就跟不上了啊。妾身沒有教好仲夏,自願請罰兩個月。”


    趙姨娘一向老實本分,老夫人平時對她也不錯,雖然她哭哭啼啼的,倒也沒有特別反感,而是跟她說:“孩子錯了就要罰,要不然就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這府裏就她一個啟蒙的,她不去上學,女夫子就休息,哪裏談到什麽跟不上的?”


    她喝了一口茶,接著說:“況且,我也準備讓玲瓏啟蒙了,讓女夫子先教玲瓏,等仲夏禁足結束後再去上課吧。”


    玲瓏走到門前,正好聽到這裏,她甜甜地叫了一聲:“奶奶!”


    趙姨娘迴過頭來,眼睛還紅腫著,她仿佛毫無芥蒂,站起來就給玲瓏行禮:“三小姐來了?”


    老夫人臉上的笑意深了些,向玲瓏招手,玲瓏乖巧地走到她身邊,老夫人跟她說:“明兒個就去啟蒙了,等會讓菊歡帶你去看看書堂在哪,以後要跟著女夫子好好讀書知道嗎?”


    玲瓏乖巧地點頭,握住小拳頭跟老夫人說:“我一定乖乖聽老夫人的話!”


    趙姨娘也笑道:“三小姐一看就是蕙質蘭心,是個聰明孩子,既然老夫人發話了,那就這麽辦吧,妾身今天貿然跑出來,還是要自請加罰一個月。”


    老夫人卻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你也不用加罰了,這段時間把仲夏教育好,該說的不該說的,嘴上要有個把門的。”


    趙姨娘應下,坐了不久之後就告退了,玲瓏有些疑惑地看著她的背影,這趙姨娘也太好說話了吧。


    花憐心的臉也受傷了,派丫鬟來說了一聲,自己卻沒有來,這件事不算小事,但老夫人隻是點點頭,一句話也沒說,也沒問玲瓏,坐了一會兒就讓菊歡帶她去認學堂了。


    學堂在最東邊,旁邊是一大叢竹子,門上掛著一個牌匾,上麵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大字:“竹幽堂”


    菊歡跟玲瓏說:“三小姐,這就是府裏女學,你就像今天來的這個時辰起身,去老夫人那兒請個安,就可以來上學了。”


    玲瓏似乎有些緊張,抬頭問她:“夫子兇不兇啊。”


    偶爾也要賣個萌,來獲取這些關鍵人物的芳心,玲瓏深諳此道,而且,她確實對老師有種天然的恐懼。


    玲瓏的小蘿莉樣讓菊歡也忍不住心中一軟,簡直想伸手捏捏她的臉,但這再不濟也是小姐,她伸手去捏臉可是大逆不道,她咳了一聲,道:“夫子當然不兇啦,隻要小姐好好努力,不像四小姐一樣喜歡溜號就行。”


    菊歡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玲瓏不禁一陣膽寒。


    迴去的路上,雁凝一邊流口水一邊問:“小姐,昨天那種魚還有嗎?”


    玲瓏看著雁凝的讒樣,笑道:“我也不知道,這是老夫人派人送的。”


    玲瓏的確打算從空間裏再那些東西出來,葉知秋的身子需要調養,花景岑也是,而且葉知秋仿佛中了一種沉年舊毒,有這種毒,恐怕她的身體一時半會也好不起來。


    玲瓏想著,得尋一個好郎中來,估計診金特別貴,還有花景岑的修煉,也需要靈草和靈獸晶核,那也需要錢,她的那點月例錢哪裏夠啊,看來得尋一個掙錢的法子。


    她問雁凝:“你可知道有什麽掙錢的法子嗎?”


    雁凝想了想,道:“奴婢記得幼時家裏很窮,父親經常去山上找靈草出來賣,不過好像賣不上什麽好價錢。”


    靈草啊,玲瓏有些惆悵,有靈草她還需要去賣麽?錢可不是好掙的,看來要好好想想了。


    迴到菡萏院,忽然見雁繡捂著屁股,一瘸一拐地在屋簷下走著,老夫人那兒派來四個丫鬟,分別叫含春,含夏,含秋,含冬,這丫鬟都是被菊樂敲打過的,一個個幹活特別勤奮賣力,對玲瓏也恭恭敬敬,雁繡頓時產生了危機感,這幾個丫鬟看著個個都比她好,玲瓏一個不高興,隨便讓一個丫鬟頂了她的位置可怎麽好。


    這幾天好吃好喝的養著,雁繡好得也快,剛剛湊合能站起來,就趕緊想湊到玲瓏麵前。


    玲瓏像沒看到她一樣,徑直跟雁凝走進了屋子。


    雁繡咬了咬牙,不過片刻,她又堆起滿臉的笑意追了上去。


    玲瓏覺得有些口渴,便吩咐道:“去給我沏一壺茶來。”


    雁繡剛想說:“小姐,奴婢這就去。”含春就將沏好的茶放在了桌子上:“奴婢估摸著小姐這個時候要迴來,早已經準備好了。”


    玲瓏喝了茶,誇她:“幹得不錯。”


    含春一臉喜色,玲瓏又道:“去擰一個溫熱的濕毛巾來。”


    話音剛落,含夏又雙手將濕毛巾遞了過去,又被搶了先,雁繡氣得差點跳腳,這一氣,本來已經好些了的屁股又開始隱隱作痛。


    玲瓏用濕毛巾捂在臉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臉上的毛孔都舒展開來,又擦了擦已經有些白嫩的小手,這才好像發現了在一旁站著的雁繡:“呀,你怎麽出來了?”


    雁繡氣得幾乎要翻白眼,但還得耐著性子討好她:“小姐,奴婢剛才就站在這裏了。”


    玲瓏漫不經心將毛巾給了旁邊的含夏,道:“哦,你來幹什麽?”


    雁繡強忍著怒意,笑道:“奴婢是小姐的丫鬟,當然是來伺候小姐的。”


    玲瓏的目光在雁繡屁股上轉了一圈,語氣有些譏誚:“我可不敢用你這樣的奴婢。”


    雁繡連忙諂媚地笑道:“當時奴婢這腦子懵了,不知怎麽就說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來,這也不是奴婢的本意,小姐大人有大量,這段時間奴婢不能起身,也沒餓著奴婢,可見小姐已經不怪我了……”


    玲瓏打斷她:“你說,不是你本意?那是誰的意思?是誰讓你同本小姐作對,是誰讓你故作聰明,你究竟聽令於誰,是誰的眼線?”


    雁繡被一連串的發問問得臉色發白,好半天才迴過神來,勉強笑道:“小姐說什麽,奴婢怎麽聽不懂……”


    玲瓏拍拍手:“你聽不懂?那你就到你善解人意的主子那裏去吧,我這裏廟小,可容不下你,我這就派人去跟奶奶說,這個叫雁凝的丫鬟是個有大誌向的,不將我這花府嫡小姐看在眼裏,也不知道究竟想去伺候誰。”


    雁繡還是不說話,玲瓏不想跟她廢話,道:“含夏,你去跟存菊堂走一趟,將我剛才說的話跟奶奶說一聲。”


    含夏領命就要出去,雁繡頓時有些慌了,要是被趕出菡萏院,她就對梅姨娘沒有任何價值了,那她這個知道許多內情的人,梅姨娘怎麽可能會放過她?


    她慌忙道:“小姐,奴婢說,奴婢都說……”


    玲瓏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你說。”


    雁繡為難地在其他丫鬟身上看了一眼:“小姐,你能不能讓她們先出去。”


    玲瓏托著下巴看她們:“雁凝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


    雁繡不滿地看了一眼雁凝,這個賤人,還挺有先見之明,誰知道傻了那麽久的小姐忽然能變聰明?還變得這麽厲害?早知道,她就不投靠梅姨娘了。


    她將說辭在腦子裏轉了幾轉,然後道:“奴婢也是沒法子,梅姨娘當時說奴婢要不幫她辦事,她就要把奴婢活活打死啊,當時奴婢想著,奴婢死不足惜,但那梅姨娘肯定還會找其他人,不知道怎麽對付小姐呢,奴婢就隻好裝作為了她給的誘惑背叛小姐,其實暗中,奴婢是在保護小姐啊。”


    “是嗎?”玲瓏的語氣淡淡的,“她是怎麽讓你背叛我的?從實招來,若有半句虛言,你應該知道是什麽後果。”


    雁繡有些心虛,但已經決定要說了,隱瞞這些也沒有用,她小心翼翼道:“那梅姨娘讓奴婢在小姐您的飲食裏下藥……可是奴婢害怕小姐真的被她毒害了,每次就加一點點量,真的隻有一點點,小姐你看,你現在的身體不也沒什麽問題嗎?”


    屋裏頓時靜了一靜,玲瓏拿糕點的動作一頓。


    雁凝不可思議地看她:“你說什麽?你給小姐下藥?”


    雁繡依舊爭辯道:“奴婢也是沒有辦法,要不然,奴婢和小姐都得沒命!”


    以前,雁繡隻管伺候小姐吃食,雁凝卻什麽都要做,洗衣劈柴,打掃做飯,她隻知道雁繡喜歡偷懶耍滑,卻不曾想她膽大至此,竟然敢對小姐下藥。


    雁凝又驚又怒,抬頭便給了她一耳光:“雁繡,你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你不記得了?我們都是夫人從牙婆那裏救下來的,要不是夫人,你現在早就在青樓伺候人了!”


    雁繡既然決定將這些事全盤托出,自然要扮柔弱,她努力按捺下心中的怒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泣道:“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對不起小姐和夫人,可要不是奴婢,要是換了另一個人來下藥,那小姐現在肯定就沒命了啊,或者,或者那梅姨娘等不及了,找一個刺客過來,我們根本就無力抵擋啊。”


    玲瓏沒心思欣賞她的表演,她想的是,花玲瓏和葉知秋都被下藥了,才到了如今的局麵,那麽下藥的到底是誰,這些都是梅姨娘一手策劃的嗎?她一個丫鬟出身的姨娘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膽子和能力,她用的毒藥肯定不是一般的毒藥,首先得避過大夫的診治,然後還要讓人以為這就是心病,花玲瓏的癡傻解釋不了,幹脆弄一個江湖術士來說她是災星。


    除了梅姨娘,大概還有其他人參與其中,那還有誰呢?


    雁繡決定投誠,說的話肯定大部分都是真的,除去她為自己洗白的部分,其餘的暫時可信,照此說來,她和葉知秋現在身體裏都有毒藥殘留,現在最主要的是要找一個厲害的大夫將她們體內的毒素排出來。


    見玲瓏走神,雁凝還以為她被嚇到了,不禁一陣心酸,到底還是小孩子,小姐就算表現得再怎麽成熟,遇到這種事還是會害怕的吧,她剛想安撫玲瓏一下,忽然間玲瓏眼中閃出狡黠的亮光來,問雁繡:“你將這些都說出來了,那你就是我的人了吧?”


    雁繡一愣,然後忙不迭點頭。


    玲瓏誘惑似的一笑:“那你準備好了跟我一起坑梅姨娘了嗎?”


    雁繡麵部表情有些僵硬,她覺得,這個時候的小姐,有點可怕,好像在謀劃著什麽不可言說的事情,不過走到了這一步,她隻能點頭。


    玲瓏向雁凝眨了眨眼,眼中滿滿的都是得意。


    雁凝:“……”


    她剛才居然會擔心小姐,是腦袋被驢踢了?


    雁凝覺得,每天早上叫小姐起床是個大工程,玲瓏真是名副其實的賴床王,每天都要在起床時辰前半個時辰去叫玲瓏,才能勉強將她從床上喚起來。


    老夫人吩咐給小姐做的四套雲錦衣裙已經送來了,每一件都燦若雲霞,走動時,還有暗光浮動,隱藏的圖案隨著衣裙的波紋現出來,做工精致,刺繡精湛,上麵繡的花朵栩栩如生,這裏的刺繡工藝真是讓人歎為觀止,玲瓏以前也有過刺繡複古的衣服,而且還價格不菲,跟這個一比,原來的那些刺繡根本不能稱得上是刺繡。


    雁凝問猶自賴在床上的玲瓏,問:“小姐,今天穿哪件?”


    玲瓏打了個哈欠,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酣甜:“穿那件湖綠色的繡著小荷花的那件。”


    雁凝將那件衣服拿來,給玲瓏穿好,她才磨磨蹭蹭地從床上起來。


    今天是上女學的第一天,老夫人顯得很重視,專門送她了一套筆墨紙硯,雖然玲瓏不大識貨,但也覺得握在手裏特別舒服,玲瓏喜歡極了,一疊聲謝老夫人:“奶奶,你最好了,玲瓏一定好好練字,過年的時候給奶奶畫一幅百壽圖出來。”


    老夫人被她逗得直笑:“行啊,到時候紙上別是一百個黑團子,奶奶就高興了。”


    雖然玲瓏其實是個大學生,但她毛筆字並不好,去見女夫子的路上還是有些忐忑的,菊歡鼓勵她:“現在學堂裏隻有小姐一個,等過一段時間四小姐禁足期過了,就會跟小姐一起讀書,四小姐的課業是不大好的,三小姐你不用過於擔心。”


    菊歡說得真是大實話,但菊歡話裏話外偏向玲瓏的意思,還是讓她爽了一把。


    到竹幽堂的時候,女夫子已經到了,女夫子姓方,長著一張嚴肅的國字臉,穿著一件長衫直墜,頭發高高盤起,明明是女夫子,卻做男夫子的裝扮,實在是有點怪。


    玲瓏第一次見夫子,低眉順眼老老實實,將筆墨紙硯都擺好,然後睜大漂亮的眼睛看方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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