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酒根本就沒防備,身子重重的撞在欄杆上,然後塌下。


    手中拿的高爾夫球杆因為慣性飛向身後,哐當當的砸在了客廳地板上。


    “我跟你拚了!”肖酒兇光畢露,猛地將徐放撲倒在地。


    “你他媽的瘋了!”徐放翻身壓過,重重捏住肖酒的脖頸。


    肖酒兩隻手抓住徐放的肩膀,五指收攏,徐放隻覺得有指甲陷入骨肉。


    他揚起手對著肖酒的臉就是一拳,終於將肖酒打泄了力。


    肖酒鬆開手,偏頭死命的咬緊唇,雙眼幾乎壓成一條縫隙,眼中泛起淚光。


    他幾乎在怒吼:“你告訴我,你他媽的要找我爸媽做什麽!”


    剛才酒櫃狀似無意的一瞥,讓徐放看到了肖酒複雜又兇狠的目光,聯想到種種異樣,他確定了。


    “殺人償命。”徐放語氣淡漠。


    肖酒瘋了:“誰他媽殺得你去找誰啊,我爸媽什麽都沒做,什麽都沒有!”


    徐放咬緊後牙,猛地提住肖酒的下頜,將他猛地按在地上,肖酒臉色瞬間漲的通紅。


    “你根本就沒迴北京,從我離開上海那天起你就在跟蹤我。”


    上次從劇社出來,讓他跟蹤到商場但是跟丟的那個熟悉的身影就是肖酒,隻不過他當時以為自己眼花了。


    “是。”


    肖酒哭的提上一口氣。


    “我相信楊叔叔和楊阿姨是被脅迫的,他們與我父親素無恩怨,事情都還未蓋棺定論,你這邊是不是太著急了?”


    徐放起身,眼裏失望透頂。


    徐放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那邊接起,他道:“關樵。”


    肖酒雙手死死的抱住腦袋,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吼聲。


    徐放驅車趕到楊家的時候,關樵已經手下人員先行趕到。


    基礎流程走往,楊家夫婦已經準備和關樵去警察局接受調查。


    楊家父親依舊是那副沒什麽表情的模樣,倒是肖酒的養母,看到徐放後撲通一聲的給他跪下。


    “徐放,我們對不起你呀。”


    徐放後退一步,看向關樵,關樵衝著他點了點頭。


    *


    楊家夫婦,把什麽都交代了。


    那天是淩晨吧,所有人都在老羅房裏犯愁的時候,楊官平覺得自己在那呆著也沒什麽用,便拽著妻子迴房休息去。


    剛熄了燈準備睡覺,外麵便有人敲響了他們的房門。


    楊官平去開門,門口赫然站著的是李任意。


    楊官平迴憶道:“當時他一身的水,大喘著氣,神色有點慌亂。”


    然後他叫楊官平幫忙將他運個東西出去,說這事別聲張,讓他悄無聲息的送到王家官廟。


    “我拖著的時候就覺得袋子裏的東西軟趴趴的,水不時的往外滴答,透了一地。”


    因為李任意平時也不是什麽好貨,楊官平懷疑他是不是走私了什麽珍貴水產品,就和妻子解開帶子口看看。


    這一看,沒差點嚇沒半條命。


    那袋子裏裝的是徐成斌的屍身,因為摩擦的緣故,臉上的妝掉了一大半。


    當時楊官平腦袋嗡的就不會思考了,他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去找李任意。


    “那犢子抓著我的把柄,他威脅我不要吧這件事情說出去,要我立馬將東西送到王家官廟,還說我現在手上沾了人血,已經是幫兇了。”


    關樵立刻追問李任意手裏楊官平的把柄。


    楊官平可能是怕警察將他當成真的兇手,老老實實的交代,早些年劇團的道具用品都是他采購的。


    當時團裏興盛,道具服飾的置辦可謂是一大筆的資金。


    他沒少吃了迴扣,這事不知道怎麽地就被李任意給知道了。


    最後,楊家夫婦承諾自己會上庭作證,將兇手繩之以法。


    警笛聲響徹整個老區,關樵帶人進了劇團。


    在劇團的佛堂裏找到了李任意,李任意對警察的到來一點都不趕到意外。


    他隻迴頭看了看,便轉身,點燃了三支香。


    “李先生,我們懷疑你與16年前一宗兇殺案有關,請你跟我們迴去一趟。”


    “等我上柱香。”


    他穿著一件老式的旗袍,掀開前簾跪在蒲團上,雙手捏香,拜上三拜,起身將香插進香爐裏,複又跪下,雙手掌心向上,磕了三個頭。


    一時間,劇團門外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程香香急紅了眼,“你們都看什麽看,都別看了。”


    她衝上前,“叔叔,這是怎麽迴事啊。”


    李任意衝她笑了下,隨後由關樵押著上了警車。


    審訊室內。


    關樵坐在樣貌儒雅的男人對麵。


    “李先生。”他剛開口。


    李任意便抬起頭來,說道:“我承認,是我殺了師兄。”


    吳亮那邊早就將文件共享了過來,兩地警察分別調出人員,聯手調查此案。


    “為什麽殺他?”


    “還能因為什麽?”他笑,眼裏有嘲弄:“明明我先遇到的人,卻嫁給了他,後來連團長的位子也要占先,殺了他我心裏也痛快。”


    關樵皺眉:“那這個呢?”


    他給李任意看的是當時的報導,他伸手點著圖版上被報道為徐成斌的死者,問:“這是誰?”


    “不認識,誤闖進來的倒黴蛋。”


    “怎麽殺的?”


    “下了點藥,抱著上了吊繩,自己就勒死了。”


    李任意的口供和吳亮那邊給的信息對的上。


    關樵推給李任意一張照片,正是真正的徐成斌當時死亡的場景。


    饒是兇犯,李任意看到後還是愣了一下。


    “解決事情的方式有很多種,李先生,你為什麽會選擇這種極其殘忍滅絕人性的殺人方式?!”


    “我說了,我恨他,他活著的時候風風光光,死了還想體麵?”李任意冷笑著別過頭。


    關樵出了審訊室。


    走進隔壁看著依舊在審訊室裏呆坐著的李任意,他舔了下唇,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不管他剛才怎麽問,嫌犯都說不出為何會選擇這種看起來十分陰邪方式殺人的初衷。


    吳亮那邊給的資料,是來源於一個被黑社會組織編排的傳說。


    步驟做的這麽精確,他不知道正常嗎?還是說這麽多年已經忘了?


    關樵搖頭,這怎麽可能呢。


    李任意這邊交代了細節,在殺人之前,他去見了徐成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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