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國章將衣服交給何玲,抬手示意尤禮:“行了,說吧你要幹什麽?”


    “我爹就是英明神武,瞞你不住啊!”


    尤國章被拍的通體舒暢,心情好的不得了。


    倆父女一起在沙發上坐下,尤禮捧著臉,道:“爸,你跟我講講沈叔叔。”


    “沈爾京?”


    “嗯。”


    尤國章後背往沙發上舒服的一倚,一雙睿智的眼睛眯起來。


    “你爹我平生沒服過什麽人,你沈叔算一個。”


    “我這陣子聽說了關於不少他不好的傳聞。”


    尤國章看著尤禮探究的眼神,搖搖頭:“現在敢別人麵非議他的人少,你上網衝浪了吧,網上的東西看看就好,當不得真的。”


    他擺擺手。


    “不過你沈叔早年脾氣是真的不好,但是做人方麵沒的說,他是個磊落的人。”


    看不慣你就是看不慣你,要真是覺得你不錯,定全力幫助。


    大腦靈活,是個少見的天才。


    尤禮忐忑的心放下了點,別的不說,她父親會看人這點她心裏是清楚的。


    “你是什麽時候認識沈叔的?”


    尤國章迴憶了下,“應該是05年,第一次和你沈叔有商務上的合作。”


    一來二往的,話談的投機,就成了朋友。


    “我沈叔,現在都那麽帥,年輕的時候,一定特別招風吧。”


    尤國章臉上都是笑意:“你沈叔那張臉真是俊的沒的說,沒姑娘不喜歡。”


    尤禮:“可是沈叔到現在也沒結婚啊。”


    尤禮想了想:“他就沒喜歡的姑娘?”


    一個聰明睿智又俊朗無雙自帶氣勢的男人,很少能追不到姑娘的吧。


    可是為什麽沒結婚呢?


    尤國章愣了下,尤禮一看,父親就是知道點內情。


    但是……


    尤國章向後擺手:“去把梨汁給我端來,小孩子家家的打聽大人的事做什麽。”


    得,再也從父親嘴裏套不出什麽來了。


    *


    兩輛黑色商務車在酒店門前停下,司機率先下車,態度恭敬的將副駕駛門打開。


    車中的人黑色皮鞋底踩地,彎腰從車內出來。


    黑色的短發三七分,齊刷刷的攏在腦後。


    後車的保鏢快速跟了上來,男人生的很高,在一群身強力壯的保鏢中間依舊氣場全開。


    酒店負責人快步且恭敬的迎上來。


    “老板,您來了。”


    沈爾京偏頭,步伐穩健,負責人小跑的跟著。


    “不用在意我。”他道。


    “好的老板。”負責人後退幾步站在一邊,看著載著沈爾京上樓的電梯開始啟動後,暗暗的鬆了口氣。


    “老板,和徐先生約在下午一點半。”


    沈爾京脫下西裝,保鏢伸手接過,他隨後扯開領帶,迴身坐在沙發上。


    “訂旗羅的包廂。”


    “好的老板,那是否需要確認迴程時間?”


    沈爾京擺擺手,保鏢識趣的出了套房,並帶嚴實門。


    沈爾京雙臂展開,搭在沙發背上,臉麵向天花板躺著。


    他忽的勾唇,笑了笑。


    十六年了,沒想到會已一種那樣的方式見到他的兒子。


    他歪頭看了眼手表,距離見麵還剩下四個小時。


    *


    徐放少見的穿上了正裝,他站在鏡子前良久,最後理了理頭發離開。


    沈爾京那邊來消息,見麵地點在旗羅,它是所風景極為好的會館,據說裏麵有八個大廚,各大菜係山珍海味,菜品出了名的全且好吃,所以名聲響當當。


    一進門,山水亭榭,引著到了哪怕大白天都點著紅燈籠托氣氛的一層會館。


    這風景,看著確實是沈爾京的喜好。


    沈爾京的風評,說的他根本就不是個風雅之人。


    如果他先聽傳言,而後見其人,他大概會想象沈爾京是一個眉眼兇戾,剛硬無美之人。


    但是,眼前做派寧靜的男人將一切不好的輿論都推的天翻地覆。


    他有一副好皮囊,顛倒眾生,魅力無邊,與徐放在一起,這兩人疊加起來的養眼是令人無法形容的。


    沈爾京:“請坐。”


    徐放在其對麵坐下,穿著旗袍的會館服務人員一道一道的開始上菜。


    徐放注意到,沈爾京點的都是滬菜的招牌品。


    “旗羅還是滬菜做的最正宗,你嚐嚐。”


    沈爾京未拿筷,徐放不好先動。


    沈爾京自然看的出來,他衝徐放一笑,自己先夾了筷鱸魚。


    “我這人不喜歡在飯桌上談事,至於事情,吃完再談。”


    沈爾京向後揮手,站在身旁的保鏢便退了出去。


    許久後,沈爾京放下筷子,持濕巾擦幹淨每根手指,才不緊不慢的看向徐放。


    “一直想約你見麵,又總想不出約在什麽地方合適,恰逢你迴上海,機會正好。”


    徐放身子緊繃,他的行蹤,沈爾京知道的一清二楚。


    沈爾京向下壓手:“你不用那麽緊張。”


    他笑道:“我問你,關於我,你們都查到什麽了?”


    他雙手交握,目光坦誠:“甭管好的壞的,都跟我說說,我也好奇,在別人的嘴裏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聽說您跟我父親有過爭執。”


    沈爾京承認的很痛快:“是事實。”


    “沈先生,我想知道,父親是如何得罪了您?”


    沈爾京挑眉,“算不上得罪,當年年輕氣盛,就看不慣太過文雅的。”


    徐放搭在腿上的手背根根青筋暴起。


    “你父親出事後我幾天都沒睡好。”


    徐放抿緊唇一言不發。


    沈爾京緩緩地掀起眼皮,那雙眼睛分明沒什麽表情,卻令人望而生畏,“我很好奇,是到底誰在我父親生日的時候壞了我的好事。”


    徐放雙拳收攏:“沈先生,我父親當年自殺,要說對不起沈老的也該是他才對,您怎麽會不知道呢?”


    徐放的話一出,沈爾京便哼笑一聲。


    他微微抬起下頜,那是一種上位之人,永遠以一種被人仰望的姿態看人的動作。


    “徐放,當年你爺爺任職劇團團長,如果我沒記錯,01年末就傳出消息你爺爺要退休的消息,但是下一任團長候補遲遲未定,傳言一浪高過一浪,我父親當年就認定你父親是最好的人選,最後也一定是你父親贏。”


    他眯起眼睛:“可是有人不想讓他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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