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放:“他戴了手套。”


    尤禮:“行。”


    他還挺清醒,看來行兇者並沒有就一擊把他搞暈,給了他思考的時間。


    見她還坐在那裏,徐放問她,“你不是說你來這裏旅遊的麽?去玩吧,不用在我這裏守著,護士比你專業多了。”


    尤禮,“……”


    行啊,自己挖的坑哭著也要填完,瞥了眼他腦袋上的傷,估摸著沒個兩天出不了院,他還能跑了不成!


    尤禮利索的起身,扭頭出了病房門。


    安靜下來後,徐放手摁住額頭,後腦傳來的痛意令他咬緊牙根,想要深入想些什麽,腦袋就像是要裂開了一般的痛。


    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給浸濕了。


    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錄放相機被襲擊他的人給拿走了。


    這是圖書館不是民宅,來人肯定不是為財,況且時間點這麽巧合,應該是為他而來的沒錯了,或者確切的說是為那錄像帶。


    他還活著,證明那人也不謀命。


    不謀命?他捏了把眉心,或許吧,也許是聽到了尤禮來的動靜,機緣巧合的沒對他動手。


    隻是沒想到他剛到這裏,剛拿到了東西,便被人給截了。


    這個搶走錄放相機人的出現,讓他更加確定,當年父親死亡的真相,恐怕不是那麽簡單。


    目前的狀況有兩種可能,第一種,真兇那邊的人跟蹤他,查到他的所在地襲擊他後拿走了帶子。


    第二種是隻為帶子而來,恰好遇到了他。


    照目前的時間節點來看,第一種可能性更大一些。


    他暴露了,暴露了來這裏的目的。


    *


    尤禮沒離開醫院,轉個彎就進了診療室。


    她趴在單人病床上,任由女護士撩起她的t恤,露出一小段優美的腰線來,尤禮有腰窩,特別的漂亮。


    再向上,傷口不均勻分布的挺嚇人。


    空氣特靜,尤禮臉枕在枕頭上,問身後的小護士,“嚴重嗎?”


    小護士看了一眼淤血的後背,周圍白皙的肌膚和那青紅色的傷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挫傷麵積比較大。”


    尤禮扭了扭頭,她自己看不到,但是就當時摔到骨頭的那下特別的疼,現在隻要沒什麽大動作,反而沒什麽感覺。


    “剛才送來的那位徐先生是你的男朋友?”小護士問,剛才眼前這姑娘急匆匆的將人送來,一直守到人醒才過來,她這才知道她身上也有傷。


    感覺這姑娘應該是挺喜歡那男人的。


    “嗯,他跟人打架,我英雄救美。”


    小護士疑問:“打架?”


    尤禮手肘支著側臉,拍了拍自己的臉蛋,笑道:“可不唄,都是這張臉惹的禍。”


    她又勾著手指指了指後背,“我這純屬誤傷。”


    小護士已經腦補出兩個優秀的男人為了爭眼前這個漂亮姑娘大打出手,然後這姑娘眼見著自己喜歡的徐先生要挨打了,奮不顧身的擋在了他的麵前,對方拿棍子抽過來,已經來不及收手,被尤禮護著的徐先生猛地將她護在懷裏,快速轉身,對方一棍子砸在了他的後腦勺上,然後徐先生失去意識,兩人雙雙摔倒,這位姑娘後背著地,才摔成了這樣。


    用情至深,合情合理,感人肺腑!


    病房內的徐放突然有一種不是很好的預感。


    等尤禮五點多一手拎著清粥加從飯館裏打包出來的盒飯,興致衝衝的的扭開病房門,來時路上預習的熱情招唿還沒脫口而出,室內空蕩蕩的床和很空虛的在飄動的窗簾像是在告訴她。


    徐放這小子將她給甩了。


    她跑去前台確認,的的確確,徐放自己辦理了出院。


    “不要命了吧。”尤禮有些惱。


    她坐在休息椅上,拿著勺子將給徐放的那份粥都喝了,手點開微信在藍兔子上看了不下十眼。


    顫抖的手指無聲的闡述這她那按捺不住要罵徐放的心情。


    尤禮忍了又忍,終於慢慢的將情緒給平複了下去,她眉宇漸漸展開,後來竟然是笑了。


    *


    徐放出了醫院,但是沒離開風嶺。


    在附近訂了間旅館的房子。


    白科那邊發信息過來,說這周六的社會下午三點開,開完了順便大家一起吃個飯,熟悉熟悉。


    末了,白科還給了個注釋。


    社會:劇社集體會議,簡稱社會。


    徐放放下手機,反正今天才周二,周六上午往迴走就行。


    經由今天中午那麽一遭,他一身的黏膩,徐放進了浴室,想方設法的避開腦袋衝了下身體。


    出來的時候,發現手機裏躺了條未讀的微信。


    發消息的時間是7:39.


    也就是他剛進去洗澡的時候。


    尤禮,“那人後背有紋身。”


    徐放:???


    *


    風嶺這邊的夜晚文化挺好的,此時尤禮正坐在路邊攤,要了兩斤麻小,兩瓶啤酒,一盤雞爪,一堆串串。


    手上戴著的塑料手套上沾了一層紅油。


    “老板,你家麻小真香。”


    對麵的椅子背拉開,男人坐了下來,尤禮頭沒抬,利索的抓起個小龍蝦,在尾巴和身體連接處一上一下的一折,將蝦線完整的拽出來,取了頭,捏開了皮。最後將剝的幹淨完美的蝦肉一下放進嘴裏。


    “不是說沒碰麵麽?”他的聲音又低又沉。


    周圍的孜然辣椒烤串味揮發滿天,香的人食欲大開,尤禮這才抬起頭,瞅了眼與這裏看著格格不入的人一眼。


    “吃串麽?”


    問完,又似乎反應過來,“哦,你是傷殘人士,禁麻辣葷腥海鮮。”


    “尤禮。”他喘了一口氣。


    尤禮:“會剝龍蝦麽?”


    徐放二話沒說,將盤子移到了自己這邊,尤禮看著他將塑料手套戴上,看著他比她動作還要利索的將龍蝦剝好,又看著他將龍蝦肉放在她麵前的蘸料小碟裏。


    沒一會,蘸料小碟子放滿了,徐放開始往空盤裏放。


    抬眼見尤禮還盯著他,“不吃嗎?”


    尤禮沒吭聲,徐放掐掉了最後一隻麻小的蝦頭,扭頭喊,“老板,再來二斤麻小。”


    “他離開的速度太快了,當時室內挺暗的,我大致看了個輪廓,那紋身還挺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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