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悠認真的看著知夏折紙,見知夏將雙手伸直,以便可以直觀的把動作展示在她的眼前,讓她看清楚。


    暗暗的點了點頭,顧小悠心下有了幾分滿意。


    知夏折完手中的紙,問道:“看清楚了嗎?”


    見顧小悠點了頭,知夏才繼續說道:“現在請您做一遍。”


    “好。”


    顧小悠拿著紙,故意往錯的方向折紙,就聽知夏製止道:“請您停下,您的方向錯了,應該是斜對的方向。”


    說著,知夏走到顧小悠的身旁,伸出手指,在紙上指點著。


    “原來如此。”顧小悠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改正方向折紙。


    “兩邊的邊緣要對齊。”知夏仔細的叮囑道。


    “嗯。”顧小悠應道,沒有再出幺蛾子,乖乖的把彩紙折好。


    仔細檢查了顧小悠手裏的紙,確認無誤後,知夏才繼續往下講。


    期間顧小悠故意犯錯,知夏都無比耐心的教導,沒有絲毫的不耐。


    顧小悠磕磕絆絆的剪完紙,知夏檢查完她狗啃過一樣的剪紙,沒有絲毫的沮喪,反而更認真的說道:“您剪的不錯,還能更好,奴婢再教您一次。”


    知夏的口吻和幼兒園教導小朋友一樣。


    看來知夏已經完全投入到老師的身份中了。


    顧小悠忍不住勾起嘴角,滿意的說道:“不用了,我已經會了,同時也要恭喜你通過了我的考驗,明天就可以跟我去店裏了。”


    “真的?”知夏睜大了眼睛,臉上因為興奮而染上了淡淡的紅暈:“太好了,謝謝小姐。”


    “不用謝我,這都是你努力的結果。”顧小悠笑著說道。


    知夏害羞的笑了笑,顧小悠由著她高興了一會兒,正色說道:“你到店裏上工呢,有件事要提前說好。”


    “您說。”知夏收斂起笑容,神情認真的說道。


    “你需要簽一份保密契約。”顧小悠從書桌抽屜拿出一份契約,遞給知夏。


    知夏恭敬的接過,仔細的翻看契約上的內容。


    看到保密的條例,知夏認真的說道:“小姐您放心,就是不簽契約,奴婢會保守秘密的。”


    “嗯,我信得過你,不過除了保密的要求,後麵還有工錢和時間你都看看。”顧小悠往後翻了一頁,指了指上麵的內容。


    “奴婢給小姐辦事怎麽能要工錢呢。”知夏連忙合上合同,推辭道:“奴婢簽保密的契約就行。”


    “不行,在我店裏上工怎麽能不收錢。”顧小悠態度堅決的說道。


    “可是奴婢給小姐幹活是天經地義的啊。”知夏喏喏的說道。


    “幹活付錢也是天經地義的呢,如果你不收,我可不能用你。”顧小悠蹙眉,作勢要收迴知夏手裏的契約。


    “奴婢簽就是了。”知夏連忙把契約往後收了收。


    顧小悠得逞的笑笑:“這才乖,看好內容沒什麽異議就簽上名字,按指紋吧。”


    “容奴婢看看。”知夏低下頭仔細的看著契約,注意到契約上的月錢,睜大了眼睛說道:“小姐月錢也太多了,會不會寫錯了?”


    “沒寫錯,你去店裏就是我的小領班,整個店鋪的女工都歸你管,這些錢是你應得的。”顧小悠解釋道。


    知夏頓時覺得肩上的擔子沉了沉,不過能減輕小姐的分擔,還能做她喜歡的剪紙,知夏眼裏閃過一絲堅定,提起筆在契約上簽下了名字。


    “小姐,奴婢簽好了。”知夏把契約遞還給顧小悠。


    顧小悠把契約隨手放到桌上,對知夏說道:“我現在糾正你幾個地方。”


    知夏點了點頭,做洗耳恭聽狀。


    “明天教學,你一定要把奴婢兩個字改了,您也改了用你,教學生就要當師傅的派頭。”


    “這奴婢恐怕……”知夏為難的說道。


    “你一定得做到,不然怎麽能服眾啊。”顧小悠嚴肅的說道:“你見過哪個夫子上課的時候說奴婢今天教您寫個字的?”


    顧小悠的話成功說服了知夏,喃喃的點頭道:“哦,奴婢曉得了,奴婢盡量改。”


    “現在就改,跟我念,我今天教你們如何剪紙。”


    “是。”知夏頓了頓,鼓起勇氣說道:“奴……是我今天教您……你們如何剪紙。”


    知夏磕磕絆絆的說完,緊張的看向顧小悠:“小姐,奴婢說的成嗎?”


    “挺好的,多練練,你對我說話也不用說奴婢呀。”顧小悠鼓勵道。


    “那不行,您是小姐,無論什麽情況,奴婢都不能壞了規矩。”知夏態度堅決的說道。


    “真拿你這個小古董沒辦法。”顧小悠戳了戳知夏冥頑不靈的腦門,嗔道。


    知夏不好意思的笑笑,不管怎樣,她對顧小悠的稱唿上是不會改口的。


    顧小悠也懶得再勸,直接說道:“那你練習怎麽教課吧,稱唿一定要注意,好了,天也不早了,迴去休息吧。”


    顧小悠擺擺手,示意知夏退下。


    “是,小姐。”知夏朝顧小悠見了禮,轉身退下。


    轉身的時候,知夏就開始小聲的練習剛剛的那句話,都走出了老遠,顧小悠還能隱約聽到知夏念叨著:“我教您,不不不,是你們,教你們剪紙,我教你們……”


    顧小悠好笑的搖頭輕笑,把桌上的契約收好,簡單的洗漱過後,吹熄蠟燭上床睡覺了。


    一夜無風也無雨,天漸漸亮了,是難得的好天氣。


    知夏早早起床,認真的挑選了一件比較莊重的衣裙,又梳了個板板正正的發髻,一切準備就緒,便端著熱水盆候在顧小悠的門前。


    聽到裏麵傳來了細微的聲響,知夏立刻柔聲詢問道:“小姐您起身了嗎?”


    “嗯,進來吧。”顧小悠迷糊的聲音應道。


    知夏馬上推門進屋,伺候顧小悠起身洗漱,挑好衣服,又幫著顧小悠穿上身,等她家小姐醒神的這段時間,知夏已經給她梳好了發髻。


    得到了顧小悠肯定的答案,變隨著顧小悠來到了周氏的院落準備早膳。


    跟著顧小悠吃完了早膳,知夏便巴巴的看著顧小悠,等著小姐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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