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痛快的吃完盤裏的食物,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


    等她從美食的魔力中清醒過來,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光顧著吃飯,把她家小姐都給忘了。


    知夏慌張的抬眸,發現餐廳裏隻剩她和顧小悠還在。


    而她家小姐正提這筆在紙上畫著什麽。


    知夏咽了咽口水,忐忑的開口:“小姐,奴婢……”


    顧小悠抬眸看向知夏:“吃完了?好吃嗎?”


    “特別好吃。”知夏羞赧的說道:“對不起,奴婢忘了規矩。”


    “哪有那麽多規矩,吃完就把餐盤端迴廚房吧。”顧小悠吩咐道,垂眸繼續在紙上畫畫。


    “是,奴婢這就去。”見顧小悠沒有責怪她,知夏不安的心瞬間放下,連忙收拾餐盤。


    把餐盤送迴廚房,知夏又拿著抹布把餐桌擦幹淨,擦完餐桌又掃地。


    要不是周氏送完亮兒迴來阻止她,知夏恐怕都要將整個院落都打掃幹淨了。


    知夏把掃帚放迴原位,老實的候在顧小悠的身後。


    大概站了一盞茶,顧小悠才將手中的毛筆放下,知夏立刻上前伺候。


    “這是給你的花樣。”顧小悠吹了吹墨跡,對知夏說道。


    知夏立刻湊過去,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宣紙上的花樣。


    “這兩張是簡單的,這兩張是中等難度的,還有這張是最難的,你按照難以程度練習,折紙的方法都是折成三角形。”顧小悠把每張紙上的花樣詳細的講解給知夏。


    “奴婢曉得了。”知夏認真的聽著,看著紙上顧小悠細心的注明了“易中難”,為顧小悠的貼心感動。


    “你好好練習,但是要注意保護好視力。”


    “視力……”知夏不解的歪頭。


    “就是眼睛,手和紙要保持半臂寬的距離,記得每半個時辰久就得歇歇,看看遠處。”顧小悠用護士的口味叮囑道。


    想到知夏是個熬夜看小說的丫頭,顧小悠立刻板起臉嚴肅的說道:“這是命令,如果你不聽話,我就不教你了。”


    “是,奴婢記下了,一定謹遵您的命令。”知夏誠惶誠恐的應道。


    顧小悠這才滿意,好在這丫頭是個聽話的。


    “好了,你在家練習吧。”顧小悠滿意的起身,朝外走去。


    知夏把畫了花樣的紙仔細的收進衣袖,趕在顧小悠前麵,將門推開,拿著傘說道:“奴婢送您。”


    “行。”顧小悠提著裙擺,由知夏撐傘護送出院門,周氏撐著油紙傘跟在身後。


    顧小悠邊走邊說道:“我房間的書桌第一個抽屜裏有彩紙,你就用彩紙練習。”


    “是,奴婢知道了。”知夏乖巧的應道。


    說話間,三個人走到了門口,知夏把顧小悠送上馬車,看著馬車走遠,才轉身迴府。


    馬車上,周氏好奇的問道:“你是要腳知夏學剪紙嗎?”


    “是呀,我跟你說,我可是發現了個剪紙的天才。”顧小悠收起了在知夏麵前端著的臉,笑逐顏開的說道。


    “知夏竟然能一遍就記住花樣,分毫不差的畫下來,剪紙也細致,比我帶過的女工們都要強。”顧小悠繪聲繪色的把昨晚的事情說給周氏聽。


    講完昨晚的事,顧小悠語氣輕快的說道:“教會了知夏,以後我的日子就能輕鬆幾分了。”


    “沒想到知夏這麽靈。”周氏感慨道。


    “是呀,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長項嘛。”顧小悠應道。


    周氏聞言,若有所思的想到知夏可以透過她的巧手幫忙,那她也可以啊。


    顧小悠之所以這麽累這麽忙,除了忙著開店培訓,還因為要給亮兒早餐的關係。


    想通這一點,周氏帶了幾分積極說道:“我做繡活的手藝也不錯,描花樣應該也差不了,要不然我也學剪紙,和知夏一起幫你吧。”


    顧小悠搖了搖頭,周氏以為遭到了拒絕,頓時有些失望。


    她還想開口爭取,就聽顧小悠說道:“你先把紙鋪和板藍根工坊管理好吧,等你培養出能替你分擔的領班,再想其他的。”


    “好,我一定快點培養出領班來。”周氏欣喜的說道。


    “可不能馬虎啊,一定要選能力強,又忠實的人,就按照楊河和朱成的那個標準選。”


    顧小悠和周氏聊起培養領班的經驗來,周氏聽的十分認真,畢竟領班這個概念還是顧小悠教她的。


    說話間,馬車在鹿壇安陽街的街口停下,顧小悠收住話頭:“等中午我再和你細說。”


    “成。”周氏應道,和顧小悠各自迴到店鋪裏。


    七天後,府邸房間裏。


    顧小悠拿著手裏的剪紙,仔細的觀察,知夏緊張的看著顧小悠,等待她的評判。


    半晌,顧小悠放下手裏的剪紙,清了清嗓子:“咳咳。”


    知夏立刻站直身子,眼巴巴的看向顧小悠。


    “你這個剪紙吧……”顧小悠故意拉著長聲,賣著關子,知夏的心都被長音提到了嗓子眼。


    顧小悠看著知夏繃著的小臉,沒忍住噗嗤一笑:“恭喜你合格了。”


    “哎喲,您嚇死奴婢了。”知夏頓時鬆了口氣,嬌嗔道。


    顧小悠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公布消息就是這樣才有趣嘛。


    知夏在心裏搖搖頭,有時候她真心覺得小姐真的很頑皮。


    當然隻能在心裏想想,知夏還沒有那個膽子敢當麵吐槽。


    玩笑過後,顧小悠正色道:“你的手藝已經過關了,現在你把我當成學生,教會我如何剪紙。”


    “是。”知夏應道,小臉變得嚴肅起來:“您容奴婢先想想。”


    她迴憶這些天顧小悠是如何教導她的,許久不曾講話。


    顧小悠沒有催促她,端起茶盞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拿著桌上的點心吃了起來。


    等她消滅了兩塊點心,喝了一杯茶,知夏才開口道:“奴婢想好了。”


    “好,開始吧。”顧小悠拍掉手上的點心渣,抬眸看向知夏。


    知夏有一瞬的緊張,咽了咽口水,拿起一張彩紙說道:“我先教您如何折紙,請把您手邊的紙拿起來。”


    “好。”顧小悠配合的拿起桌上的彩紙。


    “先看我的動作,像這樣兩邊對折。”知夏口齒清晰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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