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正在家裏煲雞湯不假,但是,他還真沒有偷許大茂的雞。


    傻柱要拿東西也是拿食堂的,怎麽可能偷別人的?


    不過,麻煩就在於,他鍋裏燉著的半隻雞照樣來曆不明,而且如果說出來,比偷許大茂的雞後果更嚴重。


    如此一來,當許大茂掀開門簾衝進來,指著傻柱鍋裏的雞問道:


    “傻柱,我的雞被偷了,你就在家裏煲雞湯,你可千萬別跟我說你是買的。


    要不咱就到治保會去說道說道,不去治保會去派出所也行。”


    不得不說,許大茂一開始就跟傻柱一個下馬威,當年,這兩個地方都是去不得的。


    傻柱鍋裏的雞本來就說不清楚,他怎麽可能去那種地方?


    此刻的傻柱首先愣在當場,腦袋裏急速的思考著該怎麽辦?


    後院兒吵的那麽兇,他其實不是沒聽到。


    關鍵他放著留聲機,一個人在屋裏煲著雞湯,聽著留聲機裏的《命運交響曲》,正自娛自樂,自鳴得意。


    外麵吵吵嚷嚷,他還真沒留意,也不會想到自己在鍋裏燉著雞,許大茂的雞就被偷了,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


    但是,很多事情就是因為但是,世界上的事他就有這麽巧。


    所謂無巧不成書。


    “你是說,你的雞被偷了?不可能吧?”


    傻柱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的雞說不清楚,不能說自己的雞是從哪來的。


    隻能否定許大茂的雞被偷了,然後再來個胡攪蠻纏,把這件事跟他攪黃。


    不過這會傻柱太小看許大茂了,許大茂也不是那種好說話的人,而且現在他有理,占據了主動權。


    本來他和傻柱就不對付,就算許大茂清楚自己的雞真不是傻柱偷的。


    但有這種打擊傻柱的機會,把屎盆子扣在他的身上,把事情坐實,許大茂怎麽可能放過?


    所以呀,所以,他首先檢查了傻柱鍋裏確實燉的是雞,然後跑出來對大家說:


    “我的雞找到了,是傻柱偷的,他鍋裏燉的就是雞,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都說捉奸拿雙,捉賊拿髒,現在證據確鑿,事實就擺在麵前。


    我希望三位大爺能主持公道,不然我就隻能捅到上麵去,如果這樣,你們的臉上也會不好看,是吧?”


    許大茂這一招很高,同樣有高家莊那麽高。


    當年,不管是大隊一級組織還是社區,治保會都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他們主管著本地民兵,甚至都能佩戴家夥。


    協助者本地的治安管理,同時管著啥投機倒把,偷雞摸狗,明察暗訪等特殊的使命。


    所以一般人都不願去那地方,一般來說,那根本就不是不好玩的地方。


    特殊年代,自然有一些特殊的存在,許大茂正是抓住這種存在,壓三位大爺,讓他們出麵解決,千萬別和稀泥。


    最後在證據麵前,傻柱就算有1000張嘴,也隻能承認雞是自己偷的。


    關鍵他下班迴來的時候,看到棒梗三個白眼狼在巷子口吃烤雞。


    清楚雞是棒梗偷了,一開始他想捅出來,結果看見秦懷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


    還不經意的衝他努了努性感的小嘴唇。


    意思很明白,其實秦懷茹心裏也明白,雞肯定不是傻柱偷的,十有八九是自家的一群白眼狼幹的。


    所以一開始她雖然嘴巴挺硬,來一波胡攪蠻纏,其實心裏挺害怕。


    怕萬一坐實了,把棒梗抓去,就麻煩了。


    另外許大茂肯定得讓賠錢,她家的日子本來就不好過,哪來錢賠呀?


    心裏越發虛,秦懷茹和她婆婆就表現的越發強勢。


    其實他們婆媳兩心裏都清楚,彼此也很默契,就是要用撒潑打滾,胡攪蠻纏外加賣慘的方式,博得大家的同情,搶得先機,占據主動權。


    不過結局往往難以預料,得知傻柱居然在家裏燉雞,秦懷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知道有背鍋的了。


    許大茂很快就把三位大爺請到傻柱家,讓他們檢查鍋裏燉的雞肉,然後很玩味的看著他們,等待他們的裁決。


    說實話,一大爺,首先不相信傻柱會偷許大茂的雞。


    而且憑著他跟傻柱的關係,他也會幫傻柱開脫。


    於是他打著哈哈說:“許大茂,雞又不是啥稀罕物,也不隻單單你家才有雞,傻柱鍋裏的雞不能證明什麽。”


    “對對,許大茂,栽贓陷害這樣的事情,別來這套,凡事要講證據,你看到我偷你的雞了嗎?”


    一大爺明顯幫襯自己,傻柱心中有數,兩人是心照不宣。


    所以傻柱心中也就多了一份底氣,胡攪蠻纏的鏡頭又來了。


    傻柱最擅長的就是這個,講歪理。


    不過這迴許大茂是有恃無恐。


    他當即一聲冷笑,輕描淡寫的說:“傻柱,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們把這雞肉端走,端到治保會去,要不端到派出所去也行,天下之大,我就不信沒有說理的地方。”


    許大茂語氣如此的淡定,是因為他斷定傻柱的雞肯定不是買來的,而是從廠裏弄迴來的。


    因為從下班到現在,總共就那麽點兒時間,如果傻柱專門到供銷社買雞。


    別說買不買得到,時間上也沒那麽快。


    接下來,許大茂堅持認為雞就是傻柱偷的,並且要賠償,當麵道歉,不然直接送到派出所。


    傻柱不甘心,想要狡辯,有那麽幾秒鍾,他想把棒梗供出來。


    結果發現秦懷茹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他,秦懷茹跟過來,並不是關心傻柱有沒有偷雞,而是要封住傻柱的嘴巴。


    堅決的把鍋讓他自己背上。


    吵嚷嚷半天,最後隻能無奈的低頭,承認雞是自己偷的,不過傻柱編了一個很好的理由。


    說自己最近生病了,身體很虛弱,醫生希望他能增加點營養。


    他想了半天,哪有營養啊?所以就打許大茂雞的主意。


    許大茂聽了哈哈大笑,拍著傻柱的肩膀說:“你就編吧,接著編。


    不過編不編是你的事,至少要賠十塊錢,還要跟我道歉,不然我不幹。”


    傻柱一聽就跳起來:“許大茂,你丫得理不饒人是吧?市場上一隻雞多少錢?


    4,5毛錢一斤,就算五斤雞才值兩塊多錢,賠你五塊錢頂天了,不然你把我抓到派出所去吧。


    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傻柱這一招還真有效,許大茂覺得五塊錢自己也賺了,最後同意了傻柱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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