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崖,絕情,斷情,然後,情絲真能斬斷?


    絕情崖底,一男一女躺在雲霧中,臉色蒼白,沒有一點點動靜。


    這時,有一個老頭背著竹筐走近兩人。


    “喂,姑娘?醒醒,醒醒。”那老頭拍打著君默語的臉良久,不見她醒來,老頭兒伸出手,探了探君默語的鼻息。見君默語和鳳舞二人還有氣息。


    兩隻手各提一個,向著離絕情崖不遠的一座農舍走去了。


    “老頭子,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屋裏的人聽見院子裏的腳步聲,走出來問道。


    “嗯,今天沒采著藥,撿迴來了倆小娃娃,老婆子,快出來瞧瞧,倒是兩個模樣好的。”那老頭兒將君默語二人扔在院子裏向屋裏喊到。


    “什麽?”顯然,屋裏的老婦有些開心,挑開簾子,就出來了。


    “老頭子,我要這女娃娃。”那老婦看了看兩人,向那老頭兒道。


    “那這男娃娃就歸老頭子我了。”那老頭兒雖然也想要君默語,但是,既然他家老太婆挑了,那也沒有什麽可爭的,這男娃娃雖然沒有那女娃娃好,但也是個練武奇才。


    “好,老頭子,將她們搬進屋裏,先救活了再說。”


    “嗯。”


    兩人將二人抬進屋裏,“老太婆,你瞧瞧這女娃娃貌似傷的很重。”那老頭兒看著君默語越來越差的臉色,擔憂地說道,他們倆人好不容易撿到了倆徒弟,可是,可不能就這麽沒了。


    “嗯,這女娃確實傷的重了些。”那老婦摸著君默語的脈,淡聲說道。


    “那她有沒有救?”老頭兒擔心地問道。


    “當然有救,這世界上還沒有我救不活的人。”老婦聞言,怒了,狠狠地瞪了一眼老頭兒。可是,說完心裏卻有些沒底,可是,不試試,讓她這麽放棄,怎麽可能?


    “是,是,是,老婆子,你醫術那麽高,一定會救活她的。”那老頭兒聞言,趕緊應和道。


    “不過,說實話,這女娃的內髒震碎了,她的傷有些嚴重,不好治。如今隻能先用藥物護住她的心脈,老頭子,我寫個方子,你待會兒去山上采藥來,還有,把你那隻千年雪蓮拿來。”


    老頭聞言,顯然有些不樂意,千年雪蓮他寶貝的緊,平日裏自己也舍不得吃,一直存到了現在,可是,今日卻便宜了這女娃娃,老頭兒有些猶豫。


    “行了,看看你那德行,一把年紀了,要那東西做什麽,想要徒弟了,就趕緊去。”老婆子看見老頭兒如此,鄙視地冷哼了一聲。


    “……”老頭兒沒有說話,卻慢慢走出去了。


    鳳舞皺了皺眉頭,眼睛慢慢地睜開,卻又覺得不適應從窗戶上透進來的陽光,又一次閉上了雙眸。


    等慢慢適應了射進室內的光線,睜開那雙美麗的桃花眼,可是,周圍陌生的環境讓他腦袋有些懵了。


    絕情崖上的事逐漸迴放在腦海中,鳳舞記得自己隨著君默語跳了下來,可是,他不是死了嗎?鳳舞緩緩地摸上自己的臉頰,溫熱的溫度在指尖劃開。


    鳳舞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愣愣地坐在榻上,沒有反應。


    “哐當”一聲,房門打開了,老婦進來,看著坐起來的鳳舞,樂了,將手中的藥物放在桌子上,看著鳳舞的眼神兒,就知道他所想的,“放心,遇到老婆子我,你怎麽可能死了呢?”


    聞言,鳳舞的動作僵住了,沒死,那麽默默呢?


    “她呢?”想到君默語最後將自己護在懷裏,鳳舞急急地地下了榻,握住老婦的肩,急急地問道。


    “她?她是誰?”雖然,老婦也猜到二人的關係,可是,卻裝作不知道,“什麽她不她的,你趕緊躺迴去,你身上的傷雖然不深,但是,也得好好養著。”


    “你們有沒有見到跟我一起的女子?她呢?怎麽樣了?”鳳舞卻管不了那麽多。


    “什麽女子不女子的,老婆子可就就迴了你一人。”那老婦淡淡地說道,搬下肩上的雙手,淡聲說道。


    “什麽,我,我,要去找她。”說著,連衣物,鞋子也顧不得穿,就向外麵跑去。


    卻接近門口的時候,被一股強大的內力拉了迴來。


    “你現在可不能去,要去,等老婆子治好了你身上的傷了之後,再去。”她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醫怪雪萊救不活受了點兒內傷的娃娃,要是傳出去了,還叫她如何混。


    “你,我不要你救。”鳳舞狠狠地瞪著她,卻不能動分毫,眼睛漸漸酸澀,鳳舞垂下眼角,一滴淚水順著他的臉頰落下,“沒有了她,你救活了我,又能如何?”如果沒有了她,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活下去。


    “你很愛那個女人?”雪萊挑挑眉,看著君默語淡聲問道。


    “是,經曆了生死,我才知道我有多麽愛她,明明我該恨她,可是,她跳崖的那一刻,我的心莫名的停止了跳動。”鳳舞迴想起那一刻,心裏說不出的複雜。自己本該恨不得她死,可是,真的麵對她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嗯,”淡淡地應了一聲,雪萊似乎也迴憶起了某件悲傷的事情,半晌,才看著眼前倔強的鳳舞,“她傷的特別嚴重,如今,還在隔壁的屋裏躺著。”


    收迴了內力,雪萊看了一眼鳳舞,又淡聲地交代道,“你最好將藥物喝了,她雖然還有氣息,可是,至於能不能活的過來,就要聽天由命了,不過,有時候,情愛的魅力很大,你照顧著她,可能會有奇跡發生。”雪萊淡淡地說完,就打開門走了。


    鳳舞見狀,趕緊端起桌上黑乎乎的藥物,仰頭灌進自己的口中。就急急忙忙地向隔壁的屋子奔去。


    可是,當他進了屋子時,腳步卻變得沉重了起來。


    看著床上安安靜靜地躺著的君默語,鳳舞眼裏的傷痛那麽明顯。


    拉過君默語的手握在手心,鳳舞用她的手掌心緩緩摸索著自己的臉頰。


    “我該怎麽辦?默默,你讓我失去了,孩子,我本該恨你的,可是,為什麽,我卻恨不起來?默默。”鳳舞閉上了雙眸,為什麽她們二人的愛情如此多波折。


    “當你躍下絕情崖的時候,默默,你知道嗎,我竟然感覺世界上再沒有什麽值得我留戀地了。”


    “默默,你怎麽傻,你怎麽那麽傻?”她毫不猶豫地躍下絕情崖的時候,臉上那種苦澀,看的她發慌。


    “你知不知道,我眼睜睜地看著你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我,我卻無能為力,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了你,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麽意義。”說到此處,鳳舞臉上的眼淚決堤一般,落下來,打濕了君默語的麵頰。


    “默默,之前的一切,我都不在乎了,我隻要你好好地活著,一定要活著。”鳳舞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懼怕,如果她這一睡,真的永遠醒不來了,他該怎麽辦。


    “默默,隻要你醒來,我怎麽樣都可以,默默。”


    哭到最後,泣不成聲,“默默,你醒來啊,你醒來啊。”


    ……


    門外兩位老人看著悲憤的鳳舞,無奈的歎了口氣,世間情愛之事,到底傷人至深。


    雪萊看了一眼身側的老頭,暗自慶幸,好在,她和身側的人相攜相老。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過於此了。


    “老婆子,那女娃娃真的沒辦法醒來?”老頭兒聽著屋中傷痛的鳳舞,心裏都覺得不是滋味兒。


    “我也不知道,她受的太重,我已經盡力保住了她的心脈,剩下的,隻能聽天由命了,如果,她不願意醒來,恐怕她隻能永遠就這樣了。”雪萊語氣裏有些遺憾,這麽好的一個徒兒,卻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醒來。


    “走吧,今日閑了下來,我去陪你采藥吧。”雪萊淡淡地笑著擁住身邊的人,世間的生命如此脆弱,趁著現在她們還彼此相互擁有,珍惜身邊的幸福吧。


    “恩,好。”兩人相攜,笑著向農舍外麵走去。


    而剛剛兩人的談話內容,一字不落地印入鳳舞的耳中。


    聽天由命麽?默默,你醒過來好不好,這次是我錯了,在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兒了,默默。


    “默默,如果這次你醒不來,那你稍微等等我,我一定會趕上你的腳步,再也不跟你分開。”鳳舞說著,將自己腳上的鞋子脫下來,撩起被角,小心翼翼都鑽了進去,擁住君默語的腰身,感受著她的氣息。


    而二十一世紀,君默語在父親的房間裏待了兩日,終於出了門。


    記得齊言在碑前說過的話,君默語向著a市的監獄裏走去。


    君默語越過監獄的牆壁,一間一間找過去,在最裏麵的一間公共監獄裏看到了雙目空洞沒有神色的夜玲。


    君默語嗤笑一聲,想不到,那天還蔑視地給她下馬威的女人,竟然成了這副模樣。


    但是,君默語沒想到,自己飄在夜玲身旁時,她猛地抬起眼,看向自己。


    君默語心驚,難不成她能夠看見自己?


    “啊,”監獄裏夜玲突然一聲怪叫,驚恐地看著君默語的方向。


    她這一聲尖叫,吵醒了獄中其他的犯人。那些人 不悅地看向生源處,起身對於夜玲又是一頓毒打,然而,夜玲卻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一直看著君默語的方向。


    直到一群人將她打暈了。監獄裏才安靜了下來。


    君默語看到這些,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怨不了別人。


    君默語再看了一眼夜玲,飄出了監獄,一切如常,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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