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君默語摸了摸鳳舞的臉頰,凝眉冷聲問道。


    “主子,屬下求見。”月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君默語怔了怔,倒是忘記她的幾個屬下了,君默語有些心虛,“進來。”


    月等人聞言,推開門低首走進內殿,“屬下參見主子。”


    “什麽事兒?吵吵鬧鬧的。”君默語有些不悅,這幾人也真是掃興,這個時候來,打擾了她和舞兒的單獨相處空間。


    “主子,屬下等人是您的暗衛,理當時時刻刻待在主子周圍。”然而,她們一本正經的迴答,將君默語險些氣得半死,差點兒一口血噴出來。


    “你們……”君默語實在不知道如何說她們了,“下去,下去。”


    “是,主子。”然而,她們似乎看不到君默語的鬱悶,一本正經地迴答道。君默語這個時候才覺得帶上月是多麽不明智的選擇,太不解風情了,如果是夜的話,肯定會見機行事,至少這個時候不會打破她和鳳舞的單獨相處時間。


    “嗬嗬,”然而,看著扶額,一副後悔不已的模樣的君默語,站在旁邊的鳳舞卻抿嘴笑了出來。


    “戲看夠了?”君默語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過來,讓我看看我的寶貝兒子。”


    “是,妻主大人。”鳳舞這個時候才是真正的性情,君默語很懷念他這樣的張揚自信,有些灑脫,率真,還有桃花眼裏的調皮之色。


    將鳳舞抱在懷裏,枕在他的胸口,聽著一聲又一聲“砰砰砰”的心跳聲,君默語嘴角微微勾起,“鳳舞,我喜歡這樣真實的你。”


    “真實的麽?”可能隻有在你身邊,我才能放下一切,做真實的自己,默默,我真的好擔心你有一天會離開我。


    “舞兒,跟我迴皇宮吧,我想時時刻刻見到你。”君默語有些期翼地抬頭看著他的那雙漂亮的桃花眼。


    “好,”既然你希望我迴去陪你,我便隨著自己的心走一趟。鳳舞抿唇笑著應道。


    “真的?舞兒?你說的可是真的?”聞言,君默語的眸子瞬間亮了,璀璨的如寶石一般,迷了鳳舞的眼。


    輕輕點了點頭,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勾起,隻要你喜歡我,就好。其實,等了這麽久,他要的也許隻有君默語的一句喜歡而已。


    “嗬嗬,舞兒,你真好。”君默語高興地說著,捧著他的臉親了又親。


    “默默,好了,睡了這麽長時間,你也餓了吧,我去煮點粥來。”鳳舞紅著臉頰,從君默語懷裏退了出來。


    “又是粥?”君默語聞言有些不滿,她不想喝白粥。


    “許大夫說,你的傷比較嚴重,需要吃些清淡的食物,不可食葷。”鳳舞見她孩子氣的表情,有些好笑。


    “好吧。”君默語很憂傷,白粥,白粥,又是白粥,她不知喝那玩意兒啊。然而,看到鳳舞眼中的關心之色,還是應了。


    “恩,等三天之後,你就可以少吃點葷食了。”


    “好。”君默語淡淡地笑道,看著他忙前忙後的身影,眼裏滿滿是笑意。


    用完午膳,君默語鬧著說是躺的胳膊都酸了,愣是要鳳舞帶她去看看雪峰上的美景。鳳舞拗不過她,隻能吩咐月禪哪來厚厚的貂皮披風,替君默語穿上,挽著她的手臂,出了舞樂殿。


    “哇,太美了。”出門看著眼前的銀裝素裹的世界,君默語感歎道。


    “嗬嗬,還有更美的紅梅林子呢,默默可是想去看看。”鳳舞見著君默語開心,心裏也很高興,不禁提議道。早就忘記了自己反對她出門的事兒了。


    “當然。”君默語看著他得意的眼神兒,暗自有些好笑,淡聲應道。


    ”恩,那我帶你去吧。”


    “好。”


    身後跟著的月禪看著前麵兩人相攜的背影,眼裏有些欣慰,自家的主子這個時候才有了生氣。


    “舞兒,那天是你救了我?”君默語記起那日的事情,心裏還有些後怕,想不到雪狼王竟然如此兇猛。


    “哼,你還說呢,要不是我去的及時,你……”說到此,他有些不敢說了,那天真的太驚心了,鳳舞不敢想,如果他稍微遲一步的話會發生怎樣令人心碎的後果。


    “好了好了,這不是好好的嘛?”君默語聽著有些哽咽的聲音,抱了抱他微微顫抖的身子,眼睛裏卻也淡淡地布滿了淚花。


    “嗯。”鳳舞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她說道,“默默,你答應我,以後絕對不能再做這種傻事兒。”


    “好,我答應你。”君默語趕緊抹去他臉上的淚花,這天寒地凍的,不比峰下。


    “你說的。”鳳舞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是,不過,舞兒,那雪狼王怎麽會突然安靜了呢?”君默語記起那日前一刻還暴虐嗜血的雪狼王,聽到笛聲就安靜了下來,而且貌似向來人賣萌。


    “雪狼王是雪峰的守護者,我那日吹得是淨心曲,此曲可以淨化它們嗜血的心靈,而且,它們的主子向來都是曆代聖主。”短短幾句話,卻令君默語大吃一驚,“你就是它們的主子?”怪不得那日那雪狼王賣萌邀寵,原來如此。


    “算是吧。”鳳舞無所謂地說道,他如今也算是半個主子吧,武功盡失的他根本控製不了雪狼王的狼性多久,或者,不久的將來,沒有了雪狼王的倚仗,他之於雪峰上的眾人來說,便什麽都不是了吧。


    “默默,紅梅林到了。”君默語還想說什麽,鳳舞的聲音打斷了她嘴邊的話。


    君默語抬眼看去,竟是一片火紅的梅花在雪地裏盛開,如此鮮豔妖豔,就像曾經的鳳舞,一身紅衣似血,妖豔張揚。很美很美。


    鳳舞看著君默語眼中的詫異,得意地挑挑眉,鬆開挽著君默語的手臂,走向那火紅的梅林,身上的紅衣隨風撩起衣角,漸漸融入紅梅林。


    看著那道身影,君默語有些看癡了,她有一種錯覺,好像以前的鳳舞迴來了,張揚自信,眉間一絲桀驁不馴,讓他非常迷人,魅惑人的眼球,許是因為這樣,她們在軍中時,她才留了他那麽長的時日,與她相伴。


    不多時,鳳舞手裏捏著一枝紅梅,向君默語走來,隨手遞給她,“好看吧。”


    君默語接過來拿在鼻尖,深深吸了吸它的芳香,看著鳳舞認真的說道:“確實妖豔似火,然而,折下來,就沒有了生氣,過不了幾天就蔫了,恢複不了原本的模樣,所以,我倒是覺得,讓它迴到枝頭,才是最好。”


    聽著君默語別有深意的話語,鳳舞沉默了下來,半晌,才有些憂傷地開口道:“可是,一旦折了下來,就不可能再迴到枝頭了。”一句呢喃的話語,君默語卻聽清楚了。


    “也未必,來年不是還會長出來的嗎?”君默語拍了拍他的手,淡淡地笑道,笑容裏的暖意,令鳳舞的心也暖了,“是啊,春風吹又生。”


    “不,是冬風吹又生。”君默語見狀,打心眼裏開心,笑著說道。


    “恩,確實是冬風。哈哈。”兩人相視而笑,一切的一切,都在無言中。


    兩人這一賞景,就是一下午的時間,迴到舞樂殿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主子,晚膳備好了,可是去大廳裏用?”月禪看著他們家的主子,眼角帶笑,真正的主子迴來了吧。月禪想著,又看了看坐在桌前品茗的君默語,笑了。也許,隻有這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主子。


    “不用了,端進來就好。”鳳舞懶懶地躺在榻上,他好累,不想動。今日逛了一下午,如今有沒有武功,還有身孕,他的身子越來越差了,等這孩子生出了,他一定要找迴自己的武功。


    “是,主子。奴侍這就去端進來。”月禪笑著退下去。


    君默語看著窩在軟榻上的身子,站起身走到他跟前,竟然蹲下身,為他單手捏著小腿,眼裏的寵溺之色,讓鳳舞心酸。


    “默默,”一個女子,如何能伏著身子做這些東西。


    “沒事,我不在乎那些,舞兒,好好躺著。”君默語按下要起來的人兒,滿不在乎地說道。


    然而,君默語說完這句話,鳳舞的嗓子裏似乎梗塞了,張了張嘴,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出來。可是,他的心裏卻滿滿都是感動,還有對君默語深深的愛意。


    身為女尊國的男子,得妻如此,是他幾世修來的福氣吧。


    用過晚膳,兩人又說了會兒話,聽著鳳舞風清雲淡地說著雪峰上他的遭遇,君默語卻怒不可歇,隻不過,被鳳舞安撫了下來,隻是,君默語雖然表麵上妥協,不想讓鳳舞擔憂,但是,心裏卻暗自決定,一定要讓那些傷害鳳舞的人付出代價,敢動她君默語的逆鱗,就要承擔起後果,這向來都是她的原則。


    月禪帶著幾個侍子進來,打了水,“主子,時間看著也不早了,奴侍伺候您沐浴吧。”


    “恩,抬進來吧,”鳳舞懶懶地窩在君默語的懷裏,向外麵的月禪說道。


    “抬進來放著,你們都出去吧。”君默語見著幾人抬了木桶進來,淡淡地向月禪說道。


    等幾人退下去了,鳳舞抱起懷裏的人兒,向浴桶走去。


    “你,你要幹,幹什麽?”鳳舞的瞌睡蟲都被君默語的動作嚇跑了,戒備的看著君默語。


    “嗬嗬,放心,我什麽都不做,就是幫你洗浴而已。”


    將鳳舞放在浴桶裏,鳳舞臉紅地任她將自己剝的精光。


    伺候鳳舞沐浴了之後,君默語又簡單地打理了一下自己,便將他抱上床,蓋好被子,她們相擁而眠。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皇城裏卻鬧得人仰馬翻。等到迴去的時候,剛剛才許下諾言的兩人,卻因為另一個男人,怒目相對,成為陌路人,直到很久以後,君默語憶起這些事情,萬分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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