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的意思是,讓這些學生更加憤怒,直接推翻打執行長?”餘謹小心發問。


    翟陌道:“錯了,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我們隻是要把這個雪球滾的越來越大而已,讓所有人都下不來台,我們就可以上去掀桌子摔碗了,造紙廠修好了嗎?”


    餘謹點頭。


    翟陌道:“現在就去,把這件事情加油添醋的說出來,不僅僅是要說這件事,還有這些人平時是怎麽仗著特權作威作福的,都要抖落出來,讓這個雪球滾的誰都收拾不了。”


    餘謹仿佛已經看到了經略使這個職位在向自己招手。


    翟陌又道:“把玉安叫上,她是讀了大學的,要怎麽做她比你清楚。”


    餘謹領命去了,興奮的走路幾乎要飛起來。


    津城這份小報再次流通起來,報紙上的油墨還沒有幹,就已經到了報童手裏,一份一份的賣出去。


    “殺人不犯法,是道德淪喪還是特權階級的盛宴!”


    “深度解析袁竹君有恃無恐的背後,誰才是靠山,大執行長還是資本?”


    “究竟是在沉默中死亡,還是在沉默中爆發!”


    一個個聳人聽聞的標題,占據了報紙的一半版麵,剩下的所有消息都在深挖這件事情背後的真相。


    事情到最後已經不再是袁竹君打死了一個學生,而是成了一個階級矛盾,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街上到處都是遊行的人。


    知識分子是最能忍的,偏偏也是最不能忍的,因為他們總有一番血性,隨時準備為了理想而捐軀。


    事情發酵的越來越嚴重,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就在這一片混亂之中,袁經略使親自上火車站接到了蘇蕪青。


    蘇蕪青一身長衫,斯文有禮,和袁經略使站在一起,不像是親人,倒更像是階級敵人。


    要是他一個人走在路上,都會有人以為他是參加遊行的。


    袁經略使滿臉憔悴,拉著蘇蕪青的手歎氣:“蕪青,你總算來了,現在津城局勢一片混亂,姓翟的將局勢攪的沒法收拾了。”


    蘇蕪青上了汽車,看著路上遊行的人群,汽車開到大執行長府邸的時候,甚至還能看到有人在打門。


    經略使道:“你看看,現在都亂成什麽樣子了,要是再這麽下去,南北兩邊難免不會趁機而入。”


    蘇蕪青道:“這倒是不用擔心。”


    經略使道:“報紙你也看了,現在局勢亂成這樣,這麽好的機會,他們怎麽會放過。”


    蘇蕪青道:“姐夫,你想多了,這隻是輿論上的事情,又沒有折損一刀一槍,連一個士兵受傷都沒有,翟陌手裏的兵力還是一樣的多,甚至到了津城,他掙的比以前更多了,還會有學生參軍,南北不會做這麽蠢的事情。”


    他這麽一說,袁經略使的臉色便有點難看起來,好像蘇蕪青是在變相的罵他蠢似的。


    蘇蕪青又道:“翟陌是個狠角色。”


    袁經略使道:“那現在怎麽辦?”


    蘇蕪青道:“渾水好摸魚,他這麽做,已經是存了取而代之的心思,你們眼下還是低頭道歉要緊,再慢慢圖謀其他,不然馬上他就要摔鍋砸碗了。”


    整個津城的上層,都在蘇蕪青來了之後統一的臉色難看,好像蘇蕪青來是挖了他們祖墳一樣。


    不對,讓他們將自己的兒子送出去坐牢,再登報道歉,還要去安撫學生,最後還要親自去跟翟陌這個登不上台麵的人物道歉,比挖了他們祖墳還難受。


    畢竟祖墳被挖了他們也隻是麵子不在,裏子還在。


    蘇蕪青這是讓他們麵子裏子掉了個精光。


    可是這件事卻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再去解決了。


    蘇蕪青來的太晚,而翟陌行動的太快。


    第二天,報紙上全部都是道歉認錯的消息,巡捕房又將袁竹青等人關進了牢裏。


    而其他人也都放下麵子,在袁經略使的帶領下,去了翟府。


    翟陌一臉可惜的看著眾人,似乎十分遺憾這件事情以這種方式得到平息。


    他才剛剛嚐到輿論和話語權的甜頭,就戛然而止,實在讓他不快。


    不過蘇蕪青,果然不一般啊,把自己裝的跟個教書先生一樣,老狐狸一隻。


    他現在對這些敗軍之將已經不敢興趣了,他的矛頭轉移到了蘇蕪青身上。


    而蘇蕪青以最快的速度買下一座公館,發出了晚宴的請帖,特意邀請尋光和翟陌都去。


    玉安道:“大帥要去嗎,這人我看不簡單,要是去還要多做準備。”


    翟陌以己度人,覺得自己要是蘇蕪青,一定會借著晚宴的機會以最掩人耳目的方式讓人“意外”死掉。


    “不去的話,似乎也不太合適啊。”


    他摸著手裏買來的佛珠手串,慢吞吞的想。


    倒不是他信佛,而是他發現但凡是大人物,總是會有一些特別的喜好,比如大執行長,就喜歡拿一把扇子搖,再說袁經略使,就喜歡拿個茶杯,好像自己大有古風一樣。


    拾人牙慧這種事,他當然不會幹,想來想去,忽然有一天福至心靈,拿了一串珠子在手裏轉,顯得他更加深不可測。


    玉安道:“要是去的話,不好保障安全。”


    翟陌嗯了一聲,摸著手串又仔細想了想:“不去,恐怕會被當成個縮頭烏龜,以後的工作不好開展,去,確實有危險,不如就威風一點去好了。”


    到了宴會那天晚上,所有人都早早到了蘇公館,他買的是一座純粹的中式園林,深有文化底蘊。


    翟陌和尋光是晚上八點過十分到的蘇公館。


    他們兩人一出現,就引起了轟動。


    身邊的保鏢足足有十個,翟陌身邊還帶著餘謹,他自己的腰間也帶著手槍,不像是來參加晚宴,倒是像來殺人的。


    蘇蕪青親自出來接人,他早已經料到翟陌的做派,倒是把目光放在了尋光身上。


    美。


    那一股風情,帶著誰也不放在眼裏的潑辣勁,身上是一件絲絨旗袍,燈光落在她身上,連牛奶般的肌膚上都映出光澤來。


    翟陌很快就發現了他的目光,擋在了尋光麵前。


    “翟大帥,翟小姐,好久不見,兩位越發神采飛揚了,請進。”


    尋光笑道:“我還以為蘇先生真的是一個教書先生呢,沒想到搖身一變,就成了大執行長的幕僚。”


    蘇蕪青道:“你這是客氣話,要是不客氣的說起來,我也隻是大執行長的一個下人,不說這些,大執行長也在裏麵,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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