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校長發了一封郵件。


    詳細陳述了事件的經過,結果。當然了,用詞充滿了恭敬,任何一個人領導人都不希望自己的下屬火氣旺盛的對自己。


    在我參加麵試之前發給他的。


    我有郵件中誠懇的向他道歉,說自己辜負了他的栽培,已無臉待在青城海繼續任職,我接受違約賠償,這個才是重點。


    所謂違約賠償。


    我賠償的對象是校方。


    具體金額還沒商量好,很害怕校長會來個獅子大開口。


    那點工資哪裏夠賠的。


    又不想去麻煩父母,即使跟他們說,他們也無能為力,這些年,我老爹口袋裏那點鈔票花著花著就沒了,他沒有儲蓄的習慣,因為沒有那個習慣,一直就存不下一分錢。口袋裏花光了,還想著能從別處弄些來花,他想的別處便是我媽那,我媽很久以前陪著他一塊打江山,從不管賬,爸爸嫌媽管得太死,他那個暴脾氣聽不得我媽絮叨。


    多叨幾句,他準得罵人。


    這種結果造成了我媽一直幫著各種幹活,可是身無分文。


    後來,我看不下去,在電話裏跟我媽提了幾句,雖說一家人,沒有錢在手便沒有說話的權利,她那時能勞動還好,每天幹活操持家務,若是哪一天老得不能動了,然後身上又沒有一毛錢可以支配,到那個時候,她的悲慘日子就來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


    隻怕她的境遇會更糟糕。


    可能我說的話她聽進去了,下了決心開心攢錢存錢,也不再斤斤計較啥不敢買,啥不敢吃,該吃吃該花花,還開起了早餐店。


    她店裏的生意不差,每日不論多少總有進賬。


    我爹要瞄向的目標就是她。


    有時趁她不注意,收了她賣早餐的湯麵錢,我媽竟然察覺不到。奶奶是一心向著兒子的,兒子做得再差也是向著她兒子,還時常抱怨我媽小氣摳門。各種苦水往外訴。


    這種情況下,我也不敢讓我媽知道。


    就算她知道了,她也不會幫我。


    靠自己。


    怎麽辦才好呢?


    我心情很煩亂,一個人在街上到處亂走,走得累了,看見一家店便走了進去,這家店的環境很好,服務員拿了一張菜單給我。


    哦,又到吃飯時間了?


    我隨意的翻著。


    其實這個時候不餓,即使餓也是吃不下東西的。


    那個事情像石頭一樣壓在我心上,一日不處理好,我一日不安,再過些日子就該去體檢,然後挑選學校去上班了。


    上班之前不處理好這個事情,又會在新的環境裏造成影響。


    這種連鎖效應是致命的。


    我讓服務員給端了一杯白開水過來。


    “不點些別的嗎?”


    “我先看看。”


    我再次翻著菜單,一個人,有什麽心情吃,哎,連個陪著說話的人都沒有,我想起了徐夕,她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是否還記得我。


    重生之後幾乎跟她沒什麽聯絡。


    雖然微信裏加了她。


    我看過她的朋友圈,她幾乎不發朋友圈,以我對她以往的了解,她一直執著地選擇考公務員,後來,功夫不負有心人,是考上公務員了。忙碌的日子,一天接著一天,我滑動著手機的通訊界麵,最終沒有打擾她。


    在我專心地看著手機的時候,店裏又進來兩個人。


    一個卷卷頭的黃毛,另一個寸頭國字臉。


    兩個人進來之後點了兩份套餐,兩個8寸的披薩,兩份意麵,國人的烹飪手法其實一點不比國外差,雖然做的是國外的美食,可是做出來的東西,色,香,味,視覺更符合國人的需求,可能外國人更喜歡他們本土的地道美食,總會埋怨當地的做不出他們在家鄉吃過的味道。到了我們這,他們更喜歡的是我們當地的美食。


    人,都有對未所知的東西充滿好奇,而由於土生土長,對本地的東西習以為常。而到了外地,吃多了外地的好奇,又懷念起本地的習以為常。再迴來吃本地的美食,又不得不離開自己的家鄉時,一不小心就吃成了牽掛。


    就像客人對這家店的態度。


    “哎,你存的那批東西都賣掉了嗎?”


    國字臉嘴裏嚼著意麵,夾著眉頭說道:“都出手了,有個女人,她在微信群裏大肆地叫賣收購,給的價錢還公道,我已經全都賣給她了。”


    “拿了多少?”


    “三百克,拿了八萬塊。”


    卷毛摸著臉:“也不高啊。”


    “還有比這更高的?”國字臉眉頭夾得更緊,以為自己吃虧了?


    “有啊。”卷毛拉高了聲音。


    國字臉嘴裏的麵條跟著他一起呆掉了,原來,真的吃虧了,但是虧了多少,還沒底,隻聽卷毛接著說道:“一克多了七塊錢,你三百克,應該少拿了兩千塊。兄弟,兩千塊啊,夠咱們吃多少個披薩了?”卷毛還故意刺激他。


    國字臉將叉子往麵上一叉,嘴裏罵將起來:“他娘的,臭娘們,敢糊弄我。找她算賬去。”


    卷毛按住他:“明碼實價的,人家又沒坑騙你,你現在去有什麽用,老實坐著。你跟我說說,你那三百克從哪裏來的?”


    這時,兩個人的聲音明顯壓低了。


    可能在商量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我無心聽他們的談話,隻是他們吼得太招搖了,想忽視都難,他們嘀嘀咕咕的說了好半天,剛才一臉不快的國字臉又眉開眼笑的了,他一笑,胃口跟著也好,又叫服務員上了兩盤意麵。其實不是他們能吃,是這店裏的東西,盤子很大,盤子裏的東西少,那一坨麵叫個胃口大的人過來,塞牙縫都不夠。隻是這種裝修環境下,視覺效果看成東西很多。拿到青天白日下,用普通百姓家的小碗也隻不過一小碗多出幾根。所以,在不知不覺中,兩個人在店裏點了幾百塊的食物。


    我看他們吃得很嗨,感覺到也餓了。


    叫來服務員,點了披薩和飲料。


    我一個人,綽綽有餘了。


    “哥們,你下次去的時候,帶著我去一趟。”


    “你小點聲。”國字臉暗示他不要張揚。


    卷毛四處張望,不以為意地說道:“這兒又沒別人,怕什麽?”


    國字臉朝我這兒努嘴:“那不是人,瞎了你的狗眼。”


    “女娃子,你怕個毛。”


    國字臉縮了縮脖子:“還是謹慎些好。”


    我卻是一直在猜測他們兩個談論的是什麽東西,三百克,不會是?想到那樣東西,又覺得不太像,如果是那個,三百克是會被槍斃的,再說也不可能才八萬,做那個生意的是都是地下操作,沒有人敢這麽光明正大的在一家正規的餐飲店裏討論。


    那會是什麽呢?


    有一樣東西印在我的腦海裏。


    我想起來了,是純金首飾。


    他說的有可能是有人在收購金首飾,這種行當並不違法。


    我站了起來,走到他們麵前來,示意卷毛給讓個座,往裏邊擠一擠,卷毛看著國字臉,一直在死死地撐大眼睛。


    國字臉瞪了他一眼。


    卷毛將屁股往裏邊挪了。


    “美女,有,有什麽事嗎?”剛才還能利索的卷毛突然變得結結巴巴的。


    我開門見山的說:“你們說的以兩百七一克收購的那位買主在哪裏可以聯係她?”他們說的收購者是個女人。


    我記得。


    卷毛的臉色有些白,他剛才還大言不慚的說沒關係呢,這不,國字臉的擔憂還是對的,隔牆都能有耳,隔張桌子那還用得著偷聽嗎?


    他們兩個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肯說話。


    我站了起來,從服務台拿來紙筆,讓他們給我將買家的姓名和地址寫下來,我將紙筆推給卷毛,卷毛將紙筆推給國字臉,國字臉認真地看了我一眼,他在江湖上混過應該知道,從我說話的幹淨利落和做事的果斷足以證明我也是混過的人。


    他沒再過多猶豫,刷刷幾筆將地址姓名寫了下來。


    盡管那字跡草得差點連他自己也認不出來。


    我想過了,假如他們說的是金的,那我可以將那件東西取出來,賣給那個收購金首飾的女人,賣掉那件東西應該夠賠償給學校了。


    從街上迴來之後,我直接迴到房間裏睡覺,爸爸給我騰出的房間在五樓和六樓,也就是五樓和六樓空置的房間我可以隨意挑選。我在五樓鋪了一張床,如今,要做這趟買賣,少不得還得將空置的六樓也打掃一間出來。用來裝那件東西,我在六樓最角落的一間房子裏打掃,突然,劉陽打電話過來,“姐,下來吃飯了。”


    “我吃過了,你們吃吧。”


    我掛了電話,在五樓睡下了。


    第二天,淩晨天未亮時,我起床了。


    搭了一趟車去那個我待過的山村,到鎮上時,小鎮上變得很熱鬧,小鎮上包子鋪的三位帥哥也在,那個老師也在。她騎著一輛自行車,手裏拿著其中一個帥哥給包的包子揚著手向他告別:“老公,愛你。”那位被稱作老公的男子臉上紅撲撲的。不知是害羞還是因為蒸氣。


    追一個在山村裏打拚的帥哥可比追電視上相隔千裏的明星容易多了,不得不說這老師的眼光不錯,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戴上墨鏡往大山裏走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逆轉時空之我迴來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書生問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書生問路並收藏逆轉時空之我迴來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