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的調養之後。


    她的臉上有了血肉,漸漸地,也能吃些東西了,我這才問起她突然發病的原因,她說有一段時間,她跟一群老年朋友在診療中心做康複治療。


    她所說的康複治療我聽我媽提起過,每天早上起床之後去康複中心,坐在按摩椅上按摩一段時間那便是她所說的康複治療。


    老爹是個孝子,他覺得母親年紀大了,也沒有特別感興趣的事務,也就喜歡跟一群老年朋友坐在一塊聊聊天,喝喝茶,再來就是讓她兩眼放光的康複治療。


    她高興,也就隨去了。


    那日,她像往常一樣去那邊治療,按摩完了以後,康複中心給派發一些小禮品,這種小禮品通常也是賣個小人情,激發老年朋友的興趣。留下好的口碑,使更多的人擁戴這個康複中心。


    拿了東西之後她往外邊走了。


    突然被後邊的人給推了一把,她當時摔倒了。


    倒下之後也沒覺得有什麽異常。


    迴到家中之後,骨頭疼得像是斷掉了,讓她不敢動彈。


    她以為躺一躺也就好了,誰知,越躺越嚴重了,姑姑看不下去了,跟爸爸說好帶她去醫院檢查,檢查完之後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仍是那副模樣。


    漸漸的,便水米不進了。


    好好的讓人推了一把。


    我安慰了她幾句,趁她睡著的時候下了樓。


    下樓來的目的其實是為了看手機,手機裏有幾條短信,是周老師發過來的,周老師說校長對我的擅離職守很生氣,打算起訴我。


    我趕緊給周老師打了一個電話。


    “周老師,我沒有擅離職守。我走的時候,跟陳主任請過假的。”


    當時,我因為一心想著快點迴來,隻是口頭上跟陳主任講了一聲,並沒有給她書麵申請,按正常的流程,這麽做是不對的。


    請假,必須經過上級領導的批準同意。


    可是,我。


    哎~~~~


    “我是知道你是因為家裏人病危這才急匆匆趕迴去的,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誰家能沒個事兒給絆住,校長不相信啊。除非你能夠提供一份資料。”


    “什麽資料?”


    這也太他媽扯淡了。


    我又沒有在監考的時候走掉,收了試卷,學生都離場了我才跟陳主任說的啊,也都說了迴來之後我給補個請假條啊。


    會不會,她一忙起來就給忘記了?


    “我要找陳老師在校長麵前當麵說清楚。”我跟周老師說道。


    周老師阻止我:“你找她沒用的,那天開會,到場的老師不多,校長大發雷霆,一個一個叫過去訓話,偏偏訓話你還不在場,這也怪不得誰了,殺雞儆猴當然得殺那隻最突然的雞啦!我沒別的意思,你別誤會啊,我的意思是說,你又沒向校長申請就跑掉了。他不揪出你還揪誰,陳主任可能怕她擔連帶責任降了她的級,撒謊說不清楚你的事,也不知道你已經迴老家的事,這不就成了擅離職守。”


    好她個陳東梅,關鍵時刻還給我落井下石。


    真不是東西。


    周老師繼續跟我說道:“那個,你最好是將你親人的火化證明拿給校長看,打個人情牌,做個檢討,這事也許有轉機,否則的話,嗯嗯,你是知道的。”


    當時他們將奶奶說得那樣嚴重,好像隨時會見馬克思似的。


    可這一轉眼,她又生龍活虎了。


    這證明上哪去打,弄個假冒的,那不是咒自己的親人嗎?


    我的眉頭鎖得死緊,問她:“除了這個,還有別的辦法嗎?”這種事情我做不到,別說她是我親奶奶,就是一個不相幹的人我也做不出來這種缺德事。


    “有是有,不過得委屈你。”


    “有屁就放。”


    “劉老師,怎麽變得這麽暴躁了?”


    又攤上煩心事,能不暴躁嗎?


    “你跟我表弟的事,還能不能成了?”她很小心地問著。


    暈,竟然以這個作為條件,他那表弟,滿嘴的錢色交易,我想想就覺得一肚子的火,還問跟他能不能,能就奇怪了?


    我不會應承的。


    周老師卻顯得迫不及待的:“我知道,你嫌我表弟有些缺陷,但是你不是說你喜歡的那個男人也是雙性戀麽,既然你能接受他,為什麽不能接受我表弟。”


    嗨,她還來勁了,誰說了能夠接受他了。


    我這不是,沒接受他嗎?


    “我跟你說了吧,你別看我表弟那個樣子,他的人脈還是很廣的,他有一個客戶的表親跟校長的老婆是堂姐妹,讓他那客戶的表親到校長的老婆那邊吹些枕頭風,再給些好處,想必這人情人家還是肯賣的,校長家裏當年過得很貧窮,全靠他老婆給他疏通,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校長是個感恩的人。”


    我。


    “你讓我想想。”


    “要快點做決定啊,處分一下來,你的處境就不妙了。”


    這件事情,我必須跟家裏人商量一下。


    以往,做任何決定都是自己拿決定,很少征求他們的意見,就連考教師資格證,連說都不曾跟父母說過,考上了,拎個包就去山裏了。


    我的性格如此。


    劉陽也如此。


    按理說,我們兩個性格都這樣,應該能說上幾句話吧,其實,也沒有,相互之間也是各走各路,各過各的橋。


    總是無話可說。


    晚上,大家都坐在一塊吃飯。


    晚飯是我做的,炒了一盤酸豆角肉沫,還有一盤茄子,還蒸一盤粉蒸肉。


    吃飯的時候,我先開口了:“爸,媽,我有事情跟你們商量。”


    第一次,在這樣的氣氛下用這樣的口吻跟他們說話。


    他們都不吭聲,等著我的下文。


    接著,我將在青城海的事情一一說給他們聽,我媽聽到一半就忍不住插話,她總是這樣迫不及待,草草的打斷我的思路,她很主觀的給下結論,下的結論無非就是她常掛在嘴邊的那句,不能怪別人,隻能怪你自己沒用。


    我現在是在跟她討論我有用還是沒用這個話題嗎?


    心裏脹著氣,吃不下了。


    我爸也沒吭聲。


    是不是真的像外麵的男人說的那樣,女兒長大了是別人家的人了,有事找那家的人商量,跟他沒有關係。


    我心塞。


    弄得這樣的結局,還不如不說。


    我站起來,想去外邊透透氣。


    劉陽出來了。


    “姐。”


    他倒是很少叫我,叫我的時候一般有事情要說,我也等著他的下文。


    “爸爸說,讓你嫁給那個人,他們家有財有勢,應該會幫你擺平這件事。”


    我的心一涼。


    這就是我要的結果嗎?


    我不指望他們說要幫我什麽的,哪怕,有一句話是向著我的,也好啊。我默默地看著外邊的漆黑,再黑也沒有心中黑。


    “那你呢?你怎麽看這件事?”


    “你自己怎麽想,我支持你的決定。”他又將問題拋迴來給我,但是比剛剛那句,爸爸讓我嫁給那個人要好多了。


    他一直視我為燙手山芋,恨不得將我扔在別人手裏。


    這又是個有錢的人家。


    他怎麽會不應允?


    曾經,連倒貼錢要將我嫁出去的想法都有了,如今。。。。。。難道不嫁人,就真的不配活在這個世上嗎?


    “我不知道。”


    我這次是真的不知道,若是知道怎麽做,也不會找他們商量了,劉陽問我:“若是你不想嫁給那個人,校長會怎麽處理?”


    校長。


    可能會被開除吧。


    被開除的話,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再當老師了。


    “我加過一個群,那個群裏有兩個老師,他們在鄰市教書,又想迴到自己的家鄉,按照合同,五年之內是不能迴到自己的家鄉的。但是她們兩個最終還是迴來了,因為違約,賠了一筆錢。”


    “賠了多少?”


    “一個賠了八萬,另一個賠了三萬。”


    “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差異?”


    “賠錢少的那個老師,她在學校的時間長些,校方是按合同提出賠償的。”


    雖然這種方法也不厚道,比起被開除,終身不能從事教師這個職業,已經強多了。那麽,我現在上網查詢人事網,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麽學校正在招聘教師,必須趕在那邊的函件生效之前確定。


    很快,我找開人事網,找到了招聘信息。


    果然有一張最近的招聘信息。


    時間就在這三天之內,明天是最後一天,直接到政工股報名,一個星期後拿準考證,拿到準考證的第二天筆試。


    筆試成績一周之內出來。


    筆試成績出來之後馬上進行第二關麵試。


    隻要麵試過關了,就會被聘為那幾個地區的片區教師。大概的規律我摸清了,可是,我已經很多年沒看過書了,再次拾起書本試題,隻覺得腦袋嗡嗡嗡直響,硬逼著自己強行記憶一些內容,當時記住了,第二日又忘了。


    就這麽著,忘了記,記了又忘,反反複複,一直撐到考試當天,我是以放空的姿態去考的,想著隻要自己盡力便好。


    考完之後,不管能不能進麵試,我也認真的將麵試的試題做了詳細規劃準備。


    等到麵試名單一出來,我將備好的資料帶了過去。


    以我多年的上課經驗來說,這種級別的麵試隻是走了個形勢,在筆試成績拉開很多的情況下,十二個參加麵試,挑選六個名額的機會對我來說穩操勝券。


    當場麵試當場出成績。


    我拿著八十三分的麵試成績單時,我知道,我能夠保住這張教師資格證了。那麽,校長那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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