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期望不如不指望。


    至少沒有心理落差,在我見到周老師的表弟之後,我對周老師聳聳肩,周老師竟然不管她的表弟,追著我走。


    “劉老師,你對他印象不好,不了解怎麽知道呢?”


    她仍試圖撮合。


    我停住了,笑著對周老師說:“你去問問他,他有女朋友的。”


    “不會的。”


    怎麽不會,還要我說得更明白,說得太白了會很尷尬,大家好歹也是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但我還可以再提示一點:“你表弟的女朋友是個畫家,我見過的。”


    虧他還能一本正經地坐在那個地方,不會真的跟我想的一樣吧,找個媳婦隻是為了找個免費保姆,還有,不想再聽周老師繼續替她表弟說好話,她說得太多影響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姐,讓她走吧,她也不是什麽好貨。”他翹著個二郎腿輕飄飄地說道。


    你是好貨,你全家都是好貨,跟我有什麽關係,你愛說就說吧,你當我會在意嗎?我加快腳步離去,他說得更刺耳了。


    “像這種女人,心高氣傲,不想要付出勞動,卻想著攀高枝。高枝豈是那麽好攀的?”越說越難聽。


    我停了下來。


    我攀高枝,我又沒吵著喊著鬧著要嫁給你,我攀什麽高枝啊我。


    還想聽聽他怎麽繼續詆毀我,可是,後麵沒聲音了。


    我抬起腳,仍舊往門口走。


    他已經越過我擋在了我麵前。


    我斜眼看他,冷冷道:“好狗不擋道。”


    他的嘴角一扯,同樣冷:“老師,您就這素質?”


    “老師不是和尚,不懂普渡眾生,當然是對善人以善,對惡人以惡。”說完之後我內心對自己崇拜不已,哈,我真是天才,居然能說出這番話來。


    “善和惡不是隻看一麵就能判斷的。你覺得我惡那是因為我跟你的敵人是朋友,有興趣的話,咱們可以坐下來聊一聊。”他向我發出了邀請。


    聊就聊,我怕你?


    他坐在我的對麵,用眼睛散光的態度看我。


    我不說話,我就想知道他能說出什麽鬼話來。


    “老師,您請。”


    “男士優先,還是您先請吧。”從他開口說老師那兩個字時,他的氣焰已經輸了。拋出理論為正方,抓住正方的辮子反駁的為反方。


    從思維上來講,我更有利。


    “你是為我家的錢才願意出來見麵的吧。”開門見山。


    我抽笑:“從哪裏看出來?”


    “假如,我不住在花園小區,隻是一個窮小子,你還願意出來見麵嗎?女人都虛榮,劉老師,你也不例外。”


    我沒有急於辯白,而是反問他:“那你呢,你明明有女朋友,為什麽還要約女方見麵,你的想法就不齷齪了?”


    他眯著眼睛,慢條斯理的說道:“婚姻就是一場交易,你圖我的財,我圖你的貌,你不會天真的以為用你這點不算美貌的臉既要了我的財,又要了我的人吧。天下,沒有這麽劃算的買賣。”


    我笑了:“老子很欣賞你的直白。”


    “老子?”他的眼白往下翻。


    “老子,又叫李耳,寫道德經的人。”我重點要說的不是這個,我要說的是:“像你說的,圖你的財,那意思是不是結了婚以後,我可以拿走你一筆錢,那你過你的瀟灑日子,我過我的單身生活呢?”


    “想得還真美,當然不可能啦!你拿了我家的錢,當然要給我家生孩子,照顧老人,這是你必須履行的義務,哦,不,是責任。”


    我托著腮笑問他:“那這樣算起來,你賺大發了,我也虧大發了。”


    “怎麽會虧?我會給你錢啊。”


    “怎麽不虧?”既然你用商人的利益關係來計算婚姻,那我就來給你算一筆賬好了,“生養一個孩子,那得耗費五年的青春,請問五年的青春應該用多少錢來買?再說給帶孩子這件事,現在請一個保姆帶孩子,每個月的工資至少不低於五千,這是光帶孩子的保姆費,照顧老人呢,你是不是又得另外請一個保姆,那兩個老人,你怎麽著也得給八千一個月吧,這不算多,你隨便上市場上打聽打聽。買肉,買菜,日用開支,一個月怎麽著也得五、六千吧。你請保姆,保姆隻需要按部就班的每天上班下班,然後每個月結算一次工資。結個婚可沒這樣的福利,還有很多潛在的危機呢,比如,你破產了,一分錢賺不到最後還負了債,那我還得遭受連帶責任,再比如,你父母身體差了,生病住院,從道義上來講,說不定還得承擔一部分醫療費。這左算右算,我怎麽覺得做保姆比做人家妻子要強多了。保姆是簽訂勞動合同的,雇主失利了,至少還能通過勞動局途徑拿到工資,而做妻子,那是一丁點保障也沒有,同時還要承受巨大的未知風險。”


    “你,夫妻說的是情誼,怎麽能用金錢來計算。”


    “喂喂,從一開始你就擺明了態度,這是一場交易,你圖貌我圖財。”


    “那你願意嫁給我嗎?”


    “你說呢?”


    我站了起來。


    他又在後邊扯風涼話了,這個人的行事作風還真是,我搖頭。


    走出門口之後又碰上了畫家。


    他看起來特別憔悴。


    “求你,別讓他離開我。”他站在路邊不敢攔我,隻管嘴裏亂嚷嚷。


    “看在我曾經有幫過你的份上。”


    我才不會聽他那通廢話呢。


    他仍在說。


    有些人真的很奇怪,不說話的時候一句也不肯多說,想說話的時候比常人囉嗦十倍,真想拿根針將他的嘴給縫上。


    “你常常給他送飯,你知道那個時候為什麽門沒有鎖嗎?不是樓下的住戶打開的,也不是晏子,是我,是我替你打開的,你第一次去的時候是巧合,以後的每一次都是我,你掐著時間送,我掐著時間替你開門。要不然,你以為可以隨便進人家的屋子裏?我也知道,他那陣子心煩,胃口不好,他一天比一天消瘦,看著讓人心疼,我不會炒菜,我隻有他房門的鑰匙,隻能遠遠地看著他,當我看到你給他送飯,我真的很高興。我愛他,比你更愛他,我可以接受他心裏有你。”


    他的言外之意是他能接受晏子的任何優缺點,包括我這個突然殺出來搶他男人的人,而我不能,所以證明,他更愛他。


    “你愛他,但是同時也愛那個富家公子,畫家,你可真博愛。”我出言諷刺。


    “你錯了,我對晏子是愛,跟波哥是相依為命,其實波哥也很可憐,我們在一起很多年了。”


    所以呢?


    “你不要跟波哥結婚,我求你。”


    就算他不求,我也不會跟他結婚。


    我不理睬他,隻管走我的路,他卻像是狗皮膏藥似的一路跟著我,還跟著我來到了學校,“喂,我不會跟他結婚的,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我怎麽確定你說的是真話。”


    “那你要怎樣才肯相信呢?”


    “除非你給我寫個保證。”他言詞鑿鑿的反倒賴上我了。


    當我好欺負啊,我舉著拳頭就要打他。


    “老師打人啦!”他卻扯著嗓子朝學校裏邊大喊起來。


    不得已,我又出了學校。


    他依舊像個狗皮膏藥似的跟在我後麵,可能以為我會遂他的意,真給他寫個什麽保證吧,我在心裏哼道,讓他跟著到了拐角處,四下無人的地方,握著拳頭將他一頓胖揍。


    打完之後我迅速跑迴學校。


    看來中專那會沒白念啊,我悠哉悠哉地迴了自己的宿舍。心裏想著,他要是敢來學校告狀,我抵死不認,反正沒人看見。要是他敢給我潑髒水,大畫家,那我見一次打一次。他的那個男朋友要打抱不平,隻管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有了這些齷齪念頭,我對自己又是一番鄙視。


    為人師表啊。


    我在宿舍呆了一陣子,出來的時候,聽到其它老師議論紛紛,說學校外邊有個人鼻青臉腫,跑到我們學校裏來找人,見著學校裏的人就哭。聽到他們的議論,我的罪惡感上來了,心想,不會把人家給打傻了吧,不論他那偏離眾人的性取向,他的繪畫水準還是很強的,沒準將來是個名畫家呢。


    不管怎樣,有些於心不忍。


    我偷偷地繞了過去,想看看那家夥還有沒在再打聽我。


    繞了一圈也沒見到人,我攔了一個學生問:“那個腫了臉的人呢?”


    問的幾個學生均搖頭。


    隻有一個從裏邊出來的學生歪著頭插話了:“那個人已經走了。”


    “走了?”我懸著的心放下來了。


    “對,一個男人把他帶走了。”


    太好了,但願那個帶走他的男人能撫慰他受傷的心靈。


    “劉老師,程子蒙到處找你。”


    這個學生,說完一句停頓一會,這是他說的第三句話,他喊我劉老師,那應該是我的學生了,我問他:“程子蒙現在在哪?”


    “在教室呢!”


    我轉身去了教學樓。


    程子蒙看到我時,揚著我的手機大聲喊:“老師,你的電話。”


    咦,我的手機什麽時候在她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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