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在議論換廚子的事。


    劉援朝吃了一口飯盒裏的菜。


    “今天的菜淡了,廚師換人了?\"


    那人看了一眼劉援朝,目光躲閃,心裏麵雖然詫異,但是不好說透。


    \"那個劉營長,廚子沒換人,他隻是被人請去辦私宴。″


    劉援朝好奇的問道。


    ″什麽喜業要把炊事班的大廚請走,給咱們吃這些沒鹽的菜,戰士們不吃鹽,怎麽能有力氣訓練?″


    ″就這一天,忍忍就過去了,我們還得去訓練,先走了。″


    搭話的人可不想把話說破,免得遭人記恨。


    都說劉援朝司令的女婿。


    以後青雲直上。


    可瞧著這樣子並不像得寵,司令也沒有扶持他的意思。


    聽說今天司令家去的都是團部以上的軍官。


    要是想要給劉援朝鋪路,怎麽可能不把人叫去?


    這事很奇怪。


    隻是自己是小兵,不知道上頭的消息。


    到時候炊事班的大廚迴來之後,再打聽打聽。


    *


    劉援朝看著平日裏巴結自己的人,不理自己。


    心裏有一瞬間不痛快。


    ″念念,我爸是司令,你有聽說過最近誰辦喜事嗎?\"


    ″沒聽說過呀,咱們結婚都是一切從簡,爸也沒給我嫁妝,後來飯堂露了個麵就走了。″


    劉援朝也很不開心。


    自己預支了三個月的工資,就隻買了那一些肉和一個手表。


    剩下的幾個月都要喝西北風。


    偏偏馬念念不願意帶自己迴娘家。


    總是找借口說工作忙。


    說起來也可笑,劉援朝當了司令的女婿,這一點兒助力也沒有。


    還成了個窮光蛋。


    *


    這也不怪馬衛國,知道兒子在鄉下當知青。


    先給杜維寄了500塊錢和一張票據,掏空他幾個月的工資?


    原本是等著馬念念迴來之後下鄉接親生兒子迴來,讓兩人好好相處。


    沒想到馬念念不願意,還有一個營長私定終身,更是不尊重慧芬。


    原本給他準備的5000塊錢的嫁妝也給了江清清。


    還有他們結婚的時候,買的那四大件又花了六七百。


    這些錢可都是馬衛國從自己的存款中出的。


    還有老伴得知顧明川要迴來的消息之後,去了一趟友誼商店,一出手花了二三千塊錢。


    這就把馬衛國這些年存的家底兒差不多花完了。


    馬念念不迴家,馬衛國自然想不起來給他補嫁妝。


    劉援朝和馬念念兩個人隻能過著苦哈哈的日子。


    劉援朝艱難的吃了一口沒味的菜。


    \"念念,要不你去家屬院打聽打聽?″


    劉援朝想借著這個機會,也去參加高層的宴會,認識幾個人,打打關係。


    以後不就有向上爬的支柱了嗎?


    馬念念從小生活好,嬌生慣養的能陪著劉援朝過這幾天苦日子已經是極限。


    現在劉援朝慫恿,幹脆的放下碗筷,出了大食堂。


    一路往軍區大院走。


    一路碰到好多熟悉的人。


    大家看著馬念念目光意味深長。


    有的也很友好的笑笑。


    *


    馬念念不明所以,沿著人群往前走,才發現是自己家。


    隨即拉著一個人問:\"同誌,馬司令家有什麽喜事?″


    攔住的人是三團的張團長,剛剛調任上來可不認識馬念念。


    \"這位同誌,你不知道嗎?今天是馬司令的兒子結婚,隻有團級以上的幹部才有機會參加,這個婚禮辦的極為盛大,剛剛你沒看見放了好多鞭炮。″


    馬念念隻覺得頭腦發昏。


    腦子裏炸成一片雪花。


    \"什麽兒子?馬司令不是隻有一個女兒嗎?\"


    張團長可不知道顧明川是才找迴來的。


    他撓了撓頭:\"司令還有一個女兒嗎?我不知道,反正今天來的這些人都是參加司令兒子的婚禮。″


    馬念念麵色巨變,一把推開張團長。


    快速的往家裏跑去。


    *


    馬家。


    江清清和顧明川吃完了打鹵麵。


    重新補了一下妝。


    這才帶上桌子上準備好的新娘和新郎官的胸花。


    顧明川是左手輕彎。


    \"清清,我們下去吧,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


    江清清溫柔一笑。


    輕輕挽上他的手臂,沿著樓梯往下走。


    剛下來,就有司儀喊道:\"新娘子新郎官兒到。\"


    馬衛國招了招手。


    \"明川與小江在他嶽母家已經辦過婚禮,咱們這裏隻補個宴席就行,順便讓大家認識認識,明川是我親生兒子,以後請大家多多照顧,我老馬在這裏感謝了。\"


    ″看您說的,明川看著氣度不凡,肯定也是個人才,不用特別照顧就能做成一番事業。\"


    *


    院子裏是一片誇讚聲。


    就連江清清也被誇讚聲埋沒。


    *


    馬衛國為了帶兒子熟悉觀察,認識人脈。


    親自帶著顧明川給大家敬酒。


    一時間,院子裏擺著八個桌,都熱鬧非凡。


    *


    馬念念小跑著進來。


    一眼就看著常年嚴肅的父親,此時笑著像個平常的老頭。


    \"爸,你們在幹什麽?″


    院子裏的聲音瞬間寂靜下來。


    馬衛國看著質問自己的馬念念,眉頭輕皺,隨後又舒展開來。


    “念念,你迴來了?這是你的大哥,大嫂,我和你養母的親生兒子,以後你們互相照顧。\"


    馬念念不可思議的看著輕飄飄的說著認親的養父。


    內心一片苦澀湧上喉嚨:″爸,您什麽時候找到……哥哥?″


    \"在你結婚之前,原本是想讓你親自去把你哥哥接迴來,隻可惜你一心想嫁人,這事我就讓小周去辦了。″


    馬衛國的話一出,


    眾人看向馬念念的眼神不對了。


    高層軍官多多少少知道馬念念是馬家的養女。


    馬司令和夫人找他們的兒子找了多少年?


    馬母真是思欲成疾,久病纏身,這個馬念念不知道剛才養母把大哥接迴,還急著嫁人。


    怎麽感覺有點兒像個白眼狼?


    馬念念被氣的眼圈通紅。


    有一種自己的父母被搶了的感覺。


    “媽,你怎麽不通知我?″


    劉慧芬不喜歡這個養女。


    語氣毫無起伏,轉身牽住江清清的手:″你要結婚你也沒有告訴我。″


    \"媽,我告訴了爸爸,爸爸會轉告給你,你怎麽能這樣?\"


    \"好了,別鬧了,今天是我兒子和我兒媳迴歸的大喜日子,念在我們夫妻把你養的這麽大,你就別砸場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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