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軍長隻看一眼就猜出來。


    \"首長,這是你那個早年丟了的兒子?\"


    馬衛國招了招手:″來,明川過來,給諸位叔叔伯伯見禮。″


    顧明川腳步頓了一下,隨後從容的走了過去。


    \"見過各位叔伯。\"


    馮軍長並沒注意到顧明川沒有喊馬衛國爸爸。


    \"好小子,長得像你爸,性格也直爽,我喜歡,有空去我家裏坐坐,跟我那個不成器的小子一起玩。″


    顧明川笑了笑。


    “是,有空我一定登門拜訪。″


    顧明川又看了一眼馬衛國,看著老頭兒期待的目光,終究喊了一聲。


    \"爸,我先跟我媽進屋一趟,洗洗再出來見過各位叔伯。\"


    馬衛國眼圈微紅,嘴角微微顫抖。


    這一聲爸,馬衛國等了許多年。


    \"好,去吧。″


    顧明川後退兩步,牽著江清清的手:\"媽,我們坐了兩天的車,想要休息一會,還有一點餓。\"


    劉慧芬已經被這一聲媽香迷糊了。


    \"這孩子,怎麽不早說?媽先帶你們去吃飯。″


    劉慧芬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


    臉上的笑容卻怎麽也止不住。


    熱情的牽著顧明川的手,怎麽也看不夠。


    \"兒子……真好,你終於迴來了,媽這就帶你們去房間,讓王嫂給你們的飯端到房間裏來吃。″


    劉慧芬的手緊緊的握住顧明川,緊張的手心冒汗。


    一路拉著顧明川上了2樓最右邊的房間。


    打開房門,屋裏大概40多平方,家具配備齊全,櫃子桌子上,梳妝台上都貼著紅喜字,就連床頭也貼著喜字。


    桌子上擺放著這個季節的蘋果,橘子,瓜子,紅棗,花生。


    能夠看出來,這些東西都是婆婆精心準備的。


    劉慧芬進了屋子,這才鬆開顧明川的。


    抹了一把眼中的淚。


    “兒媳婦,櫃子裏買的幾套衣服是我給你們準備的,你們看看喜不喜歡?要是不喜歡,改天我帶你去友誼商店再逛逛。\"


    櫃門一打開,就看到掛著一長排,這個季節穿的上衣,毛衣,長裙,風衣,全部都是大紅色。


    至於男裝。


    裏頭放著一套新的軍裝。


    兩套西服,上麵還掛著牌,能看出來是要出口的外貿貨。


    靠在邊上有兩套中山服。


    看著兒子的目光注視在衣服上。


    劉慧芬連忙說道:


    \"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款式?媽已經給你準備了軍裝,還有西服,中山裝,你喜歡哪一樣?媽以後給你定做。\"


    江清清看著這一櫃子的新衣服已經感受到了婆婆對顧明川的重視。


    見顧明川愣在那裏。


    拉了一把人的衣服。


    ″明川,你長得高大帥氣,穿西裝也好看,不如這一次試一下西裝?″


    顧明川別別扭扭的點了點頭。


    “謝謝媽,我很喜歡。″


    得到了滿意的迴答,劉慧芬臉上綻放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裏頭有一個衛生間,洗漱用品我都給你們準備好了,都是新的,你們先洗洗,我這就下去給你們端飯過來。″


    江清清親自送走婆婆走到門口。


    這才關上門反鎖。


    *


    看著顧明川臉色不對,走了過去輕捧他的臉頰。


    ″明川,你不高興?″


    明川伸手將人拉過來,抱到膝上。


    額頭枕在江清清的脖子上。


    “我隻是有些不習慣他這麽親近,這與我想象的不一樣,他們不是養了一個女兒在身邊,怎麽沒看到?″


    江清清有些心疼的看著顧明川,顧家人的親生子迴來之後對待顧明川太過分了。


    讓顧明川這個原先的天之驕子不敢相信親情。


    \"別想太多,目前來看爸媽都是真心希望你迴來的,既然他二老是真心歡迎我們迴來,我們也不要傷了他們的心。″


    顧明川閉上眼,掩住眼中的紅血絲。


    低聲嗯了一聲。


    ″我知道,他們不是顧家人。″


    *


    兩人休息了兩分鍾。


    江清清拉著人去了洗手間,洗了個澡,重新洗了個頭。


    將一身的灰塵梳洗幹淨。


    令人驚喜的是房間裏,居然有吹風機,想來又是友誼商店購買的外國貨。


    這個新婆婆想的還蠻周到。


    *


    江清清勾了勾手指。


    “明川,這個是什麽?″


    \"這叫做吹風機,打開開關可以吹出熱風和冷風,幫助你快速吹幹頭發。″


    \"原來是這樣,這可真方便,你快過來幫我把頭發吹一下。\"


    “嗯。\"


    顧明川接過吹風機,勾起一縷江清清的長發,慢慢的將其吹幹。


    這才轉過吹風機對著自己的頭沒兩下就把頭發吹幹。


    選了一身黑色的西裝,裏麵是一件藍色的襯衣。


    江清清換了一身紅色的長裙,外麵是一件紅色的風衣。


    這套衣裳是外貿出口貨,做工精湛,上麵繡著精致的花紋。


    穿在江清清身上端莊大氣,絲毫看不出來是從農村裏走出來的姑娘。


    *


    江清清對著鏡子化了個妝,又把顧明川趕出洗手間。


    用吹風機吹了個大的羊毛卷。


    從梳妝台上拿了一個水晶發夾,兩邊分出兩縷頭發,將頭發夾在後腦勺。


    隻在這十幾分鍾,江清清像是變了一個人。


    從原先看起來不起眼的村姑瞬間變得像是港城來的時尚女郎。


    把過來送飯的劉慧芬都驚豔到。


    “這是小江?″


    顧明川已經叫過一次媽,再叫一次也不為難。


    ″媽,是你兒媳婦,您的眼光真好,這套衣服真的很襯清清。″


    劉慧芬聽到兒子叫自己媽。


    又恭維自己的眼光。


    根本就想不到其他。


    \"兒媳婦確實長得好,你穿這套西裝也好看,我兒子和媳婦兒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以後再出門也不用羨慕其他老太太。″


    \"來,你們都餓了吧?我讓王媽先給你們做了打鹵麵,先墊吧肚子,一會喜宴再吃一點。″


    \"謝謝媽,真是麻煩您了。″


    劉慧芬恨不得時時刻刻與兒子膩在一起。


    但也知道兒子剛迴來與自己生份的很。


    硬生生的忍著那一份思念,轉身離開。


    *


    院子裏,來的都是軍區上層領導。


    最低級別的就是團級。


    其他人根本就沒資格來司令家參加婚禮及認親宴。


    劉援朝隻是個營長。


    壓根就沒請她,直到去了飯堂打飯,聽到旁人議論,兩人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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