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接近到黃線附近,那個軍士再次縱馬過來。


    “這裏戒嚴!聽不懂人話嗎?”


    高幸騎在青焰背上歪斜的瞟看了這個軍士一眼,嘿嘿一笑。


    那軍士抖動他粗狂的胡須不耐煩的說:“你是白癡嗎,滾!”


    高幸就在青焰背上,友好的一笑:“稟告軍士大人,我要去長安,隻認識穿過鎮安城這條路;並且我也不準備繞路,你說如何是好?”


    那軍士意識到高幸的舉動,惱怒的暴吼了一聲,揚起手中的長鞭狠狠的抽過來:“你這小混蛋,少耽誤你爺爺時間!他媽的!聽不懂人話嗎!給老子滾!否則你要敢越過這黃線,老子就把你射成刺蝟!”


    高幸一笑:“是嗎!”


    那長鞭狠狠的抽過來,高幸運轉玄勁,伸手一把將那長鞭抓住,然後手上運轉起玄勁,四道玄紋一閃而過,他一探手,就將那個壯健的軍士抓了過來;然後手中的九孔鐵鋒劍一下揚起,就將他的兩隻手掌一下穿透,然後把那馬的韁繩和長鞭都穿過他鮮血淋漓的手掌,然後就那麽一扯。


    “啊呀!”


    壯健的軍士慘嚎起來,由於高幸運轉玄勁後,速度甚是迅疾,轉瞬之間就將做完了一切;旁邊的那些軍士剛反應過來;高幸已經扯著這軍士朝鎮安城踏步而去;他再來時就已經計劃好,隻要這些該死的軍士出麵阻擋他,就擒拿下一個人充當擋箭牌。


    “小子!你竟然敢這樣對待軍部軍士!真是找死!該當何罪!”那軍士口裏不住的喝罵,雙手疼得發狂。高幸則是慢悠悠的騎著青焰,將那軍士朝鎮安城一路拖了過去;那軍士本來還拚命的掙紮,但是高幸將他的雙手用長鞭穿透後,朝前隻要那麽一扯,就疼得他齜牙咧嘴,這人不得不十分配合高幸的隨著他前行;而其他的軍士本來要強攻上去,從高幸手中將那個壯健的軍士搶救下來。無奈高幸是一個玄者;好幾個剛一湊近,就被高幸一到玄勁轟飛在地。


    眼看就要接近到黃線邊,那被高幸拖著的軍士緊張起來:“小子,不要往前再走了;一旦越過這條黃線。那就是後麵弓箭部分的防禦,他們可不會忌憚我,直接就將我們射死了!”


    高幸不管不顧,狠狠的將手中血淋漓的長鞭一扯,那軍士疼得慘嚎了一聲。但眼看就要挨近黃線,那軍士知道問題的嚴重性,狠狠的一咬牙,雙手奮力一掙紮,整個手掌就一下被撕爛。


    “啊呀!”


    雙手掌撕爛成兩半後,軍士順勢朝地上一倒。栽到地上,然後邁開步子就朝後逃竄而去;高幸也沒想到這軍士如此剛烈,竟然敢一下就將手掌直接撕爛;那軍士跌跌撞撞的竄出去,眼看就逃走;卻有兩個客商縱馬過來直接扯著繩索,一下就將那軍士橫空就那麽一欄;那軍士頓時摔倒在地;高幸趕緊縱馬過去。一腳就踩住了那軍士的腦袋上。


    “小兄弟,你這是要衝進鎮安城去嗎?”其中一個滿臉濃須的客商看向高幸詢問。


    高幸一笑:“你們既然說這些混蛋要屠城,那麽我就提前去告訴城裏的人一聲;不然沒有準備,可就辜負了這些軍士的好意。”


    另外一個幹瘦的客商看向高幸,充滿欣喜的問:“小兄弟,你叫什麽?也是鎮安城人嗎?”


    “我叫高幸。”高幸將地上的軍士扯了起來,嘻嘻一笑:“你這混蛋還真是有些膽色啊。”這少年提起手中的長劍。朝著軍士的左肩膀狠狠一劍插下去,直接穿透後,再將那艮鞭子穿了過去;那軍士疼得瘋狗一般的亂叫,同時整個身體血流如注。


    “你這次再把你的肩膀像手掌一樣扯爛了跑,我就放了你!”高幸嘻嘻一笑,然後他看向那兩個客商:“這一段時間是鎮安城人。”


    “這一段時間?”兩個客商疑惑了一下。


    高幸將那軍士扯起來。為了防止他再跑,朝他的眼睛狠狠的插了一劍,然後伸手扯住那軍士的耳朵:“警告你,不要再想跑!”


    另外的兩個客商之前一直被這軍士訓斥,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湧過來,朝著那軍士的腦袋,就是狠狠的砸了幾拳!另外的那些軍士遠遠的看著高幸下手這樣狠,直接目瞪口呆,再不敢上前來。


    “走吧。”


    高幸將那軍士朝身後一扯:“本來好意讓你騎馬跟著,你要走路,那你就走吧!”


    另外兩個客商也是豁出去了,騎馬跟在高幸身後,由於心中惱火,時不時還過去,朝那軍士血肉模糊的臉上踢上一腳。


    三人帶著軍士就那麽穿過了黃線,由於拖著軍士,身後的那些弓箭手並沒有放箭。


    到了鎮安城旁,就發現那城門大開,兩行百姓順從的湧在那,一個客商剛進到城門,立即就跳下馬,朝旁邊一個顫巍巍的老婆婆麵前跪下:“母親!”兩人頓時就在城門處相擁而哭。


    接著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四下鑽出一些強壯的青年人;這些人見到總算有人進來,都是看救星一樣看向高幸。


    其中一個老者走上前來:“戒嚴這幾日裏,冒死衝來的人很多,城裏出去的人不少,但都被那密集的利箭射死,你們可是外麵闖進來的第一撥人了!不知道那些軍士將我們圍在這裏,下一步會怎麽處置?”


    跟來的另一個客商立即哀聲痛哭起來:“李軍督已經羅織了罪名,說鎮安城藏匿武賊,外麵裏三層外三層的都是這些軍士;隻待軍部下了剿殺令,他們就會衝進來屠城!”


    “啊!”那老者頓時驚訝得差點跌倒。


    “我們本還想等到國相派人來後,好好的講明情況,然後聽候發落,這樣看來,李軍督是準備將我們徹底殺人滅口了!”旁邊的一個青年慌亂的說道。


    那老者這時歎息一口氣:“也不曾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哼!這樣看來,倒是枉死了譚道奇城守!”


    旁邊的百姓議論紛紛。


    那老者還要說些什麽,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隊壯健的大漢就擁護著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這正是鎮安城的輔官;鎮安城已經是國主內政體係。和安康城那種屬於軍部的城市完全不一樣。


    在這裏,由城守充當大將軍鎮守侯爺的位置,而其的副手就是輔官。由於城守已經自殺,李軍督又將這裏圍困。這城中的人,就默認輔官充當著臨時的城守。而那些歸屬軍部的軍士都已經全部撤離。


    此時的鎮安城中,完全是一群待宰殺的百姓。


    “如此看來,我們上遞的伸冤書信,都被李軍督扣押下了。”輔官無計可施,微微歎息。


    那個總算見到母親的客商走過來,感激的看向高幸:“幸虧這個小兄弟,我們才能進城來,那些軍士已經打定主意要將這裏的人全部屠殺了!”


    高幸其實心中還有些不解:“為什麽那個李軍督一定要屠殺這麽一城百姓。”


    那個輔官就向他解釋:“在陝國,有這麽一種說法。泉玄宗的修者,長安城的馬,鎮安城的說書人遍天下;那個李軍督擔心這裏發生的事情,被鎮安城的說書人宣揚出去,因此才會有這樣的主意吧。”


    那個被高幸一路拖來的軍士。這時渾身是血,一副慘兮兮的模樣;但看到輔官後,就用他一貫的囂張語氣吼道:“你們這些膽大妄為的混蛋!還不讓這小雜種放了你家軍爺!等到那軍部的軍令下來,看老子不把你們屠殺個幹幹淨淨!”


    輔官眉頭一皺。


    他身後的幾個壯漢則是完全忍耐不住,撐身上前,就怒目看向那個軍士;那家夥猶自毫不氣弱,獰笑著:“你們這些卑賤的混蛋!不出三天。就死個徹底吧!什麽狗屁鎮安城,就會從陝國的地圖上抹掉!”


    在那些軍士圍城開始不很嚴格的時候,很多鎮安城人都有機會逃走,但是這些人出於對那個城守的欽佩,也出於相信公道一定會得到伸張,因此都留了下來;當然。這其中也有法不責眾的心理,隻是沒有想到的是:那個李軍督竟然真的敢做出這樣的事情:用這一城的人給他的那畜-生兒子陪葬。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看來是沒有任何緩和了。”那輔官跟著譚道奇城守,也感染了他的凜然正氣,他朝高幸拱手施禮:“小兄弟。這個軍士,你還有什麽用嗎?”


    高幸將手中的那血跡斑斑的鞭子一扔,嘻嘻一笑:“沒用了。”


    那輔官也不是懦弱的人,既然知道了李軍督的想法,就完全收迴了心中的謹慎;他朝那軍士一指:“譚道奇城守為官一方,實在清廉,之前李軍督說過,隻要他服罪,就放過這一城百姓,不想那李軍督竟然出爾反爾!”


    他旁邊的那些壯漢一想到譚道奇從城頭的一跳,都是睜圓了雙眼。


    “如此看來,隻能拚死一搏了!”那輔官伸手朝那軍士一指:“城中諸君,事情的經過原因,你們都是親眼目睹,清楚無疑;我們沒有做錯什麽,卻要遭受這樣的飛來橫禍;這些為惡的家夥,實在可恨!”


    “我們沒有做錯什麽!”


    “那李軍督的兒子本就是畜生,城守沒做錯!若是這樣正義秉公,也要遭受處罰,那麽!我願意一起承受!”


    “我願意!我願意!”


    在李軍督的兒子公然作惡的時候,是這些人將那畜生抓住;後麵也是在這些人眾的親眼目睹之下,城守對他進行了審判;後麵李軍督的書信到了,那小子公然在大堂上囂張的說:“老子幹那個賤貨,是看得起她!就算小爺把你們這狗屁鎮安城的女賤人挨個上一遍,你們又能拿我怎樣!我爸是李軍督!”


    在全城的怒目注視下,那小子得意的一笑,將手中的書信往譚道奇城守的臉上砸去:“狗官,好好看清楚!這是我爸的來信!現在就給我跪著走過來,把老子手上的繩索解開!他媽的,你們不是喜歡看嗎!就讓你們看過夠!再去給老子找幾個賤貨來,讓老子就在這大堂上,幹給你們這狗一般的賤人看!”


    事實也是確實如此,這樣一個小城的城守,和李軍督的權勢比較起來,完全就是小山和石子。


    那李軍督為長安周邊的軍部總令,手下可調動的兵馬數十萬,這樣的一座小城,在他眼中根本沒有存在的價值。


    因此他才隻是一封書信來,依照常理,這樣的軍督一封書信,別說他要保的人還是他的親生兒子,就算是其他的任何人,這些城守也是隻能趕緊放人,並且致書道歉。


    那些在大堂外注視這件事的鎮安城人眾,都是睜圓了眼。


    譚道奇伸手將那封書信,緩緩的在手中摩挲一遍,然後淡淡的看向大堂中囂張非常的李公子,踱步迴到了案桌後麵,然後緩慢的將那封書信慢慢的撕成碎片。


    “譚某人為官鎮安城,是這一方的父母官,這城中的無論乞丐,還是富豪,都是我治下子民;你到這裏為非作歹。”譚道奇城守嚴肅的看著大堂中的李公子:“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老子是誰!既然膽敢在我所治下的城中為非作歹,那麽就依法治理!”


    “你!我爸是李軍督!”


    “我知道,我告訴你!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淫-辱無辜女子;事後還殘害她的家人,並當她家人的麵做下禽獸之舉;你這種畜生,天理不容!於法不容!”譚道奇聲音嚴厲:“我知道你老子權勢很大,要是不將你就地正法,肯定你要逍遙法外!這樣天道何存!法律何存!”


    “今天,我就判你淩遲處死!馬上執行!你那些為虎作倀的惡人跟班,一並斬殺,立即執行!”譚道奇說完,將手中的的令牌朝地上一扔。


    當時的情形,是這一城百姓都親眼目睹的。


    甚至在活剮那個囂張的李公子時,還有幾個偏激的人衝上去,用嘴咬下那畜生身上的肉來解恨。


    可以說,判那畜生立即執行淩遲處死,是這一城百姓的意願,也是對天道法律的最直接表述。


    聽到這些人七嘴八舌的將那些事情再現了一遍,高幸心中激蕩不已,這種事情,要是讓他遇到,肯定也會擁護那個城守做出如此決定:那種畜生一旦從這裏得到分秒的暫緩,就肯定能逃脫,禍害遺千年的道理是千古不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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