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裏麵這人待在這有小半月了吧?怎麽一點動靜也沒有啊?”門外的一個士兵和他的同伴搭話。


    “是啊,主上把他帶迴來之後一次也沒來看過他,你說他到底是主上什麽人啊?”他的同伴十分同意地點點頭:“話說,沒動靜不會是跑了吧?”


    如果裏麵的人要丟了,等主上迴來他們不就要倒黴了?!


    “不然你進去看看?”


    “為什麽是我?主上說了絕對不允許進入,為什麽不是你去?”


    他們倆在門口互相推脫,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推開門查看情況。


    “不然我去看看?”


    突然,有一個清脆的聲音加入了他們。


    “好啊!”他們倆齊轉過頭來,卻發現站在他們麵前的是個陌生麵孔。


    “不過兄弟你是?”他們倆互相看了看,又撓了撓頭,問道。


    “路過的好心路人。”林灼朝他們倆微笑,隨後手指收緊,兩根細絲切掉了他們的腦袋。


    待到他倆睜著大眼,腦袋都落到了地上,表情似乎都還沒反應過來。


    “唿!”


    林灼甩甩手,這已經是他處理掉的不知道第多少批人了。


    蘇梓麒就是人不在,還要在他屋子外麵安排這麽多人來迴巡邏,林灼都想問問他還有沒有能打仗的人了。


    林灼也沒想到蘇梓麒居然能浪費這麽多人力在自己身上,這樣一看,感覺他對那個玄鐵鎖鏈也沒那麽自信嘛。


    林灼手上把玩著他給祁知行煉的丹藥,另一隻手提著軟虹,腳步輕快地向外麵走去。


    他原本是想隨便找個地方把藥煉了再迴去找祁知行的,結果沒想到九步蓮上被蘇梓麒動了手腳,林灼可不想煉丹時還被人打擾,要是靈植毀了,別的不說,他不知道又得去哪裏找一朵並蒂雙生。


    所以林灼突發奇想,如果他去蘇梓麒的老巢煉丹呢?


    大軍壓城,祁知行又在前線,蘇梓麒不可能不去,到時候這北城裏誰能攔他?


    於是林灼便假裝暈倒,他倒是也沒想到白茗那麽憨憨,試探兩下就真的把自己帶進他們老巢深處,倒是給他行了個方便。


    總的來說,一切都是比較符合林灼的設想的,他暢通無阻的來到了蘇梓麒的老窩,又因為他們打仗,蘇梓麒不在,也沒人敢打擾他,他安安心心地把祁知行的藥煉完了。


    除了那個毫無用處的玄鐵鎖鏈,林灼對這趟行程十分滿意。


    現在,他要迴去和祁知行匯合了。


    “他在這!”


    在下一個拐角處,突然衝出來一群人,給林灼嚇一跳。


    不是?你們不用幹活的嗎?


    他們手拿武器,身上的魔氣蠢蠢欲動。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不知道是誰高喊一聲,下一秒,所有人都朝著林灼撲了過來。


    林灼後跳幾步,摸了摸自己的腰間,確保給祁知行的丹藥還在,隨後從空間裏掏出一堆瓶瓶罐罐。


    林灼直接將小罐子砸向地麵,順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五彩繽紛的煙霧瞬間從地麵升起。


    “沒空和你們玩。”林灼丟下這一堆東西之後,腳踩軟虹離開。


    那些瓶瓶罐罐都是他之前煉藥的殘餘,有些有毒,有些沒毒但具有腐蝕性,有些隻是用來惡作劇的,但是這種情況下林灼也沒空細看,便一股腦都丟了出去。


    被色彩鮮豔的霧氣籠罩住的追兵立刻發出了淒厲地哀嚎聲,但也有人衝出了迷霧,禦風飛行,追著林灼而來。


    “別跑!”


    他們窮追不舍,貼的很緊,甚至還有甚者直接對著林灼丟出了他的武器。


    草!


    林灼側身躲過後麵丟過來的重劍,卻又見其似乎被對方吸了迴來,又直奔自己而來;林灼腳生靈氣,禦空而行,手握軟虹和重劍碰撞在一起。


    “砰!”


    空中發出劇烈的響聲。


    林灼站在原地,單手用軟虹擋著這把被控製住的重劍,心裏忍不住罵:媽的!當這玩意是迴旋鏢嗎?扔就算了,怎麽還能拐彎的?


    因為他被迫站在原地,所以在他身後緊追不放的追兵們抓住時機立刻就將他團團圍了起來。


    在林灼準備用力將重劍抵開時,它的主人似乎將它吸了迴去。


    林灼冷不丁地被迫卸力,在原地踉蹌了一下。


    “放下武器,立刻投降!”為首的男子朝林灼舉著劍。


    是不是還得說饒我一命?


    林灼沒說話,隻是站在原地翻了個白眼,將軟虹朝著對方舉起。


    “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男子率先朝林灼衝了過來。


    而其他人也緊跟其後。


    “不要臉!以多欺少!”0617在林灼的腦海裏尖叫。


    怎麽可以一群人挑一個!不講武德!


    “就是!”林灼嘴上附和著0617,反身抬腿將貼近自己身後的人踹了出去,右手將軟虹丟了出去直穿對麵心口。


    隨後他踩著一人的身體從包圍圈高高跳起,站在空中;右手勾勾將軟虹召迴,將藍色的靈氣輸進軟虹的劍身。


    林灼將軟虹在空中劃過,在他的身後出現無數把由冰凝結成的軟虹,隨著他劍指的方向狠狠落下。


    “噗嗤!噗嗤!”


    追兵的人數不少,又圍聚在一起,冰劍落下時很多人難以躲開,被其輕易刺了個對穿,鮮血立刻將劍身染紅。


    而正當他們想將冰劍融化,好恢複自身時,卻震驚地發現根本做不到,冰劍不僅沒有融化,反而似乎融進了他們的身體裏,開始凍結他們的血液,經脈甚至是魔氣。


    “救——”


    求救的話還沒說出口,他們便被凍成了一座座冰雕,由內而外的那種。


    而僥幸躲過的其餘人默默咽了咽口水,腳步微微後撤,有些不想再追了。


    “你們想跑嗎?!別忘了,要是捉不住他,等主上迴來我們還是要死!”最開始為首朝著林灼舉劍的那個男人咬牙說道。


    他說的很有道理,如果被主上知道他們將人放跑了,他們到時隻會死的更慘,還不如搏一搏。


    “對!拿起武器!”


    在男人的勸說下,剩餘的人選擇了繼續舉起自己的武器。


    林灼站在空中彈了彈軟虹的劍身,看到這些人的動作,林灼無奈的搖了搖頭,朝著他們吹了口氣。


    刹那間,這片天地間的溫度立刻下降了好幾度。


    有些人開始不自覺地雙手交叉搓自己的胳膊,眼睛也隻能看見白茫茫的一片,像是在無邊無際的雪原裏,不見人跡。


    他們表情癡呆,雙眼失神地站在原地,仿佛失去了意識,而冰晶也開始順著他們的腳踝爬上。


    剛才叫嚷最兇的那個男人在林灼施展法術剛開始時就已支撐不住,蜷縮在了地上,被冰凍成一個圓潤的球。


    他的雙眼緊閉,表情卻猙獰,仿佛下一秒就會睜開他的雙眼,但是他卻隻能保持著這個姿勢到永遠。


    林灼搖搖頭,再度出發。


    就說了不要再追了,對你對我都不好的嘛。


    ......


    “祁知行,你一個魔頭怎敢與我師尊相配?”蘇梓麒手提青雲朝祁知行衝去。


    這半月來,雖說北城沒被攻下,但是蘇梓麒還是損失了不少人手,反觀祁知行,基本沒什麽人員損失,還和他打得有來有迴的。


    對方遊刃有餘,如同貓逗耗子的模樣讓蘇梓麒很是惱怒。


    祁知行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魔氣自動在他麵前生成一麵護盾,讓蘇梓麒的青雲不能在深入一分。


    而在蘇梓麒準備撤退之際,祁知行一拳揍在他的腹部,將他擊飛出去。


    “怎麽?本尊不配你配嗎?”祁知行甩甩手,笑道:“本尊與他是兩情相悅,也已得到長輩祝福,你算什麽東西?跑到本尊麵前叫囂?”


    “你!”蘇梓麒靠著青雲站直身子,啐了一口嘴裏的血,嘲諷地笑了:“你當你能陪他多久?你身上的舊疾有什麽影響沒人比你更清楚吧?”


    “很快你就會化作黃土一捧,還在這裏和我說什麽大話!”蘇梓麒身上的魔力開始瘋漲。


    祁知行對他說的話一點也沒在意,他看著蘇梓麒身上暴漲的魔力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在短時間內實力飛漲這麽多,但是沒有敦實的基礎,你這副模樣不過也隻是個空殼罷了。”


    祁知行冷眼看著他,不過是空有半步飛升的名頭罷了。


    “住嘴!”蘇梓麒再次提起青雲,用另一隻手將魔力附在上麵,不過是手下敗將,也敢口出狂言!


    “今天我們就來做個了斷!”


    忽然,蘇梓麒想到什麽,歪頭朝著祁知行笑道:“等我殺了你,我還要迴去見師尊呢。”


    祁知行立刻沉下臉來,麵色漆黑,聲音也冷如冰霜:“原來是你?!”


    “師尊睡著的樣子很安靜,看起來也很乖。”蘇梓麒仗著自己用玄鐵鎖鏈困住了林灼而瘋狂挑釁祁知行。


    祁知行沒有言語,隻是突然提升了自己的速度,在蘇梓麒沒反應過來時,閃身出現在他的麵前,手帶著濃厚的魔氣握成拳,以毀天滅地的氣勢捶在蘇梓麒身上。


    對方拳拳到肉,魔氣如針般紮在他的五髒六腑上,蘇梓麒疼的齜牙咧嘴,隻能立刻用青雲抵擋,隨即展開反攻。


    “哇哦!好精彩!”不遠處的古樹上,林灼正坐在上麵,看著他們兩人打成一團。


    因為他們倆散發的威壓實在太強,雙方士兵都無法正常站立,隻好雙雙撤退,把戰場讓給他們倆單打獨鬥。


    在聽到蘇梓麒挑釁祁知行的時候,紅羽一看就知道祁知行真的生氣了,立刻帶著藍止撤退了,誰讓藍止實力不強還比較脆弱呢。


    就算如此,他們倆打起來掀起的滔天氣浪還是以極快的速度衝著兩方大軍而去,林灼見狀,便順手幫藍止他們抵擋了一下。


    畢竟都是祁知行的朋友手下,該救還是要救的。


    北城的士兵就沒那麽好運了,氣浪如同下場的保齡球,撞飛數以萬計的“球瓶”。


    “宿主,你不去幫幫嗎?”0617十分自覺花了林灼的積分買了一包瓜子。


    “幫什麽,我是修真界的,不管魔界內戰。”林灼搖頭,誰的地盤誰自己解決。


    “但是,蒼雲澤?”


    “不管,讓祁知行自己處理。”林灼對於蒼雲澤閉口不提。


    再過了不知道多久,當林灼以為他們倆要打個昏天黑地的時候,戰場上突然發出巨大的“砰”的一聲。


    當濺起的黃沙灰塵散去,林灼隻見祁知行死死踩在蘇梓麒的頸間,而在他的身邊,是斷成兩截失去色彩的青雲。


    自此,勝負已分。


    林灼從樹上一躍而下,來到兩人身邊。


    “師...尊?”蘇梓麒詫異,為什麽師尊會出現在這裏?


    林灼讓祁知行讓讓,祁知行便從蘇梓麒身上移開了腳,站到了林灼身後。


    蘇梓麒渾身上下的骨頭全部斷了,隻能一個腦袋還能移動,他喘著氣,艱難道:“師...尊...我”知錯了...


    “噓!”林灼捂住他的嘴:“我說了,我的徒弟叫陸眠。”


    蘇梓麒兩眼通紅,淚水不停從眼角滑落,支支吾吾地似乎還想說點什麽。


    “你知道嗎,師兄前些日子給我發了個通訊。”林灼突然對蘇梓麒說道。


    他不打算和蘇梓麒聊他重生前的事情,自刎這種事情他絕不可能再來一遍!


    蘇梓麒不明白林灼為什麽和自己突然提到蒼雲澤。


    他和那個便宜師尊沒什麽過多的情誼。


    “他和我說了很多,說到最後,是希望我留你一命。”林灼看著他。


    蘇梓麒不敢相信地瞪大了雙眼,蒼雲澤?為什麽?


    蘇梓麒雖然不明白原因,但是不妨礙他心生竊喜,對方是和林灼很要好的同門,而且林灼本身也是很溫柔的人,所以蘇梓麒心中已經確定答案了。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卻聽林灼冷冰冰說道:“我沒答應。”


    什麽?!


    聽到林灼的迴答,蘇梓麒心中的竊喜立刻蕩然無存。


    他望著林灼冰冷又認真的麵容,恐懼瞬間填滿了他整個胸膛,他想認錯,想開口求饒,最後卻眼睜睜的見證林灼的軟虹貫穿他整個心髒,從軟虹裏爆發出的靈氣勢要讓他灰飛煙滅!


    林灼將軟虹抽出,將劍身上的血甩幹,看著失去生命特征的蘇梓麒,他也隻是冷漠開口:“我說了,以後不會再有人來串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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