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灼再能活動自己的身體的時候,他已經被白發男人關在巨大的籠子裏了,看房間裏的擺設,林灼推測應該是在他的臥室裏。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籠子是銅做的,還以為是金籠藏龍呢。


    但是為什麽不是金子!林灼表示要給他一個差評!一介神明,怎麽這麽摳門啊?關龍的籠子都不用金子,換誰誰不跑啊?


    林灼吐槽完之後便伸手去觸摸籠子的欄杆,試圖用魔法將其打破,但籠子卻毫無反應。並且在接觸到魔法的那一刻,籠子上立刻浮現密密麻麻的刻印,它們交織在一起,不停的扭動轉圈,它們都是林灼看不懂的符號,但是其呈現出強烈紫黑色的光芒,是一般髒東西比不了的,所以林灼便猜測籠上應該是黑暗神本人下的法咒。


    行吧。林灼放棄了,他現在隻是隻柔弱的小龍,能有什麽壞心思呢?既然打不破,這籠子還蠻大的,而且黑暗神也沒有虐待俘虜,籠子裏還給他備了寢具。


    此情此景,讓林灼無聲感歎:他人還怪好的嘞。


    林灼淡定的將枕頭擺好,用手按按感受了一下。


    不錯,還挺軟的。


    然後他便躺下了,順便給自己蓋好了被子,準備先睡上一覺。


    晚安,世界。


    由於他似乎真的沒有任何防備之心,並且睡得非常安穩,睡顏也十分安寧,以至於推門進來的黑暗神直接呆住了,他看著籠子裏的人,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定自己沒走錯屋子,然後看著睡得非常沉的林灼,滿臉疑惑,怎麽會有人在這種情況下還睡得著的?不是,你到底為什麽睡得這麽香啊?


    他很不理解,甚至想粗魯的上去踢上兩腳,最好是把林灼吵醒。


    看著林灼舒服的在裏麵翻了個身,他終究是沒忍住,靴子踢在了籠子的欄杆上,發出了咚的一聲。


    然後他立刻露出略顯邪氣的笑容,保持好形象,等待著林灼醒來,然後發現自己的存在的驚恐狀。順便他抖了抖自己的披風,用其遮了遮他微微抖動的腿。


    嘶,真疼!


    結果林灼聞聲隻是將頭埋進了被子裏,表示自己聽不見,隻留下金色的發絲散落在枕頭上。


    暗黑神額頭爆出青筋:看看你自己的處境,尊重點我好嗎?


    “醒醒!”黑暗神上手去拍打籠子,試圖吵醒林灼。


    林灼動也不動,黑暗神隻能看著隨著他的唿吸被子微微的起伏的樣子幹瞪眼。


    黑暗神將他抓迴來時想象過他會痛哭流涕,會和自己求饒的姿態,可以說是什麽情景他都幻想過了,當時他還在心裏暗爽。結果誰能想到,他抓迴來的這隻龍居然非常安心的在睡覺,這是正經龍能幹出來的事嗎?


    “你別睡了!”他受不了了,雙手抓住欄杆吼道,白色的頭發都被氣的翹起來幾根。“你有沒有點自覺啊?!你是被抓了,不是在度假!尊重點我行不行?”


    由於他的聲音實在是過大,震的林灼無奈的抱著被子坐起,迷迷瞪瞪的,似乎下一秒就能接著睡著。


    你誰啊?林灼想張嘴和他說話,他感覺自己似乎發出聲音了,他感覺好疲憊,根本集中不了精神,使不上勁,於是乎他坐著閉上了眼睛。


    實際上,黑暗神看著林灼坐起來望著自己,張了張嘴,還沒等他理解林灼是什麽意思呢,林灼歪頭又睡了。


    不是,光張嘴不發聲是幾個意思?看不起自己是嗎?不屑和自己說話是嗎?


    給黑暗神氣的兩眼一黑,差點就要暈過去。


    “你小子,到時候我就用刀在你身上一片片的將你的肉削下來!”黑暗神氣急敗壞:“你他媽別睡了!”


    林灼再度被吵醒,火氣噌一下也上來了,現在發出正常音量了:“叫叫叫,屬狗的嗎?這麽會叫?”


    “?”黑暗神有些不理解什麽是屬狗的,但是從林灼生氣的表情上不難看出,他似乎是在罵自己。


    “你好大的膽子,你們族長都不敢這麽和我說話!”


    “謝邀,讓我們族長不敢大聲說話的家夥多了去了,你算老幾?”


    煩死了!睡個覺都不讓自己安穩!自己都老老實實在這蹲牢了,他還想怎樣啊?洛弗都沒他事多。林灼二度被吵醒火氣大得要命,現在是看誰都不爽,估計路過條狗都得被他踢上兩腳。


    不知道還以為他還在大學裏上早八呢!怎麽迴事啊這個世界,連讓人睡覺都不給了?管理局看看這合理嗎?自己又不是生產隊的驢,真的沒有那麽能拉!真是服了!


    下個世界要是他還不能擺爛,他就要罵人了!


    “你!你你你!”他說的黑暗神啞口無言,一時不知道怎麽反駁,隻能指著林灼的鼻子生氣。


    “你什麽你,為什麽要暴露你是結巴的身份?”


    “誰是結巴?你說誰是結巴?”


    “啊對對對,你不是結巴。”林灼的語氣十分敷衍,仿佛隻是哄他高興,並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伶牙俐齒的小東西!你是真的不怕死是嗎!”黑暗神後槽牙都要咬碎了,他頭一次覺得自己口才不行。


    這百年來,誰見了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壓根沒人敢如此放肆的和他說話。當然,光明神一般都是直接捶他,根本不和他說話。所以黑暗神根本吵不過林灼,隻能幾次被噎住,不知道如何反駁。


    “啊,我好怕啊,我怕死了,我求求你現在就打死我好嗎?”林灼連個眼神都不給他,又在籠子裏躺下了。


    “等著吧,過兩天你就要跪下來求我了,到時候希望你還是像現在一樣桀驁不馴!”希望到時候在全龍宴上,他依舊也能像現在這樣伶牙俐齒!


    “哇哦,求你什麽?求你不要死嗎?”林灼閉上雙眼,雙手交叉疊在胸前,語氣平淡。


    拜托能不能快滾,真的很吵。


    迴應他的是黑暗神氣急敗壞的將門摔的巨響。


    哇哦,就這啊?


    林灼為黑暗神的戰鬥力感到惋惜,堂堂一個神明,居然語言表達能力不行,說出去也不怕丟人。


    房間裏再度安靜下來,林灼又開始美美的夢會周公。反正籠子裏也沒有其他事幹,還不如睡覺。他是真一點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黑暗神從房間裏出來之後,臉上表情十分難看。兩旁的侍從都默默低下了頭,不敢發聲,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偏偏,有人沒有那個自知之明。


    “主!”來者是最近頗受黑暗神寵愛的一名黑暗祭司,他的容貌姣好,還有著烏黑的長發以及一雙黑夜般的眼睛,因為他的模樣,所以黑暗神在他身上投下的目光便多些。


    “有什麽事?”黑暗神的語氣低沉,他現在心情很不好。


    “我想要那隻龍的鱗片可以嗎?”祭司似乎看不出他的神明現在的心情,還伸手抱住了黑暗神的胳膊撒嬌道。


    黑暗神沒有言語,隻是隨意的摸上他的後頸,然後將其直接掐死,隨手丟在一旁。


    他看著祭司的屍體,語氣冰冷,像高山上的堅冰:“不知死活的東西。”又給了兩旁侍從一個眼神,“把這裏處理幹淨。”然後離開了這裏。


    侍從點點頭,不敢觸他的黴頭。


    ......


    “我說,我們在這都找三四圈了,怎麽一點線索都沒有啊。”潯坐在地上,用手支撐在地上,身體後仰,她實在不想動了,累死她了。


    這幾個小時裏,他們每個地方都找了好幾遍,是一丁點線索都沒找到,而且潯總覺得這些屍體在看著她,心裏毛毛的。


    “你之前不還安慰我說一定會有辦法的嗎?”洛弗也坐在地上休息,聞言笑了笑。


    “我哪知道是真的什麽都沒有啊?你不是魔法師嗎?難道不會傳送魔法嗎?”


    洛弗搖了搖頭:“不是不會,是用不了,這裏擁有神明的威壓,黑暗之力大於光明之力,我在這裏無法施展魔法。”如果可以,他也想直接傳送出去。


    “草,不會那個祭司是用黑暗魔法把自己傳送出去的吧?那我們不會黑暗魔法,豈不是要在這困一輩子?”潯震驚了,如果真是這樣,她們要怎麽出去?


    “你說得不無道理,如果真是那樣,我們確實無法離開這裏。”洛弗說完便閉上了自己的雙眼不再說話。


    潯看著他的動作,也不敢打擾他,灼還在對方眼皮下,他們被困在這裏無法行動,洛弗比誰都著急。


    而突然,洛弗猛地睜開雙眼,嚇了潯一跳,往後挪了兩步。她本想問洛弗做什麽,但是看著洛弗突然變得狂熱的眼神,她又默默閉上了嘴巴。


    畢竟洛弗現在這樣,看起來有點神經不太正常。


    洛弗走到他們剛進來的位置,神色癲狂,嘴裏念念有詞。距離有些遠,他的聲音又小,潯聽不清洛弗在說什麽,隻能在心裏和米瑟琳說話,畢竟洛弗現在的樣子讓她有些害怕。


    洛弗保持瘋癲的樣子靠近這些被吊起來的屍體,伸出手卻並沒有真正摸到他們,隔著空氣開始摩挲他們,從上到下。然後由最外麵的開始,然後一直這樣靠近池子,隨著距離的縮短,他的唿吸急促,臉色漲紅,眼睛凸起,嘴裏說的更快了,但是潯依舊沒有聽清,隻看著洛弗越來越靠近那個血紅的池子,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出聲提醒洛弗。


    但是還沒等潯決定好,洛弗在靠近血色池子還有一公分的距離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然後他的神情也恢複正常,變迴了平時冷冷淡淡的模樣。


    “我知道了。”洛弗向她招手。


    “?”潯不知道自己是哪步沒跟上,還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洛弗剛才跟跳大神一樣,瘋癲了兩下就知道出去的方法了?他不會是偷偷連線光明神了吧?


    “跳下去。”洛弗指著充滿血液的池子示意潯跳下去。


    “你認真的?”潯今天挑了一身白色的衣服,是她和米瑟琳逛街時新買的,如果可以,她並不想弄髒。


    洛弗點頭,態度很強硬。


    “行,記得把衣服錢賠給我!”潯一幅視死如歸的模樣,跳進了池子裏。


    奇怪的是,池子裏的血液並沒有染上她的衣服,反而將她推向了中間擺著黑暗信物的台子。


    靠近了之後潯才發現這台子其實也不小,最起碼可以站一個人。


    “摸它。”洛弗站在原地,示意潯去觸碰信物。


    潯便抬手去摸,等她剛摸到信物的一個角時,熟悉的傳送陣又展開在他們麵前,強光襲過,他們迴到了最初的小屋。


    “你是怎麽知道的?”潯不理解,他們找了那麽長時間,都沒想過去摸黑暗神的信物,畢竟擁有神明氣息的東西,還是不要隨意觸摸的好。


    “猜的。”既然身為黑暗祭司,他一定是渴望接近他的神明的,洛弗賭他會忍不住靠近黑暗神賜下的信物,但是神明可以感受到信物,甚至可以通過信物感受附近的存在,信物似乎就是他本身的一部分,他會願意讓渺小的人類隨意觸摸自己嗎?沒人敢揣測神明的想法。所以他將傳送陣安置在裏麵就情有可原了,這樣就算黑暗神問起,他也可以迴答是要離開祭祀的地方尋找新的祭品。


    所以他帶入了祭司的角色,在欣賞完自己貢獻給神明的祭品之後,他忍不住的向著信物靠近,他想觸碰,想感知神明的存在,他渴望能觸碰到他信仰的神明,但同時,他並不想死,所以這是最合適的辦法。


    潯聽完之後無言以對,隻能給他拍拍手,反正換成她,她是想不到的,她是龍神的子民,所以她下意識排斥屬於其他神明的物件,甚至連魔法都不常用,因為那是屬於光明神的東西。


    按理來說,洛弗信仰光明神,對於黑暗神的氣息應該更加排斥才對,畢竟光明與黑暗勢不兩立,但是他卻能如此平靜,甚至還能代入黑暗信徒的角色,有些奇怪。但是他最後是讓自己觸摸的信物,可能就是因為實在無法忍受?


    無論潯如何猜測,洛弗的表情一直都很平淡,讓人猜不出他心裏的想法。


    其實潯想的是對的,屬於光明係的洛弗對黑暗的排斥隻會比潯更重,他剛才能心平氣和的推測出陣法的所在,隻是因為他的記憶裏似乎多了些什麽東西,一些零散的畫麵在他的腦子裏閃過,他現在還不明白是怎麽迴事,不過使得本與黑暗神同神位的他對其他神明的氣息容忍度變高了。但是讓他上手觸摸黑暗神的東西還是算了,他覺得惡心。


    “別說了,我們快去尋找灼,千萬別落入黑暗神的手裏了。”米瑟琳在空間裏焦急的催促潯。


    潯點點頭,和洛弗二人向著羅勒的王宮前進。


    ......


    林灼一覺睡醒,發現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他慢慢坐起來,靠在籠子的欄杆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睡多了,頭好暈。


    但是他確實也沒事幹,還不如休息休息。


    “看起來你睡得不錯?”


    聲音的主人聽起來心情十分糟糕,話語都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林灼偏過頭看去,發現黑暗神雙手交叉放在他翹著二郎腿的膝蓋上,正居高臨下的望著自己。


    林灼對他的話語並不關心,本想懟他哪隻眼睛看見自己睡得不錯了,沒看見他頭暈嗎?結果他看見了被綁住雙手雙腳,並被捂住嘴靠在床邊上的“米瑟琳”,然後有點無語。


    好家夥,0617?這算什麽?別人是難兄難弟,他們兩難主難統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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