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的話語讓幾人討論的聲音安靜下來,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那他們至今沒發現端倪豈不是顯得很沒用?


    “小穀你怎麽看?”老大看向正在渾水摸魚偷偷打瞌睡的林灼。


    林灼淺淺打了個哈欠:“我坐著看。”


    “無理!”莫老又坐不住了,他就像封建社會的殘餘,做什麽都要按照規矩來,所以他既看不上風流的紅娘,也看不上目無尊卑的穀汀。紅娘的死亡在他的心裏泛不起一點波瀾,甚至他還要拍手稱快。


    林灼嗖一把小刀擦著他臉邊劃過,削掉了他幾根胡子,莫老又氣又怕,哆哆嗦嗦說不出話。


    “您要是喘不上氣,我現在就送你歸西。”林灼看著他扯起嘴角,狂妄的笑容差點給莫老氣背過去。


    “好了。”老大依舊沒有說“穀汀”的不是,反而讓莫老別和小孩子計較,莫老有一肚子氣都憋了迴去,氣衝衝的坐下了。


    “既然混進來了,遲早會暴露的,有什麽擔心的?還是說你們對自己的實力不自信?”林灼又接著說道。


    眾人此刻也不敢接他的話茬,雖然他們每個人單拎出去實力都是頂尖的,但是讓他們真的對上別人的真材實料,他們還真不敢保證一定能贏。


    “小穀說的對啊,我們現在的等級可是連程遇都要望塵莫及的,有什麽可擔心的。”熊本出聲打圓場,他本是塵光的人,他當初也確實想為塵光賣命,如果不是比他更有天賦的人出現的話,尤其是程遇,仿佛是天選之子,什麽好運都降臨在他身上,實在讓他嫉妒的不行。他這次叛逃,不僅是自己離開,還帶上了一批自己的心腹加入了星溪,托藥劑的福,他們現在都是超九級的高手。這使得熊本一時間也有些洋洋得意,覺得自己的天賦也不是很低。


    “別人我倒是不擔心,但是你一個外來人,我還是覺得蠻可疑的,你真的沒有和塵光偷傳消息嗎?”阿土看向熊本,他身上的毒蛇也隨著阿土的心情向著熊本張開大嘴,露出尖牙,發出嘶嘶的聲音。


    “你這話什麽意思?懷疑我?”熊本不能接受阿土莫名其妙懷疑他,當場臉色一黑,“那你不是更可疑?整天帶著一條毒蛇,平時都看不見你的人影,你去哪了?”


    “我去哪還用得著向你報備?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阿土不屑,他本就不相信熊本,他之前能背叛塵光,現在背叛星溪也不奇怪。


    “你!”熊本氣的咬牙。


    “停下!”老大再次開口,他有些無奈的扶額,“現在要緊的是排查臥底,你們呢?在這內訌是嗎?就這樣吧,散會,都滾!”


    眾人不敢言語,隻能安靜的離開會議室。


    出了會議室,熊本就將地跺的震天響,怒氣衝衝的離開,莫老本就看不上他們,也自行離開,紅娘死了,朱勤躺在醫院,隻剩下林灼和阿土還站在原地。


    “你還不走?等我請你嗎?”林灼看著向自己靠近的阿土。


    “別啊,我是想找你談合作的。”阿土說。


    “和我?你憑什麽?”林灼挑眉,他記得阿土昨天好像還挑釁自己吧。


    “我現在覺得隻有你最安全,其他幾人都很可疑。”阿土說著拉近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你看熊本,本來就是外麵來的,不知道老大怎麽想的,我反正覺得他靠不住,莫老就更不用說了,天天不知道在裝什麽,隻有你,看起來是最正常的。”阿土數著手指說道。


    自己?最正常?要不然阿土去看個眼科吧?他們老大知道阿土這智商嗎?林灼看了一眼正沉浸在自己邏輯裏的阿土,感歎道,這孩子原來有點傻啊。


    “姓朱的呢?不是比我更可靠嗎?”林灼臉上一副不耐煩的模樣,看起來就不想和他組隊,隻是想找借口甩開他。


    “說實話,我覺得他的嫌疑最大,大家都是異能者,都皮糙肉厚的,他能在醫院躺這麽多天?我才不信,他絕對是裝的!”


    朱勤是不是裝的林灼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阿土絕對是個傻的。原來他腦門上的“門簾”遮住的不是他的雙眼,而是他的腦子。


    “你去醫院看看不就知道了,別煩我,再說吧。”林灼轉身就走,也不管在他後麵跳腳的阿土,瞧瞧他那話說的,誰皮糙肉厚了?


    ......


    林灼站在大街上,他本來想去找程遇的,但是感覺有些不對勁。他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大家看起來都很忙碌,但是隨著林灼的移動,他感受到了好幾道盯著他的視線。


    不知道是誰的人。


    林灼垂下眼簾,默默加快了自己的移速,明顯感覺到他身後的幾人也急了,跟著提速。林灼便朝著穀汀的秘密基地的方向走,道路越來越偏,人也開始逐漸減少。林灼突然駐足迴頭,身後的街道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的身影,但是當他轉過頭之後,視線又再度出現。


    林灼再次移動,直到熟悉的歪樓出現在自己眼前,他腳步一滑躲進廢棄的樓房之中。


    “他人呢?”暗處的幾人出現,尋找林灼的身影,他們明明看見他走進這個地方,人怎麽不見了?


    “我用異能試試。”其中一個蒙麵的男人說道,他是感知係異能,他們當時在人群中準確定位到林灼也是因為他的異能。


    “嗯?!”男人很詫異。


    “怎麽了?人在哪?”


    “不見了。”他將這裏細細感知,連這裏的一花一葉都搜尋過了也沒尋到林灼的氣息。


    “廢物!給我搜!”這裏就這麽大,他不相信林灼能躲到哪裏去!


    “是!”幾人散開,進入這附近的廢棄建築裏。


    而剛才發火命令他們的人,應該是他們的隊長則是原地坐下等待消息。


    但是等著等著,他感覺有些不對勁,他的手下進去也有段時間了,不管是否有發現都應該迴來稟報一聲才對,而且太安靜了,剛開始還有點窸窸窣窣的聲響,現在則是毫無動靜,他似乎都能聽見自己不知為何突然加速的心跳聲。


    “你是,在找我嗎?”聲音突然從耳邊傳來,激的男人頭皮發麻,但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人從後麵扭斷了脖子。


    “好殘暴好殘暴,不敢看不敢看!”0617又想將自己的雙眼捂上了,它還是個純潔的係統,不能看這種暴力血腥的場麵。


    “別貧了。”林灼將濺到自己臉上的血跡擦掉,又脫掉自己的半指手套,濕噠噠的一股子腥味,不能要了。


    林灼在這個領隊的男人身上摸索,沒摸出什麽具有代表性的物件,無法分辨是誰的部下。


    他想了一想,將男人的衣服扒開。


    0617一驚:“宿,宿主!你怎麽能脫別的男人的衣服!”


    “噓,別吵。”林灼隻扒開男人的上衣,仔細尋找了一番,在男人的心口處發現一個小小的圖案,像是某種發生變異的動物,這個圖標,林灼曾經看見過,在地下四層的培養皿上,是朱勤的標誌。


    嘖,看來這個男人又生龍活虎了?


    還沒等林灼深入思考,他的手腕突然就被捉住了,嚇得他一激靈,像炸毛的貓咪,瞳孔都收縮了。


    “你還要看多久,看的這麽入迷嗎?”程遇壓抑著的聲音傳入林灼的耳膜,他抬頭就看見程遇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望著自己。


    林灼還沒開口,就聽0617在他腦海裏不停的說:“他醋了他醋了!嘻嘻,好看,愛看!”


    “額,我...”我可以解釋的,林灼話都沒說完,就被程遇抗在肩上。程遇現在心裏像有團小火苗在燒,他知道林灼沒那個意思,但是誰能接受自己老婆扒開別的男人的衣服仔細端詳啊?就算是個死人也不行!


    “對我的身材不滿意了?”程遇去勾林灼的手。


    “沒有!”林灼扭動著想從他身上下來,被程遇拍了拍屁股,示意他別動。


    程遇的這一動作,讓林灼的臉開始漲紅,從耳根子到臉龐紅成一片,像一顆熟透的蘋果。


    草!程遇怎麽能!


    “別急,迴去我讓你慢慢看,保證你再也不想看別的男人!”


    林灼看著不停搖晃的天花板,在看著窗戶外麵從白天到黑夜,感歎程遇是真的過分,自己為了哄他都陪他玩一些羞恥y了,他居然還不知足!


    林灼昏昏沉沉睡去之前想的是,一天就這樣草草過去了。雙重意義上的。


    ......


    “從我的床上滾下去!”林灼醒來看著在他旁邊睡得正熟的程遇,氣不打一處來,想一腳將他踹下床,卻扯痛了自己的腰,倒吸一口涼氣,隻好重重將程遇拍醒。


    程遇迷茫的睜開雙眼,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手下意識就往林灼的腰上按,他潛意識記得每次過後給林灼按一按腰,他會舒服很多。


    “錯了,下次不這樣了。”程遇承認自己昨晚有些過火了,將林灼抱到懷裏,手上緩緩幫林灼按摩。


    “每次都說,每次都不做,詭計多端的男人!”林灼感覺舒服了不少,便從他懷裏掙脫,自己迴迴都上當,還當當不一樣。


    程遇還想辯解兩句,爭取今晚上自己床的機會,忽然他感覺到林灼“送”他的那個乳白色的水滴裏有什麽東西在動,他將其拿出,發現是林灼之前給的用來通訊的小玩意。


    “喂?喂喂?老程?”付餘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什麽事?”


    “哎呦,總算聯係上你們了,我前幾天就試圖聯係你們了,你們怎麽沒一個人理我,我還以為這東西壞掉了。”付餘抱怨道。


    程遇和林灼麵麵相覷,他們能說自己忘了嗎,兩人都往空間一丟沒想起來,但是他們倆絕對不會承認的。


    “可能,信號不好吧。”明明知道付餘看不見,但是程遇還是心虛的挪開了自己的雙眼。


    “啊?”付餘看了看自己手裏看起來像水晶的小東西,有點納悶,這玩意也有信號嗎?


    “咳,什麽事你說。”


    “喔,我已經帶人來到星溪附近了,怎麽說?幹它丫的一仗?”


    “你和別的基地的一起來的?”


    “沒有,就我們基地的幾十號人,別的基地聽了之後都沒什麽動靜,就是之前最跳腳的啟明也說他們膽子小,不敢和星溪動手,其他基地都想著能不能和星溪打好關係以獲得可以提升異能的藥劑。”提到這個,付餘也生氣,真是沒出息,服用這種東西和拔苗助長有什麽區別?


    “得了吧老付,幾十號人怎麽和人家一個大的基地對拚啊,我們得智取。”


    “你有空嗎?我們見一麵。”林灼突然說道。


    “啊?誰?我嗎?”付餘不確定道。


    “對,找個機會,我們在附近見一麵,我有個東西要給你。”林灼忽視了程遇可憐巴巴的眼神,和付餘說道。他才上過程遇的當,現在還警惕著呢,林灼說完就匆匆離開,他今天還有不少事要做呢。離開之前,他還不忘提醒程遇,讓程遇今天別忘了去研究所。


    “老付。”


    “什麽事?”付餘聽著程遇的語氣,有種不好的預感。


    “等迴去之後,我們倆操練操練。”


    我也是你們y中的一環嗎?付餘心裏流著淚想著,這和自己有什麽關係啊?


    ......


    林灼頂著穀汀的臉,走路囂張,手裏提著一個果籃走進星溪的醫院。


    末世之中,擁有治愈係異能的人並不多,所以基本上每個基地都設立了醫院。但是星溪醫院的規模並不大,床位也很是緊張,醫院的走廊和大廳裏都擺著病床,上麵都躺著受到各種各樣的傷的人類,有的人床邊不停有人噓寒問暖,有的人直挺挺的躺在那裏無人問津。消毒水混著別的東西的氣味衝的林灼腦殼發疼。


    他走到登記處,詢問值班的護士:“朱勤在哪個病房?”


    “穀部長啊,你找朱研究員啊?他早走了啊,他第二天就出院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他沒去上班嗎?不然你去他家看看?”護士也沒料到穀汀會來探望朱勤,畢竟他們倆的關係出了名的差。但是她也知道穀汀脾氣暴躁,所以她說話時語氣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到穀汀不高興,當場發飆把醫院砸了。


    林灼深吸一口氣,裝的好像是壓抑住了自己的怒火,將果籃放在桌上表示讓她們分了,轉身就離開醫院,仿佛要去找朱勤算賬。


    護士也不敢攔他,看著果籃裏被咬了兩口的蘋果,她默默感歎這倆人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差。


    而出了醫院的林灼,看上去怒氣衝衝,腳底生風,實則他找了個沒人的巷子就將臉上的表情一收。


    朱勤出院這麽快,卻一沒去比拚現場二沒去開會,甚至沒人知道他已經出院,這家夥又在想什麽?


    星溪的最高領導人毫無疑問是那個被稱為老大的男人,但是星溪的命脈實則是把握在朱勤手裏,因為在星溪裏生活的所有人都服用過藥劑,除此之外的所有人通通都死了,成為了藥劑的配方,但是這些配方是朱勤掌握的,所以是否拿捏他人的性命,全在朱勤的一念之間,甚至他還有一隊沒有被記錄過的小隊。


    也許朱勤有更瘋的想法也說不準,但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得找到他。


    林灼不知道朱勤的生活習慣,打算先從朱勤的家找起,但是在那之前,他要先去見付餘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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