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閉嘴,我看你是真的瘋了,說話這般口無遮攔!”虞泊涯眼中有著明顯的清冷和怒火。


    “我是瘋了,我要是不瘋,怎麽會被她用這般嘴臉騙了十餘年,還一味的覺得她是世上最好的家人,嗬嗬,家人?對,她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我的家人......”虞月兮倒真如瘋了一般哈哈大笑,笑的淒苦自嘲。


    “啪”的一聲,驚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按照虞洛兮的計劃,是要等到自己用更多的話語激怒虞月兮伸手打自己,在這之後才到鳶出手的。


    鳶聽到這些話,又想到虞洛兮那滿背縱橫的傷痕,一時之間難以自控。


    她覺得虞月兮最後的這句話,就是世間最鋒利的刀子。


    虞洛兮有沒有把虞月兮當做家人,鳶最後發言權。


    若不是當做家人,誰會豁出性命,若不是當做家人,誰會願意受這般委屈,若不是當做家人,誰會絞盡腦汁的想到這樣一個計劃。


    如今被人這般誤解,還說虞洛兮不配做家人,那虞洛兮心中應該是多麽難過啊,被自己最親近的這樣說,被自己豁出性命也要護已周全的人這樣說,果真是應了那句話。


    最親近的人刀子,總是一擊就能直捅心窩,因為他們最清楚,哪裏才是要害。


    “我看你才是最不配提及家人二字,自私偏執易受人蠱惑,像你這般的人,根本就不配提及這兩個字。”鳶的雙手垂在兩側都是顫抖的,長著這麽大,她這是第一次動手打人,也是第一次因為旁人這般氣憤。


    虞月兮以為,鳶這樣做虞洛兮會開口責備她,畢竟這事,鳶是個外人,也許自己的潛意識裏覺得不管發生何時虞洛兮都應該是幫自己的,所以在虞洛兮呆愣這一張臉毫無反應時,虞月兮就絕望了。


    “從今天起,你我恩斷義絕!”虞月兮站在原地,望著輕靠在虞泊涯臂彎的虞洛兮,一字一句的說道。


    雖然早就在腦海裏過了幾千遍幾萬遍今日的心情,但是當那些絕情的話真的從虞月兮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她覺得整個人都是被這些話傷的麻木了,好似感覺不到了旁的,隻能拚勁全力的大口唿吸才能讓自己稍微好受一些。


    過了許久,虞洛兮才算是穩定了自己的情緒,盡量波瀾不驚的告訴她:“日後你自己多保重,濟世堂,歸你......”


    還有這幾月賺的銀兩也歸你。


    這句話她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火急火燎趕來的丞相夫婦打斷了。


    “濟世堂,還是你自己留著吧,這麽賺錢的鋪子,讓給別人就如同剜了洛兮姑娘的心頭肉吧,這些奪人所愛的事情,我想月兮也不願意做的。”丞相府從遠處走來,趾高氣昂的盯著依舊是坐在地上的虞洛兮。


    “這是我等家事,丞相夫人還是不要插手的好。”虞洛兮慢慢起身,盯著這個滿目不善的女子說話毫不客氣。


    虞月兮輕笑:“日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各走一邊。”


    話一說完就被丞相夫人拉著手走出了院子。


    丞相顧煥庭用十分兇狠的眼光瞪向虞洛兮。


    虞洛兮不卑不亢的迎上他的目光毫不膽怯的說道:“丞相放心,你我之間的約定還是有效的。”


    顧煥庭冷哼一聲,疾步走出院落。


    待這些該走的都走之後,虞洛兮有氣無力的坐在方才那個絆倒自己的石墩上。


    “泊涯,委屈你了。”


    “你這是何必呢?”虞泊涯不忍看到現在的狀況。


    但是虞泊涯也算知道了,虞洛兮之所以把自己搬出來,就是想徹底的斷掉虞月兮的念想,讓她今日一旦踏出這個大門,就再也不想迴來,隻有這樣,虞月兮才能日後不論通了閣發生什麽事,她都能安然無恙。


    自從虞洛兮跟虞泊涯講過丞相府的事情之後,他就知道遲早有一天虞洛兮會把虞月兮攆走的。


    虞洛兮笑了笑,淡淡的說道:“她平安就好,日後有丞相府最靠山,總被日後被丞相府算計要好的多。”


    虞泊涯不再說話,但是從剛才顧煥庭臨走之前的那副神情來看,恐怕一切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一個在勾心鬥角爾你我詐的朝堂之上叱吒了幾十年的老臣,隻會有仇必報,不會為了別人委屈自己的。


    也許鳶到現在才覺得剛才自己衝動了,所以現在見兩個人都不作聲,自己也默默的站在原地不再吭氣。


    “洛兮,你迴山莊吧。”虞泊涯思慮良久,覺得現在她待在墨陽城並不安全。


    鳶複議。


    虞洛兮覺得有些頭疼,從太陽穴兩邊一陣陣的傳來強烈的頭痛感,讓她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難受極了。


    “你知道的,我答應了惠妃,現在是迴不去的。”虞洛兮迴答的很是無奈。


    是啊,當初不忍自己失散多年的親人卑躬屈膝的哀求自己,半推半就的就算是答應了,恐怕日後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一身輕鬆的迴山莊小住了吧。


    她想過無數的結果,三皇子奪得皇位和三皇子陰謀被識破成為刀下亡魂的,她心知肚明,無論是哪一種結果,自己都不會落得一個好下場。


    虞洛兮知曉這些,虞泊涯也是清楚明了的知道這些。


    “你們忙自己的事情吧,我有些頭疼,想睡一下。”這一點虞洛兮倒沒有說謊。


    此刻的她真的不是因為虞月兮的話語傷心過度,僅僅是因為頭疼難忍,覺得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快要連眼前的景象都看不清楚了,隻想躺下好好的休息一番。


    虞泊涯對鳶試了個眼色,鳶便走上前去扶著虞洛兮走向房屋,大約是因為疼痛感越來越強烈了吧,虞洛兮已經不能在分出旁的經曆去開口阻攔或者推開鳶,隻能任她攙扶著自己。


    鳶有些吃驚,因為看起來走的穩穩的虞洛兮,將自己身體的一大半力氣都使在了那隻攙扶著她的手腕處,甚至抓的自己生疼。


    一躺到床上,虞洛兮就閉上了雙眼均勻的唿吸著。


    鳶隻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勁,便出門想要問問虞泊涯,洛兮現在的狀態到底有沒有什麽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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