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月兮狐疑著展開。


    白淨的紙張上,娟秀工整的字體躍然而上:


    孤枕偏生蝴蝶夢,


    吟鞋怕上鳳凰樓。


    此情應是長相守,


    你若無心我便休。


    虞月兮握著紙張的手都是顫抖的。


    談墨辰覺得時機正好,便開口說道:“柳青楓以為姑娘是落花有情的,本也未曾將姑娘放在心裏,可這多日的接觸總也是動了情的,還托我前去虞府求親,你倒好,一首絕情詩就算是將柳青楓的這滿腔熱情給一下撲滅了。”


    虞月兮越聽覺得心裏越是氣憤難耐。


    談墨辰繼續添油加醋的說:“你若當時沒有這般相守的意願,就不應該去撩撥一個癡心人,如今柳青楓整日酩酊大醉喊著姑娘的名字,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虞月兮的心思全被“求親”兩個字勾住了。


    原來柳青楓曾去提過親,可是為什麽自己不知曉嗎?


    她突然想去虞洛兮的那句“實非良人”,忍不住的冷笑:“原來是你,說什麽不支持也不幹涉,不過是誆騙我的借口而已。”


    那一首絕情詩的字跡,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想來便也覺得合情合理了,虞月兮覺得,洛兮不看好柳青楓,便從中阻攔,但又不想背負罪名,便替自己寫了一首絕情詩送給了柳青楓,好讓他斷了念想,怪不得,怪不得字跡這一段時間再也沒有見過柳青楓,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虞洛兮一手策劃的。


    在虞月兮瘋了一般的跑出濟世堂的時候,談墨辰便匆忙的走向丞相府。


    這件事,按照虞洛兮的策劃,是少不了丞相夫人的參與的。


    當談墨辰被丞相挽留下待會一起用膳之時,便也一口答應了。


    閑聊間說了句:“這墨陽城最近生意火爆的那個濟世堂,聽說今天出事了!”


    丞相夫婦一聽麵色一緊,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聽說那個掌櫃的和東家吵起來了,據說還是兩姐妹,吵得特比兇,那個掌櫃的叫什麽來著?月什麽?哦對,叫虞月兮好像,她還挨打了呢,哭的撕心裂肺的,一個女孩子家的,真是可憐啊!也不知道......”


    談墨辰的話還沒說完,丞相夫婦就說今日有事就不留太子了,若是太子當真肚子餓了,一會飯菜上來之後自便便好,然後兩人就再也尋不到半點蹤影。


    虞宅。


    虞洛兮一迴來,就問鳶泊涯今日可曾出門。


    鳶迴答說泊涯公子和夜在房間帶了半天了,未曾出門,好像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兩個人神情很嚴肅。


    虞洛兮來不及多想,隻是不停的呢喃著沒出去便好,然後便跟鳶說了一聲一會按計劃行事。


    鳶沒想到,這一日會來的如此突然,她覺得自己好沒有做好準備,就已經要上陣了,難免有些心慌,怕演砸了耽誤虞洛兮的計劃的進展。


    鳶來不及多想,便跑到大門處的隱蔽角落躲好,現在隻需要等著虞月兮走進大門,自己就馬不停蹄的趕忙去通知泊涯公子便可。


    當那個隔離好遠就能感覺得怒火的虞月兮從大門走進來的時候,鳶便急忙起身去泊涯公子的院落。


    虞月兮覺得自己可笑極了,前一秒還在懊悔自己跟洛兮的話太重了,還怕她傷心,下一秒就覺得虞洛兮這樣的人,憑著自己的靈活頭腦把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之間,那種憤恨和憋悶,快要把她撐爆了。


    一走進院落就看到虞洛兮那般雲淡風輕的模樣。


    虞月兮搖了搖牙齒,緊了緊拳頭,壓製著滿腔怒火問道:“柳公子的事情可有什麽進展嗎?”


    虞洛兮起身衝她笑的溫柔:“柳公子可能還需要寫時日,不過我相信,像我家月兮這麽漂亮又癡情的姑娘,他早晚都會同意的!”


    虞月兮舉得,對,就是這副嘴臉,就是這樣總把自己放在為別人著想的角色裏,說著蠱惑人心的話,若不是自己早已知曉事情的真相,恐怕又會被她迷惑,覺得她是一個稱職的姐妹,處處的為自己考慮,還要因為她的這句話感動半天吧,可惜,現在她不會了。


    虞月兮將談墨辰交給自己的那首詩,用力的甩在了虞洛兮的臉上,眼中滿是厭惡和憤怒。


    “收起你這副讓人作嘔的嘴臉吧!”


    虞洛兮的心,還是不可控製的漏跳了,然後就覺得吸進去的氣息小,唿出去的氣息大,整個人都覺得快要跨掉了,在自己拚命的大口唿吸了幾下後,才算是能如正常人一般開口。


    虞洛兮拚盡全力的抬起手,想要拉一拉這個相依為命十幾年的人,恐怕這將是自己跟她最後一次的接觸了吧。


    她的手指還沒有觸碰到虞月兮的衣袖,就被虞月兮大力的甩開了,她被虞月兮的力量甩的往後退了幾步,剛好絆住身後的石墩,一些便跌倒在地上。


    見虞月兮眼中再也沒有一絲緊張和心疼的情緒,虞洛兮就知道,這事已經成了五分了。


    被鳶叫過來的虞泊涯,剛好看到了月兮推到虞洛兮的那一幕。


    幾天前,她們就曾發生過激烈的爭吵,如今還動了手,這是虞泊涯最不願看到的,但是看到一向體弱的虞洛兮摔倒在地,還是忍不住的責備起了虞月兮。


    虞泊涯衝過去扶起跌坐在地上的虞洛兮,剛才摔倒的時候剛好摔倒尾椎骨,疼的她眼淚都下來了,不是自己不想起來非要等的虞泊涯過來,而是自己根本使不上勁。


    “阿姐這又是發的什麽瘋?”虞泊涯的話語裏滿是濃濃的不滿和責怪。


    虞洛兮終究還是不忍虞泊涯誤會月兮,便習慣性的幫著開口:“不是她,是我自己不小心往後退步,忘了還有石墩自己摔倒的。”


    也許真是因為虞洛兮的這句話,總算是讓虞月兮所以的憤怒有了發泄口。


    “你看到了嗎?她就是這樣一個心思縝密手段高明的狡詐小人,她把自己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爾你我詐上,連自己相依為命數十載的親人都不放過,這是何等的歹毒何等的不折手段。如今我才算看清,所以你也不用在我麵前裝模做樣了,從現在起,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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