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也沒有別的辦法,這麽多天都等了,再多等幾個小時也不是什麽大事。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有勞鼠爺了。”


    通天鼠又客套地擺了擺手。


    我看眼下的場景,自己一定是幫不上什麽忙了,索性就迴到了車裏,開了瓶酒,慢慢熬,等著夜幕的降臨。


    我從來也沒有覺得這十來個小時居然有這麽難熬。


    除了張根活、三兒、tony和未央以外,其他的人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論刷手機還是打撲克,都顯得很沒精神。


    我的手心一直都很潮熱,始終有些汗。


    會有這些反應,我覺得也是在情理之中,畢竟我們這次尋找溫韜墓已經很長時間。


    雖然找到了墓碑,但下麵具體是真的溫韜墓,還是這個人設置的疑塚,這都不好說。


    畢竟從曆史上來看,溫韜一定是個心機很兇的人。


    這從他給自己低調選取暮穴就能看得出來。


    這唐唐的皇陵大盜,要說死後沒點像樣的東西陪葬,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他所有挖出來的東西都上交給國家了嗎?肯定是沒有的。


    然而這個生前如此高調的人,死後卻無人知曉其長眠之所,豈不是很奇怪嗎?


    那就隻能是溫韜在死前就將一切已經安排妥當,他死後,這些信息一定不會泄露出去。


    所以我們才如此憂心。


    退一萬步說,就算今天是最好的結局,這下麵真是溫韜的真墓。


    那溫韜是什麽人?那可是盜掘了諸多皇陵的人。


    皇陵之中,防盜的措施那是必不可少的,什麽滾刀落石,弓弩機括是一點都不新鮮。


    溫韜在給自己設計陵墓的時候,也一定會把這些防範措施做好。


    畢竟他就是那個時代最大的盜墓賊,他是怎麽對那些被盜的墓主人的,這個世界沒人比他更清楚。


    那麽他就一定會想要防止這種盜撅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這麽一想,這墓裏麵想必一定有風險。


    這筆買賣,真的不好做。


    何況我們之前已經說過,隻拿木盒,其他的東西一概不碰。


    雖然以寧山嶽這種好麵子的人的性格,最後肯定會稍微分我們一點兒辛苦錢。


    可是那點辛苦錢,真到手裏麵,估計大家也不會很開心,畢竟風險大迴報小,這買賣做著不開心。


    三寶齋一出動就是九個人,就為了紀先生那幾十萬塊錢,按照我的想法,其實有些小題大做,我也是納悶為什麽張寶三這麽精明的人會這麽看重這買賣。


    想到這裏,著實是想不通了。


    我一抬頭,恰巧看見大虎在看別人打牌。


    這小子傻不拉幾,別人打牌都心不在焉,他卻看的津津有味。


    看來我應該把他跟張根活歸到一起了。


    想不明白……問一下不就完了嗎?


    雖然這個傻小子笨了點,但是他畢竟在三寶齋呆的年頭很多了,知道的內幕肯定不少。


    嗯,想到這裏,我走過去,拍了拍大虎的肩膀,說道:“走,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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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


    大虎頭都沒迴,說道:“你先去,你先去,我看完這把。”


    我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說道:“老子請你抽煙你不給麵子。”


    大虎這才迴頭,一看是我,隻能捂著屁股,不情不願地迴了一聲:“哦。”


    我領著他來到了一處沒人的地方,大虎的視線居然還戀戀不舍地望著牌場的方向。


    直到我掏出來那盒軟中華,給了他一支。


    大虎平時就是賺點辛苦錢,都給家裏寄出去了,平常根本抽不上這麽好的煙,他一看,便來了精神。


    急忙上前拿過來一支點上,連牌場的事情也忘了。


    其實這煙我平時也舍不得抽,這都是為了應付一些場合的時候撐麵子用的,沒想到今天便宜了大虎這個臭小子。


    怎麽開展話題呢……還是先隨便扯點別的吧。


    “誒大虎,你為啥不跟他們一起玩呢,幹看著多無聊。”


    大虎憨憨地撓了撓腦袋,說道:“他們嫌我笨,不過最主要的是我到現在還沒學會怎麽玩……可能還是因為我笨。”


    我當時就呆住了,合著你小子根本看不懂他們在玩啥,你居然就能看的這麽津津有味?


    再傻一點你都趕上張根活了。


    這一下我忽然不知道話題要怎麽繼續往下開展了,索性直接說道:“誒,你說為啥寶三爺這麽看重紀先生的生意呢,明顯咱們這生生死死的,不是很賺錢啊。”


    大虎說道:“可能寶三爺在做戰略轉移,慢慢將公司的業務變一下,紀先生隻是開始,而且紀先生的生意是道上出了名的不好幹,把紀先生的委托任務做好了,會再次證明,咱們三寶齋不僅僅能幹那些地底下或者黑道上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我再次呆住了,這個論斷聽起來有鼻子有眼,很通順,很合理啊,這……這是大虎能說出來的話?


    接下來大虎又說道:“這話不是我說的,是董老說的。”


    這我就釋然了。


    我又說道:“我就納了悶了,三寶齋有背景,有人脈,又有手藝,為啥就非得轉型呢,好好的經營不就好了嗎?”


    大虎看了我一眼,說道:“掌櫃的你這個問的好,這個我還真知道一些。”


    我來了興趣,說道:“說來聽聽。”


    大虎一支煙抽完,又嘿嘿地衝我笑著:“掌櫃的這煙真好抽,你再給我一支唄?”


    我看他的樣子一陣好笑,隨手又給了他一支,他喜滋滋地點上,又說道:“掌櫃的剛才咱們聊到哪了?”


    “為什麽轉型。”


    “哦對,為什麽轉型。其實我聽董老說,以前的三寶齋是很賺錢的,就靠倒騰這些來曆不明的古玩,通過幾道手,往國外一轉,外國人的錢是真好賺,打把打把的外匯就到賬了。”


    我一琢磨,這他娘的不是走私嗎?


    於是我問道:“你說這是走私吧?弄點古董犯得上違法犯罪嗎?”


    大虎有些神秘兮兮地說道:“要是那些幾千上萬的物件,也就不值當的了。但如果是那種幾十萬上百萬,甚至更高價值的東西,往國外倒騰會有更大的利潤。”


    我的心裏一涼,以前隻是想過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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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寶齋幹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主要也就是在古玩圈子裏折騰,可是剛剛聽大虎的意思,這三寶齋以前幹的恐怕是走私國寶啊!


    這可是大罪,可以說是十惡不赦了。


    有史以來第一次,我居然對三寶齋有了一絲厭惡。


    我皺著眉頭問道:“那聽起來三寶齋應該是很賺錢才對,後來呢?”


    大虎說道:“後來不知道怎麽迴事,三寶齋的貨全都走不出去了,每次到海關肯定會被查獲,甚至一些在國內流通的貨也會被查獲,那幾年好多兄弟都沒抓緊去了。聽鋪子裏的人說,三寶齋應該是被警察盯上了。再之後,鋪子裏麵就莫名其妙的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個人消失。”


    “消失?”


    我有些詫異,這大活人怎麽會說消失就消失呢?


    “嗯,對,就是消失,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有時候我和這個人還一起吃飯,第二天就不見了,任何方式也聯係不上。有人說這些消失的人都是警察派過來的臥底,被寶三爺發現給除掉了。”


    原來是臥底,這就說的通為什麽三寶齋的貨都走不出去了,看來是臥底將情報通知給有關部門,這才阻止了國寶向外流失。


    想起來那些可能已經被張寶三殺死的人,我忽然感覺有些悲涼。


    我從一些書和紀錄片裏麵見到過一些說法。


    那就是這種臥底工作,非常危險,時常丟掉性命不說,即便完成了任務,也會有一部分人迴不去原來的生活,他必須隱姓埋名,以防自己和家人遭到黑惡勢力的報複。


    這麽一想,那些無名英雄就顯得偉大而悲壯,從事著世界上最神秘也實在最危險的工作,為此奉獻一生,其實一身並沒有得到多大的利益。


    我很敬佩這種人,但是我覺得我肯定是做不到的,我這種人,私心太大。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煙,說道:“那張寶三這麽老奸巨猾,難道還沒有將臥底清理幹淨嗎?”


    大虎說道:“不知道,應該沒有吧,要不然也不至於轉型了吧?”


    我一愣,對啊,這麽明顯的事情我居然沒有反應過來。


    既然沒有清理幹淨,那想必現在還在三寶齋裏麵的臥底,一定同樣是個老奸巨猾的老油子,否則怕是鬥不過張寶三。


    我不再言語,聽到這段往事,我忽然心裏有些不是特別舒服。


    也可能是我太矯情了吧。


    這個時候大虎忽然問了一個問題:“掌櫃的你問這個幹嘛?”


    其實我選擇跟大虎打聽這些內幕,完全因為這個人比較憨厚老實,不會去胡亂猜疑什麽。


    這今天要是換了老馬,也許他會隨便給我打岔打過去。


    畢竟這三寶齋的老油子太多,老馬就算跟我關係再好,我們之間還是終究有那麽一點隔閡。


    現在我沒想到大虎居然也會問我這個問題,難道你這個憨厚人設不應該什麽疑問都沒有的嗎?


    我理所當然地迴答道:“我好歹也是個領導,知道點內幕不是很應該嗎?”


    大虎若有所思地說道:“掌櫃的,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就在這時,通天鼠忽然在遠處衝我們揮手大喊:“蛋爺,快來,可以下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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