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以後,tony將折扇打開,十分瀟灑地走到了眾人身前。


    行吧,你最帥。


    我也跟著走了過去。


    這時候裏麵的“東西”已經完全升了起來,竟是一副棺槨,稍微離近些,居然可以聞到淡淡的木香,從材質上看,應該是上好的金絲楠木打造,這種木材十分珍貴,並且可以防蟲蟻,非常適合做棺木,隻是一般人家用不起罷了。


    “好他娘的闊氣,老子活了這麽久還沒見過品相如此好的金絲楠木!”


    老馬像一個癡漢一般撫摸著那金絲楠木的棺槨,那猥瑣的神情看的直達冷戰。


    這時候,我忽然發現那金絲楠木的大棺槨上麵居然還放著一個小箱子,我的唿吸急促起來,


    這個時候我才開始觀察四周的環境,戎放記憶中的一些片段適時地在我腦中不斷閃現。


    沒錯,就是這裏,戎放的記憶裏,那張姓中年人就是在這裏帶著木盒和戎放交談的!


    依照戎放的性格,他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將他主公的棺槨打開,那畢竟是對死者的大不敬。


    如此看來,那木盒一定是……


    “董老,那個木盒可能就是咱們要找的東西。”


    董老似乎也是剛剛意識到木盒的存在,畢竟這個極品金絲楠木的棺槨太過惹人注意。


    董老雙眼放光地將木盒取了下來,木盒居然沒有上鎖,很輕易地就打開了。


    一個金箔鑲邊的木盒就靜靜地躺在裏麵,董老順勢將它取出,交到我的手裏。


    我小心接過,這就得手了?最後就這麽輕易地到手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小心地摩挲這木盒的表麵,這個盒子太過沉重了,迄今為止,已經有兩條青春的生命因為這東西而逝去。


    如果小虎在天有靈的話,一定會欣慰吧,我們最終還是將金箔木盒給拿到手了。


    全員歡唿!沒錯,這的確值得全員歡唿。


    老馬將金箔木盒小心收好,其餘人的目光又再次迴到了那巨大的棺槨上。


    我從他們的眼中讀到了貪婪的欲望,雖然我很說,放這個人一馬吧,畢竟他是戎放追隨一生的人。


    但我之前已經保全了戎放的屍身,如果我現在再去阻攔他們,怕是要激起民憤了。


    畢竟我們不是什麽善男信女,董老他們就是做這行的,既然入了這行,就再難以好人標榜自己。


    我揮了揮手,頭也不迴地說道:“你們隨意吧,拿到什麽東西也不用向我匯報,我不想聽。”


    然後我便和tony要了一根煙,找了個角落開始吞雲吐霧。


    其實我的心情有些沮喪,我不是什麽好人,但我居然內心有一些底線一直在阻礙我做一些事情,也許我真的跟張根活他們平時說的那樣,婆婆媽媽,跟個娘們兒似的。


    忽然我的身側又有一聲清脆的打火機響聲,tony也很優雅地吐了一個煙圈。


    “你不去瞅瞅那棺材裏啥樣?”


    “沒興趣。”


    “萬一有什麽驚世財寶呢?不開開眼?”


    “咱說了沒興趣,咱的目的隻是保住你的命。”


    聽到tony這麽說,我既感激,又沮喪,我輕聲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了救我到底付出了什麽代價,雖然大恩不言謝,但是我還是得跟你說……”


    tony又是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道:“跟個娘們兒似的!”


    我歎了口氣,將手中的煙蒂掐滅。


    這裏以後會不會有其他人進來,看到我的煙頭,我想他們大腦都會短路吧……


    “你現在能跟我說說嗎?”


    “說什麽?”


    “說說你為什麽如此幫我,說說你到底欠我什麽?”


    “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什麽時候是時候?”


    “是時候的時候,自然就是時候了。”


    “你不去說相聲可惜了。”


    “你有興趣嗎?搭個夥啊,咱捧你逗。”


    “你這個家夥還會開玩笑?你不是高冷人設嗎?”


    tony笑了笑,接著說道:“要是真能找個茶館說相聲,也是美事,但你不行,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你又知道了?”


    “咱是天才,咱什麽都知道。”


    “那我也是天才。”


    “你是不是天才不重要,你隻要記得,咱是站在你這邊的。”


    “行了,婆婆媽媽,跟個娘們兒似的。”


    tony沒好氣地用折扇敲了一下我的頭。


    別說,還挺疼。


    這時候董老招唿我們迴去了,看他笑逐顏開的樣子就知道,這老家夥一定撈了不少好處,這下迴去怕是光吃提成要賺翻了。


    我並沒有問他們到底收獲了什麽,因為我確實不關心,我隻是去檢查了一下那金絲楠木棺槨有沒有複原如初。


    果然這個事情是我多慮了,董老他們是專業的,這一點我再次領略到了。


    我說道:“大家這次都滿意了吧?那咱們也該想想出去的辦法了,到現在為止也沒有發現任何工匠的屍體,這個墓室又是最後的一間,我想出口一定就藏在這裏。”


    說罷我們四下分頭尋找,這間墓室即使規模不小,但這麽多人一起尋找,應該很容易就會發現端倪才對。


    可是我們兜兜轉轉了好幾圈,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


    我嘟囔著:“不可能啊,這裏麵不可能沒有出口啊,那些工匠是怎麽逃出去的呢?”


    這時候張根活說道:“哥,你說那些工匠會不會被那間墓室裏麵的黑蟲子吃了,我瞅著那些蟲子像吃人不吐骨頭的……”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這裏的一切,包括那些黑蟲子,應該都是在墓室的設計之內的,所以建造這墓穴的工匠不可能不知道那裏的危險。”


    張根活聳了聳肩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心說誰也沒問你張根活啊,要指著你這個傻小子,咱們早死了八百次了。


    在沒有什麽思路的時候,其實最好的方式就是和你認識的最聰明的人對話,往往會找到靈感。


    這是我從詐騙窩點學到的經驗。


    “托哥,如果你是那些工匠,你會如何逃生?”


    tony看了看我,他似乎是明白了我是要做什麽,這種默契的感覺真好。


    “那咱一定會想要給自己留一條在墓穴中出去的路。”


    對,留!


    我苦苦尋找的就是這一個“留”字!


    如果我是這些工匠的話,我一定會在墓室建造時候就為自己預留一個出去的通道,不然等墓室建造完畢,就迴天乏術了。


    我笑著點了點頭又說道:“要是留出去的通道,那我首先要避免被人發現才對,那我一定會找一個最隱秘的地方,這個地方一定是一般人接觸不到的地方……”


    我們將視線慢慢轉移到了那金絲楠木的棺槨上。


    沒錯,如果想要預留人可以通過的密道,難保不被人發現,但有一個地方例外,那就是之前這個棺槨所在的密室,那裏不會有人去查探,所以是完美之選。


    但是那棺槨升起來以後,將之前塌陷的長方形洞口完全封死,根本有沒有下去人的可能。


    於是我打著手電圍著棺槨開始轉圈,一邊走一邊用手去敲擊那些石板。


    “咚咚咚”,終於我在一塊石板前停下,說道:“這個石板底下是空的!”


    我從包中拿出短刀,將這塊石板四周是灰塵清理了一下,很輕鬆就將它撬了下來。


    這下麵果然是黑漆漆的一片空洞。我將手電光照進去,發現裏麵並沒有很深,大概也就兩米左右的距離。


    我挽起了袖子,這就要跳進去。


    這時候三兒喊道:“掌櫃的,我來!”


    我猶豫了一下,但看到三兒強硬的態度,我還是讓他先下去。


    “萬事小心。”


    三兒肯定地點了點頭,用嘴咬住手電筒,右手持刀徑直跳了下去。


    他穩穩地落地,我的唿吸都凝固了,生怕會發生什麽變故。


    三兒四下觀察一番,衝我們比了個ok的手勢,我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還好這裏沒什麽危險。


    正當我要往下跳的時候,忽然一個黑乎乎的身影撲向了三兒的頭頂!


    我大喊一句:“小心!”


    隻見三兒已經猛然將刀揮出,那黑影發出一聲“吱”的慘叫,掉在地上,撲騰了兩下就不動了。


    三兒打著手電看去,原來那竟然是一隻碩大的老鼠。


    按理說老鼠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類,可能是這是老鼠太胖,從上麵掉下去了吧……


    這可能是史上第一隻因為太胖而丟掉性命的老鼠……


    這下徹底確定了沒有危險,我們一個個像下餃子一樣跳了下去。


    乍一落地,忽然感覺到腳下居然有些濕潤,我打著手電照去,發現腳下居然是黑乎乎的一攤臭水,那味道著實刺鼻,就像下水道一般。


    果然是老鼠喜歡的環境。


    看來是這幾個工匠在這裏打通道的時候不小心弄進來的水,不然按照墓主人連棺材都選這麽好的樣子來看,他是不會允許自己的長眠之地有如此醃臢之物的。


    我們四下尋找,張根活忽然大喊道:“哥,你快來看,這裏有個狗洞!”


    我走過去一看,那牆壁上果然有這一個足夠一人通過的洞口,我拍了張根活一下子,罵道:“你這傻小子是不是電視劇看得多了,不是所有的洞口都叫狗洞,這地方哪來的狗!再說了,你這麽形容這個洞,咱們還鑽不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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