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而入以後,董老便說道:“這裏應該就是主墓室了。”


    果然,這裏的裝飾風格與其他的墓室有很大的差別。


    最明顯的就是這裏要更大,多了許多的裝飾物品,那怕是牆壁上也有一些雕刻修飾。


    沒想到我們這麽快便來到了主墓室,我打著手電筒四下晃了晃,發現這些牆壁上色彩斑斕,待離近了才發現這裏似乎曾經是一些壁畫,隻是年代過於久遠,隻依稀可見一些人物與馬匹的輪廓。


    我想這上麵繪畫的應該是這墓主人的一生吧,隻是我們看不到了。


    我又四下轉了轉,忽然發現張根活居然在搗鼓一個四角青銅架子,我走過去,拍了他一下,問道:“我說你幹啥呢?”


    張根活嘿嘿笑著說道:“哥你看這個架子,看起來就是個古董,這要是弄迴去……”


    我這個傻弟弟終於開竅了,也是,這個青銅器弄迴去應該能賣不少錢,可是這玩意不大好搬運啊……


    “這要是弄迴去,放咱家客廳裏,擺個花瓶啥的,你說是不是很有意境。”


    我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傻小子果然還是傻小子,弄這麽個青銅器迴去他居然想著是擺花瓶……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將他拉到了一邊,張根活不依不饒地說道:“哥你拉我幹啥,我把這個給你搬迴去,賞心悅目,你高興了能不給我買新手機嗎?”


    張根活你再跟我要手機我就把你的嘴給撕了!


    “這要是主墓室的話,為什麽沒見著棺材呢?”


    這時候大虎忽然說道。


    對啊,我還真是後知後覺,為什麽這裏沒有棺材呢……


    我看向了董老,董老也是皺著眉四處瞎晃蕩。


    看來董老也是指望不上了,難道是有機關?


    這裏最多是就是這些四角青銅架,我一個個地檢查下去,左拌兩下又轉兩下,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張根活嘟囔著:“不讓我弄,自己又去瞎搗鼓,不想給我買手機就直說……”


    我再次掃視四周,發現這裏除了一些牆壁裝飾和一些青銅架以外,真的沒有其他可值得懷疑的東西了。


    等等,那是什麽?


    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忽然看到靠近右側牆壁的地方,有一個突出的高台,很像一個小型茶幾。


    我照著手電光走過去,發現上麵有九個高矮不一長方體的石塊,還有一個正方形的凹槽。


    “這是什麽?”


    我小聲嘟囔著,仔細看了看,這些石塊的底部居然是一樣的尺寸,隻是高度有些差別,我拿起了其中一個石塊,跟那凹槽對比了一下,發現居然剛好吻合。


    這……難是鑰匙一樣的機關嗎?


    我卻是不敢貿然地將石塊按在凹槽上麵,因為這裏有九塊,也就是九把鑰匙,按照常理來說,肯定是隻有一個是最正確的,萬一我搞錯了,觸發什麽機關,就完蛋了。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張根活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出現在了我的身邊,他忽然歡唿道:“哥!我發現了一件了不起的事,你看這些石頭塊居然能跟那個凹槽配上對,你看!”


    我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張根活這個好奇寶寶居然貿然地將其中一個石塊按在了凹槽內。


    一陣心悸傳來,我本能地拉著張根活蹲了下去,但是他比我要高不少,就在那一刹那,兩把尾端拴著鐵鏈的巨斧從我們頭上蕩過,似乎還是觸碰到了張根活的頭頂。


    這東西想來一直是貼在屋頂上的,墓室昏暗極難發現,被張根活觸發了機關,一個錘擺就甩了下來,如果不是我有這先天感知危險的異能,我倆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


    饒是我反應夠快,張根活的頭皮還是被劃破了一點皮,一滴血順著他的頭頂流了下來,劃過了臉頰。


    我一把將他推在地上,罵道:“你不要命了!這什麽地方你不知道嗎,這麽莽撞!”


    張根活可能是覺得自己當著這麽多人被我罵,青春期的叛逆使得他跟我對峙道:“你喊什麽!少管我!”


    說罷居然一抹臉上的血跡再也不言語。


    “你……”


    有這麽個不省心的弟弟,我簡直要被氣死了,分明是你有錯在先,還不接受批評。


    我努力對自己說,深唿吸,冷靜!冷靜!


    自從我爹走了以後,我才逐漸體會到什麽叫“長兄如父”,麵對這樣的一個弟弟,我更多的會想要去保護他,不管是從生理還是心理。


    也正是因為如此,剛剛看到他因為冒失而差點斷送性命時,我再也沒有控製住我的情緒。


    我也不過是一個少年,其實我不知道如何真正地去麵對我的身份,我不懂得如何去教育他,現在想來,我能做的也不過是吼和罵而已。


    也許我就不是個稱職的哥哥。


    青少年,哪怕他是個孩子,也是需要尊嚴的,我這麽一頓罵,根本就沒有顧及他的感受。


    我閉著眼睛深深地舒了一口氣,走上前去,在張根活的麵前蹲下來,他並不看我,生氣的像一隻癩蛤蟆。


    對,癩蛤蟆。請允許我發泄一下。


    我忽然發現在手裏攥著那個蘋果手機,上麵有一些裂痕,屏幕隻有一半還亮著。


    可能是我在拉扯他的時候,掉到地上摔壞了。


    張根活此時居然眼角掛著淚痕。


    這個少年一定是委屈壞了。


    我看了看他,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話語說道:“頭皮疼嗎?”


    他腮幫子動了動,看起來很生氣,沉聲道:“你管不著!”


    我繼續試著找一些話題:“手機摔壞了?”


    說到這,張根活低下頭去,用力地捏著那已經碎掉的屏幕,似乎他越用力,那屏幕就會粘合好一般。


    他的手指有些發白,一大顆眼淚居然落在了屏幕上。


    張根活這個傻小子可真是把手機當命,這也值得哭?


    他快速擦去屏幕上的淚滴,低著頭努力使自己看起來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我無奈地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個賴我,迴去哥給你買個新的。”


    張根活猛然抬起頭,眼裏居然還噙著淚水,他迅速抹了把臉,說道:“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


    “行吧,這還差不多。”


    唉!現在的孩子真不好哄,大幾千塊錢就這麽沒了……


    就在我肉疼的時候,其他人紛紛過來問我們怎麽樣,我示意沒有什麽事情,扭頭忽然發現tony已經站在了那石台的前麵,輕輕摸索著。


    對啊,專業的事情還得是專業的人來做。


    我走過去,問道:“托哥,這玩意應該是可以感應重力,稍有不慎就能處罰機關,剛才根活的頭差點被切兩半。”


    tony輕輕摩挲著那正方形的凹槽,說道:“咱知道。”


    我繼而問道:“有辦法破嗎?”


    tony的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淡淡地點了點頭。


    沒錯,這種機關類的東西,在他眼裏,怕是入探囊取物吧。


    隻見他將左右的食指與中指按在那個凹槽的底部,然後快速向下一按。


    這一按可謂是電光火石,速度非常快,但還是給我嚇出了一身冷汗,這萬一要是觸動機關,我豈不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tony饒有興致地看著我說道:“擦擦汗,幹嘛這麽緊張?這東西沒那麽靈敏,隻要夠快,是不會觸發機關的。”


    我擦了擦汗說道:“那你按這一下是在幹嘛?就是為了嚇唬我?”


    tony說道:“咱可沒那麽無聊,這東西就像鎖一樣,你想打開一把鎖,你就要知道這把鎖的鑰匙孔的構造,找到彈子的結合點。”


    我當然知道鑰匙開鎖的原理,但是也沒見過這麽弄的啊,我問道:“那你找到了嗎?”


    tony胸有成竹地點了點頭。


    我心中還是存疑,即使你知道了開鎖的結合點,但你知道哪塊石塊合適嗎?


    就在我要問出口的時候,tony又再次將左右的食指和中指放到了凹槽的底部,瞬間按下。


    我不得不承認我的汗又流下來了。


    他這次按得與之前相比,距離淺了一些,力度控製剛好,很果斷,收放自如。


    接著隻聽到墓室正中央的地板一陣轟隆作響,那看似非常整齊的地磚居然像兩扇大門一樣向下凹陷進去,眾人急忙躲避,生怕陷入其中。


    沒過多久,地麵開始停止運動,留出了一個長方形的大坑。


    眾人圍觀過去,緊接著又是一陣更大的機括之聲傳來,老馬大喊道:“快看,有東西升上來了!”


    我也想過去看看,但看到tony還在這裏按著機關,我又有些不好意思,便說道:“我說托哥,你不會打算一直在這裏按著這玩意兒吧?”


    tony像看傻子一樣看了看我,然後右手一個一個地去掂量那些石塊的重量。


    終於再摸到第六塊石塊的時候,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將左手抬起,右手飛快地將石塊蓋上,這一係列動作簡直比我眨眼還快,我隻是隱約看到了一些殘影。


    這他媽也行?


    我的心裏隻剩下了這句話了。


    從一開始他按下機關的一瞬間居然準確把握到了破解的關鍵結合點,然後用左手的力道可以估算出右手的石塊的重量,這是需要多完美的控製力和左右均衡,再加上那堪比魔術師一樣的手速……這家夥不是天縱之才,他就是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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