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你在這搖頭晃腦的幹嘛呢……”


    我睜開了眼睛,發現他們三個人都在看著我,我尷尬地迴答道:“沒、沒什麽,就是有點困。托哥,給我來根煙吧……”


    tony白了我一眼說道:“你不是有煙嗎?”


    我說道:“不知道怎麽的,我總感覺我的沒有你的味道好,快給我來一根,好久沒抽到這種細煙了。”


    tony從煙盒中顛出來一根,我伸手夾住,問道:“誒,你這煙多少錢一盒?”


    tony滿不在意地說道:“不貴,四十多。”


    “咳咳咳……”


    我被一口煙嗆到,我滴個乖乖,四十多塊錢一盒,我平時抽的都是五塊錢一盒的紅梅。難怪這個細煙味道這麽好……


    “誒,你說你穿著上千塊錢的名牌衣服,抽著四十多一盒的煙,為什麽喝酒就不講究呢,喝什麽二鍋頭,這是我們窮人喝的……”


    tony說道:“你不懂,二鍋頭是信仰。”


    我撇了撇嘴,表示對他們這種有錢又裝逼的上流人士不屑一顧,隨即又說道:“對了,托哥,說說詐騙窩點的事吧,我們走了以後,那裏怎麽樣了?”


    tony翹著二郎腿,優雅地從鼻子中噴出一股青煙,說道:“你們逃走的第二天咱就迴京城了,之後窩點裏麵的一些細節咱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知道的是,在你們走了之後的半年,津城的警察局就對全市所有的詐騙窩點進行了聯合的大清繳。裏麵的底層嘍囉、中層家長、高層領導、包括隱藏最深的幕後大佬,一個漏網之魚也沒有,還有那個胖警察,也被抓進去了。盛極一時的津城詐騙團夥,就在一夜之間被一網打盡,煙消雲散。”


    我喝了一口酒,感歎道:“善惡終有報,世道好輪迴啊……”


    tony又接著說道:“不過咱是怎麽也沒想到,你居然跑進了三寶齋,還在兩年之內就做了堂主,真是開了掛了,你不覺得一切都水到渠成的太巧了嗎?”


    我搖了搖頭笑道:“的確是,我進三寶齋以後順風順水,不偏不倚就我吃掉了那個大盈的瓷瓶,還是吃獨食,不然也不會破格提成了堂主。之後我的店鋪被砸了,三寶齋居然出動了這麽大陣仗替我出頭。哈哈,現在三寶齋裏麵好多人都傳我是寶三爺的私生子呢……”


    tony似乎還很清醒,他掐滅了煙頭,說道:“世上的巧合多了,都要留意。我去睡了,你隨意吧。”


    說罷,就走迴臥室去睡覺了。


    這話說的好像這裏是他家一樣,我撇了撇嘴,四下一看,才發現張根活和三兒已經都睡著了,一個個的酒量還不如我。


    算下來,我們從下午一直喝到深夜,這頓酒喝的也算得上是天昏地暗了。


    “唉,你倆就在客廳睡吧,哥要迴屋睡嘍。”


    我是沒有這麽好心將他們扶迴房間,於是獨自一人迴房睡覺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才迷迷糊糊地爬起來,頭有些暈,似乎酒沒有完全醒過來。


    我走到客廳,看到桌子上的吃食,忽然感覺又有些餓,於是用手拿起碗中的一塊雞肉放到嘴裏咀嚼起來。


    張根活被我不小心發出的聲響吵醒了,他坐起來看著我問道:“哥你吃什麽呢?”


    我指了指碗中的雞肉,順便又拿起來一塊扔到了嘴裏。


    張根活打了個哈欠,也拿起來一塊雞肉,放到鼻子前聞了聞就扔了迴去,起身就往外走。


    我叫住了他:“大早上的幹嘛去?”


    張根活說道:“當然是去吃早點了。”


    我罵道:“吃早點?這不就是早點嗎,剩了這麽多菜,你個敗家玩意還去外麵花錢。”


    張根活不耐煩地說道:“那些菜都餿了,怎麽吃啊?”


    難怪我吃著一直有那麽一點酸爽,原來是餿了……


    我急忙將雞肉啐了出來,罵道:“王八蛋你聞到餿了不告訴我。快去,給我也捎一份迴來。”


    誰知道張根活轉身衝我伸出了手。


    我問道:“幹嘛?”


    張根活理所當然地說道:“拿錢啊!”


    “我之前給你的錢都花完了?買份早點還跟我要錢。”


    張根活說道:“你給我的就是我的,現在你要吃早點,你得自己出錢。”


    我罵道:“好你個白眼狼,老子不用你了,走,我跟你一起去買行了吧!”


    我們一路來到了仁義胡同外麵的街道,這裏盡是一些飯店和小吃攤位,我看了看正對著我們的一個餅店,上麵的牌子寫著:好貴的餅。


    有點意思,我徑直走了過去,問道:“老板,牛肉大蔥的餡餅,多少錢一個。”


    老板是個年輕的姑娘,此時正捧著一本書在看著,非常的入神,沒有什麽心情搭理我,隨口說道:“三塊錢一個。”


    我伸著腦袋往裏麵看了看,照這個餅的大小,我吃兩個就可以飽了,這也不貴嘛,於是便說道:“給我裝兩個吧。”


    “行,六塊錢。”


    我掏出了錢,但是那姑娘卻並沒有什麽動的意思,既不接錢,也不裝餅。隻是在那專心地看書。


    張根活這時候突然上來搭訕道:“我說你這餅也不貴啊,為什麽叫好貴的餅。”


    那姑娘瞥了張根活一眼,沒有搭理,隻是看書。


    張根活又說道:“我說你這跟實際不符,你這算不算欺騙消費者。”


    那姑娘放下書一眼瞪過來,我心道張根活你這張破嘴可是越來越惹人煩了。


    於是趕緊打圓場說道:“誒,老板,你看的什麽書,這麽入神。”


    那姑娘將書的封麵衝向我,我仔細看了下。


    “《貫徹青春的正義之拳》,白雲飛著。白雲飛?是那個地產大亨的兒子嗎?”


    姑娘迴答道:“是啊,本市最有才華的高富帥。唉!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見到本尊……”


    我笑了笑,原來還是個白雲飛的小迷妹,我又問道:“那這本書,寫的是什麽?”


    那姑娘似乎是來了興致,說道:“據說這本書是白雲飛的親身經曆,講的是他不小心掉入傳銷窩點以後,和另外兩個熱血青年闖出來的故事。真友誼,真漢子!很勵誌,很青春!沒想到我的雲飛大哥還是個大俠……”


    說罷她居然有些羞赧地低下了頭。


    張根活說道:“哥,白雲飛寫的,那兩個熱血青年說的是不是咱倆?”


    那姑娘一聽,又鄙夷地說道:“這個大高個腦子不正常吧,不會聊天就別聊,就你倆還熱血青年,你們在這附近的都是黑心商人,沒什麽好人!拿著餅,走人!”


    我苦笑著接過了餅,現在的年輕姑娘,一個比一個辣啊……


    我叼著餅往迴走,邊走邊想,沒想到白雲飛還真的去寫書了,想一想那青春歲月,還真讓人懷念呢……


    不過,黑心商人嗎……好像我就是……


    吃完了早點,我正準備迴屋裏睡個迴籠覺,院子的門突然又被人推開了。


    我一看,老馬帶著一個滿頭白發卻精神矍鑠的胖老頭走了進來。


    那老頭西裝革履,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甚是斯文,隻不過這麽大熱的天,穿西裝也是熱的他不聽地用手絹在擦著汗。


    老頭似乎是受不了酷暑的煎熬,不等三兒問話,一路小跑就走進了客廳。


    待走近了,我才發現不管是從容貌還是從動作上來看,這老頭頂多也就是五十多歲的樣子,可是這滿頭白發卻讓他看起來大了十多歲。


    我和後麵的老馬對視了一眼,立刻便想起來,這是老馬昨天說要帶過來的客戶。


    於是我急忙端起茶壺,坐到了搖搖椅上,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因為從老馬的眼神中我讀出了:這是一個人傻錢多的搖錢樹……


    那老頭推門而入,進門就說道:“哦呦,真涼快啊……”


    我閉著眼睛問道:“來者何人啊?有何貴幹?”


    那老頭清了清嗓子,說道:“總坊明燈滅,尋卿過五街。通寶錢三枚,堂主接不接?”


    說罷那老頭將三枚銅錢有序放到了櫃台上。


    他這登門詩的意思我是聽懂了,大概是說,他去總坊做買賣,總坊給他支到了我這裏,但是這老家夥太笨,自己找不到門路,還向我抱怨這裏不好找……


    你這糟老頭子壞的很。


    但是我卻是不能再坐著了,這人畢竟是帶著銅錢來的,證明一定是個大客戶。


    於是我大腦急速地轉了轉,說道:“遠來即是客,長者堂上坐。額……我這有點偏……但……買賣都好做。”


    我絞盡腦汁才勉強念出來一首打油詩,聽的一旁的tony直搖著頭拍腦門。


    沒辦法,誰讓咱讀書少呢……


    待將老頭讓到了座位上,我才拿起來那三枚通寶錢。


    兩枚真錢,一枚高仿。


    三寶齋每當遇到比較大的買賣的時候,就會均勻分給各個分堂,並且根據可賺利潤的大小,用三枚通寶錢裏麵的真假區分,也就是說,這三枚銅錢中,真錢越多,買賣就越大。到年終的時候,會根據各個分堂通寶錢的多少進行獎金分紅,這也算是一種激勵製度吧……


    看來今天這還是筆不小的買賣,不過我不明白的是,有這麽多實力雄厚的分堂,為什麽就偏偏要找到我這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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