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一時之間,葉霖還真的想不出來要吃什麽。


    這麽說隻是因為想要為難顧城並且支開他而已。


    “隨便什麽都可以。”似乎是擔心這句話泄了自己的氣勢,後麵他特意加大了音量,“不要其他人送過來,我要你親自去給我買。”


    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在顧城眼裏這也的確就是撒嬌,他本來就是那麽看待的。


    “好。”


    他怎麽能不滿足愛人小小的願望?


    “去吧去吧,快去。”


    青年幾分焦急幾分催促地對他揮著手,揮動手的時候,手上的鏈子也在跟著動,聲音還是那麽清脆,在青年的揮動之下仿佛也有了節奏。


    “嗯。那你在這兒乖乖等著我,小心別掙到傷口,不然我會心疼。”


    葉霖毫不在意地哼哼兩聲,“快去吧。”


    現在,鎖鏈的這一端雖然還在他手上,另一端卻已經不再顧城手上了,這樣的話……


    雖然帶著鐵鏈行動不大方便,但也比不能行動要好多了。


    於是,在葉霖充滿了期待的目光當中,顧城緩緩把另一邊……給拷在了床邊的欄杆上。


    葉霖:希望破滅。


    顧城寵溺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等著我迴來。”


    葉霖呆愣點頭。


    顧城走後。


    [迴神了。]係統冷冰冰地聲音直接就打醒了葉霖。


    葉霖晃了晃手上的鏈子,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暖洋洋地讓人忍不住放鬆下來,而那銀色的鏈子隱隱反射著刺眼的光芒,又是幾分冰冷。


    很輕。


    看得出來應該是特意打造的。


    [現在是該在意鏈子的時候嗎?]係統看著宿主智商越降越低。


    青年垂眸,長長的睫毛撲閃顫抖著,他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不是。]


    係統:[……]


    [你是我見過做任務做得最差的宿主。]


    葉霖微微一頓,咬了咬下唇,情緒又低落了幾分:[我知道。]


    他已經有在努力了,但現在的結果是最糟的,事實勝於雄辯,沒什麽可解釋的。


    係統似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也跟著沉默了一會兒:[你繼續努力吧。]


    最終竟是隻說出了這樣一句毫無養分的話。


    葉霖眼光微微閃爍,調整了一下情緒,問:[你以前……還有過宿主?]


    係統不以為意:[有啊,我當係統很長時間了。經曆過各式各樣的宿主,什麽樣的人都見過。]


    [那那些人呢?]


    他想問的是這個。


    [死了。]即便是說著這樣的話,係統的語氣之中也沒有絲毫悲傷,或許是因為他已經見慣了或許是因為對他來說真的沒有什麽值得悲傷的。


    [當然,那是他們運氣不好。隻要你好好做任務,還是能夠活下去的,不僅僅能活下去,而且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就算是任務失敗了,死了,那也隻是迴歸到命運原來的軌跡上而已。]


    青年低頭摸了摸自己手上那冰冷的手銬。


    迴歸原來的命運嗎?


    [嗯,我知道了。我會繼續努力的。]


    隻能去做了吧。


    [嗯。不過你不用擔心,算是屬於新人的福利吧,第一次執行任務,就算是失敗了,也沒有懲罰,就當是為後來的任務積累經驗了。]


    這麽重要的事情,係統竟然現在才告訴葉霖。


    葉霖應了一聲,心情卻依舊是那樣的沉重。


    他倒是不怪係統沒再最開始告訴自己這個世界失敗了也沒有懲罰的事情,他能夠理解係統為什麽不告訴他。


    一旦知道了有後路可退,努力不可控製的就會減半。反之,在無路可退的情況下,說不定還能激發出自己都不知道的潛能。


    葉霖以為顧城十幾分鍾就能迴來的,卻硬生生等了一個多小時。


    等待的時候,他便一直坐在那裏,陽光是暖洋洋的,會讓人犯困,腹部不時傳來的疼痛卻剛好讓他清醒,一切都是那麽的剛剛好。


    他轉頭拿起了放在櫃子上的手機,卻遲遲不動,思考著什麽。


    終於,他打定了心思,一段話出現在了待發送區域,他眼神一凝,按下了發送。而後毫不猶豫地又給其他幾個聯係人發送了差不多的消息過去。


    蕭何,黎陽,陸妍。


    三個人他都發過去了。


    蕭何和黎陽的聯係方式他是沒有的,但或許是這個忙太小連隨手之勞都算不上吧,係統給了他。


    葉霖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用來削蘋果的水果刀。


    這個距離的話——


    差不多可以夠到。


    卻也隻是差不多而已,實際上,還是差了一點的,葉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夠到了這個水果刀。


    [能再幫我個忙嗎?]


    [什麽?]係統應著,沒有立刻拒絕,就說明有可以答應的餘地。


    [幫忙在監控裏把我拿刀的這一段抹掉。]這個房間裏有監控,這是葉霖早就注意到了的。


    [可以。]


    對係統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係統是數據,在操控數據這方便是最擅長的了。


    [謝謝。]


    係統覺察到葉霖對他的態度似乎疏遠了些,想要說些什麽改善一下,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隻是憋出來了一句:[不用謝。]


    葉霖打算殺掉陸妍。就用這把水果刀,在三個目標任務都在場的情況下。


    不管那些人原先對自己的印象是怎樣的,親眼目睹了自己殺人之後,多少都會把厭惡值恢複到正數,至於劇情方便……說不定也能出現些什麽改觀。


    當然,他不會真的殺了女主。


    主角死亡,這個世界崩塌消失。


    隻是做出那樣一副自己要殺了她的假象而已,陸妍可能會受傷,但不會死。


    做法有些偏激了沒錯,但畢竟現在的情況特殊,該賺取厭惡值的任務目標現在對自己的厭惡值都成了負數,也就代表著他們對自己有好感。


    在這樣一種有好感的情況下,如果不做出一點偏激的行為,很難扭轉對方對自己的印象。


    如果這個任務還想成功的話,就隻能這樣博一次了。


    如果係統沒有告訴自己這個世界失敗也不會有懲罰的話,葉霖是萬萬不敢這麽做的。


    任務失敗包括很多種情況,其中自然也包括任務者在任務世界中死亡。係統至少不會騙自己,那麽這次,隻有這次……即便是死了,也沒關係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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