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燼炎說了什麽讓他變成這樣?說不好奇是不可能的,隻是他不願說的話勉強也沒有意思。


    “為……什麽?”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蘇雲歌淡淡的迴答。


    就算再怎麽不肯承認,當洛燼炎放棄獨自逃生而衝進秦佐的包圍圈的時候,她與他之間便有什麽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洛燼炎就像是生長在死亡沼澤裏的紅蓮,在散發著腐爛氣息的泥沼中瘋狂的汲取營養。特殊的背景和經曆讓他對生命有著近乎扭曲的堅持。明明就是這麽一個比任何人都要高傲卻可以為生存舍棄一切的人,竟然在最接近他所渴望的生機和自由的時候放棄了。


    該不該說他愚蠢呢?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心中那根冷硬的弦在那一刻被什麽輕輕彈撥了一下,蕩出如水般的波紋。至於藍羽的問題,實在沒有迴答的必要。


    她對洛燼炎便是有些在意也不甚執著,犯不著為一時的衝動做些沒有意義的無聊事情。


    “準備一下,我們也出發吧。”凝視天空的視線平靜的收迴,蘇雲歌笑出了滿目的森冷。“我和秦佐之間還有好大一筆賬要算。”


    “是。”迴答她的是恢複堅毅的悅耳聲音。


    藍羽在出發前做好了應付各種狀況的準備。但若所有的準備都沒了用武之地,蘇雲歌想他多少會有些失落。所以當他們看到城內繁榮安祥的景象時,藍羽的低咒也在情理之中。


    “見鬼!”


    是啊,當真是見鬼了。街上的行人依舊忙碌而快樂,店鋪夥計的吆喝依舊親熱而嘹亮,那似錦的繁花後依舊有對著人吃吃嬌笑的小姑娘。一切的一切都與她初到召月時別無二致。不過不管怎樣,這番平靜對抱持著渾水摸魚心態的她來說無疑也是個打擊。


    “先安頓下來。令玄部收集情報。通知翡兒來見我。”一連串的命令下去,蘇雲歌有些頭痛的皺起了眉。


    到底怎麽迴事?有種不受控製的感覺。


    翡兒的事還要盡快辦了才是。邀月宮在召月國的勢力並不龐大,能打探到的消息想必也極為有限。這種時候能爭取到翡兒的幫助至關重要。


    果不其然,翡兒的到來給蘇雲歌帶來了一個重要卻又令她沮喪的消息。


    “秦亦為了與龐潛結盟,居然將城防軍的指揮權交給了他?”


    “是。翡兒也是偶然間得到的消息。不過新換的城衛統領確實是龐潛派係的人。”


    “這麽說整個皇宮被他二人控製的事是真的嘍?”一股戾氣驀然自蘇雲歌心底生出。


    這個在權勢上與龐潛幾乎爭鬥了一生的老家夥,在這檔口居然有不計得失的覺悟實在讓人驚訝。但對她來說卻可說是最糟的狀況。無法利用秦、龐兩方的矛盾就意味著失去龍魂之力的蕭無在這場爭鬥中處於絕對的劣勢。


    蕭無若是出了事,她要怎麽跟蕭南朔交代。


    “應該是這樣沒錯。這些日子以來,王上每日臨朝都是一言不發。有人問起隻推說身體不適,所有朝政交由秦相處理。翡兒猜想該是有所顧忌吧。”


    “翡兒,我想進一趟皇宮。有沒有辦法?”波瀾不驚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晦暗。


    翡兒的臉色一白,唇齒間沁出的話語微微顫抖:“大人不會想將王上弄出宮來吧?不可能的!”


    “在我這裏沒什麽是不可能的。”蘇雲歌淡然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他離開屬於他的地方。”


    翡兒緊緊盯了她半晌,終於開口道:“皇宮的侍衛全都是秦相和龐將軍親自安排的。沒有這兩人的命令誰也進不去。”


    “不能想些辦法麽?”她實在不喜歡在情況不明的時候和他們硬來。


    “要說辦法也不是沒有。”翡兒咬了咬牙,說道:“秦相手下有一個姓關的親信垂涎我很久了。我若是肯伺候他一次,或許能弄來內宮侍衛的腰牌。”


    “是麽?那太好了。”冰冷的笑意一點點綻開。“想必他手中的腰牌不隻一塊吧?”


    翡兒垂了頭,恭順的迴答:“此人負責調派內宮侍衛的班次,也算有些權力。但我若想要腰牌唯有推說為了隨時入宮伺候他。所以應該隻能要到一塊。”


    “那就多找幾個人伺候他。”蘇雲歌轉身冷笑道:“藍羽,你叫戮神那幾個擅長用藥的小子跟他一塊去。跟那幾個小子說,隨便他們怎麽玩但一不能暴露身份,二要摸清內宮侍衛的換班規律,拿迴一整隊人的腰牌。三要看好了那姓關的家夥,別讓翡兒當真吃了虧。”藍羽點頭答應。翡兒卻不由怔愣的抬頭。


    “大人……”話沒出口,便讓收到藍羽暗示的她生生打斷。


    “就你我說話這會功夫,你妹妹應該已經從秦府別院帶出來了。去看看她吧。”


    “真的麽?翡兒謝謝大人!”翡兒立刻跪倒,俊秀的臉龐瞬間迸射出驚喜的光芒。


    蘇雲歌將地上的人一把提起,正色道:“為安全起見,我必須盡快將她送出召月。隻是如今我需要一個能夠接觸到秦家的人,你可願晚些離開,助我一臂之力。”


    “翡兒怎樣都沒關係。大人完成了翡兒的心願,翡兒就算肝腦塗地也會報答大人。”


    “肝腦塗地就不必了,先跟那幾個小子把腰牌給我弄迴來再說。”蘇雲歌淡淡的迴答,擺擺手讓他下去。


    “你打算怎麽做?”藍羽將手中的酒壺遞了過來。


    “走著瞧吧。”蘇雲歌漫不經心的迴答。一仰頭,辛辣的滋味滾入咽喉。


    就算真的要將這個國家攪得天翻地覆,她也不會白癡到自己去做。且不說她有沒有這個實力,便是有,國家這玩意無論是盛世還是亂世都隻能是個麻煩。


    戮神的‘藥罐子’迴來的時候笑容格外燦爛,而翡兒看他的眼神卻有幾分恐懼。不過這些她不關心,她要得隻有翡兒手中那一堆內宮侍衛的服色和九塊腰牌而已。


    扮成侍衛其實並不如想像中容易。內宮侍衛就像是蜂巢裏的工蜂,總是沿著規定好的線路白癡似的在宮內轉圈。時不時遇上其他的侍衛,還得相互低喝幾聲狗屁不通的口令。


    這麽麻煩的事她向來是不喜歡的。所以當她轉到第三圈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將沾滿迷藥的手捂上守在寢殿外侍衛的口唇。跟她來的幾個追月大隊的隊員與她的默契向來不錯,更不必提藍羽了。


    六具軟倒的身體被迅速移到一旁。留下一人看守後,六位競聘上崗的家夥兩眼放光的佇立在寢殿之外。


    蘇雲歌丟了個眼色給藍羽,他會意的上前通報。“啟稟王上,秦相國命小人送來機密文件請王上過目。”


    “誰呀?不知道天已經晚了麽?”刻意挑高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滿。一名身穿內侍服色的中年男子推門而出。眼中的不耐與傲慢讓原本周正的相貌顯出幾分尖酸。


    “大人,是秦相的密令。不然小的們也不敢打擾您不是?”知道這人定然是秦亦或龐潛的親信,蘇雲歌連忙上前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


    “你小子我以前怎麽沒見過啊?”那人瞟了蘇雲歌一眼,略有些懷疑的開口。


    “小子叫張順,跟了相爺兩年多了。隻是一直沒什麽機會替相爺辦事。這不,好不容易得了個送信的活。隻盼著能給相爺辦得漂漂亮亮的,也好圖個發展不是。這以後要大人照應的地方還有很多,大人可得多提點小的才是啊。”蘇雲歌諂媚的笑道。從懷中摸出塊上好的翠玉,偷偷的塞到那人袖中。


    這人就算再得秦亦的器重也不可能將他身邊所有的人都記下來。加上藍羽給她準備的麵具極不起眼,她也不怕漏餡。


    “看你也是個懂事的。也罷,若是得了空,我自然會替你跟相爺美言幾句。”眼看著那人傲慢的眉眼瞬間笑開,蘇雲歌立刻湊趣的連聲稱謝,心中卻不由鬆了口氣。


    來之前我和藍羽猶豫了很久到底應該打著誰的旗號求見。若此人是龐潛安排的人,碰到我以秦亦的名字求見蕭無,定然會懷疑秦亦的目的。一旦對質,他們假冒侍衛的事情很快就會被拆穿。看來他的運氣還不錯。


    “大人,這送信之事……”


    “進來吧。”那人引著她和藍羽向內走去。從她與那人說話開始,藍羽看她的目光就有些古怪。


    蘇雲歌心知他是沒想到她裝孫子竟然裝得也不錯。伸手暗中在他掌心捏了一把,提醒他戲還沒演完。他不屑的瞥了帶路那人一眼,迴了她一個清淡的笑容。


    “王上,秦國相命人帶了信來。”那人朗聲開口,也不等迴應便將內室的門一把推開。刹那間,一徑的雪白便如鋪天蓋地的冰雪般映入蘇雲歌的眼簾。


    白的床榻、白的幛幔、白的桌巾和窗紗。唯一的例外便是窗前佇立的那一襲青衣。仿如一片死寂中獨有的一抹生機。


    或許她的靈魂本就是汙穢的,如此純粹的色澤竟讓她生出強烈的破壞欲(和諧)望。想撕毀這方靜寂的天地,想將斑駁的色彩染上那雙清冷疏離的眼瞳。正想著,微涼的掌心忽而一暖,卻是藍羽溫熱的掌指握上了她的。


    “放肆!”蕭無不帶一絲情緒的聲音聽不出該有的怒意,有的隻是一徑的麻木和冷淡。


    “是。請王上恕罪。”那人躬身應道,聲音中卻聽不出半分恭敬。


    “大人,秦相爺吩咐的這件事隻能讓王上一人知道。不知能否讓小的單獨和王上……”蘇雲歌賠著笑對那人說道。


    “那你快點。”蘇雲歌的恭敬和之前的賄賂顯然取悅了他,他猶豫了一下便轉身走了出去,藍羽也配合的守在門外。


    “喲,好久不見。”見房中再無外人,蘇雲歌抬手將臉上的麵具摘了下來。


    蕭無寒潭般幽冷的眼瞳,在蘇雲歌開口的瞬間燃起了不可置信的火焰。但令她奇怪的是,那將她從頭掃到腳的貪婪目光在極短的時間裏冷了下來。滿含著譏嘲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


    “原來是你啊。怎麽,還沒有死麽?”


    冰冷的語氣使蘇雲歌大感詫異,臉色不由沉了下來。“這讓你遺憾了麽?”


    “多少有些吧。”蕭無輕佻的笑笑。“不過你居然還敢迴來,實在讓人不敢相信。”


    “這麽想我死,總該有個因由吧?”蘇雲歌平靜的開口。她不記得曾與他結下令他恨她至此的仇怨。


    “是啊,說起來我能留下這條命倒是該承你份情。但身為召月王,你我之間發生的事難道不足以讓我生出殺你之心麽?你一個被人拋棄的殘花敗柳在我這裏討到活路不知趣,好不容易揀了條命居然還敢跑迴來。犯賤找死的人我見多了,像你這麽蠢的還是頭迴遇上。”蕭無鄙夷的看著蘇雲歌,刻意壓低的聲音就像將剔透的琉璃狠狠砸在玉石地板上一般,刺入她的耳鼓。


    “說的也是!”蘇雲歌淡淡的隨聲附和。隻是胸口卻像突然壓了一塊巨石,說不出的陰鬱。


    有什麽東西碎了麽?她微有些恍惚的想。否則耳畔這粉身碎骨般的淒厲從何而來?腦中翻湧的情緒就像是一杯蹩腳調酒師調出的雞尾酒,複雜而又令人作嘔。


    “為什麽迴來?”蕭無緩緩的走近。一襲青衣在輕柔的夜風下翻卷出淡蕩的風韻。直到一雙如同青玉鑲嵌般美麗卻又毫無生機的眼在離她極近的地方對上我的目光,他才停步道:


    “後悔放過我了嗎?可惜這殿裏殿外的侍衛多如繁星,你應該不至於蠢到認為自己明目張膽的入宮,還有可能在殺了國君之後揚長而去吧?除非你像龍魂未失前的我一樣,有將這個國家震懾住的能力。如今麽,隻要我拆穿你的身份,你馬上會像條死狗一樣被侍衛拖出去。”


    “你喜歡的話,試試看也無妨。”修長的指輕柔的扣住他的下頜,蘇雲歌對他的判斷不屑一顧。


    要人命的方法她懂得太多種了,犯不著為件隨時可以修正的決定費心。對她來說,一個死人的用處永遠比不上活人大。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錯了,聽到她的迴答,蕭無的眼中竟然晃過一絲懊惱。


    “我留給你的那幾個家夥你都派出去了麽?”蘇雲歌的時間並不多,所以迅速把話題轉到正事上來。


    “難道你還指望我會將他們留下嗎?”蕭無冷笑道。


    “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性!”手掌如餓狼般咬上他的咽喉。這一刻,真實的殺意油然而生。


    “……你不……想……見他們……”蕭無掙紮的動作並不激烈,仿佛隻是努力的想將喉中的字句吐出。


    手中的力道一鬆,蘇雲歌輕輕撫上他泛了紫的柔軟嘴唇。“千萬、千萬別做出讓我後悔留下你的事好麽?”


    “咳……咳……!”驟然湧入氣管的空氣應該令蕭無十分難受,所以他湖水般的眼中才會流露出這麽哀痛的神色。隻是,還不夠!


    她承認,或許無論我口中說得有多淡漠,對於這個男人,她不由自主的關注並在意著。又或許是因為她化了他的龍魂,影響到他原本無可動搖的王者地位,因而對他總有著些許的歉意,但這並不表示他有權傷害她的弟兄。


    “他們……被關在西側假山下的地牢裏。你若是真有本事就將他們救出皇宮給我看呐?不然就遮上你那張見不得人的臉給我滾迴華耀去!”極低的聲音卻帶著最刺耳的譏嘲。


    “告訴我,他們沒事對嗎?”蘇雲歌扯開了一個絕對稱不上好看的笑容。


    蕭無沒有迴答,隻是低低的笑了。笑得渾身顫抖,笑得一雙碧眼內氤氳出一團霧氣,笑得那麽……投入。


    蘇雲歌不再開口,戴上麵具便轉身離開。就在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壓在咽喉的苦澀瞬間在口腔裏彌漫開來。命令守在殿外的幾人半個時辰後伺機脫身,蘇雲歌習慣性的扯出一絲淺笑對藍羽說道:“我們兩個走走好麽?”


    “好。”沒有多問。藍羽收起了憂慮的目光,順從的跟她向西側潛去。


    從內宮侍衛遍地開花的皇宮中救人,兩個人去和九個人去其實沒有什麽區別。藍羽的功夫與她相去不遠,配合上也較有經驗。


    如果他們倆不行,再饒上幾個也是白搭。隻可惜她的行蹤已露,再無調派人手的機會。若是今晚不能將人救出,天知道事情會變成什麽樣。


    假山四周並沒有負責看守的侍衛。不過那地牢的入口十分隱蔽,沒有蕭無的提點她還真未準找得到。剛要想辦法開門,那門竟應手而開。正有一人自門內走出。


    藍羽立刻側身躲避,蘇雲歌卻毫不猶豫的一刀砍入了他的咽喉。鮮血如泉般噴出,濃烈的血腥氣息撲鼻而來。令人熟悉的熱度自她手指傳導至大腦,冰冷的笑意緩緩綻放。


    蘇雲歌頭也沒迴便要向內走去,藍羽搶上一步,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雲……”壓成一線的聲音送入我耳畔,帶著些許的擔憂。“這手法和你教過我的不一樣。”


    蘇雲歌略微一怔,側頭看了看那倒地的屍首。


    隻有最少的用力才能保持最快的速度和動作的流暢,這些對殺手來說至關重要。是她告訴藍羽,一柄卡在頸骨上的刀可能會斷送掉殺手的性命,而她自己卻做出了如此錯誤的示範。


    深深的吸氣,蘇雲歌衝藍羽點了點頭。再舉步,腳下已恢複了獨有的韻律。


    地牢並不大,隻有一間鐵牢。蘇雲歌留給蕭無那十個家夥在牢內一字排開,齊刷刷的被生鐵的鐐銬釘在牆上。牢內的守衛約莫十數人。以有心算無心,她與藍羽清理起來並不困難。問題在於這些守衛都沒有牢門和鐐銬的鑰匙。


    “怎麽辦?”藍羽為難的問道。一張嘴,被囚的眾人便認出了他的聲音。


    “執事!啊,老大!”一認出藍羽自然便知道我的身份,‘紅狐’等人立刻欣喜的叫道。


    蘇雲歌沒有答應,隻覺得這兩個字叫得我耳根子發燒。從暗囊中取出開鎖的工具,一言不發的將眾人一一救下。


    “能動嗎?”將最後一人自牆壁上放下來,她冷冷的問道。


    “沒問題!都是些舔舔就好的傷。”‘紅狐’活動一下關節,爽朗的笑道。


    看來他們確實沒有什麽事。蘇雲歌的心不由略略放下。


    讓‘紅狐’他們將死去侍衛的衣服扒下換上,蘇雲歌與藍羽一前一後夾帶著這些假侍衛沿著宮內丟棄垃圾的路徑混出宮去。直到藍羽帶著眾人離開,皇宮裏依舊是一片寧靜。


    如果她手上沒有幹涸著那些地牢守衛的鮮血,她幾乎以為這一晚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將眾人的安置工作交給藍羽,蘇雲歌獨自靠在後院的大樹下。


    月光下樹木枝葉的陰影好似一群張牙舞爪的厲鬼,試圖將斑駁的月光一口口吞噬掉。四周彌漫著青草的香氣和一絲淡淡的血腥氣息。這本該是最令她熟悉也是最能讓她感到安心的氣味,而如今她的心中卻像是塞了一團點著火的蕁?。


    “雲。”淡金色的發自夜幕中緩緩而來,藍羽低低的聲音傳入她耳際。


    “那幾個家夥沒事吧?”蘇雲歌淡淡的問道。轉過頭,將視線投入更深的夜色裏。對於藍羽能夠找到她,她從來也沒有懷疑過。隻是此刻不知為什麽,呀卻有些不敢麵對他奪目的金瞳。


    “除了精神有些委頓,他們幾個都無大礙。‘藥罐子’他們也都平安脫身了。”


    “好,沒事就好。”口中的喃喃低語似乎僅僅是些毫無意義的音節,蘇雲歌的腦中依舊被今晚的種種事端攪得一片混沌。


    “你的傷好利索了麽?”藍羽的聲音聽來略有些怪異。


    “當然。”蘇雲歌輕笑。笑聲未落,一道拳風直奔她下頜而來。


    “藍羽!”她訝異的低叫,連忙抬手將拳封住。


    藍羽的拳很重,將她格擋的手掌震得發麻。趁她不及反應,另一拳便狠狠的擂在她肚腹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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