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千尋聽他三番兩次提起這會長親筆手諭,心裏也是有些疑惑。


    沉聲開口,“什麽孽龍?這洪荒龍骨有緣人得之,監督工會也不能強奪,否則休得怪我不客氣。”


    青長老氣極反笑,“你以為我們是來奪取這洪荒龍骨的?”


    “不然為何?”容千尋微微眯了眯眼,難不成還有其他事情。


    青長老衣袖一拂,“我監督工會寶物眾多,難不成還覬覦這具骨頭不成,笑話!是聖諭,孽龍出世必將引來滔天大禍,所以我等聯合皇族陣法高手,要將這孽龍待會封印之地,剝去其孽性。”


    容千尋渾身氣息一沉,有殺氣罡風直衝那青長老麵門。


    青長老猝不及防,被一擊即中,索性隻是輕微刮過,倒也無傷大雅。


    “容千尋,你……”青長老一時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一個長輩被一個小輩如此挑釁,還無法還手,簡直是憋屈的慌。


    容千尋垂眸看向懷中沉睡的人,孽龍?剝去孽性?什麽東西。


    他隻知道蘇雲歌現在與那洪荒龍骨合為一體了,說什麽帶孽龍去封印之地,剝去其孽性,在某種意義上,就是要將蘇雲歌帶走。


    神皇之母的聖諭嗎?那久久未出現的人居然開了尊口了。一開口就要將蘇雲歌置於危險之地,哼,簡直笑話。


    “若我說不呢?”容千尋緩緩出聲,抱著蘇雲歌的手微微緊了緊。


    誰都不能將她從他手中搶走,神皇之母也不可以。


    青長老真是一口老血都要被氣得噴湧而出,他都說得如此明白了,容千尋居然還是執迷不悟。


    “容千尋,是神皇之母喻示,你真覺得此舉明智?”


    容千尋眉眼一沉,“神皇之母?笑話。你們所謂的孽龍可是我懷中的人?”


    “當然!”青長老點點頭。


    容千尋渾身罡風緩緩包裹,“那我就告訴你們,此人乃我容千尋未來的妻子,我帝族未來的主母,誰敢動她,我就讓誰死無葬身之地。”


    他的話語緩慢,音調沒有一絲顫動,明明平緩無比,卻讓聽了此番話的眾人心裏無端打了一個寒顫。


    青長老一時有些進退不得,須彌戒的主人?他怎麽沒有聽到會長提起過?會長隻說來捉拿孽龍,並沒有提過這一茬啊!


    這算什麽?難不成會長要與神邸翻臉嗎?


    “給我滾開!”容千尋一聲怒吼,腳踏淩雲,周身內力大開。


    “給我攔下!”青長老咬牙出聲,會長親下指令,就算拚盡全力也要攔下他,捉到那孽龍。


    空中風聲唿嘯,一陣煙沙走石,無數人叢高空墜落,獅虎獸阿哼從空中顯現,毛發豎起,將前來攻擊的人紛紛打了下去。


    此地不宜久戰,蘇雲歌體內的氣息很是紊亂,容千尋現在一心隻想轉移到另一個地方。


    不知那乾坤八卦陣到底是個什麽陣法,居然讓他都有種唿吸困難的感覺。


    正當腳下一動準備躍走時,忽有一淩空巨爪拍向容千尋。


    容千尋渾身一凜,瞳孔驟然一縮,腳下的傳送陣法被打斷。


    他抱著蘇雲歌躍下地麵,抬頭望著那淩空巨爪,眼裏一陣暗光。


    “容千尋,放下孽龍,讓他們帶走。”


    有人影從巨爪處緩緩顯現,一襲黑衫長袍帶著亙古綿延的氣息,那是一種寂寥與落寞,站在天下最高處,無人能懂的落寞,無人知曉他的名字,隻知道他有一個最尊貴的稱號。


    武尊。


    “容千尋,放下她!”


    武尊虛空而踏,一陣逼仄的威壓襲向容千尋。


    容千尋眉頭一皺,眼裏的紅芒不斷閃爍。


    “不放!”


    斬釘截鐵的兩個字,讓那武尊眼裏劃過一絲了然。


    “若你還當我是師傅的話,那就將她放下,為師保證不會傷她本身性命,隻是除去那龍骨的孽性。”


    容千尋攬抱著蘇雲歌的手越收越緊,那是他的師傅,此生唯一尊敬的人。


    “容千尋,不可再執迷不悟,速速將孽龍交出來。”青長老看著武尊出現,眼裏劃過一絲喜意。


    這是唯一能製住容千尋的人了。


    容千尋看了眼懷中依舊沉睡的蘇雲歌,再抬頭看著武尊,平生第一次有了無法做出的選擇。


    武尊皺了皺眉頭,一聲歎息。


    “你連為師的話都不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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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邸陸家前段日子才鬧出個新任家主殺父弑母以血腥手段坐上其位,這一風波還未平息,今兒個又鬧出了個大事。


    隻不過,這次的大事不是陸時樓鬧出來的了,而是別人鬧出來的。


    照理說吧,那獸骨之地難得有這麽熱鬧,眾人都該高興點兒,畢竟日子過得太無聊,偶爾來個調味劑也是可以的。


    可是熱鬧過頭就是麻煩了。


    此刻那神邸宗門的上空中什麽樣的人都有,仙府的四大長老,監督工會的長老們,武尊霸占一空,自家神邸家主也占據一方,當然他肯定是看熱鬧的。


    除了人影重重,還有各色亂七八糟的影子,什麽一個雷霆巨爪拉,那是武尊的招式,什麽獅虎獸戰鬥狀態的勇猛形象啦,什麽橫七豎八的光影陣法啊,那陣法還有一個忒拉風的名字,叫乾坤八卦陣。


    據說,這陣法是新研究出來的,更奇特的是這陣法不是那擅長煉蠱陣的仙府所研究出來的,而是那怪族,鑄器之家。


    要說鑄器,怪族那絕對是這個天地間的佼佼者,能夠打造出最強大的兵器。


    兵器的形態,各色各樣,上至霸氣外漏的刀劍鞭筆,下至廚房洗刷的鍋碗瓢盆。


    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可是這樣一個族居然還研究起陣法來了,倒真是怪哉,那皇族居然都還用他們的陣法,那更是一大奇聞。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仙府用怪宗所研究出來的陣法在神邸的地盤上捉拿鬼門的人。


    哎喲媽呀,這可真是把人給弄暈了,怎一個亂字得了。


    確切的說,是捉拿他們口中所謂的孽龍,但是那孽龍的載體似乎的鬼門少主,武尊弟子容千尋親口承認的未婚妻。


    眾人麵麵相覷間,眼底都是一陣火熱。


    這相當於四大宗門都摻合在一起了,簡直是太熱鬧了,這樣百年難得一見的場麵不看簡直就對不起這雙眼睛。


    難不成,和平多年的四大家族今日終於要公開撕破臉了嗎?


    那就且看看,到底是誰先撕破誰的臉。


    容千尋攬抱著蘇雲歌,雙臂緊緊的將她攬在懷中,一刻也不想放鬆。他站在那塵煙繚繞處,如同屹立在天地間,讓人無法撼動。


    長發無風自動,眼角的紅龍紋帶著隱隱的壓迫,純黑的眼眸幽深無比,讓人見之如墜深淵。


    這似神又似魔的身姿,端的是霸氣外露。


    “容千尋,將這孽龍交給監督工會吧!”開口的是立於半空的鬼尊,他眉眼與容千尋又三分相像,沒有了果決狠辣的氣息,有的隻是溫和平靜,那出口的話語也是溫和無比,如那春風拂麵,讓人不自覺的都會平靜下來。


    容千尋聽著她的話語,抱著蘇雲歌的手緊了緊,眉眼微沉。


    “她不是孽龍,她是須彌戒的主人,我親自挑選的妻子。”他的話語帶著不容置喙,出口間聲音冷硬,俊逸如雕塑的臉龐帶著決然與肯定。


    武尊聽著容千尋的話語,臉上的神情並未有任何變化,隻是那眼底深處有一陣微光劃過,絲絲漣漪。


    “放心,他們隻是抽取她體內的孽龍根骨,並不會對她造成什麽傷害。”


    聲音依舊柔和,看著容千尋的眼眸裏,帶著長者的溫暖,隱隱還有著縱容與寵溺之色。


    容千尋聽著自家師傅那溫和的話語,神色並未有任何鬆動,攬抱著蘇雲歌的手一點也不放鬆。


    “為何?這隻是一具洪荒龍骨而已。”


    “容千尋,你連你師傅的話都不信任嗎?”


    他看著他此生引以為傲的徒弟,他鬼門的未來繼承人,眼底幽光閃過。


    容千尋是上天最完美的傑作,此生必定會達到常人所達不到的最高峰,勢必會帶領鬼門一族走向稱霸之路,神皇一族也會奉他為主,在此之間勢必要蕩平一切阻撓他的道路,毀滅一切攔截他的障礙。


    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神皇之母有喻示,此孽龍一旦出世,勢必會動搖我四大家族根基,會讓外敵有可趁之機,屆時會給我四大家族帶來毀滅性的災難。在此之間,這孽龍必須要到封印之地去,接受淨化洗禮。”


    “她不是孽龍,是我容千尋未來的妻子。”容千尋沉著聲音再次複述了一遍。


    帝陽眼眸一凜,半晌後才是鬆了口。


    “好,你說是就是,但是孽龍之性必須要徹底洗去,將她交給監督工會,他們絕對不會傷害你這未來的妻子。”


    容千尋眼眸裏光芒閃爍,渾身淩厲的氣息越來越重,那眼角的紅龍紋都似隱隱有將龍爪伸開的趨勢。


    “容千尋,你父母生你養你,為師教導你,難不成你連我的話都不聽,還是說,你連我都要一起打了?”武尊捋了捋下巴上那已是如同白雪的胡須,一派仙風道骨。


    容千尋眉眼一沉,師傅說得不錯,爹娘生他養他,師傅又教導他。這三個皆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若是在此違逆,隻怕是不得善了,他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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