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樓瞧著眾人的臉色,冷冷勾起一笑。


    “告訴你們,在那裏麵煉化洪荒之骨的人可是鬼門的未來主母。”


    “未來主母?”有人一陣驚唿。


    一時間,眾人臉色紛紜,他們看了看那站在結界麵前的冷傲男子,臉上一陣青白光芒,彼此麵麵相覷,都有些下不來台。


    “那裏麵真是鬼門未來主母?家主此話可當真?”有老者小心翼翼的問道。


    若是那裏頭的人是這樣的身份,那可就必須慎重對待了,先不論這洪荒之骨是不是被她所煉化,怕隻怕一個不慎,神邸會與鬼門起了什麽衝突。


    四大宗門好不容易和平共處了幾十年,萬萬不能再打破這樣的平靜。


    陸時樓對那老者的問話嗤之以鼻,“我有必要騙你們嗎?沒看到人家正主都在那裏守著。”


    他一邊說一邊示意著那一人一獸的身影。


    神邸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此刻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就在這時,那光盾結界猛烈晃動了一下,連帶著腳下所踩的地也晃了兩晃,有人一時不察,站立不穩跌了個踉蹌。


    陸時樓那朱碧眼眸裏閃過一絲亮光,不會是要出來了吧?


    結界裏的蘇雲歌此刻正處於無意識的狀態,若不細看,還真以為她已經魂歸故裏了,那身體裏的骨頭開始重塑,身體裏被破壞的生機也開始漸漸恢複。


    若是以內視所見,便可以看到,蘇雲歌體內重塑的骨頭是漆黑色的猶如那副洪荒龍骨的顏色一般。


    骨頭重塑的時間裏,她自身丹田裏的青珠也開始瘋狂運轉起來,自主的吸收著那龍骨所帶來的洪荒之氣,如同在吃著那上好的補品。


    她周身開始覆蓋出煉氣,般若花的黑色花紋也一層一層覆蓋,接著整個人似被包裹在一個蟬蛹裏麵,再無人可窺到一絲風景。


    結界外,圍觀的人絲毫沒有減少,從那第一天得知洪荒龍骨正在被外人煉化開始,已經過去了三月。


    秋風蕭瑟中,落葉隨處可見。


    陸時樓如同往常一般來到這結界口,眼底有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自那日結界晃了一下後,他以為她該出來了,卻不料就此沒了動靜,一日一日,時間流逝,轉眼這五天已過,但是那結界裏沒有一絲聲息。


    容千尋也如同石化了一般,站在那結界門口,紋絲不動。


    莫不是那女人已經被反噬了不成?陸時樓下意識的想到。


    但是一看到那並未消散的光盾結界,他又打心眼裏否定了這個想法。


    一日又一日,直到冬天的第一場雪降臨到這個世間。


    那包裹著蘇雲歌的煉氣蟬蛹輕輕裂開了一絲縫隙,在這安靜的環境裏,那縫隙破開的響聲異常清晰,如同有新生的東西要從裏麵衝出來。


    那結界外麵久久未動的容千尋,眼裏猛然爆發出一陣精光。


    氣息,那是蘇雲歌的氣息。


    天知道他心裏是多麽的焦灼,就在那數日之前,蘇雲歌的氣息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讓他根本連一絲一毫都感受不到。


    刹那間,他覺得他的血液都被凍住了,但是心底有個聲音卻在告訴他。


    沒事的,蘇雲歌絕對沒事的。


    盡管不知道為什麽沒有了她的氣息,但是她絕對是沒有事情的,她絕對還活著。


    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他就是信她不會死。


    她那樣一個堅韌的女子,怎麽會輕易將命折煞在這裏。


    一日又一日,讓他的心都一寸一寸冷了下去,但是他依舊固守著他的自信。


    蘇雲歌是如此的信任他,那他勢必也要無條件的信任她。


    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本該是情人之間的話語,但是放在他這裏卻成了時間的推算。


    一日一日的等待,恍惚中他都有錯覺,似乎都已經等了幾個輪迴。


    就在整個人都已僵硬成石的時候,蘇雲歌的氣息出現了。


    這讓他幾乎想呐喊出聲,果然沒事,她果真沒有讓他失望,她靠著自己的力量向他證明了她的強大。


    她是足以可以和他並肩於天地的女子,比任何人都要堅韌的女子。


    一陣龍吟響徹雲霄,光盾結界炸裂開來,星光點點處,整個地界開始地動山搖,讓站立的人都是東倒西歪。


    那上空忽有一陣巨大的黑影衝天而出,伴隨著龍吟聲聲,讓人幾乎想要頂禮膜拜。


    那是洪荒之龍的影子,帶著無上的威壓,藐視一切。


    “出來了。”有人大吼出聲,人人都摩拳擦掌,幾乎想上去哄搶一番。


    但是一看到那站立在那裏巋然不動的修羅身影,卻又不敢了。


    容千尋腳步一錯,正想掠身而上,忽有一陣大喝響起。


    “乾坤八卦陣。”


    數道人影從上空各處衝天而起,在天地各方處拉開一張光陣大網,直直朝著那黑色龍影罩去。


    “監督工會的長老?天哪,居然是監督工會的長老。”有人驚唿一聲。


    “還有仙府,居然還有仙府的四大長老,他們想做什麽?”


    一陣竊竊私語間,陸時樓都是詫異的挑了挑眉梢,這是挑釁嗎?公然挑釁鬼門少主嗎?


    他們不知道嗎?鬼門少主,武尊弟子唯一的逆鱗,蘇雲歌。


    黑色的龍影在天空上張狂舞動,風沙四起間,帶著讓人恐懼的威懾力。


    “乾坤八卦陣,鎖!”


    從天空各個角落憑空而出現的讓讓在場的人都是大吃一驚。


    那肉眼可見的光束陣法從那龍影之中對穿而過,黑色的龍影似乎受到了影響,騰空的身形都頓了一頓。


    “孽畜,還不束手就擒。”空中有人大喝一聲,光束陣法密集交錯鉍。


    容千尋眉目一凜,渾身煞氣大開,腳一跺身形攜帶著讓人膽寒的殺氣直衝雲霄。


    “找死!”


    束發的麒麟冠被那力道給震碎,衣衫隨著那披散的墨發獵獵作響,渾身罡氣圍繞,如同一把絕世的刀此刻帶著壓抑了許久的血氣出鞘南。


    高冷寒月此刻化為了最為嗜血的魔刀。


    “轟!”一聲巨響,容千尋直直衝向那陣法的中央,長臂一伸,便那將龍影中的人納入懷中。


    軟玉溫香,帶著熟悉的氣息,眼眸還未曾睜開,如同那初生的嬰兒,帶著靜謐和美好,懷中的人仿佛是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懷抱一般,身體微微一動,腦袋拱了拱,往那懷中擠了擠。


    那微小的動作讓容千尋的眼底泛起了溫和的漣漪。


    “鬼門容千尋,爾居然敢違抗監督工作。”那一側的長老怒喊出聲,額間一點青色印記異常顯眼。


    所謂監督工會,就是為了保持四大宗派表麵上的和平而建立的裁決公會。


    容千尋充耳不聞,自顧自的便抱著蘇雲歌想要掠走。


    “容千尋,你再執迷不悟,可別怪我等將你一起捉拿。”青長老看容千尋如此目中無人,一聲怒吼,臉上都是氣得有些青白。


    監督工會從來都是眼高於頂,走哪裏不受世人敬仰?遨遊天地間眾人皆是奉為座上之賓,可是偏偏有一人,視監督工會如無物,偏生還拿他沒有辦法。


    武尊唯一的弟子,鬼門少主,監督工會聞之變色的人物。


    自打上次他衝進監督工會將長老會攪了個翻天覆地後,眾人那是看到他就繞道走,生怕惹到這個煞星。


    “容千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你此番舉動是公然挑釁我監督工會。”青長老那雙眼幾乎都要噴出火來,若不是有良好的教養在前,隻怕現在早已指著鼻子罵了。


    容千尋身形一頓,冷哼一聲。


    “挑釁?是你們在挑戰我的耐性,滾!”一聲厲喝,帶著無邊戾氣,他能察覺到懷中的人氣息有些紊亂,必須盡快找個安靜的地方為她將氣息理順,否則很可能爆裂而亡。


    “黃口小兒,膽大妄為。此番我等出來有會長親筆手諭,阻攔者,殺無赦!結陣,將容千尋與這孽龍一同捉拿。”


    青長老一聲厲喝,那四周的人影跟著手中結印,那置於頭頂上方的乾坤八卦陣驀然發出一陣光亮。


    容千尋那幽深的瞳眸紅光閃爍,眼角處的紅龍紋若隱若現。


    “你們自己要找死,可別怪我不客氣!”


    “嗚……”一陣嘹亮高亢的聲音直如雲霄,將那黑龍的龍吟之聲都有壓過的趨勢。


    容千尋渾身有虛空符咒纏繞,忽然一陣爆裂,衣衫與長發無風自動,眼角紅龍紋顯現,蜷縮著的龍精致美麗,那本該闔上的龍眼此刻卻慢慢張開,帶著浩瀚的威壓。


    “殺……殺體全開!”


    有人一陣結巴,帶著顯而易見的恐慌之氣。


    那青長老神色亦是一怔,似是沒有料到容千尋一上來就是將自身殺體盡數解開。本以為還能鬥個些許,但是容千尋這殺體一開,那還……鬥個屁啊!


    眾所周知,鬼門少主殺體一開,那是絕對無人能夠撼動一絲一毫。


    青長老臉上青白之色交錯,僵硬著立在空中,牙齒咬得是咯咯作響。


    一捏拳,硬著頭皮開口。


    “容千尋,此番捉拿孽龍可是會長親筆手諭,你若要行包庇之事,勢必是公然讓帝族與監督工會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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