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請大小姐你說說,我到底是透露了什麽?”流霜神色不改的為如塵將衣衫理好。


    流火冷哼一聲,“透沒透露你自己知曉,留著他這條賤命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可不要太得寸進尺。”


    流霜正欲開口,如塵卻說話了。


    “我這條命至少還有人留著,不像有些人戀上自己的主子,不知道若是被主子得知了會如何。”


    “你……放肆。”流火柳眉一豎,鞭子破空而來,帶著倒刺的鞭子抽向如塵。


    流霜手一動,抓住流火的鞭子。


    “流火!”他厲喝一聲,他才將如塵的傷口包好,可不想他再受傷。


    流火唇角勾起一絲冷豔的笑意,“流霜,你今兒個要是敢攔我,我就連你一起打。讓開,我現在要教教他,俘虜就要有俘虜的樣子。”


    流霜捏緊了鞭子,眉頭皺起,眼裏有了厲色。


    “哼,流霜,你別以為主子不知道你將他藏在這裏,可別太包庇他了。主子早晚會想起他來的,你可別抱有僥幸心理。”


    她話語淺淺,卻成功的讓流霜捏住鞭子的手微微鬆了鬆。


    “啪!”一聲厲響,沒有力道阻撓的鞭子抽向如塵的背。


    “你幹什麽。”流霜一驚,手中揮出一道勁氣將流火推向一側,“別逼我對你動手。”


    流火跺了跺腳這才不甘不願的出了門去。


    “主子找你,弄完你的小師弟快點過去。”


    流火走遠後,如塵才是一聲苦笑,“得,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流霜眉頭一皺,將如塵從鐵索上放了下來,背上的傷口必須要趴著才能敷藥。


    一番清洗後,他點上了安神香。“今天就不吊你了,好好養傷。”


    如塵幾乎懶得迴應,隻是動了動手指示意自己知曉了。


    夜幕低垂,月掛當空,臥房裏水晶簾動,似有風吹過。


    一個人影輕輕走向如塵的身前,如塵緩緩張開眼睛。


    “青鳥,你來了。”


    眼眸裏,映入的赫然是流火那美麗的臉龐……


    鬼門部隊的暗線,統一代稱為—青鳥。


    如塵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美麗臉龐,心裏還是有些微微的不適應。


    沒想到皇徹身邊的暗衛流火居然是鬼門精英部隊的青鳥,這個消息若是被瀉出去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震驚。


    “唉,你出手也太重了,我的背現在都是火辣辣的。”如塵一邊起身一邊齜牙咧嘴的說道。


    流火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不重點怎麽讓你那青梅竹馬把你從鐵索上解下來。鈺”


    她將青梅竹馬那四個字咬得頗重,帶著些許譏笑的意味。


    如塵套上衣衫,蒙上黑巾,並不搭腔。


    流霜本就精通各種鎖類,若不是他自己解開,怕是沒人能解開他的鎖咬。


    “跟著我走,有人在城郊處接應你。”流火話語裏滿是冷靜。


    兩人一前一後竄出了房門,他們是黑暗中的人,生於黑暗長於黑暗,一生也隻在黑暗裏度過,一聲隻追尋屬於自己的光。


    他們隻能是影子。


    如塵一邊跟著流火,眼裏一邊有了思索的光芒。


    流火為什麽會變成青鳥呢?據他所知,流火是從小跟著皇徹的,應該是皇族專門培養出來為皇徹暗衛的,這樣的人怎麽會突然成了青鳥了呢?


    “你再用那眼神看我,我就先在這裏把你結果了。”許是如塵看著流火的眼神太過熱烈,讓流火有些氣上心頭。


    “可以了,在這裏就能用傳送陣法了。”流火停下身形。


    她雙手結印,腳下陣法圖騰泛著光亮,忽然鞭子聲破空響來。


    “人來了,配合做戲吧!你青梅竹馬可真把你放在心上。”流火一鞭打向如塵,一邊在他耳邊咬牙切齒道。


    如塵看向那緊追而來的流霜,眼裏一陣凝重。


    手微動想要阻止流火揮過來的鞭子,卻在看到身後流霜那追過來的身形時鬆了勁道。


    一鞭下去,身形踉蹌。


    流火抓起如塵胸前的衣襟往後擲去,“懸崖下麵是河流,半空的距離足夠你傳送了。迴去告訴你主子,神邸少主早就安排了人在蘇雲歌身邊,那人手執承影便是最好的憑證。”


    “承影?”如塵瞳孔驟然一縮,隻來得及低聲說出兩個字,便朝懸崖後跌去。


    費盡全身力氣結印傳送,昏迷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是。


    這青鳥真的是幫他嗎?為何這幾鞭下來,他有種‘吾命休矣’的錯覺。


    迴憶到這裏戛然而止,如塵看了眼胸前那交錯的鞭傷,歎那流火的鞭子果真是毒辣無比,每鞭下去直入肺腑,加上他刻意沒有抵擋,倒真是往死裏送了。


    “承影嗎?”容千尋在一旁冷冷出聲,眼裏有了不明的情緒流轉。


    “是的,青鳥是這樣說的。”如塵點了點頭,“聽她的意思是相家安排的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相家會安排人在蘇雲歌身邊,但是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情。”


    容千尋並不迴話,隻是轉頭緩緩走出房門,眼底暗光沉沉。


    承影,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手執承影的人,對蘇雲歌來說似乎是特別的。


    這廂府裏的蘇雲歌看向窗外的夜色,樹影重重搖曳,心想也是睡不著了,不如出去走走。


    披了一件薄衣,蘇雲歌緩緩出了門去。一路漫無目的的走去,忽有一陣聲響響起,她迅速的轉至角落裏,看到有一個人影從樹上躍過,黑衣包裹,黑巾遮麵。


    蘇雲歌眼一凜,體內內力一運轉,腳下一錯便是掠上,跟了過去。


    許久沒有追蹤過一個人了,蘇雲歌的心裏隱隱有些興奮。


    她跟著那身影七拐八拐,穿梭在巷口街道間,兩道人影一前一後,落地時都如同那貓兒一般,高貴優雅,悄無聲響。


    蘇雲歌一邊追蹤間,眉頭也是皺得越緊。


    這身形太熟悉了,記憶中,她看到過這樣的身形,飛身起跳時如同落葉冰雪,沒有一絲聲響,帶著夜風的寒氣。


    跟著那人一路行走,居然已經是到了皇城外,再然後她便看到那身形輕車熟路的到了一處家宅。


    “就是你嗎?下了戰書給我?”家宅裏有一老者站立在院中。


    蘇雲歌在暗處微微皺起了眉頭,她認識這老者,這老者名為李遊,功夫在皇城中是排的上名號的。


    那黑衣包裹的人二話不說便是攻向李遊,李遊也似早有了準備,身形一錯便是連連擋上。


    蘇雲歌看到那黑衣人手腕處清晰的煉氣環,青色的六個環。


    戰鬥根本沒有任何懸念,黑衣人一掌重重打向間,將李遊打飛了出去。


    “老朽輸了,甘拜下風。”李遊撐著身子站了起來微微一躬身。


    猛然間,那黑衣人重拳一擊,似要將李遊往死裏打,蘇雲歌皺起眉頭,身形一錯。


    身上煉氣環全開,手握成拳,與那黑衣人的拳頭撞在了一起。


    嘭!一聲炸響。拳頭與拳頭的相撞,都是青色的煉氣,彼此猛然相擊撞上間,都帶著狠戾的寒氣,煉氣光芒相撞幾乎讓人看到了青色的花。


    李遊似是也嚇住了,一時間跌坐在地,有些顫顫巍巍。


    “這位壯士,老朽已經認輸,為何還要傷我性命?”


    那黑衣人並不答話,他與蘇雲歌拳拳相對時,腳下猛然一動,帶著狠辣踢向蘇雲歌。


    蘇雲歌眉眼一沉,亦是一個直腿踢出,彼此腳腳相對,都是猛力相撞,大力的相撞讓兩人都是彈了開去。


    “你到底是誰?若是挑戰,別人已是認輸,為何你還緊追不放?”蘇雲歌話語裏帶著冷意。


    黑衣人抬起頭,黑巾覆麵處,一雙眉眼俊朗無比,帶著冰冷的氣息。


    “戮魂九頭斬!”冷冷的聲音伴著刀身劃過流光,那是一柄絕世的武器,名叫承影。


    奇異的摩擦聲不停在腦海中迴響,那似乎是玉石彼此摩擦的聲音,脆響中帶著清冽。


    蘇雲歌將漂浮的思緒收迴腦海,不過,這一直響在耳邊的聲音到底是什麽?


    緩緩睜開眼,朝著聲音來源處看去。


    映入眼簾的是兩顆渾圓的玉球,它們在一個手掌上交錯旋轉,彼此摩擦發出細微卻讓人無法忽略的聲響。


    玉球在掌中旋轉,那隻手嫻熟的掌控著玉球,讓人隱隱有了一種錯覺,錯覺著,這隻手似乎可以掌控天地。


    順著手掌往上看去,並不是寬大的袖擺,袖口緊攏包裹在手腕上,銀色緞帶裹邊,透著一份貴氣。


    衣衫以純黑色打底,其上各處都有金銀絲線交錯而成的菊花,緊扣的腰帶上花紋繁複,豎直的銀色裹邊衣領完全遮掩住脖頸,散發另類的冷漠。


    栗色的短發隻到耳邊,臉龐線條如雕塑,鼻梁高挺間勾勒出了冷漠的線條,最讓人驚駭的是雙眼。


    左眼豔紅瑰麗如火燒晚霞,右眼卻墨綠深沉如碧浪海潮。


    一紅一綠,如同一陰一陽,讓人心生畏懼之時卻又不受控製的被吸引。


    蘇雲歌心裏暗地一陣警惕,陌生人,還是危險的陌生人。


    男人並不出聲,手中的玉球卻並未停止旋轉,他看著鳳傾狂,眼眸裏看不出絲毫情緒,寂靜中隻有玉球摩擦的聲響。


    那聲響讓這氣氛不由自主的緊繃了起來。


    沙沙沙!


    他不說話,蘇雲歌自然也不會開口,敵不動我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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