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千尋眼底有了一層利光,心底雖覺不對,但是那拳頭依然狠狠砸到了皇徹的身上。


    如他所料,皇徹被狠狠的砸落到地上,一聲巨響,院落中的地上已是被他的身形給砸出了一個巨大的洞。


    煙霧彌漫間,容千尋的身形從空中飄下,一步一踏,帶著霸氣依舊。


    “沾她者,死。”


    擲地有聲的幾個字,帶著冷厲。


    皇徹微微咳了兩聲,緩緩從那巨洞中站起了身子,即使盡染泥塵,他依舊優雅貴氣。


    他的輕咳帶出了些許血跡,宣告著他的肺腑已經受了傷。


    “容千尋,你就不奇怪我為什麽撤了防禦陣嗎?”


    “沒興趣。”容千尋冷冷出聲。


    皇徹綻開了一個笑顏,若那青丘之狐,貴氣中卻依然帶著狐性的狡詐。


    “我知道,論武我是比不過你,誰叫你是武尊弟子呢?可是若論其他……”


    正在此時,那塵囂彌漫的不遠處,蘇雲歌的一聲悶哼清晰的響起。


    容千尋的眼眸一閃,身形便瞬間掠到了蘇雲歌的身旁。


    蘇雲歌此時半跪在地上,就在方才,她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忽然像是要爆裂開來,那抑製不住的血腥衝上喉嚨,讓她的身體都是控製不住。


    她捂著唇,點點紅豔之梅溢出唇,再從那手指縫間滲出,緩緩滴落到了地上。


    媽的,搞什麽?她什麽都沒做怎麽好像受了很重的傷一樣。


    容千尋看著蘇雲歌那滴落在地上紅豔的血,眼眸中戾氣漸濃。


    “皇徹,你到底做了什麽?”


    煙霧漸漸散開,皇徹的身形緩緩顯現出來,他唇角噙著笑意,撣了撣肩上灰塵。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咯!”


    “什麽意思?”容千尋的眸光陰鷙,恨不能將眼前笑著的人撕成碎片。


    皇徹一步一步緩緩走進,衣擺飄飛,那黃金瞳眸中帶著笑意。


    “她身上現在可是有我的同心蠱契約,我若受傷,就會返還至兩倍在她的身上。現在……”他看著容千尋,唇角勾起了一個危險的弧度。


    “你還想殺我嗎?”


    蘇雲歌一聽皇徹的話,止不住的想破口大罵。


    關她鳥事,這是躺著也中槍嗎?


    “咳咳!”那肺腑間的不適讓她又是嗆咳出聲,濃重的鐵鏽味又充斥在了唇齒之間。


    容千尋扶起蘇雲歌,攬在她肩上的手有些微微的收緊。


    “解除同心蠱,今日我放你走。”他聲音冷沉,眼眸如山水之墨。


    皇徹緩緩搖了搖頭,“容千尋,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情。”


    他看著容千尋攬著的蘇雲歌,輕聲道:“主動權可是在我手上。”


    他袖擺輕揮,那空氣一陣波動,有數十人虛空踏出,帶著威壓。


    “好本事,居然讓你們宗的老東西全部出來了。”容千尋冷哼一聲。


    皇徹笑意盎然,“當然,為了逮住你可費了我不少心思。”他頓了頓,望向虛空處的老者,“長老,現在這鬼門少主可是甕中之鱉了。”


    “小主人果真高招,竟能困住這武尊少主。”老者俯身行了一禮。


    “皇徹,你在做夢。”容千尋眉宇間都是不屑。


    皇徹輕輕搖頭,聲音輕淺,周身似都帶著蓮花的清新香氣。


    “容千尋,你敢動一步或敢還一次手,我保證,你身旁的這個人……”他指了指蘇雲歌,“絕對會死。”


    他一字落罷,一掌凝聚力道打向自己的左邊臂膀。


    一瞬間,蘇雲歌低哼一聲,她清晰的聽到自己骨頭的輕響,劇痛蔓延開來。


    倒果真是兩倍力道,他的臂膀受傷,她的臂膀就會斷掉嗎?


    “皇徹!”容千尋一聲狂吼,劍眉入鬢處,滿是森寒戾氣。


    皇徹笑了笑,黃金瞳裏光芒亮麗,若耀眼的太陽,但是卻帶著冰山之巔的寒氣。


    “你,最好站著別動。”


    一字落下,身形頓起,一拳滿貫氣勢砸向容千尋的胸口。


    容千尋眉眼一凜,卻是真的連防禦都沒做,一步也未動。


    皇徹的身形乍起,拳風淩厲直直砸向容千尋,似乎要將那方才的一拳還迴來。


    “千尋。”那記重拳砸向容千尋時,他攬在蘇雲歌肩上的手被力道砸開,在那錯身間,蘇雲歌隻能堪堪喊出兩個字……


    皇徹,俊美容顏黃金眼,整個人從來都是一副笑臉。


    有人雲,歡喜妖狐刀見笑。說得便是他,皇族繼承人,皇徹。


    笑裏藏刀處盡顯狐的狡詐,卻又狡詐的光明正大,別人若如狐,定是如那山間野狐,陰謀詭計間卑劣異常。


    可是他,卻是如那青丘九尾,高貴的讓人不敢直視。


    優雅貴氣,黃金瞳眸裏總是帶著那似笑非笑的情緒。不管喜與悲,笑容從未消散過釙。


    他人都知道,皇徹越是怒,他的笑就越燦爛。


    而此刻,他唇角勾起的笑意是喜悅的。


    他的本意是利用受傷疲勞的漏洞來引起容千尋的追蹤,然後獵捕到他。


    容千尋是武尊唯一的弟子,天賦又其高,練功的速度讓人望塵莫及。這世上隻有他看不上的功法,沒有他學不會的功法。


    對各種功法秘技信手拈來,且更能提煉成更高端的精髓,這一手法讓無數大師也隻能望他興歎。


    每每與他交手,兩人都是以平局收場。


    隻是那流霜在陰差陽錯之下將他錯送到這淩天皇朝來,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居然還讓他找到了一個新的突破口。


    “容千尋,沒想到你也有今日。”


    皇徹笑著站在陽光暖風處,看著那硬生生承受他一拳卻隻移動了幾步的容千尋。


    不愧是容千尋,散去內力以純粹的血肉之軀承受他的一拳,也隻是堪堪移動了幾步而已。


    這樣的人,簡直留不得。


    皇徹的黃金瞳眸裏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


    “不妨看看你們有何本事,居然膽敢來抓我。”容千尋麵色不改,聲音裏冷意不變。


    他的確是大意了,他不應該與蘇雲歌太過接近,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這樣的注意對現在的蘇雲歌來說,足以給她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皇徹手指微動,一圈鎖鏈圍繞在他身周,閃著瑩潤的光澤。


    “你可別忘了,論武我們仙府確實不如你們鬼門,可是若論武器陣法,這天下間卻再也沒有比我們仙府更精通的了。不妨告訴你,為了捉到你,仙府可是日夜研究了一種新陣法,讓你絕對無法逃出生天。”


    “哼,我倒要看看你們如何困我?”容千尋眉眼間若出鞘寒刃,紋絲不動。


    皇徹的衣擺發絲隨著陣法的圍繞,風動飄搖。


    “容千尋,不要太自信。隻要能困你這一次,我保證,你永遠也出不來,你們鬼門也永遠找不到你。哦,對了,不要期望你的屬下會傳出消息,我既然敢這麽做,自然有能力讓你的屬下閉嘴,你的鬼門部隊早就被流霜引走了。”


    他雙掌合十,黃金眼瞳帶著懾人的氣息。


    “大荒困龍陣。”


    浮於上空的數十老者也跟著雙掌合十,齊齊厲喝。


    “大荒困龍陣,起。”


    天際忽有大風獵獵,雲層翻湧間,雷電漸起。


    天光日色瞬間暗沉,那獵獵大風將四周的碎石建築卷向半空,讓那本想走進的李兮清一行人徹底被扇到了遠處。


    無數龍卷風拔地而起,隱隱帶著厲獸的咆哮,攝人心魄。


    獅虎獸阿哼看到那本有重傷的蘇雲歌已被這風吹得無法站立,急忙從空中一躍而下,想要將她從這龍卷風中拉出來。


    皇徹眼底光芒一閃,那龍卷風中瞬間有黑色鎖鏈騰空而出,將阿哼緊緊纏縛。


    纏縛的鎖鏈勒緊了阿哼,讓它的雙目都要滴血,痛苦的獸吼響徹上空。


    “多事。”皇徹看著半空的阿哼,唇角有了冷笑。


    “容千尋,我再提醒你一句,若是不想她死,你就一步也不要動。要知道,她現在已經是身受重傷,再也無法承受更多的傷害了。”


    容千尋看著離他幾步之遙的蘇雲歌,渾身的氣息越發冷凝了。


    他無懼任何人任何事,他自信即使身陷囹圄也絕對能夠斬斷困境。


    隻是……


    他的眼眸若墨色山水,那山水深處映照著一個叫做蘇雲歌的人。


    若是斬斷困境的代價是她的命,那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她的命,隻有他能取,就算閻王來收,他也要奪迴來。


    一柱龍卷風漸漸靠近了蘇雲歌,蘇雲歌忍著肺腑的重傷想站起來。這算什麽?她成了容千尋的拖累嗎?


    簡直……不能忍。


    皇徹看著搖搖欲墜的蘇雲歌,眉眼一動,一圈透明鎖鏈便包裹到了蘇雲歌的身上,讓那龍卷風再也挨她不得。


    蘇雲歌垂眸看到自己身周的鎖鏈,抬眼間,望向那遠處似笑非笑的皇徹。


    這算是人質的待遇嗎?


    也對,人質要有命才算是人質,若是沒了命也就沒有價值了。


    皇徹雙掌合十,那數十老者也跟著念念有詞,龍卷風裏的吼叫越發凜冽,忽有一個巨大的黑色龍首從龍卷風裏顯現出來,遮擋住了半邊天空。


    “我也很久才想明白,容千尋,你是龍,要困你必定要以龍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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